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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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彤期待奇跡的到來,但是他的希望又灰飛煙滅——周二洛藍還是沒來上學。
課間的時候吳德看到佟彤沮喪的樣子便又安慰他說:“兄弟,別擔心,可能她就是出去玩玩了。”
佟彤搖搖頭,他不是小孩子了,眼睛裏閃出一絲憂慮:“不會的,一定是出什麼事情了,不然的話不會不跟我說就走。”
“小靈通”劉泠童走過來,她的消息一向靈通。她的眼睛又眯成了一條縫,湊到佟彤和吳德這邊小聲說:“你們知道嗎?剛才我聽說林清旋正在給洛藍辦退學手續那!這不,趕緊過來告訴你們。”
佟彤突然之間明白了什麼,一個可怕的想法出現在腦海裏。“劉泠童,知道林清旋現在在哪嗎?”佟彤顯得很著急。
“正在教學處辦手續那。”
佟彤立即起身,頭也不回地衝出了教室,下樓梯的時候剛好碰到了林清旋。
“這麼著急是要去哪呀?”林清旋假裝得很關心,還試圖要給佟彤擦汗。
“別跟我來這套!”佟彤大喊著,向後一閃躲過了林清旋的手。
頓時,樓道裏的同學全圍過來,林清旋感覺熱臉蛋貼到了冷屁股上,尷尬極了。
“林清旋我告訴你,你要是敢使什麼陰謀詭計把洛藍攆走了,我跟你沒完!”佟彤的樣子很嚇人,眼睛瞪得像乒乓球那麼大,“還有,你的那些訂單我是不會接受的,別以為仗著有兩個臭錢就能買到人心,你自己的心黑不黑你自己知道。”
“我沒有……”林清旋有點心虛。
“你自己做過什麼你自己應該清楚!”佟彤說完扒開人群又跑上了樓。
大家都很疑惑,平時溫柔善良的佟彤今天是怎麼了?隻剩下林清旋一個人呆呆地站在樓梯上。“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林清旋朝周圍大喊。
“有錢就了不起啊,走吧走吧,誰愛看你似的。”周圍的人議論著散開了。
林清旋本以為佟彤會很感激自己,再加上洛藍的離開她想佟彤應該會投入自己的懷抱,但是她太不了解佟彤了。林清旋對佟彤現在真是又愛又恨,這兩種情緒混在一起讓她越來越沒法控製自己了。也許時間會衝淡一切,林清旋想。
在杭州,洛藍得到了母親充分的照顧,並決心一定要回到原來的城市去。洛藍覺得自己好像聽見了幸福的三重奏——友情、親情、愛情,而佟彤就是演奏這美妙音樂的琴師。洛藍想就一直呆在母親身邊,但是她明白,母親為了她已經好幾天都沒開店做生意了,因此在洛藍來到杭州的一個星期之後,她終於買了火車票,準備返回外婆那裏了。離開母親的那棟樓的時候。洛藍把林清旋給自己準備房子的鑰匙遠遠地扔到草地上,以後我再也用不上它了,她想。
“有了媽媽的支持,我什麼都不怕!”臨上車前,洛藍對母親說。
“洛藍乖,要是真有危險一定要找人幫忙啊,但是不要懼怕,更不能逃避。”母親微笑,眼淚順著眼角經臉頰流下來。洛藍用手抹去母親臉上的眼淚,轉過身,上了車。
就像洛藍自己說的,她什麼都不怕。火車開動了,洛藍看到母親的身影漸漸朝後去,慢慢遠離了自己,最後消失了。這十幾年來洛藍沒有嚐到的滋味就在這短短的七天裏,一股腦全都塞進她的心裏。
還是和來的時候一樣,洛藍覺得時間像是倒流了,不一會火車就到了站。
“還是這裏好啊……”洛藍深吸了一口氣,想到大城市裏的冷氣,她由衷地說。
洛藍提著包回到了家,外婆見到洛藍又是抱又是親的:“你這死孩子走之前也不親自跟我說,回來之前也不報個信。”
洛藍笑笑,想到這世界上還有這麼多關心自己的人,洛藍很高興。
走到自己房門前,洛藍驚呆了——門把手上清清楚楚地別著七隻白玫瑰,有的已經幹枯了,有的還沒有幹,但是無精打采地低著頭,門上還貼著許多紙條。洛藍上前用手輕輕摘下其中一張:“洛藍,你到底去哪了?想你啊,快回來吧。”洛藍認出了那是佟彤的筆跡。“洛藍,今天你又沒回來,不過我相信你一定會回來的。”“洛藍,我快瘋了,你去哪了?”
