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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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了,這兒沒有太陽,天不會黑。隻是街上的人逐漸少了,或許他們的夜來了。
我們坐在旅店裏,一直沉默。不累,也不餓,從來到這裏,過去多久了?到底要怎樣,才能離開。
“對不起,我不該草率地把你帶來,對不起。”
“七月,別這樣。”
“你要是出了什麼事,你爸媽該怎麼辦,對不起。”
穆習遠拍拍我的背,說道,“七月,別亂想,我們穿過城,再走一段路,就能去螣蛇的領地,到時候就能回家了。
“這是豐狸說的嗎?”
“嗯。”
“……他們會不會欺騙我們?”
“……”
“她的孫女,對我們充滿仇恨,而且剛才他們也……”
想起那個被處刑的人,我胃中一陣翻騰。
穆習遠突然站起來,“七月,我們走!”
街上的人全都消失了,這詭異的氣氛驚人恐懼。心中不好的猜想變成了現實,這一開始,就是一個騙局。是的,又是那個有黑色翅膀的人。
不是相似,麵前這個,就是那我以為被子彈打死的人,寒鷲!
“原來你們是不死之身。”
寒鷲冷笑著走近我們,說道,“狡猾奸詐的異人,是我輕敵了。”
突然,一陣尖細的笑聲在背後響起。伴隨著一股帶著異香的風從耳畔劃過,那一句輕飄飄的話如同黑色的羽毛落地。
“寒鷲,殺了吧。”
仿佛隻是一瞬間,話音剛落,一股腥熱的血撒在了我的耳邊,穆習遠的胸口綻放了一朵血色之花,仿佛罌粟般。我聽到自己的內心在尖叫,一個巨大的黑洞將我拖拽至深淵中。
那美得帶有一絲妖異的男人渾身漆黑,嗖的一下,他背後展開一對巨大的,鋒利如刀刃般的翅膀,猶如黑夜降臨。穆習遠咚地一聲倒地,他的胸口被洞穿,大量的血染紅了褐黃色的地麵。
“女人?好久沒有雌性的異人到來了。”
那男人隻是輕輕碰了一下我,我便如同一顆石子被甩了出去。撞到了街邊的立柱,我的視線裏,豐狸諂媚地向那男人討賞,而小九則靜靜地佇立著,麵無表情地看著。
“豐狸,少不了你的好處。”寒鷲甩甩手上的血,將那矮小的老頭推到一旁。
“把她帶回去,我玩夠了,明天再拖出來殺了。”
天旋地轉,我的眼淚流了出來。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天啊,這不是真的,這都是夢,一個噩夢,快點醒來,快點醒來!
昏黃的天刮風了,帶著濕漉漉的潮氣,突然間,驚雷四起。寒鷲俯視著我,仿佛在嘲笑我一般,他的手在靠近我,未凝固的血滴在我的眼睛裏。
誰來救救我,救救我啊!
疼,眼睛好痛,一片血紅。
又是幾聲雷霆,隻見天空中,有一個白色的影子,如同風一般穿透黃色的天幕,長長的,震耳欲聾的嘶鳴聲響徹天地。就在寒鷲快碰到我時,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掀翻在地,那白色的天馬將他踩在腳下,仰著脖子再次發出嘶鳴。
從天而降的男人,混黑的鱗片帶著水滴。
“嘖嘖嘖,是什麼風把螣蛇大人吹來了。”
是他,是那個長著鱗甲的男人!
他斜了我一眼,淡然地說道,“霜霄,放開他。”
那天馬打了個響鼻,這才將寒鷲踢到了一旁。
“鴉,這個女人我要帶走。”
“區區一個異人,我當然可以拱手相送。請便。”
我爬起來,死死拽著螣蛇的衣服,喊道,“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
鴉摸摸下巴,踢了一腳毫無反應的穆習遠,笑道,“這個已經死透了,我會把他扔到荒海之中。”
“隨便你處置。”
“不!!!!!”
螣蛇將我抓起來,任由我拚命踢打,他都不理會,上了天馬的背,他仍舊拽著我的雙手。天馬騰空而起,穿過雲層,向更上一層的天空飛去。我用牙咬螣蛇覆著鱗片的手腕,淚水決堤。
“牙齒不疼?”
“不能丟下習遠,求求你,救救他,求求你!”
我的嘴角被鱗片割傷了,好痛,鑽心的痛。穆習遠死了,死了!
