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蒼境山 第十四章 鏡靈之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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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雕明明是那麼厲害的一個人,但唯獨在這個時候鬆懈了一下。桃枝很快酋結起來,慢慢要隱入地上。蘇青奈何飛快的揮出一劍,將它逼停。桃枝微頓,緊接著加快速度要鑽進地裏。軒君禦和蘇青奈何在第一時間出手,卻仍阻止不了它鑽進底下不見了。
兩人麵色鐵青的盯著地麵。墨淵依舊站在那裏,雙目流淚。軒君禦想說些什麼安慰他,可又覺得或許墨淵就是一心希望蠱雕死了。隻是墨淵站了太久,久到桃枝又開始蠢蠢欲動了。軒君禦眼尖的將墨淵拎了起來,三人都停留在空中。桃枝試探性的繞出來一部分,很快又縮回了地裏,就如同捕獵中的動物。趁人不備攻其之虛。
“這個迷霧陣就是鏡靈之根。”蘇青奈何道。他們不是找不到千年桃木,而是他們所處的地方就是千年桃木的底盤。那個雲霧陣與其說是用來隱藏鏡靈,不如說是鏡靈用來圍捕獵物的。走不出來,自然成了桃木的養分。走得出來,也會成為桃木的養分,不過是早晚的問題。所以這裏的一草一木才會如此生機盎然,因為這裏不知道堆著多少屍骸。
忘青在雲霧之外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想衝進去,但是又記得軒君禦說過讓他留在這裏。他在這邊發愁,而身後同樣是一群麵色不一的草妖。仁澤也不知道聽身邊的人問了多少遍,為何不進去。可他依舊沒有吱聲。如何裏麵的人死了,那麼他們這批人進去有何用。若裏麵的人未死,他們進去能幫上何忙?
忘青久等不見人出,心中微微有些發慌,他與軒君禦又牽連,因此可知軒君禦並未出事,更何況魔尊還跟在他的身邊。隻是隨著時間一分一分的流逝,他終究有些怕了,更準備進去,猛然聽到了軒君禦的呼喚。但他還沒有動,迷霧便慢慢散開了,露出的一方草地嚶嚶之綠,景色怡人。唯一遺憾的就是地麵裂開了很多道裂縫,就如同有什麼從裏麵鑽出來了一樣。眾人驚駭的看著這一幕,隨即便看到軒君禦走了過來。
“可有找到鏡靈。”忘青迎上去問道。軒君禦但笑不語,他伸出手,手裏是一顆妖丹,妖丹反正淡淡的粉色,就如同琉璃一般美麗。忘青看了看妖丹又看了看軒君禦,一句你怎麼把人妖丹挖出來了生生咽了回去。倒是他身旁的仁澤看得分明,因為這妖丹他曾經見過。這是軒君禦體內不被容下的那顆妖丹。
“莫非鏡靈在這裏麵。”仁澤問道。不管是千年桃木還是萬年妖丹都是同一族,到底是同根之源,互相吸引。所以在蘇青奈何的暴力之下,鏡靈選擇了有同類氣息的軒君禦,也或者說被排斥的妖丹選擇了鏡靈。
軒君禦點了點頭。
找到了鏡靈就意味著有了一線生機,眾人高興之餘,隻有仁澤輕歎了一聲:“還未找到蠱雕與墨淵。”
“不用去找了。”軒君禦道。然後在仁澤的愕然之中,道:“蠱雕已死。”而墨淵,也不知是大仇得報,心裏有些坦然,還是心願即便了了,也是無限遺憾。所以軒君禦在將蘇青奈何送出去的時候,也將他扔了出去。這裏到底是蠱雕的埋骨之地,他不知道墨淵會不會有所感觸。
仁澤唏噓了一聲,最後轉身吩咐身邊的草妖去梳理一下到底有多少人要被帶出去了。不管曾經犯過什麼錯,需要受到懲罰,也絕不是需要被留在這裏的理由。將他們帶出去,最終該去向何處,那就聽從妖王安排吧。
仁澤的仁心,軒君禦看在眼裏,他也懶得去管。畢竟送一個人出去還是送一百個人出去,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區別。如今鏡靈有了妖丹的支撐,已經成型,斷然不需要獵捕其他生物來維持自身靈力。隻是這鏡靈,到底是桃夭的妖丹,鏡靈化身也是一少年,麵貌與桃夭有些相似的地方。兜來兜去幾千年,生而有死,死而又生。到底是一樣的麵容,卻不是曾經的那個少年了。
“尊上。”蘇青奈何一出現在生門陣之外,恨無垠他們便找了過來,見他隻身一人出來,便道:“忘青是否已經化形。”
蘇青奈何沉默了片刻。
“那他是否認您為主。”恨無垠又道。蘇青奈何微微笑了一下,這才搖了搖頭。恨無垠當即便明白了,他不敢相信的看著蘇青奈何,良久才說了一句:“您這是何苦。”辛辛苦苦將龍珠拿到手,辛辛苦苦助龍珠與忘青融合,最後為了躲過天劫不惜進了生門陣,可到頭來卻是為他人做嫁衣。魔蛟化龍是會被天道問罪的,更何況他本就是奪了別人的龍珠,罪孽更加深重。所以他們都猜測天劫降臨,忘青未必挺得過來,這才有了借了生門陣阻擋天劫的想法。可惜!
