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似海】  第十七章 一夕人暗換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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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拒絕一個男人以行動表達的愛,需要力量的支持。幾日的水米未進,和病後的虛弱,終於令執盈脫力,昏了過去。衛玄駒歎了口氣,鬆開箝製執盈的手,拈去她臉上被淚水濡濕的發絲,小心地撫著她的唇上的齒痕。
    “為什麼這麼固執?執盈,做朕的女人不好嗎?朕會疼惜你,愛你,其它女人夢寐以求的一切,朕都會給你。你知道嗎?這世上能讓朕如此瘋狂,失去理智的,唯有你。”他以唇摩挲著執盈的臉頰,柔聲說道。“不管怎樣,朕不會放開你。從現在開始,朕隻要你了。”象在完結一個執念,他貪戀地吻著她的嘴,再溫柔地加重它。她從未表現得如此安靜與順從,安靜得他想徹底的釋放自己。順從得讓他放任著自己的雙手,在執盈身上不停的肆虐,除去一件件礙事的衣物。
    “嘖嘖嘖嘖……是我來的不是時候?還是皇帝陛下過於猴急?難道你的雨露不廣澤天下,後宮會荒蕪不成?那麼多溫順可人的你不要,非得要強占這個臭脾氣的丫頭,豈不是自找罪受?”聽起來聲音很近,異常清晰。“況且,男女之事得你情我願,才有樂趣。你不能隻讓自己快樂吧?還是你一時興起,隻想占了她清白,然後一拍_屁_股走人。讓她帶著無限的恨意,離開人間?”
    衛玄駒循聲望去,是烏梢。正站在床邊,一臉的譏誚。
    在這種情況下,被自己討厭的女人興味無窮的盯著,決不是件愉快的事。“誰準你進來的?!難道你不知道找人通傳一聲嗎?沒有朕的旨意,你怎麼敢隨便進入這裏?現在,朕命你!馬上出去!!否則,後果你知道是什麼!!”當一個人的欲_望被迫中斷時,通常心情都不會很好。衛玄駒也不例外。
    “哦,請皇帝陛下息怒。我確實無法預知,進入聖女的房間也會這麼不巧的遇見你,而且是這種情況。我走不是不行,隻是有些即將發生的事情,總得有個定論。坦白講,除非你不想給她個正式的身份,否則我必須留下。”烏梢拉過被子蓋在執盈身上,衛玄駒略顯尷尬地望著這一切。“依我們艾月族的傳統,一個未到適嫁年齡的聖女,如果失去清白,或者沒得到族長的允許就出嫁會被全族人不恥和唾棄。”
    “朕除了暫時不能立她為後之外,其它的都可以給她。讓她成為朕的妃子,對你是頗有好處的一件事,朕想你不會不答應吧?等著喝這杯喜酒吧,出去!!”這個女人講條件還真會挑時候。他微眯著眼睛,恨恨地想。
    “喜酒?怕是喝不到吧。即使有我的允許,也得她本人同意才行。一直以來,執盈的心裏隻有忠烈王一個人。由於忠烈王的驟逝她已斷了生念,這幾日她的種種表現你也清楚。若清白無端被毀,你以為她還會苟活嗎?”烏梢似笑非笑,說道。
    “女人的清白給了誰,心自然也就給了誰。況且,沒有什麼人是可以被永遠記住的。時間一久,執盈就會忘了他。隻要這段日子朕派人看緊點,她不會有事。”他看了一眼執盈,不太肯定地說著。
    “真的?你能確定?”