“你從前可是從來不會說求字的,七月。”
我轉過頭去,木然地搖著腦袋,“隻要你救習遠,我什麼都願意付出,求求你了,你能帶我走,也可以帶他走,求求你!”
螣蛇隻是看著我,帶著些困惑,他說道,“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嗎,你我沒有締結契約,我不能為你做任何事。懂了嗎?”
“可你剛才救了我啊!”
螣蛇笑了一下,拍拍身下的天馬,說道,“救你的是霜霄。”
我愣了,什麼意思?是這匹叫霜霄的馬要來救我?
螣蛇瞄了一眼頭頂,他突然掀起披風,將我裹在裏麵,“林七月,多年不見,你的攻擊性不減當年啊,僅僅是看了一眼就把我最愛的戰馬降服了。”
透過縫隙,我看到外麵一片通紅,到處都是烈焰。待鬥篷撤去,穿過火紅的雲,青色的草原再次出現。
很快,又是那位於雲層上的湖水,這次我憋足了氣,隻見霜霄疾風般衝出了水麵,奔向山頂的宮殿。
我下馬時才發現自己的腿根本站不起來,螣蛇大步流星朝前方走去。霜霄拱了一下我的臉,轉身離開了。我用力拍拍自己的臉,強迫自己趕緊站起來,我需要螣蛇幫我救穆習遠!
我追上前去,扯住螣蛇的衣服,“是不是和你締結契約,你就會幫我救穆習遠!是不是!”
螣蛇停下腳步,說道,“或許你能馴服霜霄,但我你就別想了。若不是霜霄實在難得我怕他獨自去荒地受傷,今日你也早就死了。好了,此刻,你可以像上次一樣,回你的世界去。我勸你不要再來這兒,下一次,你和霜霄的契約未必還有效。”
“我不!你告訴我怎麼才能救穆習遠,我說過,無論付出什麼,我都要救他!”
螣蛇眼中有怒火,他將我甩開,兀自離去。我再次上前去擋在他麵前,“就算付出我的生命,我也要救他!請你告訴我該怎麼做!”
螣蛇將我推到牆壁上,怒氣衝衝地吼道,“林七月,別太過分!我不會幫你去救那個男人,他和你什麼關係?你什麼時候也學會愛一個人了?
我按著螣蛇的手,說道,“我當然會愛,是,我愛他。”
這漫長的對視,死一般的寂靜。螣蛇眼中的憤怒再次變成了困惑。他鬆開手,嘴角帶著一絲笑,說道,“好,我幫你。如果你有本事再次與我締結契約的話,我就幫你救他。”
螣蛇說著便朝宮殿的最上層走去,我緊緊跟著他,“一言為定!”
一處水汽氤氳的巨大溫泉池,螣蛇脫去衣服,他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隻見鱗片漸漸褪去。他轉過身,赤身裸體走近我,“方式有三,第一對視,第二觸摸,第三,交合。第一第二的方式你都沒成功,現在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一邊說著,螣蛇走到池子裏,他靠在池邊上,接著說道,“當然,我不知道經曆到哪一次才會成功。而且,據我所知,從來沒有人成功過。我可不是那麼好馴服的。”
我死死咬著嘴唇,手在顫抖,可是不能猶豫,不能。脫了衣服,我走進了水池中,雖然仿佛冒著熱氣一樣,可其實這水是冰涼的。我慢慢靠近螣蛇,褪去鱗片的男人健壯,結實,皮膚與普通人並無二致,就連那裏,也是人類的形狀。他不是龍嗎?
螣蛇抬起我的下巴,問道,“你想清楚沒有?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你可以穿好衣服從這兒跳下去,回到你舒舒服服的被窩裏。”
“除非我帶他一起走。”
水汽讓我看不清螣蛇的眼睛。他突然吻上來,交纏著,那遠處,是高山和霧靄。
記不清次數了,我好像暈過去一次,再睜開眼睛時,自己躺在那張純白色的大床上,螣蛇見我醒了,問道“啊,舒服吧。”
“還沒成功嗎。”
“怎麼,單純享受享受你也不虧呀。”
螣蛇將我的腰抬起來,隻覺得小腹有點脹脹的,腳趾不受控製蜷縮起來。我又一次高潮了。不由自主抓緊了螣蛇結實的手臂,這一分多鍾,好漫長。渾身乏力,螣蛇仍舊精神飽滿,確實不是人類,人類跟他比起來,差遠了。
“七月,加油啊。”
我摟住螣蛇的脖子,坐了起來,“不行,我肚子餓了。”
作者閑話:
我試試尺度,不知道能不能過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