正文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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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昌黎跟著院長王劄走進合作市人民醫院的重症病房:“倆小子真下得去手,拿自己試藥”。
病房裏,丹珠和洛桑已經清醒,因為禁食時間較長,身體非常虛弱。
“丹珠,感覺如何”?
“我想吃蘋果”。
“叫秦琖起來”。王院長吩咐護士長。
護士長繞過滿病房醫生去值班室請人,彩超影像顯示,丹珠體內的病灶開始萎縮。
“他倆目前仍需禁食”。趙佚手裏提溜著兩袋電解質平衡液:“研究所的新產品,我在秦琖身上使用過,效果不錯”。
“秦琖情況如何”?盧主任打量著牛逼見習生。
“沒事”。秦琖腹黑,他養的真菌比他更黑。
當天,倆人上了去夏河的飛機,沒下地秦琖就暈得不省人事。趙佚立馬察覺是植入他體內的菌絲在作怪,但秦琖體質迥異,趙佚不敢給他注射菌原體,掐人中把他弄醒。
秦琖下了飛機被送上救護車,本來就要去醫院,還倒省心了。
彩超、CT依舊觀察不到他體內的菌絲,趙佚隻能采用最原始的手段,診脈、聽診器聽胸腔回音、按壓腹部髒器,確定植入他體內的菌絲體在小腸裏定居了。
趙佚舍不得弄死它,給秦琖喂了兩次瀉藥,整下條完全透明的變異菌絲體。
秦琖泄得天翻地覆,趴床上睡了四十多小時才醒。
“王院長,請您把丹珠和洛桑轉去西安中醫院”。秦琖拔吊針下床:“我和趙佚趕下午的飛機回西安”。
拎著貓糧、貓砂、寵物籠,許宓斜挎背包上樓開門。晚上方誠請客烤肉,秦珞領著方小雅先去大皮院占位。
許宓從秦琖家小區的流浪貓投喂點抱回來的懷孕貓咪大白,一周前產下倆小白貓咪,貓咪媽媽護崽,除了許宓誰都不許靠近。
大白“喵喵”叫著在許宓腳邊兜圈,許宓洗幹淨碗,將燉盅燉的小魚倒碗裏,加入氨基酸片端到大白麵前。
大白吃完了,梳洗幹淨,從門背後拖出條兩尺來長的死烏梢蛇。
西安的自然環境這麼好,姐怎麼不知道?許宓很納悶,秦琖家在三樓,居然能爬條蛇進來偷吃小貓咪。
許宓向來害怕冷血動物,拍拍大白的頭:“乖大白,把它拖一邊去”。換好貓砂,洗手出門吃烤肉。
大白跳進窩裏,杵著尾巴警惕看著四周。
一條黑蜥蜴從書桌下爬到門邊,吞下烏梢蛇後,緊盯著窩裏的三隻貓咪。
大白麵對近一米長的蜥蜴,炸毛作出攻擊態勢。
“啪”地一聲爆響,倆電極射中蜥蜴的背,長尾巴頓時卷曲起來。秦珀放下電擊槍,用膠帶貼住蜥蜴嘴,讓方誠給它注射劇毒針劑。
“洗手換衣服陪閨女吃飯去,我來處理髒東西”。秦珀用鐵鉗夾起死蜥蜴放進盛有過氧乙酸溶液的玻璃瓶,並朝地麵噴灑過氧乙酸消毒。
秦珞和小雅吃得不亦樂乎,請客的正主卻還沒來。
瞄了眼若有所思的許宓,秦珞拍拍小雅的腦袋:“據實交代,你老爸幹啥去了”。
吃得正帶勁的小雅頓時蔫吧了,幽怨歎氣:“她來了”。
“誰來了”?
“自稱是我媽的女人”。
“你媽來看你,你該高興才對”。
“我都不認識她”。小雅扁扁嘴:“如果她真是我媽,怎麼會送我毛絨公仔”?
“她可能忘了你容易過敏”。
小雅抖抖眉毛,一臉不屑:“我爸真是瞎了眼,怎麼會看上這個女人”。
秦珞順手就是一巴掌:“沒規矩的臭丫頭,想翻天”?