蘇青奈何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那裏是生門陣的陣眼,同時也是戚風等人的駐紮之地。
“妖王如何?”蘇青奈何問道。戚風竟然早有打算也就是說四個生門陣最終都會到他的手裏。“其他三個生門陣已經成型。”唯一一個沒有成型的就是當前的這個生門陣。如今蘇青奈何出來了,他是不是能夠猜測這個生門陣失敗了。
“鏡靈已成。”蘇青奈何道。
“那您……”是怎麼出來的,恨無垠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去查,查生門陣裏麵除了蘇青奈何之外還有誰。其實不用猜,他也能夠猜到裏麵是誰。隻是誰將軒君禦送了進去。
蘇青奈何雖然隻出現了一刹那便再次失去了蹤跡,但是戚風還是感應到了。他派人去查,得到的結果卻是不知所蹤。那魔氣是從生門陣裏傳出來的,所以蘇青奈何是真的進了生門陣。那麼他現在是出來了嗎?他冷冷的皺了眉頭,麵色猙獰得連塗苑都嚇了一跳。
“尊上,兩位族長已經過來了。”生門陣成,是瞞不住的事情,更何況戚風也從未想過要去隱瞞。他感慨的隻是這兩人來得太快了。不過也無妨,一個戚暘是他兄弟,一個炎道予是他姑爺,這兩個人比那靈玉可是好糊弄一些。
生門陣遲遲不成形,戚風已經等不下去了。他剛準備開口,便聽到外麵傳來了喧嘩。“何事?”他厲聲問道。門外的人匆匆跑了進來,神色慌亂,但是遲遲未開口。戚風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到底發生何事了。他惱怒的甩袖出了門。外麵確實是一片動亂,而這動亂的起因是因為兩個人。戚風抬眼望了過去,隻看到一身青衣的白月。他就那麼立在車頂,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與他一樣站在地上的苑遼臉上寫滿了不甘心。
“白月。”戚風喃喃的念著這兩個字。白月如同聽到了他的話一樣,轉過頭來看著他,道:“軒君禦在哪裏?我要見軒君禦。”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但苑遼和戚風同時都變了臉色。他們不是第一次聽到白月要找軒君禦,因為自他出現在這裏之後,他幾乎每天都在找軒君禦,找不到就胡亂發瘋。
這樣的白月已經不是記憶中那個月朗風清的白月了。
白月胡鬧了多少次,苑遼和戚風都疲倦了多少次。苑遼甚至都起了幹脆一起去死的念頭。三人對峙,一堆侍從離得特別遠。以至於有人到來,他們都沒有在第一時間察覺。戚姌坐在車輦上的時候就看到了那站在高處的白月,哪怕那身影化成灰,她也是識得的。她伸手摸著懷裏的小獸,小獸嚶嚶了幾聲,似乎被擾了清淨有些煩惱,不悅的用小爪子撓著戚姌白淨的手,不多會兒便在那白淨的手上留了幾道血痕。戚姌還未察覺,手已經被牽了起來。炎道予伸手從她的傷口上抹了過去痕跡很快便消失了。
戚姌回眸看著他,眼裏微微多了一絲柔情。是了,她不能奢望父王,但好歹還有炎道予。“不管如何,父王做事總有他的道理。”
“他能有什麼道理,無非是被白月迷了眼睛罷了。”白月這個人,戚姌小時候就見過了,甚至白月還曾經抱過她。但是很快這個人便消失不見了。而這一切都是在母後死去之後。戚姌性子偏冷,從出生就不喜與人親近,與母親關係也是極淡,甚至還不如長期隨侍在她身邊的乳母親厚。後來母親有了戚殤之後,她為了多見見這個弟弟這才與她親近了許多。隻不過每次時間都不長,似乎她與母親就是天生不對付的,不管相處多少次最終還是不歡而散。戚殤出生後,母親將之保護得非常好,好到父王要見一麵都非常難,就遑論於她了。
直至母親病死,戚姌都不曾搞懂為何母親那般厭惡自己。也許,也許她現在能夠摸清楚一些原因了吧,在她見到白月得時候,那種似曾相識得感覺深深刻在了心裏麵。白月不僅僅是出現在她小時候,抱過她,更甚至在母親有落胎跡象的時候,還曾出手相助過。所以母親不喜她,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白月。
作者閑話:
最近一直在做視頻,差點忘了自己是寫小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