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株山回音傳第一部(玉株山下) 第二十一回 吳過自斷感旁觀 英子複仇動憫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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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書說道常飄奇奇、莫有知各留下書信一封離開,信是用粉墨石寫的,隻見信中分別寫道,“願有情人終成眷屬,待療傷痊愈再歡聚!”“水鷗珍重!”
原來常飄奇奇自知再這樣下去也不能獲得她想要愛情,便打算再回靳家醫治眼睛,這樣便可以獲得得到愛情的自信,莫有知自然是去尋莫白頭去了。這我們先放下回頭再敘。我們還是繼續說懶兒眾人。
郝未來對尋到光明依然報著最後的一線希望,於是百般的懇求懶兒三人幫他醫治眼睛,雖有鐵鏈捆綁的自己不能動彈,但是可見到陽光已經是郝未來最奢侈的願望了。因吳過尚在昏厥之中,水鷗為了郝未來的眼睛能夠萬無一失堅決不同意,見此情景,郝未來在三人麵前雙膝跪倒懇求道,“各位少俠,老夫平生最大的願望便是可以找到我的三個女兒,一家團聚,既然三位略通醫術,就請為老夫醫治吧,哪怕失敗,老夫亦不會有半點怨言!如若各位不答應,老夫寧願長跪不起!”
“伯父,這萬萬使不得!”水鷗忙道。
“就是啊,伯父!”懶兒亦道。
任三人百般規勸,那郝未來隻是長跪不起,三人無奈,隻好答應給他醫治。
水鷗怕是有什麼閃失,和懶兒、水龍又仔細的商談了一番,對郝未來又了解了一番,仔細的翻了翻他的眼睛,最後決定開一劑良藥敷在他的眼睛上。三人仔細的準備了一番,熬藥煮水,終於製好了一劑藥,給郝未來敷上。眾人擔心不已,在心中祈禱,剛開始郝未來感覺尚好,但是過了兩個時辰,郝未來突然大喊眼痛,倒在地上直打滾,水鷗、懶兒、水龍心中慌亂,不知所措。正在此時,吳過於昏厥中醒來,於模糊中聞得了郝未來的慘叫之聲,於是輕問水龍為何原因,水龍心中膽怯,但是一時情急便將事情一五一十的道給了吳過。吳過聞言,又輕問水鷗道,“你們主要用了何物為藥引?”
“師父,我們用的是青苔做藥引,因為青苔不願見陽光,喜好陰冷之處,這樣做可以以陰克陰轉為陽!”水鷗道。
“你說的不無道理,隻是自古陰陽相克,還是該以葵花為藥引!——待我去看看郝兄的病情!”吳過用勁全身的力氣說道。
“可是,師父,您的身體……”水鷗擔心。
“無妨,救人要緊,為醫者,在彌留之際還可醫治病人,這已是最大的幸福了!”吳過艱難道,但是臉上卻洋溢著幸福。
三人寧不過他便把他抬到了郝未來的屋子,吳過使盡全身力氣為郝未來診脈,又檢查了他的眼睛,但是此時吳過已經清汗如雨,經過很長時間的檢查,吳過方才艱難開口道,“確實陰陽相克,水鷗啊,在剛剛的藥水中加入葵花便可有好的希望!”
水鷗慌忙又去搜尋葵花藥引,此時,吳過麵色青紫,氣息不調,忙問道,“水龍,此時距見英子還有多少時間?”
水龍掐指一算,忙答道,“後日的此時!”
“那我們盡早出發,就是死亦要把我抬過去!”吳過說完又昏了過去。
懶兒與水龍慌忙給他施救,他方還存著一口氣。
水鷗熬好藥又將藥敷給郝未來,又將很多幹草藥放在了郝未來身邊,叮囑道,“伯父,我們馬上要離開這裏,師父對我水鷗恩重如山,待明日,您還不能見陽光,您便堅持把這些藥草敷在眼睛上,五五二十五日便可好!我們不久便會回來看您!”
郝未來心中感激,隻是不住的點頭。眾人將這裏安頓好,連日往回趕路了。
再說辛府這裏的早上,賽蓮陪著辛記夫婦吃過飯來到了英子的房間,蔚英子一直望著窗外,賽蓮知道他一直在思索不忍打擾他,方欲轉身,蔚英子說話了。
“我心中很矛盾!”
