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似海】  第十六章 新塚空餘草木煙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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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雨很大,持續下了十幾天才停。太陽出來的時候,執盈正坐在床邊默默想著心事,手裏擺弄著那對小瓷豬。小瓷豬肥圓的臉上,一對笑眼彎彎,十分討人喜歡。或許是睹物思人,而思到極致產生錯覺,執盈覺得那幹淨而明朗的笑容,竟有幾分象阿駿。
    她微歎,捏了捏小瓷豬的鼻子。半嗔半怨,喃喃著。“還敢笑?不是說會回來看我嗎?怎麼到現在連個信也沒有?哼。”小瓷豬滿臉燦然,但笑不語。
    留月軒最近很顯然很安靜,空曠了許多。不但衛玄駒一直沒有來,連碧蘿也被遣到別處。執盈向外望了望,窗戶沒關,風一陣陣吹了進來。近秋的天氣,陽光雖暖,但風已略帶涼意。遠處,間或有什麼人的對話斷斷續續地隨風而來。
    “紫萍,聖女醒了嗎?我想去看看她。”雖然風很舒緩,但依然聽得很清楚,是久違了的碧蘿的聲音。執盈唇角上揚,這丫頭到有心還想著她。
    “應該醒了吧,不過你可別去。皇帝陛下吩咐過,不準任何人去打擾聖女,尤其是你。”
    “我怎麼了?都怪皇上,莫名其妙把我叫回去。害得我心裏惦記聖女,也隻能趁這會啟德殿上亂成一鍋粥的時候,跑出來。”聲音漸大,顯然碧蘿有些情緒不穩。
    “亂成一鍋粥?為什麼?”
    “還不是顧丞相早朝時候衣冠不整衝上殿來,說是有人在攏翠山附近發現一具男屍,派人看過之後,發現衣著很象是忠烈王……現在……”聽到這裏,執盈猛地起身,小瓷豬自手中跌摔落,散成一地碎片。她顧不上穿鞋,向啟德殿方向跑去。
    啟德殿。
    顧丞相跪趴在地上,涕淚並流。嘴唇哆嗦了半天,終於發出了聲音。“臣老眼昏花,不敢確定。還請皇上暫移聖駕,前去勘驗。”話說完,人已泣不成聲。
    “皇上,請移聖駕…”群臣附和著。
    衛玄駒額眉微蹙,眼角不自然地抖動了一下,神色複雜地望著群臣。
    辛柏上前幾步,越眾而出。奏道:“臣一向與忠烈王相熟,請皇上下旨,準臣願前去勘驗。如果……臣再把…護送回來,準備…一些事。”他心中一陣酸楚,艱難地把話說完,某些字眼他不希望是真的,所以刻意地略過。
    衛玄駒出人意料地穩如泰山。不發一言,不置一詞,一幹君臣靜默當場。
    趴嗒趴嗒……趴嗒趴嗒……腳步聲越來越近,有誰正向啟德殿的方向跑來。是聖女?!群臣轉身後紛紛讓路。衛玄駒見是她,三步兩步從丹墀上走了下來。
    “是阿駿出事了嗎?”執盈跑到衛玄駒麵前,不停地問著。“皇帝陛下,出事的是阿駿嗎?你說話啊。”
    “現在還不知道,你怎麼這個樣子跑出來?成何體統!”衛玄駒眉心攢起。這幫該死的奴才!怎麼服侍的?讓她赤著腳跑過來?大理石地麵多涼啊。若不是群臣在這裏礙眼,他真想把她拖回去。“你先回去,一會有了消息再派人告訴你。”
    “不,不管是不是阿駿,我要親自去看。”她咬緊下唇,眼淚奪眶而出。
    “聖女,你?”辛柏眼尖,一指地上。地上一串串腳印顏色泛紅,是血。
    衛玄駒循著望去,已經變了臉色。“執盈,你的腳受傷了?”聲音藏不住心事,顫了起來。
    “阿駿在哪?我要去看!!”執盈不理他,厲聲喊著。
    “不準!現在立刻回宮去!!”她不知道疼嗎,衛玄駒硬起心腸,發狠說道。
    “帶我去見阿駿,帶我去…帶…我…”她似一口氣沒接上來,停在那裏。痛苦地按住胸口,喘個不停。
    她的固執,讓衛玄駒突然惱恨起來。“一切尚未定論,你去看什麼?想知道就回去等!”執盈不動,也不作聲。隻是盯定了他,任淚水自臉頰兩旁滑落。
    那淚一顆顆的滴進他心裏。衛玄駒轉身,突然吼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不管他是誰,立即把他送回來,朕親自驗看!”群臣急速領命而去。
    “現在你滿意了嗎?還不走?”他悶聲說道,伸手將執盈攔腰抱起,大步向留月軒的方向走去。見執盈掙紮得很厲害,他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警告著。“最好別在這個時候激怒朕,不然後果自負!”