    “確不確定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來阻止朕的?”衛玄駒語氣森然。他受夠了這女人的陰陽怪氣和冷言冷語。
    “不,我怎麼敢和皇帝陛下作對。恰恰相反,我是來幫你實現這個願望的。”
    “朕沒聽錯吧?憑你?你對執盈有那麼大的說服力嗎?或者,你另有詭計?”衛玄駒眸子微眯,哼笑一聲。“朕知道你不會那麼好心,必有所圖。不過你若能讓執盈不再抗拒,真心的接受朕,其它的事情可以考慮。”
    “我所圖的,不過是想為聖女找個好歸宿而已。或許你不相信,但事實勝於雄辯。”言畢,烏梢拿出一顆藥丸,遞給衛玄駒。“把這個放在酒裏給她喝,就會有你希望的事發生。”還會有她希望的事發生,烏梢眉心一跳。
    “這是什麼?”衛玄駒有些不放心,問道。這個女人的陰狠惡毒,他是見識過的。
    “這是我秘製的藥丸,已經放了十二年。不過你放心,它無毒,對你也不起作用。它隻是讓執盈的判斷力減弱,並且容易動情的東西。當然持續時間不會太長,最多半年而已。”烏梢語氣平緩,眼中閃過一絲難掩的興奮。她非常有耐心的等了很久,今天,機會終於來了。她望了望執盈,笑的很得意。她很篤定,有了這個上佳的餌,眼前這條大魚想不咬鉤都難。
    衛玄駒猶疑了片刻,還是將藥丸接了過來。“半年?是不是太短了些?”
    “怎麼?尊貴的皇帝陛下不用藥丸就沒辦法得到一個女人的心嗎?半年的時間已經足夠你銷_魂的了,如果嫌少我也沒辦法。與其如此,不如現在就放開她。讓她以死明誌,下去陪忠烈王好了。”烏梢斜睇了他一眼,眸中略帶嘲諷。“其實你不用擔心。通常女人的清白給了誰,心自然也就給了誰。是不是真的,你試試便知。你是帶著遺憾放任她死去,還是要了她的人,再想辦法要了她的心。怎樣選擇,在你。”
    衛玄駒目光遽冷,不語,盯著烏梢。須臾,他一揮手,示意烏梢離開。烏梢冷嗤一聲,轉身走了。
    “你醒了?”這是執盈睜開眼後聽到的第一句話。旋即,她虛軟的身子裹著錦被,被衛玄駒扶起。他手裏端著一杯酒,酒色略深,有些混濁。雖然香氣醇厚綿長,但聞起來卻有點異樣。
    “執盈,喝了這杯酒,你就是我的女人。”不知道為什麼,衛玄駒目光閃爍,而且還有些緊張。居然忘記了自己尊貴的身份,不用朕而改稱為我。
    執盈被他摟得緊緊的,無力掙脫。“不!這酒裏有什麼?我不喝!”他怪異的眼神,令她不安。
    “不?你知道,朕最不想聽的就是這個字!無論這酒裏有什麼,你都得喝!”衛玄駒似乎有些惱了,望向執盈的眼神雖然澄澈卻略顯冰冷。他用力的捏著執盈的下頦,迫使她張嘴。他動作很快,酒一滴也不剩全部倒了進去。
    酒甫一入喉,執盈便已感覺不對。無法吐出,卻隻能咽下。酒力發作的很快,執盈覺得心口驀地一痛,體內似乎有某種東西被催發著不斷膨脹。或許是錯覺,她仿佛聽見了烏梢的聲音自很遠的地方傳來,象在念著什麼。痛,由心口向身體各部擴散。轉瞬間,她額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渾身抖個不停。她知道被催發的是什麼,劇烈的痛讓她張大了嘴卻無法發出聲音。
    執盈痛苦的樣子,讓衛玄駒倍感心疼。他捧著她的臉頰,聲音微顫。“執盈,你是不是哪不舒服。”難道那藥丸有問題?如果她死了,他一定要讓那個女人陪葬!