“我知!”
“你知?”聽見賽蓮如此說,蔚英子很吃驚,他轉過身來吃驚的望著賽蓮。
“恩,我知,因為在你內心深處並不認為吳伯伯是個壞人,你不想與他有恩仇,但是他確實與你有仇,你心中定會矛盾了!”賽蓮道,“隻是一個人所做之事無論過去多久了都要為此負責!所以,我已經飛鴿傳書給吳棄了,但願飛鴿可以根據他身上的味道找到他,這件事情,英子大哥責任不全在吳伯伯,希望他看到信之後可以為此承擔責任,如果他真的願意悔改,我寧願陪他一起死!”
“賽蓮!我要怎麼說你,你才會真的清醒呢?你到現在還對他抱著希望?”蔚英子隻恨賽蓮不能徹底的回頭。
“如若他真的可以悔改,我以前對他的一片深情亦不算付水東流!”賽蓮望著窗外悠悠道。
“這件事情結束後,我便要到玉株山上!”蔚英子道,“據江湖中人都說,玉株山上有一神泉,可滿足人們內心深處的一個願望!”
“那麼你是去許願?”
“是的!”
“許什麼願望?”
“我去許願不是想要獲得賽蓮的真心,我去許願隻想要吳棄可以痛改前非!”蔚英子的言語中無絲毫的牽強,他是真心的希望賽蓮可以幸福。
“英子哥哥……”一時間賽蓮不知說什麼好。
“我走了,我想吳過叔叔亦該到了吧!”蔚英子說完拿劍離開。
蔚英子路過辛記夫婦的屋子剛欲進去辭行,那辛記夫婦早已出來了,丫鬟手中拿著個包袱,蔚英子慌忙施禮道,“辛伯伯、伯母,這些日子全靠二老對英子的照顧,英子這一去不知何時才可回來服侍二位長輩!”
“賢侄,我知報仇之事乃為你家事,我本不該多說什麼,但是我隻想送給賢侄一句!”辛記道。
“伯父請講!”
“冤冤相報何時了,得饒人處且饒人!”辛記微笑的望著蔚英子說道。
“我知錯不全在吳過老前輩,但是殺父之仇,我心中難以平靜下來,但是既然辛伯伯這樣提醒晚輩,我定會斟酌見機行事的!”
“好孩子!”辛李氏從丫鬟手中拿過包袱放到蔚英子的手中深情道,“知道你要離開很久,所以特意給你備了行囊!”
蔚英子再次感動慌忙再行致謝之禮。說完告辭匆忙向約定的地點而去。
郊外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影,蔚英子一個人站在那裏仔細的思索著,他心中確實很猶豫,想到他曾認識的吳過一心為了病人,對醫術苦心鑽研,用他的醫術他曾拯救過多少個人的性命,隻是,他這一生中隻犯了這樣一個致命的錯誤,如果爹爹還活著,哪怕是動彈不得,他蔚英子亦會原諒他吳過的,可是父親卻在他的一時虛偽的醫術下悲慘死去,想到這裏,他蔚英子又怎麼能夠原諒他呢?!蔚英子望向遠方,仍然一個人影沒有,難道是吳過會食言嗎?他想想吳過如果真的不來亦好,還可再多救幾個人的性命,如果吳棄還為非作歹他就不用遵守吳過對他的請求了,一刀結束了那禽獸的性命!正胡思亂想之間,見遠處走來兩個女子,其中一個摻扶著另一個,那個被摻扶的很是柔弱,再仔細望去,那女子哪是別人啊,正是自己一直放不下的賽蓮,正由丫鬟摻扶著焦急的向這邊走來——待她走到近前,蔚英子忙問道,“這裏風大,你為何跟來?”
“我,我隻是,隻是想告訴蔚大哥,要順著自己的心情去做,不然會後悔!”賽蓮嬌喘微微道。
“我知,我不想讓你見到這樣的血腥場麵,你趕緊回去吧!”蔚英子冷漠道,“如果你是來見吳棄的,那麼就不要找什麼牽強的借口!”
