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破廟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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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墨在啁啾的鳥語中漸漸蘇醒,她睜開眼睛,隻見天色大亮,時間顯然已經不早了。她這一覺睡得甚是痛快,隻覺得渾身疲憊盡消,一身舒暢。她爬了起來,坐在地板上使勁地伸展了幾下腰身,這才起身來到了屋外。
太陽已經升得很高了,連這小山穀中都已經一片光明。樹木在風中擺動著枝葉葉,一群群鳥兒或立在樹梢歌唱、跳躍,或在空中嬉戲。想必是山穀中氣候格外涼爽,草地上,一叢叢山菊已經提早開放了。淡黃、淺紫、嫩紅、雪白……一蔟蔟盛開在如毯的草地上,在陽光清風中盡情舒展著花瓣和枝葉。
上午的空氣清新異常,惜墨深深地呼吸了幾口,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她在屋前的小水潭中洗了洗臉,再抬起身時,就發現秦墨舞已經站在她身邊了。
看見秦墨舞,惜墨不禁有些羞赧,此時已近中午,可自己卻剛剛起身……她越想越覺不安,連忙低聲道:“師叔,你早。我起得晚了,現在馬上就去做早飯。”
不想,秦墨舞卻攔住她道:“不用了,你今日不必吃飯了。”
惜墨一聽,立時楞在了原地,實在不明白她這位師叔的用意。因此,隻得又道:“那我去做給師叔吃吧。”
“不必了,我已經吃過了。”秦墨舞這樣回答,然後就專注地盯著惜墨看了起來。惜墨沒了辦法,隻得立在她身邊,任由她不斷地打量著自己。
過了片刻,秦墨舞終於轉身,道:“惜墨,你來。”
堂屋的門一打開,一股濃濃的藥香撲鼻而來,接著惜墨看見了擺在堂屋正中央的一隻大大的木桶,桶中熱氣氤氳。
秦墨舞徑直走到桶前站住,轉頭朝惜墨叫道:“還不快點脫掉衣服!”
惜墨一聽她這樣命令,反倒站在原地再不敢往前走一步了。半晌,口中才訥訥道:“師叔,我身上的傷不礙事,不用泡藥浴了。我想吃點東西,趕快動身往京城去找師父,還望師叔能和……”
她的話尚未說完,已被秦墨舞不耐煩地打斷,“想救你師父的話,就馬上照我說的做!不然,我不會帶你出穀的。”惜墨無法,隻得緩緩將衣衫蛻掉,脫到隻剩中衣時,便停住不動了。
秦墨舞道:“你怕什麼?這裏隻有你我兩個人,不會再有外人進得穀來,你隻管放心就是。”
惜墨隻得把身上衣物盡除,然後進到大桶中。
桶中的水非常熱,惜墨迅速地將自己浸到水中,然後禁閉著雙眼讓身體盡快適應水溫。過了好一會,她才睜開雙眼,隻覺得額頭已經滲出了薄汗,且身上所有的毛孔全都打開。她這時才開始留心桶中的藥材,有她認得的也有她不認得的,從她認得的那些來看,都有通經化淤之功效。
她正低著頭看著漂在水麵上的藥草出神時,耳邊突然傳來秦墨舞的聲音:“張開嘴!”惜墨想也沒有想地照做,幾顆藥丸塞入她口中,她這才驚醒,直覺就要張口吐掉。豈料秦墨舞用手緊捂著她的嘴巴,強迫她把藥丸盡數吞入肚內,直噎得她眼淚都流了出來。
秦墨舞就在桶邊守著,不時往桶中添熱水,惜墨問她什麼她都不回答。惜墨自覺無聊,坐著水中竟然睡了過去。直到足足一個時辰後,秦墨舞方才把惜墨叫醒。惜墨揉了眼睛,從桶中出來,披上秦墨舞給她的一件長袍,跟著秦墨舞進到了裏屋。
秦墨舞讓惜墨脫掉長袍,站在屋子中央,她自己則將針匣子取了出來。惜墨不禁好奇:“師叔,你要教我針灸嗎?”秦墨舞望著惜墨,從針匣子裏輕輕地拈起一根銀針來,緩緩向她講明了原因。
