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部 天地勇士 第十五章秋千落處恩怨深江湖百爭總無休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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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見他最後這一瞬間神色就變得異重無比,同時說出這樣一句令人驚心動魄的話!不由盡皆寒凜變色,偌大的堂室內一時肅靜無聲、氣氛異緊!
秦川心神一回,頓覺到眾人異情,忙展顏淡笑道:“大家不必太在意我這一己測言,是我一時思亂話多了。這不過是我全無實據隨想出來的,哪又能做得真呢?”
眾人登又受他解慰,情緒一鬆。
祁源海接上前話道:“想當年雪峰山下集聚我正道多少英士,萬眾同心,將地獄教徹底鏟除,而我們自身也是曆盡艱險、傷亡慘重。如今浮羅山閻羅殿據情判斷紀律可是大為鬆懈,本應是我正道消滅其的好機會,可浮羅山畢竟是邪教已盤距多年的重地,盟主,我對你最先的主意甚是認同,也覺還是當先繼續追察,待詳盡摸清了山上的諸多情況再作舉措為宜。為盟幫中人報仇雪恨之事,我看不可操急,所謂知彼知己,才能百戰不貽,我們要懲的可非祖滅一人,而是整個威害世人的閻羅殿,要舉就得能一舉將其徒眾一網打盡、不留餘患。若近期內就意圖大舉上山,實大失穩妥,別可保說能做到如此,就連會不會中伏受陷都屬勢難料定的。”
秦川微微頷首,又自忖斯須,轉顧兩麵,征詢眾意道:“你們覺得呢?”
楊振宇先道:“我同意祁兄之見。”
石破空等人也紛紛跟著表態道:“我們也覺祁門主言之有理,浮羅山地形深險複雜,向為外人不明,不利貿然攻上,而今就想將閻羅殿一舉覆滅實存困難。對祖滅這等凶徒的懲除是必然而隻分個早晚的事,又何必急於求成而反致有失?”
“以往有察但隻是知浮羅山有條可直通閻羅殿駐地內部的至要秘道,卻不知究竟何處、具體情況,如能斟破此秘道所在,對於攻上浮羅山消滅閻羅殿實可謂可得事半功倍之利,大可待先謀於此,再行大舉。”……
秦川這才自表道:“我對浮羅山閻羅殿留心已久,其以前看似再怎麼與我正道少染,也是黑道邪教的要重分殿,遲早必為武林大患,定要圖機除去。而今年其所屬凶徒更是惡行大泄,連害我正道聯盟多條人命,血債累累,更堅我除其之心。但其實我對其尚存深遠打算,既然現在大家皆覺此事不宜操之過急,那就照我本意行事吧。不過我現覺也可先選少名精幹人在浮羅山一帶暗察察,看能否尋到些山上徒眾的出入蹤跡、收益到些秘道所在的要緊線索,隻是我等中沒人見過祖滅等邪徒的真正麵目,僅能根據關門主的描述權且探察,若要獲得可為大用之情,還得主靠我另方長策。”
眾人連連頷首,秦川又直對向關常春和趙大嫂道:“關門主,趙大嫂,你們兩位可還有什麼別的意見沒有?若有請無忌直言。”
關常春和趙大嫂聽他專詢向己二人,皆明他此行之深意,忙都在座中一抱拳,情真意切道:“一切但憑盟主作主!”
秦川不再羅嗦,看了一下天色,道:“閻羅殿一事今日就先在咱們這些小範圍人裏商議到此,待日後事情策備得充足些,我招大家再商。現在時辰也不早了,各位居近的要回便回、遠些的要留便留,就都先請下堂去休息吧。”
待了須臾,卻見眾人大異平常的全不受己之命,非但皆照舊坐著不去,還大都露出一副似笑又掩、若欣又鬼的古怪神情。不由心中一愕、方目色流露的轉顧探視,趙大嫂已再忍不住,撲的一笑出道:“盟主,我等還有個話事要囑咐你!你……”卻又說不出了,轉向楊振宇笑嚷道:“楊門主,我這條直笨腸子講不好這些個故弄玄虛的事!還是你來說吧!”
楊振宇也不推延,滿目大現神秘笑意道:“盟主,這個事我們昨天就私下裏全商量好了,你是真猜不到還是假猜不到?”
秦川麵惑道:“你們私下裏商量的什麼事我豈能猜到,還有裝假的不成?”
楊振宇一笑道:“這些天你已連日操勞,今兒就先莫管我等了,自己可定要好好休息,養足了精神,明天還有一場大熱鬧要你唱主角呢!”
