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習武為了複仇，有人習武為了道義，這便是心中的劍，”邪劍仙淡淡地說，“劍客有四重境界，一謂手中有劍心中無劍；二謂手中有劍心中有劍；三謂手中無劍心中有劍；四謂手中無劍心中也無劍。你心智不全，即便再勤奮也無法彌補，所以我早就想走了。”
    “那你為什麼不走？”戚語狠狠揮出手裏的劍，他想果然沒有人願意留在他身邊，師父會走，清夏也是。
    “因為你的劍道跟我很像，所以我想知道可不可以有另一種結局。”老頭兒歎口氣，眼一閉，不再搭理戚語。戚語迷茫地抬頭看了他一眼，不懂他在說什麼。他揮出一劍又一劍，心意愈發堅定。
    “少爺，跟丟了。”被打暈的護衛回到柳家，跪在柳自明麵前。
    柳自明頗感意外地一挑眉，立刻看向身後的管家：“難道？”
    “應該不是。”管家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柳自明揮了揮手讓護衛下去，皺眉繼續問道：“那明天我還要帶他去見子清嗎？說不定是衝著子清來的。”
    “常公子不是習武的人，但見無妨。隻是常公子若帶了其他人，那麼還是攔下的好。另外這水信玄餅少爺是怎麼考慮的？錢財總不如人情劃算……”
    主仆二人的計量常清夏自然不知道，她隻知道第二十四次涼皮製造計劃又失敗了。她聽人家賣炮仗的地方有什麼硝石，興衝衝地買來實驗，結果出來一盆渾濁的東西，還差點把廚房點了，被張管家叫去好一通思想教育。鬱悶地吃飯睡覺，直到兩個人上了床，常清夏照例給小正太講故事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小正太原本總會盯著她一臉期待，聽故事也是興趣滿滿，然而今天卻完全相反。估摸著又是被師父罵了，常清夏想了想放棄了三國演義，而是給他講了些“傷仲永”之類的故事。
    “勤奮不一定能成功，但是不勤奮一定會失敗，這是天資也無法彌補的。”常清夏講得口舌幹燥，低頭一看卻發現小孩兒依舊瞪著眼睛看著他，絲毫沒有睡意。
    “喜歡一個人也是嗎？”戚語眨了眨眼。
    “喜歡……”常清夏這個還沒有交過男朋友的人為難地咽了下口水，不確定地回答：“應該是吧。俗話說好女怕纏郎，如果一個人天天出現的話，那麼不討厭遲早會變成習慣，然後在突然失去的那一刻變成喜歡吧。”
    清夏應該不討厭我吧？戚語低頭思索，隨即開心地拱了拱常清夏的胸膛，覺得自己很有希望。自認自己找到正確攻略的小正太高興地睡覺，練了一天的劍的疲憊的他可以說是瞬間入睡，常清夏卻睡不著了，又是想著高中時喜歡過的男生，又是想到明天要出去跟人談判。太多的想法讓她翻來覆去地烙餅，天快蒙蒙亮的時候常清夏還沒入睡，索性跟著早起練劍的小正太起了床，隻是一臉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