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信玄餅早就從食盒裏拿了出來，甚至缺了一些——被廚房檢查了好幾遍。柳自明顯然不介意，興致勃勃拿筷子戳了戳，還好奇地嚐了嚐常清夏的配料。眯著眼睛細細感受一番滋味，柳自明心裏有了計較，搖著扇子飄然地坐了下來。
    “這裏麵的花瓣，可以隨季節變換，蘸料也是一樣。喜歡甜口就配糖，喜歡鹹口就拌些辣椒鹽和醋，各有各的風味，”常清夏又端來另外一盤，“隻是若是拌上油鹽醬醋，那便跟著風雅沒了關係，倒不如用這個。”
    “這一盤和水信玄餅的原材料差不多，隻是步驟精簡一些，因此並不能做到晶瑩剔透，口感也比水信玄餅更有嚼勁一些，甚至炒著吃也可以，更適合向老百姓出售。”
    常清夏原本想做涼皮試試，畢竟她到了夏天，沒食欲的時候便喜歡買這個吃。但可惜她隻記得小說裏說什麼用硝石啥的，硝石哪裏有、怎麼弄卻不知道，研究了三天也隻能弄出這涼粉。鑒於常清夏現在極度缺錢，她也不想著把這涼粉留著，更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說了出來，然後盯著柳自明看他的表情。好在柳自明似乎真的是很欣賞她，不僅一口答應明天下午帶她去見清樓管事，還想留她一宿，抵足同眠。
    抵足同眠？常清夏尷尬地笑了笑，隻能推說自己家的家教比較嚴，必須在晚飯之前回家這才推掉了這邀請。事情順利辦成的常清夏哼著小曲往回走，到了後門還跟守門人打了招呼，隻是常清夏一進院子便看到邪劍仙嫌棄地看著她。
    肖瀟一驚：“我哪兒露出破綻啦？”
    “你又沒有胸，本來就是個假小子嗎！”老頭兒從樹上一躍而下，翻了個白眼，“我是去跟著你的……笨徒弟非要我去跟著，怕你被人騙。我說不去吧，就哭鼻子！這麼大了還哭鼻子！丟不丟人！”
    肖瀟鬆了一口氣，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問道：“我後麵有人跟蹤？”
    “他們那種人怎麼可能跟不知底細的人做生意？況且你這東西雖然珍貴，但是更重要的是你這個人呐！”老頭斜了她一眼，“知道老頭兒我有多厲害了吧！要不是我，說不得將來你就被人拿捏在手心還逃脫不得！你說你要是被人拆穿了還怎麼跟人做生意？怕是被人賣到青樓去了！你明天是不是還要出去？這樣，你給我買酒，我給你當護衛怎麼樣，一瓶酒一次！你是我徒弟媳婦兒，這價格絕對低！”
    “亂說什麼……”常清夏無奈地想說些什麼，突然想到一件事，“叫了你半個月老頭兒，你到底叫什麼啊？”
    “別問別問，”老頭癟著嘴，也不提當護衛的事了，腳一蹬往樹上一躺，“我的名字不知道沒有關係，但是若是哪天知道了，你倒是要擔心禍事了。”
    也是，小說裏的什麼世外高人都沒有名字嘛。常清夏隻是突然心血來潮，也不再管這老頭兒叫什麼，鑽進廚房繼續搗騰涼皮。院裏揮劍常清夏見她回來一句話也沒有跟自己說，盯著她的背影雙眼逐漸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