秦川更是困惑難解道:“什麼大熱鬧?”
楊振宇一轉顧眾人,大露笑謔道:“話說這份上了他還想不起來。”
眾人這才皆大笑起來道:“老爺子現在到前堂一看便知!”
第十五章秋千落處恩怨深江湖百爭總無休24
秦川環視著眾人,也不禁疑惑一笑道:“你們搞什麼鬼?”
眾人再多待,上前呼擁起他行往前麵忠正大堂。
秦川方一入堂,便覺眼前一亮——隻見裏麵披紅掛彩,花團錦簇,不知何時已被裝典得煥然一新,喜氣洋洋;秦信站在堂中,正指點著數名往來奔忙的小廝還在布置。
秦川頓時大奇道:“阿信,你這是在幹什麼嗬?”
秦信雖素來不苟言笑,此刻也掩抑不住滿臉喜色,一指大堂正座上方道:“老爺,你看。”
秦川這才顧上抬目往那裏一看,但見上麵不知何時已端端正正貼著一個大大的紅底金煌壽字,這下頓然省起,恍然大悟的“噢”了一聲,回手便點著楊振宇等眾人道:“我倒真忘啦……你們,你們好嗬!原來早一氣串通好了來算計我,總要我掏這一天的酒宴錢才好!”
眾人齊聲大笑!沈明毫含感笑言道:“盟主對諸多紛雜盟幫正事皆是萬情周記,可謂竭思盡瘁、一心奉公,而對自己之事卻輕疏罔顧,竟連是生日這等本當再清楚不過之情都忘了。”
秦川一陣謙惶誠愧,但還未及言表,楊振宇又已笑道:“往年要給你作壽,都被你嚴辭肅色地拒絕,一點兒也不給老朋友情麵。此番盟幫大會定下的召開之期比往番晚了幾日,又事物多雜,曆時也比往長些,正好與你這生辰之日相接,我們早已瞅準了這個機會,看你怎麼還能趕我們走!而且今年正巧你四十五、也算是個整壽,我們都意同商定這次無論如何也得給你大辦一場!不過你也勿須太擔,也就是限於咱們這些個本省近處的同道……”
眼見秦川似還急欲爭言,忙推手一阻他,全不由分說道:“還要告訴你,你的世交蘇州太和門的崔氏兄弟和揚州銀雪莊的嶽老英雄我也全都派人通知了,明天他們必定全都會來道賀!你就算還想賴掉我等,屆時這些來賓臨門,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賴掉他們!”
秦川不禁又氣又笑道:“你呀你,崔兄此番正是因為嫂夫人病重才未來參加盟幫大會,嶽大哥則已退出江湖多年,並且他們一得此訊,還不知又會通知多少人。什麼隻限於本省近處,你說得倒輕省,想咱這一省中廣有多少盟幫,諸多同道各自皆還有各自忙勞的事,你怎可為我生辰這一己微事如此大張旗鼓的擾動他們,實在是太輕妄張揚了。”
楊振宇故意一沉臉正容道:“你而今愈發變得謹言慎行了,還哪有半點咱們年青時那樣血氣熱忱、率真豪爽的至性本色?怎麼,是這武林盟主當得凡事便都要前思後慮、虛忌重重啦?”
秦川不由一笑,手點著他道:“我變沒變的可不敢在你麵前自表,你這嘴倒是愈發厲害了。”
楊振宇也綻笑道:“別說你身份事實高顯,交識甚廣,就算你隻是個普通人,好朋友在一起聚聚給你過個壽還不成嗬?”說完又回目一轉示眾人。
趙大嫂等人當即會意,高聲援同道:“老爺子曆來緊拒眾意、多年不曾作壽,這次可斷再不能拂我們大家的情麵了!明天我等定要好好向老爺子道個壽喜,熱鬧個天翻地覆!”
秦信也旁勸道:“老爺,所謂盛情難卻,太過推拒反顯矯情,冷了眾人一番美意。我會將一切安排妥當,明日你自管好好作你的壽星便是。”
秦川到了此刻,還哪有再駁之理?一望眾人,大現笑謔道:“既是如此,我若還敢不答應,那豈不是要成了天下武林同道的大罪人啦!”
眾人頓時放聲大笑,更是熱興高漲、歡情沸騰!
