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出發，咱們也出發吧。”見他們離開後，釋阿蓮華拿過圖紙說道。
    昨夜西北方向又出了命案，幾乎每夜有一人死亡這事兒他不得不關注了。畢竟事情就發生在他眼前他怎能置身事外，不然他下凡又有什麼意思？
    “嗯。”瀾棠仙君冷不丁地應了一聲。
    “勞煩仙君與吾一同前往了。”
    “尊者太客氣了。”
    說完兩人便前往案發現場。
    一路詢問許多人他們才順利到達案發現場，他們到達時現場已被清理幹淨。
    “為何每次都要將現場清理得如此幹淨？”釋阿蓮華疑惑，地上並未有什麼痕跡。這裏的街道為抑製黑死症的疫情一直很幹淨，不知這案發現場一直如此幹淨還是被收拾得如此幹淨？
    “仙君。”蓮華回首對瀾棠仙君說“聽聞死屍都被衙門處理了。咱們有必要到衙門走一趟，若是動作晚了可保不定會錯失良機。”
    “嗯。”
    ……
    “招是不招？”天牢內極棽看著狗頭師爺冷聲質問。
    “太子殿下，小的什麼也不知道。”隻見狗頭師爺被侍衛摁在他跟前痛哭流涕，無辜不已。
    “說，是不是高羽命你私通匪頭子的？”極棽並不買他的賬，一再逼問。
    像這種人他是不會輕易相信他口中之語，他不著急立馬查出什麼畢竟順藤摸瓜這種事情查來不易。若是不小心用力過猛說不定就打草驚蛇了。
    “沒有沒有……”狗頭師爺哪怕極棽如何問就是一再否認。
    “沒有？那是你自發勾結那些匪徒們？”極棽彎下腰，眼神如炬地盯著他。
    “不是沒有，小的不敢。”
    “不敢？”極棽鄙夷地盯著他又向身旁的侍衛詢問“可用過刑？”
    “未曾。”
    “用刑，直到他招為止。”原來如此，他還以為用過刑原是沒吃過苦頭。雖然他本人並不推薦這種極端做法，但有些人不吃點苦頭根本不會說實話。
    “……”身旁的葉濡藝有意無意地瞄向他，這兩年他的做法越來越武力極端，沒了往日的溫柔體貼。
    “啊……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
    “看好他，不招前不準給吃的，水也不許。”極棽高聲道。
    “你這算不算虐待人？”聽到他的話，一旁的舍蘭陀多終於坐不住，他在旁邊看了許久了，他這麼做未免不人道。
    “什麼虐待，我是怕他被人毒死了。”聽他這話是針對自己而來？不法勾當做多了他睡覺都怕被人在夢中弄死，他這是為保他一條狗命而已。“拖下去嚴刑逼供，高羽那莽夫本太子治不了還搞不定你？”
    講真，極棽始終是公報私仇。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被人拖下去的師爺仍舊大呼冤枉。
    “如此會不會不得當？萬一……”葉濡藝有些忌憚，萬一他真沒與那些匪人勾結。
    “出什麼事本太子擔著。”極棽說道。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饒命啊！”
    “先離開。”聽到他驚恐地驚叫聲極棽說道，他不喜歡這種地方特別是這種透過身心的尖叫聲讓他想起了那段如噩夢般的過往。
    離開牢獄極棽便一直暈眩，幸而葉濡藝及時扶住他。
    “怎麼了？”
    “我頭有些發暈……”極棽扶著自己的腦袋說道，每次來到這種地方他的腦海總能浮現那血淋淋的場景。
    “今日便到此為止吧，回宮喚個醫師好好瞧瞧。”葉濡藝看著他麵色發白地說道，他這幾個月怕是太過勞累了。
    “醫師哪都有，宮中的醫師也不見得比別人好到哪去。”極棽說道。
    葉濡藝餘光輕瞟，他這話是不想回宮？可他總這麼在外邊混成何體統？原本這兩年他不願上朝處理政務朝中大臣對他頗有微詞。
    原先因幾年前的事情自己怕他承受不住便當他是散心沒怎麼管他，如今他回來再如此胡鬧那怎麼行？
    “不如回客棧吧，晚些讓蓮華給你瞧瞧。”一旁默不作聲的舍蘭陀多終於開口說道。
    極棽點點頭，葉濡藝欲言又止。
    “阿藝，你先回去吧你也辛苦了回去陪陪阿月。”極棽說道。
    葉濡藝沒說話，扶著他的手也沒放開，他發現極棽這幾個月的狀態說比先前好些可又不好“我想你得好好休息一番，這些日子你太勉強自己了。”
    “沒事。”極棽怔怔神色立刻恢複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見他們二人你推我扯的客套半天舍蘭陀多一把手提住極棽的胳膊“貧僧瞧二位施主都累了還是各自回家歇息吧。”