    辛柏不知何故,走得很晚,若有所思地望著這一幕。
    屍體很快運回,連日的雨水浸泡,已經麵目全非。比較醒目的是前胸、後背各中一箭,其中射中後背那箭的力道很大,深入背肌。除了身上穿的袍子,無任何可供辨認之物。執盈當場昏倒,被人送回宮中。衛玄駒圍著屍體繞了幾圈,最後終於點頭確認。隨即頒旨,以親王禮擇日下葬。同日,雲都衛與淩通同時派人來報,方盛自忠烈王返回之日失蹤,下落不明。
    留月軒。
    哀莫大於心死。自三天前,為屍體下葬回來,執盈一直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她既不開口說話,也不再進食。碧蘿和紫萍一直站在床榻邊勸她,可她什麼也聽不進去。
    屍體入葬的那刻,她把那串粉色晶石手鏈扔了進去,還有她自己。手鏈如願以償陪他入棺,可惜,她卻被衛玄駒強行拽了回來。在他的霸道與強悍麵前,她的掙紮終歸無效。他甚至在她耳邊小聲地威脅,即便她死,也絕不會葬在這裏。所以,她隻能親自為他?土,每一?土都按照艾月族的傳統,被許下同一個願望:她要和阿駿在一起,無論哪種形式。
    新塚初立,人世間的一切真實與蕪雜,在石碑前變得虛幻與單一。所有悲傷與心痛,就此隔絕於黃土之外。除了碑上的文字,再也找不到任何屬於紅塵的印跡。執盈點香祈禱,告知月神她的願望。當縷縷青煙散去,她的心已經隨願望長埋地下,隻待軀體來彙合。頭頂一陣陣劇痛傳來,到了最後意識漸漸的抽離身體。她放任著那個小東西吸取她的精華,然後大家一起自生自滅吧。
    耳邊的聲音陡然變了,不再是紫萍或碧蘿。不知是誰在怒吼,進而不甘心地搖著她的肩膀,甚至要掰開她的嘴唇。她隻是咬緊了牙關,不予配合,不予理會。
    “皇帝陛下,請您輕點,別弄傷了聖女。”紫萍終於忍不住,膽怯地開了口。
    “在朕沒改變主意之前,出去。”衛玄駒望著她,冷冷說道。“否則……”
    紫萍被他的眼神嚇得倒退幾步,踉蹌著跑了出去。碧蘿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衛玄駒搶過碧蘿手裏的粥碗,扶起執盈試圖硬往裏灌。粥自嘴角流出,碧蘿立即拿帕子擦拭幹淨。
    “想死?沒那麼容易。”衛玄駒仰頭喝了一口粥,然後捧著執盈的臉,猛的將嘴覆在她唇上。唇齒撞擊,仍無法讓她張嘴。衛玄駒發狠般地咬了下去。他很用力,毫不憐惜。他要她痛,痛才會張嘴。執盈依然如木雕泥塑般,毫無反應。血混著粥,流了出來。
    碧蘿慌了,拿著帕子的手有些顫抖。“皇上,還是讓奴…奴婢喂吧。”皇上的樣子好可怕,聖女會不會有危險?想到這裏,她的腿已有些軟了。
    衛玄駒恍若未聞,他突然伸手死死地捂住了執盈的口鼻。“好,既然你這麼想死,朕成全你。”她並未掙紮,隻是求生的本能終於讓她張開了嘴,希翼呼吸一些空氣。衛玄駒趁機鬆手,將剩下的粥全體倒了進去。執盈怒視著他,微側頭來不及將粥吐出,卻他猛然封住了出口。
    他的氣息在她唇齒之間肆虐著,執盈奮力的掙紮。碗瞬間摔落地上,發出驚人的巨響。漸漸的,推擋在胸前的手,已呈疲態。她的無力與虛軟,讓他更加瘋狂的想釋放自己。
    “如果抗拒隻是為了引起男人更大的興趣,你做到了。在沒徹底的愉悅朕之前,你隻能活著。”說完,他邪魅地笑了,隨即將自己覆了上去。被緊壓在身下的嬌軀抖得厲害,他知道她此刻怕極了。可任何一處身體的碰觸,都帶來極其明確的感官刺激。象足以燎原的火星,讓他每一點都在失控的燃燒。
    “你說過不再碰我的!君無戲言!!”執盈哭喊著,用盡全力試圖推開他。
    “朕說的是,隻要玄駿活著就決不碰你。可是現在他死了,朕也隻能如此。”他一字一頓,加強著語氣。
    她蒼白的麵頰浮上一層怒色,細弱的胳臂伸向了發間。想故伎重施?他嗤笑一聲,輕易地用一隻手抓攏了她的雙臂,另一隻手卻探入衣襟之內。那滑涼柔膩的觸感及微微顫抖的豐盈,都令他無法自己。
    她那屬於少女的清甜的體香,不斷自鼻間沁入心脾,消磨光他最後一點理智。他的呼吸亂做一團。細碎而密集的吻象是急於渲瀉的某種情緒,更象是得不到舒緩的憤怒,不斷地向執盈襲來。
    執盈的臉上有著深刻的痛苦,眼中已是一片絕望。在些之前,她從來不知道袍子是為方便男人宣泄_欲_望而設計的。大顆大顆的淚珠自眼角滴落,她知道反抗或乞求都無濟於事。一個男人野獸般的欲_望,絕不會因此而中止。
    “執盈,朕要你,你逃不掉的。”他滿意著她此刻的無助與無奈。她即將成為他的女人,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他抓住礙事的袍子,隨手扯了幾下。一陣裂帛聲中,長袍已經不複存在。她完全的呈現在他麵前,一身的水嫩細致無處設防、毫無保留。衛玄駒喉間發出一聲低吼,隨即猛撲了過來,他急於為她印上屬於他的標誌。就現在,到永遠。
    “皇上,使不得。”碧蘿驚呼一聲,顫栗著欲上前把衛玄駒拽開。
    “出去!”衛玄駒眼中凶光一閃。阻他好事者,死。
    碧蘿見勢不妙,轉身跑了出去。剛跑出留月軒,就撞到了什麼人的懷裏。她看也沒看,抓住來人,連聲叫道:“快點救救聖女,聖女…聖女她……皇上…你快點去。”說完,她隨即癱軟在地上,動彈不得。
    來人‘哦’了一聲,挑眉一笑,向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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