小雅一縮脖子:“中午在披薩餐廳,我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太丟人了”。
“歲數不大,嫌棄人的本事不小,的確欠揍”。許宓莫名有些發堵。
“我人小心大”。小雅對著羊肉串發泄不滿:“她對我爸說,要麼跟她結婚,要麼她帶我走,問都不問我願不願意”。
“大人說賭氣話,小孩子家家一邊玩去”。秦珞看著方小雅憤怒的小臉,當著孩子麵爭吵,的確太傷害自尊了。
“她說我爸拐騙兒童,還說要帶我去做親子鑒定”。小雅憂心忡忡地看著羊肉串:“萬一鑒定出來她真是我媽,我就悲催了”。
“小雅,老爸很生氣”。方誠身上帶著股酸了吧唧的藥劑氣味,臉色和氣色都不咋滴。
“老爸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小雅碎碎念,撒嬌小狗模樣,與老爸臉貼臉蹭蹭。
秦珞朝方誠眨眨眼,方誠衝他點點頭。
“倆男人眉來眼去的,惡心”。許宓心境不佳地消滅涮牛肚。
秦珞接通手機,一言不發。
“好的?壞的”?許宓猜測電話跟秦安有關。青海湖以西,暴雪成災,秦安這回又是肉包子打了狗,這丫近來不是一般挫。
“沒消息”。秦珞擺弄手機,玉珠峰大本營的通訊仍未恢複。
“我有事帶小雅先走了”。方誠招呼服務員結賬。
“我作業還沒做完”。小雅一臉怨念地緊跟上老爸。
“許老師,我是金文。您家收拾利索了,我接您回去瞧瞧”?
“我在大皮院的北廣濟街”。掛了電話,許宓看看秦珞:“這些天你鬼鬼祟祟在秦琖家搗鼓點啥”?
“老秦家的族長最是大公無私,他家就是我家,用得著搗鬼麼”。秦珞不樂意了,哥費盡心思設套引狼入室,還不是為了讓你們睡得安穩太平:“許宓,搬家給我打電話”。
許宓謝了他,上了金文的保時捷。
秦珞開車去接秦珀,秦珀提著瓶子剛好下樓:“老宅我就不回了,答應陪兒子痛痛快快打場遊戲。明天我們回蘭州,倆星期假,兒子功課落下一大截”。
“我讓秦琛送你們去機場”。秦珞將副駕座上的購物袋遞給他:“給小政”。
秦珀打開一看,PSP4、蘋果筆記本、iPad、手機,外加一無人機。
“我兒子都被你帶壞了”。秦珀抱怨。
“有兒子被我帶壞是你的福氣”。秦珞拍拍他的肩:“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明年寒暑假,我送小政回老宅”。
“嫂子舍得”?
“學不成事,我找你算賬”。
固定好玻璃瓶,秦珞駕車駛離小區。
秦琖、秦珞根據洛桑拍攝的蔣邡屍體照片推測,進入並且破壞楚墓的人很可能就是蔣邡,蚣蝮正真守護的是他體內的菌核。
蔣邡察覺自身的異常,急不可耐地進入太子山尋找解決方法,甚至不惜犧牲倆女生的生命,妄圖以血祭解除楚墓的魔咒。
感染者散發出的獨特體味,吸引原本待在楚墓裏的蚣蝮跟隨蔣邡一路跑到佐蓋多瑪的達瓦湖。蚣蝮受到驚擾主動襲擊靠近達瓦湖的人畜,因而被發現蹤跡。
引誘蔣邡進入楚墓感染厚垣孢子、並將菌絲帶進藥廬的人,沒曾想其能活著走出太子山。未能完成使命的寄生體蔣邡,在體內菌核成熟之際遭蚣蝮襲擊,寄生體死亡後,菌絲爆發性繁衍,接觸蔣邡屍體的人,根本無法察覺肉眼看不到的菌絲自毛孔鑽進皮膚。
蚣蝮吞噬了蔣邡的內髒,菌核便轉移至中間受體,等待新的寄主。
方誠根據秦琖要求,模擬菌絲衍生物氣味調配製劑。秦珀帶著十一歲的兒子秦啟政勾引蚣蝮,蚣蝮不是普通蜥蜴,警覺性極高,小政幾次差點被咬,讓秦珀下定決心將兒子送回老宅。
蚣蝮是種非常執拗的生物,認定蔣邡的氣味,就會始終跟隨直至得到菌核。菌核選擇寄主的條件很苛刻,秦啟政便是極少數派之一。
“老五,你想清楚了?可別後悔”。
秦琖按下小窯爐的點火鍵,火照亮黑暗、祛除邪惡、消除心底的恐懼。
菌核的新寄主能夠操控衍生的變異菌絲,從而間接控製存在於傳說中的怪獸。
斜睨秦珞,秦琖笑問:“把它種你身上”?秦珞嚇得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