原來,秦墨舞獨自隱居在這小山穀中,除了每日采集藥草、研製草藥外,便是整日苦思冥想如何學會父親運氣下針的絕技,以使此技免除從此絕跡於人間的命運。她收集各種對於通經奇藥,製成藥丸,又用這些藥草自己做藥浴。幾個月下來,本來下針時毫無氣流感的她竟然也能隱約感覺到有氣流在手臂亂竄。她後來又試了幾個月,可從此便再無進展。昨日,她發覺惜墨竟能將氣流通至穴位之後,心中大喜,便想在惜墨身上試試,看能否助她激活身體內潛藏的內氣,讓她學會父親的絕技,以了卻自己的心願。
秦墨舞一邊說著,一邊將最後一根銀針紮進了惜墨的身體裏。她抬頭對惜墨道:“我昨日聽你講述六王爺的病勢,症狀甚是奇怪。我已將近40年沒有遠離這小山穀了,年歲也大了,不想再入紅塵。你師父的醫術比我隻高不低,如若連他都無法醫治的話,我去了也是徒勞。況且,我去見他,終究是……”秦墨舞頓了頓,接著道:“我用銀針助你開通經絡,以使內氣可以收發自如。但願事情能如我所願,你們師徒俱可全身而退,到時,我便再沒有任何牽掛了。”說到此處,秦墨舞忍不住,輕聲抽泣起來。
惜墨被她說得心酸,含淚向她保證道:“師叔盡管寬心,師父麵善心善,決不會被當成是刺客的。我一定學會祖師爺的絕技,治好六王爺,為祖師爺、師父和師叔爭光!”她說到動情處,也落下淚來。秦墨舞上前輕輕環住惜墨,兩人相對而泣。
在此後三天裏,惜墨每日都隻食用秦墨舞給她的藥丸,每日進行三次藥浴,接受一次針灸。
第三天傍晚時分,秦墨舞給惜墨針灸完之後,把針匣子交給了惜墨道:“你來試一試。”惜墨知道師叔要檢驗一下這幾日的成果,心中不禁緊張起來。雖然,她這幾天感覺身體內部經絡通暢,自己私下也曾經在身上試過針,氣流能夠很順利地到達銀針所紮的穴位,隻是強度難以控製。見師叔已經捋好了衣袖,她趕忙上前去,跪坐在秦墨舞麵前,深呼吸幾口,調勻氣息,手持銀針,凝神紮了下去。惜墨馬上感覺一股比以前強大得多的氣流通過手指傳至針上,隻是力度太大,她一時控製不住。惜墨心中著急,抬眼望向秦墨舞,隻見秦墨舞早已是滿頭大汗,神情極為痛苦,看得出來她正在極力忍耐。惜墨怕師叔不適,想要將針拔下,卻被秦墨舞伸手阻止。過了片刻,惜墨試著調勻氣流強度,秦墨舞的神色也漸漸正常。
就這樣持續了大約半個時辰,惜墨感覺到一絲疲倦,手中的氣流也逐漸弱了下來。這時,秦墨舞才示意惜墨拔針。
銀針拔出來之後,惜墨全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光了,她腿一軟,坐在了地板上。
秦墨舞以手撫上惜墨肩頭道:“很累吧?你再吃上一顆補氣丸,好好緩一緩。”
惜墨抬起頭來,急切地問道:“師叔,怎麼樣?是不是成了?”秦墨舞看著惜墨,目光中滿是慈愛和欣慰,輕輕地點了點頭。
惜墨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頓時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耳邊傳來了秦墨舞急切的呼喚聲,惜墨知道自己要暈過去了。
惜墨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她坐了起身來,仍覺得有些脫力。堂屋裏,一陣陣飯菜的香味引得她饑腸轆轆。這些天,秦墨舞要求她空腹服食藥丸,雖不至於餓肚子,可藥丸並不能取代飯菜。不過,想想自己終究沒有辜負了師叔的期望,惜墨心裏又是一陣輕鬆,別說三天不吃飯,哪怕是三個月不吃飯、三年不吃飯她都願意。心裏雖然是這樣想的,可肚子卻是更餓了。
正在此時,裏屋的門打開了,秦墨舞站在門口,語帶笑聲地問道:“惜墨,你餓了吧,出來吃飯。”惜墨一聽要吃飯,呼地一聲站了起來。她這下起得猛了,隻覺眼前又是一陣發黑,幸好秦墨舞一把扶住了她。惜墨定了定神,等到眼前重新明亮起來,這才挪動了腳步。
惜墨咽下了最後一口飯,又喝了一口湯,抬起頭發現秦墨舞正在定定地看著她,心裏好奇,就含糊不清地問道:“師叔,你怎麼老是看著我?”