    葉濡藝看向舍蘭陀多，極棽趕忙道“這是蘭蘭，你們雖見過多次不過我卻一直未正式介紹，我想再過兩日不就是春日宴了嗎屆時才正式介紹你們認識。”
    葉濡藝點點頭向舍蘭陀多抱拳“那阿極便拜托這位兄台了。”
    “客氣客氣。”舍蘭陀多一副調兒啷當地擺擺手。
    ……
    “太子特令？！”
    看到釋阿蓮華手中的令牌，官府的衙役趕忙將他們引進門。
    “兩位大人，裏麵請裏麵請。”
    “我們是來查昨夜命案一事。”瀾棠仙君直接開門見山表明來意。
    “請問你們將屍首帶回衙門後可有立馬處理？”釋阿蓮華詢問。
    “屍首？”官員一聽將他們二人帶入另一屋子“請兩位大人隨我來。”
    “兩位大人來得及時，不然這具屍首便要被焚毀了。”官員將他們帶至焚屍爐，緊急叫停即將焚屍首的人員。
    “案件還未得到解決你們為何要將屍首焚毀？而且人死後不應當是入土為安？為何要將屍首焚毀這種不合人道的事情？”釋阿蓮華對於這種不合人道的行為很是不滿。
    “大人不知？近兩年發生黑死症一事是鬧得人心惶惶，為了控製病情傳播太子殿下下令這幾年去世的人都要進行焚化，雖然這有違人道可也沒辦法。”衙役的官員無奈地說道。“前兩年京都也是災疫區，好在太子殿下迅速做出反應。才使京都免遭疫情擴染全城，幾次封城才保住。”
    蓮華陷入了沉默，是極棽下令如此做？
    “這幾年的瘟疫越發嚴重，一直得不到解決隻要一有人死便立刻處理，生怕晚些便出現染病現象。”
    “請……”官員邊將他們引到入別的院子邊告知相關事件。
    “你們一早便到達案發現場可有什麼發現？”蓮華問道。看見房中的屍體，一進門便聞到一股腐臭味。“這便是屍首？”
    “正是。”官員邊答應便接過侍衛遞上的幾個帕子雙手奉到他們麵前。“兩位大人請用是先準備好的手帕捂住口鼻，以免被屍臭浸入口鼻，無法正常看查。”
    “這帕子有何作用？”蓮華聞了聞帕子，有一股濃重的藥味。
    “因氣候炎熱，屍首容易腐爛發臭，這帕子是經過藥物浸泡可以部分過濾腐屍臭味。”官員說道。
    “大人請。”一旁的侍衛遞過來一支木杆，再經官員之手遞到蓮華麵前。
    “請問你可一直都記錄近些年死去的民眾？”蓮華雖然不喜歡這帕子的味道但總比這死屍腐爛味的好，果斷還是捂住了口鼻。
    “近幾年一直有，所有死者都記錄下了，稍候我在予兩位大人準備一份。”官員順意答應。
    “照你多年經驗對此案有何看法？”蓮華拿著杆子緩緩掀開受害者的蓋布，心中續感難安。
    “下官覺得此事必定是妖物所為……兩位大人請看。”官員一口咬定。
    “果真是皮麵遭扒。”蓮華看到死者的麵目後心中一陣唏噓，還好有過心理準備不然定會被這麵目全非的模樣嚇住。
    “死者不僅皮麵遭扒，身上多處致命傷痕。”官員指著死者的麵部說道。
    “而且許多位置皆是人身一擊致命之處，這傷口看上去像是被尖利的獸爪所致，其他死者皆是如此傷口？”雖然心中一陣顫栗但蓮華還是上去查看清楚。
    “不全是，偶爾會有牙印傷口而且這些被咬死的多是失血過多而死。”官員回應。
    “那便說明凶手不僅扒人皮麵還吸血，如此一看確非常人所為。”一直默不作聲的瀾棠仙君終是開口。
    “其他屍首皆被你們處理了？”蓮華思慮了一番又朝官員詢問。
    “嗯，下官將這幾年所記錄的本子拿予兩位大人觀看？”官員點頭答應，居元國氣候炎熱若不盡快處理這些死屍恐怕要引發一係列麻煩。
    “有勞。”
    “上萬……”蓮華與瀾棠仙君瞧過了本子後被上麵的數字驚呆了。
    官員無奈地垂下頭說“聽聞此案已是百年奇案，因前朝便有國家並未重視。”
    “極棽不曾查過？”蓮華說道。
    “太子殿下……唉！”一提到極棽官員便底下頭，臉上盡顯無奈。
    “為何歎氣？”蓮華不明白他是當朝太子難道他的國度發生這些事情他半點都不理會？
    “太子殿下這兩年令人失望，令人失望啊。”官員邊低頭邊無奈地說道。
    “失望？極棽發生了什麼事情？”蓮華好奇極棽究竟怎麼了，為何所有人見了他不是搖頭便是無奈。
    這裏究竟發生過什麼？極棽又為何變成如此模樣？
    “也不全怨他……不全怨他啊……”官員說完，望著天喃喃自語“太子殿下，變回來吧。我們的國度不能沒有殿下……變回那個憂國憂民的太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