    “把…頭上的。。彎刀,不,發飾給我。”聲音嘶啞幹澀,她很努力地說著。現在她隻能寄希望於那個小東西了。要快,要快。
    “你說的是這個吧。”衛玄駒摘下她的發飾,在手裏攥得死死的。他眯著眼睛注視著執盈,滿臉的絕望與憤恨。“朕就這麼令你討厭,要以死相拒嗎?好,想死是嗎?朕成全你!不過得等你成了朕的女人後再死。”他隨手將發飾的扔到一邊,發狠似的撲過來。
    “皇帝陛下,你會後悔的。其實,我……唔。。”衛玄駒狠狠的吻著她,不讓她再開口。
    錦被裏的人很快地停止了掙紮和顫抖,執盈眼睛瞪得很大,不知道在看著什麼顯得很空洞。漸漸的,她瞳孔失去了焦距,頭歪在一邊,一動也不動。
    雪白的床上,她的臉色慘白,唇色蒼白,隻有一頭長發黑的格外淒美。有那麼一瞬間,衛玄駒以為她死了。“執盈,你醒醒。”他手指動了半天,始終不敢移到她鼻下。
    “執盈,朕對天發誓,朕不要你了。這次是真的,求你,千萬別死。”他害怕極了,把執盈抱得死死的。他不能失去她,絕對不能。
    懷裏的人似乎動了動,耳邊有些細碎可辨的喘息聲。“我快喘不過來氣了,你不能鬆鬆手嗎?”聲音異常的嬌軟柔媚,如私語。
    “你沒事,太好了。”衛玄駒驚喜交加,將她從懷裏移開。
    “阿駿?你怎麼才回來看我。我好想你。”衛玄駒的心被這名字刺痛了。執盈的眼神很迷蒙,伸出細白的手臂抱住了衛玄駒的頭頸,在他臉上輕輕的撫弄著。“你瘦了。”錦被無聲的滑落,衛玄駒不由自主地望了過去,隨即定住了目光。
    兩片溫熱柔軟的嘴唇,在他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衛玄駒望向執盈,一臉的驚喜。執盈頰色泛酡,漆黑的眸子,亮晶晶的。唇色雖淺,卻是柔暖明媚的桃色。她清甜的氣息,掠過他的耳邊。他心裏的某根弦象被人惡意的撩撥得亂作一團,全身的血液沸騰後聚向一處。
    她察覺不到危險,靠近他,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阿駿,我們成親吧。你說過的,等你回來我們就……”他不想從她的嘴裏再聽那個名字,所以她說多少,他就吞掉多少。直到她細碎著呼吸不再言語,他將自己完全覆了上去。讓剛才的誓言見鬼去吧,他要燃燒她和自己,徹徹底底的。她是他的女人,沒人能改變。
    一夜無眠,衛玄駒卻毫無疲累之感。所有男人令自已和自已的女人銷_魂的方法他都用過了。結果是,天亮前她終於耐不住折騰,在他懷裏昏沉沉的睡去。她太累了,臉色、唇色都蒼白的驚人,以至於他不忍心弄醒她。
    他放柔了目光,放緩了心跳,卻收緊了手臂將懷裏的人抱得更貼向自己。隻有這樣,他才能感覺這一切是真實存在的。懷裏的人輕吟了一聲,眉頭蹙得很緊,象是仍在忍痛似的。雖然未醒,但身體稍稍扭動了一下。長發順勢滑落,掃過他的身體,讓他心裏一陣難耐的悸動。他強壓下內心的狂潮,苦笑一聲。隻是俯下頭湊近她,將嘴唇壓了上去,他要熨平她眉間的結。
    “執盈,如果朕能將你心裏的結吻開該有多好。”他自語道。
    “皇上,辰時已到,您該起身上朝了。”聲音自窗外傳來,被人刻意的壓得很低,是小喜子。
    “朕知道了,進來吧。”他抽回手臂,貪戀地看了看執盈,不舍地站起身。
    “安平六年,秋。帝下旨,聖女執盈,容色殊麗,慧敏知儀,得幸上,為貴妃。八月乙酉,天都大水,四郡大風,雨雹,女禍之言再生。帝大怒,曰:妖言惑眾者,殺無赦。九月,其言止。”
    ——<安平記事·玄文帝本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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