秦墨舞緩緩地道:“今日,我才知道什麼叫做‘狼吞虎咽’‘風卷殘雲’了。”
惜墨聽秦墨舞這麼說,明白她是講自己剛才那不雅的吃相。她想到一向嚴肅的師叔竟然也有幽默的一麵,不由得笑了起來。
秦墨舞接著又道:“雖然你最終練成了運氣下針,但尚屬初成,對於氣流的強度控製遠遠不夠,又沒有尋得到運氣的技巧,最易勞身傷神。以後,你每日都要吃我給你的補氣丸和其它益血養氣的藥草,免得施針時力竭氣盡,重蹈你祖師爺的覆轍……切記,切記!”
惜墨這才知道,原來“妙手回春”秦鬆陽是因為治病救人才過早離世的,心中不禁對他敬佩萬分。
惜墨轉念一想,自己既然練成了運氣下針,也應該盡快離開這裏,趕往京城去尋找師父和師兄、師姐了。她想到要和秦墨舞分開,心中難過,當下沉默不語。倒是秦墨舞無事一般對她道:“收拾一下,今晚早些睡。明天早晨,你起來自己做了早飯先吃,不用等我。”惜墨知道她有早晨早起收集秋露的喜好,當下點頭答應。
惜墨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心裏默默祈禱著千萬不要下雨。
昨天早晨她一個人吃完早飯後,秦墨舞才出現。她給了惜墨兩套男裝,讓她裝扮好,又把早已經準備好的幹糧、水和盤纏塞給她,將她帶到了山穀出口處。在那裏,一匹強壯的駿馬正在河邊低頭吃草。
“這兩個響笛你收好。若是你將來再來尋我,隻需在穀口吹響笛聲,我便出來接你。惜墨,你一定要用祖師爺的絕技治好六王爺的毒傷。我要讓天下人都知道,‘妙手回春’秦鬆陽不是被他那個逆徒不孝的女兒給氣死的,他是為了救人力竭而死!”師叔秦墨舞臨別的話在耳邊響起,惜墨不禁又一次揚起了馬鞭。
惜墨已經趕晝夜不停地趕了一天一夜的路,除了吃幹糧、喝水之外,她沒有在路上做任何停留。本來,以這樣的速度,她應該早已到達京城。隻是因為她對道路不熟悉,幾次走錯,所以東繞西繞,到現在連京郊都沒有到。目前,人馬都疲憊至極。惜墨心中隻盼日落時分能夠到達京城遠郊,她心裏甚至還存有一絲僥幸:如果走得快了,興許能趕到京城。
偏偏天不遂人願,這時突然下起雨來,且雨勢越來越大,沒有要停的意思。惜墨身上早已濕透,衣服緊貼在身上,秋天的傍晚,寒氣逼人,她不禁打了個冷戰。跨下的坐騎也快力竭,頂風冒雨奔馳的速度越來越慢。惜墨看見不遠處有一處廢棄的寺廟,就決定停下在裏麵過夜,於是策馬朝寺廟馳去。
惜墨將馬牽進殿內,拴在柱子上。這是一座年久失修的寺廟,大殿中灰塵滿布,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惜墨在殿內轉了一圈,搜集了一些可燃的幹布、木料堆在殿中央,然後從身上摸出火石生起了一堆火。惜墨坐在火堆旁半天也不覺得暖和,她這才發覺原來是身上的濕衣服還沒有換下來。她從包袱裏找出另一套衣服,雖然也濕了一些,但比身上穿得這一套要好得多。惜墨換好衣服後,拿出幹糧來啃了幾口,又走到柱子邊,給馬兒也喂了一些。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大殿裏雖然生著一堆火,但仍顯得有些陰森。惜墨聽著外麵密集的雨聲,又環顧了大殿一遍,隻覺得那高高在上神的象正麵目猙獰地盯著她,似乎隨時要撲向她。她心裏害怕起來,站起來走到馬兒旁邊,伸出手來拍拍它的頭,喃喃道:“你也跟著我受苦了,等我們到了京城以後,我天天給你吃上好的料草,管保你比現在還肥壯……”她對著馬兒說了半天,心中的懼意稍減,靠著牆壁坐了下來。過了些時候,困意湧上來,惜墨的神誌便逐漸模糊起來。