洛藍覺得一股暖流從腳下竄到心裏,又彙集在眼睛,然後淚水奪眶而出,她蹲在地上,抱頭大哭。外婆走到洛藍身邊:“也難為他了,每天都等到很晚,讓他給你媽媽店裏打電話也一直沒人接,苦了這孩子了……”
洛藍深深體會到母親的話,自己的逃避對佟彤的傷害很大。都說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可是佟彤不怕,他一次又一次地希望,即使失望了下一次還是一樣的勇敢希望著。洛藍覺得這樣對佟彤真的很殘忍,她摸著白玫瑰的花瓣,呆呆看了好久。
洛藍迫切想要見到佟彤,可是現在佟彤正在學校,洛藍隻好等到下午放學了再去找佟彤。對於外婆問的為什麼要去杭州的問題,洛藍為了不讓外婆擔心,隻是說自己想母親了。
終於熬到下午放學,洛藍走在去學校的路上。剛過十字路口,洛藍看見遠處走來兩個熟悉的身影,是佟彤和林清旋!洛藍嚇了一跳,趕緊躲在旁邊的一條胡同裏,但是把耳朵豎得直直的。
“佟彤,你家花店已經賠錢了,為什麼不接受我的幫助啊。”林清旋大聲說。
“告訴你了,我不會的。要沒什麼事請走開,我要回家了。”
“哎,別走……”林清旋追了上去,“去我家玩吧,我爸從國外帶回好多好東西。”
“你,立馬走人!”佟彤有點不耐煩,“要不我也不走了,咱就跟這呆著。”
林清旋生氣極了,一跺腳轉身走了:“什麼人啊,裝清高。”
佟彤接著往前走,並沒有看見躲在胡同裏的洛藍。洛藍看見佟彤走過去了趕緊從胡同裏跑出去:“佟彤!”
還沒等佟彤反映過來,洛藍跑過去抱住佟彤。佟彤好像不會說話了:“啊……啊……謝天謝地,洛藍,洛藍,你回來了!”
洛藍聞見佟彤衣服上的淡淡花香味道,是久違的熟悉。
佟彤還是沒法相信:“天那!天那!我……我……不是做夢吧?”
洛藍抬起頭,看著佟彤:“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佟彤摸摸洛藍的頭,衝著她笑著,洛藍感覺一道陽光灑在臉上。
“洛藍,到底怎麼回事?這些天去哪了?”
洛藍放開佟彤:“走,找個地方再告訴你。”
佟彤又像以前那樣笑著,拉起洛藍的手,搖啊搖地走了。
但是他們不知道,沒走遠的林清旋一直躲在電線杆後麵盯著這一切,他們更不知道電線杆後麵隱藏著怎樣的扭曲可怕的麵龐。
兩人走到當初洛藍掉進去的那條河邊,找了個長椅坐下。洛藍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佟彤,佟彤狠狠捶了下長椅:“我早猜到是她了!可惡的東西……吳德早就告訴我林清旋對於自己想要的東西會想盡一切辦法得到,我真笨!”
洛藍覺得佟彤很可愛,她把頭靠在佟彤肩膀上:“知道了……”
第二天,洛藍決定去趟學校取消退學申請。聽天氣預報說今天有大雨,從早上開始天就壓下來,弄得人透不過氣。太陽光努力想穿破雲層,可惜它還是無能為力。
洛藍走進教室的時候,本來以為林清旋會大吃一驚,可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林清旋卻很平靜。
洛藍往自己位置上走的時候突然感覺後麵有人拉住自己,她一轉頭原來是林清旋。
“洛藍過來,有話和你說。”林清旋冷冰冰地說。
“起開,以後你都別碰她!”佟彤走過來,把洛藍拽開了。洛藍知道佟彤的做法是不想讓自己再受傷害,可是連洛藍都覺得佟彤的話說得有點過分了。
“哈哈,哈哈,好啊,以後我不碰她了,以後我誰都不理了,哈哈,哈哈……”林清旋顯得有點瘋瘋顛顛。自己費勁把洛藍攆走了可是她現在又回來了,而且又跟佟彤在一起了,一切努力都白費了,林清旋無法接受事實。
這一天林清旋都有點反常,誰叫她也不答應了,好像失了魂一樣。
剛一下學,林清旋第一個衝出教室。
洛藍和佟彤延續著以前的幸福,手拉手一起回家了。
“彤,以後不要對林清旋那麼凶好嗎?”
“洛藍,我怕她再跟你說什麼。好了,不提不開心的了,今天天好悶啊。”
“是啊,好像要下雨了。”洛藍抬起頭,感覺要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突然兩人聽見後麵有汽車的聲音,佟彤回頭看看,對洛藍說:“藍,往邊上靠靠,有車來了。”
“嗯。”洛藍說著往旁邊走了走。佟彤也往旁邊靠了下。
汽車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快,並且敏感的洛藍發現,車正朝他們開過來,洛藍還沒來的及說一句“小心”,那輛汽車就離他們隻有五六米了,佟彤來不及閃躲,一把推開洛藍,自己被撞飛上了天。
洛藍恍惚地朝後退了兩步,她隻看到開車的是林清旋。
她不知道,佟彤告訴她的話隻說了一半,另一半是:實在得不到的東西,林清旋就會徹底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