第十五章秋千落處恩怨深江湖百爭總無休25
晚上方吃過飯,一直心牽月明的楊乞便一路小跑來到月明居處,誰知剛近便聽得裏麵陣陣歡聲笑語,再進屋一看,卻是楊氏兄弟不知何時已全先來在,還留著正和月明一起吃晚飯。楊乞正感有些情形窘困,已被月明欣喜熱情招呼入座。
原來楊氏兄弟都正值情竇初開之齡,懵懂中皆對月明心懷喜戀,昨日親經她受傷險情,隻是迫於形勢匆匆逃離、也未能好好關慰她一番,今日下午一得隙便趕忙前來探望。
楊乞雖被月明招入一桌,卻見她被楊氏兄弟左圍右湊、親熱關顧的全難得機再多理自己,楊氏兄弟自更是連正眼也不瞧自己一下,而四可對自己也是待理不理、對楊氏兄弟卻甚顯熟熱。不由好生無趣,幾次奮力尋機想同月明也有所交談,卻又都被楊家兄弟把話頭給擋了回來,心中更添訕忿。
強待到他幾人邊說邊吃、延時甚長的那頓飯畢後,眼看楊家兄弟仍全無要走的意思,楊乞勢難再坐,匆匆辭了一聲便悻悻而出,回路上邊走邊暗罵:“你們倆個自以為出生豪門、錦衣玉帶的就有什麼了不起啦?哼!若是沒有祖宗家業,若是沒有你們的爹老子,你們還穿個屁!美個屁!得意個屁!我楊乞雖然窮,可以前從來都是自己養活自己,你們姓楊我也姓楊,明明姐都說,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你們就這樣神氣活現、趾高氣昂地瞧我不起!呸!誰希罕和你們在一塊,看你們圍著明明姐討好的那副樣子,活象兩隻不停搖頭擺尾的小狗,還一點兒也不知道羞恥!”
念及月明,心中又升起一陣甜意道:“明明姐在秋千架上那副衣裙飄舞的樣子可真美,就象天上飛翔的小仙女一樣,我若能一直守在她身邊,等將來長大後,就娶她做我的妻子,那可有多好!”
正大發癡想,腳下卻不留神在一坑窪處絆了個趔趄,頓然心神回轉,又向地上連吐了三口唾沫,自怨自艾道:“楊乞嗬楊乞,你又做得什麼春秋大夢?想你自小連你親生的娘都不要你,如今雖蒙天降奇福入到這秦府,也不過就是他家收留的一個下人;明明姐她卻是秦老爺最心愛的寶貝小女兒,千金之軀,你又怎麼可能配得上她呢?”
回到自己居所內悶悶坐了好久,天都甚遲了,楊婆婆已自安歇下,他卻還是忍不住又往後花園行去,這次近到月明屋前,隻聽裏麵靜悄悄的,探頭一窺,楊氏兄弟果已離去,月明正坐在書案旁湊著案上的紗罩燈看書。
楊乞大喜,月明又也已看見他,當即莞爾招手道:“快來嗬小乞,剛才你怎麼那樣匆忙就走啦?”
楊乞更是高興,忙躍上坐到她身邊椅中,這才算好不容易得機能對她大表己關道:“明明姐,你的傷可覺著怎麼樣了?”
月明素性有些嬌氣,聞言想起傷處,下意識便擱書一捂,秀眉一蹙道:“還是有些痛。”
楊乞見她這副嬌怯模樣,一時間隻恨不能使出渾身慰解之數才好,直傾在她麵前緊著關問了兩聲,月明又花顏一綻,笑道:“也沒什麼嘍!看你哪裏就能緊張成這樣?”
楊乞頓也自感到有些失態,忙訕笑坐好,尋思下言,驀然想起,“噢”地一聲便道:“明明姐,剛才我往你這裏來時,看見你四哥帶著兩名小廝,就從前麵一排花叢間往這園子的西北角那邊去了。其中一個小廝我這兩天見過,好象聽誰說就是忠叔的兒子叫什麼翊哥的。他們好象有什麼要緊事,走得好快,一陣風似的,身上還帶著劍呢!”
月明頓時大是關注疑惑道:“我四哥?那他帶的一定是他的貼身小廝秦翊和同喜。這麼晚了,他們到西北角那裏去做什麼呢?”想了想目光霍地一省亮道:“對了!那邊有我們家早年關押惡犯的水牢,我四哥今天這會去那兒多半是為了花似真!”
說著又想起道:“不過那水牢已廢用多年了,不大可能也沒聽說他們把花似真關在那兒啊?”略一思忖,好奇探意騰起道:“小乞,咱們倆也去偷偷看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