正在這時,惜墨好象隱約聽見人語聲和腳步聲。她一下子驚醒過來,直起身子,豎起耳朵仔細辯聽。果然,腳步聲和人語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雨大路滑,不如就在這裏歇了吧……”
惜墨因為先前被拐被劫之事,神經一直處於高度緊張中。這時她已成驚弓之鳥,也不管來人是好是壞,一心隻想趕緊找個地方藏起來。她跳起來,四處張望,慌忙中,鑽進了神案前的供桌下麵。這供桌上鋪著厚桌布,長長的桌布直垂到地上,正好可將她遮擋。
惜墨將後背緊靠著牆壁,屏住呼吸,緊張地心跳如鼓。“大哥你看,好像有人來過。”惜墨聽見了一個女聲,她心裏害怕,用手使勁撐著地麵,身體往裏縮。
這時腳步聲越來越近,惜墨感覺左手下的地麵凸起了一塊,她心裏慌張,使勁按了下去……
惜墨跌坐在地上,好久沒有回過神來。她抬頭仰望頭頂,還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她竟然掉進了寺廟底下的密道裏!
整個密道周圍都用石頭砌成,看來修築密道的人下了很大功夫。剛才惜墨慌張中按下的凸起,想必就是啟動這密道的機關,密門在她跌落之後又自動合上。她跌落的瞬間,密道中兩邊牆壁上的火把全部自動點燃,將整個密道照得一片光明。借著火光,惜墨能看清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離頭頂上的地麵有五六丈遠,又沒有階梯,看樣子憑她一人之力要想再重新回到地麵上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想到這裏她心中反倒平靜下來,既然她是無意中按動機關跌落下來的,那麼在暗道中肯定也會有能打開出口的機關。於是惜墨深呼吸了幾下,開始尋找機關。
半個時辰過去了,惜墨終於發現了機關所在,她心裏不禁一陣狂喜,但馬上又被失望淹沒。在密道的左邊石壁上,離密道底端大約三丈高的地方,有塊石頭在平滑的石壁上微微地凸了出來,若是不仔細看,還真是很難發現。惜墨雖不敢肯定那一定就是開啟出口的機關,但猜測八九不離十。但是她一來沒有攀援的本領,二來手中也沒有任何工具可以借助,憑她的身高,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觸動到機關的。
惜墨雖然明白這是徒勞的舉動,但仍然不死心地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時間一點點過去了,惜墨不由得焦躁起來。她站起來,試著挨個扭動石壁上用來固定火把的金屬裝置,總希望有哪個就是機關所在。試了半天,依然沒有任何效果。惜墨想張口呼救,指望後來進廟的人能聽見她的叫聲,將她救出去。可她剛叫了幾聲就發現根本無用。密道離地麵太遠,出口又已經合上,惜墨的聲音很快就被石壁吸收,根本傳不到地麵上。
這時,經過長時間的燃燒,石壁上的火把快燃盡了,密道裏漸漸暗下來,火把投在地上的也陰影越來越大。惜墨咬了咬牙,她相信“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句話。既然老天爺沒有讓她從山崖上跌下來摔死,也一定不會讓她就這樣在密道裏困死;密道再長,總會有盡頭,有盡頭就可能會有出口……
想到這裏,惜墨沒有再猶豫,她站起身來,沿著密道開始前進。
密道中的大部分火把都熄滅了,隻剩下極少數火把發出微弱的光亮,密道裏變得陰暗恐怖。惜墨不知道自己在這裏走了多長時間,她隻知道自己絕對不可以停下來。餓了,她就取出秦墨舞送給她的藥丸吃上幾粒;,困了累了她就咬牙堅持;害怕了,她就大聲和自己說話,給自己唱歌。
可是現在,惜墨又累又困又怕,她終於徹底絕望了:這密道的盡頭到底在哪裏?她想哭,可是又不甘心。難道這就是她的命運嗎?難道她就應該那麼早地失去家人嗎?難道她就應該和他的林風哥哥分離、此生再也不得相見嗎?難道她就應該曆盡艱難、九死一生,最終困死在這裏嗎?這就是老天給她安排的命嗎?
不!惜墨猛地搖頭。這不是她想要的命運!哪怕真的注定她會孤苦一人,哪怕真的注定她今生再不得與心上人相見,哪怕真的注定她一生短暫坎坷、命絕於此,但在她還活著的時候,她就絕對不會輕言放棄!
想到這裏,惜墨用手背狠狠地將臉上的眼淚抹幹,轉身從石壁上取下一支還在燃燒的火把,開始向前狂奔。她一邊奔跑,一邊大喊:“我的命在這裏,追得上就來取吧!”
手裏的火把早就熄滅了,惜墨感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渾身的力氣都已經流失掉了,雙腿像灌了鉛似的拖都拖不動,眼前的景物也開始漸漸模糊起來。“我快要死了嗎?”惜墨問自己,但是最終她沒有給自己肯定的回答,她隻是告訴自己:別停下來,別停下來!
終於,惜墨跌倒在地上,再也跑不動了。“真的到了要結束的時候了嗎?”惜墨艱難地抬起頭,在模糊的目光中她竟然……竟然看見了……盡頭,盡頭!那是密道的盡頭嗎?不是自己在做夢吧?那盤旋的階梯上的方形的石門是密道的盡頭吧?她已經看見有亮光從石門邊透進來……
“是臨死前的幻覺也好,是真實的也好,我都要過去看一看。因為,我還沒有死呢!”這樣想著,惜墨用盡全力向石門爬去,直到用光了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
惜墨使勁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立刻疼得齜牙咧嘴。“出來了,我真的出來了!”惜墨低頭看看自己那布滿紅色掐痕的手臂,在心裏又一次歡呼起來。天空中的明月和朗星,周圍參天的古木,微涼的夜風中飄蕩的花香都在告訴她,自己又回到了這個美好的世界上了。惜墨的心雀躍不已,因為再沒有什麼比劫後餘生更值得讓人慶幸的了。
她記得自己用盡力氣後昏了過去。等再醒來時,就發現自己已經爬到了石門的跟前,石門真的就是這條密道的盡頭。惜墨爬起來,開始在石門周圍摸索著尋找開門的機關。好的是,她已經熟悉了機關的設置方式,很快在石壁上找到了那塊微凸的石頭。然後,惜墨按動了機關……
夜風吹到身上,冷颼颼地。惜墨用雙臂抱住自己,環顧四周。這裏古樹密布,密道出口處位置極為隱秘,空氣中花香陣陣,耳邊傳來的隱隱的流水聲。這是到了哪裏了?惜墨轉身啟動機關,關上了石門,準備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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