賽蓮聞言兩行熱淚委屈的流了出來,委屈道,“縱然我心中希望吳棄可以悔改,但是這麼多天裏你對我這般的好,難道我辛賽蓮的心是石頭長的嗎?——好,我就是來見吳棄的,你讓我回去,我偏不回去!這事與你亦無關係!”
聞此眼,蔚英子對自己剛剛的話有些後悔,忙找了些幹草整齊的鋪在地上,吩咐丫鬟扶著賽蓮坐了下來,賽蓮亦不理睬他,徑直坐在那裏抹眼淚。蔚英子見狀忙安慰道,“你休要再哭了,這裏風大,會吹壞你的眼睛,我剛剛亦是氣話!你若再哭我可要回去了,你總不想讓我做不守誠信之人吧!”
賽蓮聞言方才止住哭泣,委屈道,“真是的,我在這裏不會妨礙你的!我隻是不想你做出後悔之事!”
“我知你心!”蔚英子聞言心中暖意由生,如此說來他不需再去玉株山為賽蓮許願去了。他望向遠方依然不見吳過的身影。
過了很長時間,眼看天色見晚,吳過依然未出現,蔚英子想起當時的堅定的眼神,他對他依然抱有很大的信任,隻要太陽還沒有落下去今天就沒有結束。他決定再等他一下,他也相信吳過一定會來的。
在趕往這裏的路上,懶兒與水龍抬著擔架飛速的跑著,水鷗快速的跟在擔架旁,經過連天連夜的趕路,再加上內傷很重,又使盡精力為郝未來看眼睛,吳過隻剩下半口氣支撐著自己,他呼吸很是艱難,但是他的意識很清醒,他現在隻剩下最後一個心願了——那就是把自己的命給了蔚英子。一路顛簸,把懶兒這幾人都折騰的不成人樣,何況吳過,中途曾摔倒過,但是他們為了師父仍然爬起來繼續跑著前行。見吳過這般摸樣,水鷗眼中含淚,很是不忍——一個垂死之人在生死的最後一刻都不曾安歇,還要去完成自己最後的心願。懶兒與水龍亦不忍心,見吳過此時生不若死,真想幫助他結束自己的痛苦,但是吳過一路堅持過來不就是為了兌現自己對蔚英子的承諾嗎?他們這樣做也太對不起師父了,但是見到師父這樣的痛苦的支撐著自己的生命,他們痛在心,恨不得一步就飛到了蔚英子的麵前好快些解除師父的艱難。
一路奔波終於快到了目的地——辛家附近的郊區。
蔚英子等啊等,太陽的餘輝殆盡,他叫上賽蓮道,“他不會來了!我們還是先回辛府吧!——走!”
方欲轉身,那丫鬟望著遠方道,“蔚公子,你看——”
順著丫鬟的目光望去,遠處有幾個人影,其中有兩個人影正抬著擔架,行色匆匆正向這邊趕來。蔚英子趕忙止步站在那裏望著那幾個奔過來的人影。
懶兒亦遠遠的望到了蔚英子,待走近,懶兒忙和蔚英子施禮道,“好久不見,蔚大俠!”說完忙俯下身去在吳過耳邊輕聲道,“師父,我們到了,蔚英子已經在這裏了!您睜開眼睛看看吧!”
蔚英子見吳過如此摸樣忙問道,“吳伯伯這是?”
“被胡子閻所害!”水鷗憤怒道,“師父被他害的五髒六腑具裂,甚是痛苦!”
“胡子閻,此仇我夢擇地必報!”提到此懶兒亦憤怒不已。
“但是師父仍記得與你的約定,一直在堅持著,趕了過來了!——英雄,快動手吧,師父好早些解脫!”水龍眼含淚水對蔚英子道。
蔚英子有些不知所措,他此時絲毫沒有殺了他之後的快樂。他木木的站在那裏。
“蔚大哥!”賽蓮見到這般情景走到蔚英子麵前輕聲道,“吳伯伯,已經這樣了,你就不要動手了!我們回去吧!”
“恩!”蔚英子沉默道,他看了看吳過,一代神醫早已不成人形,臉色淤青,呼吸微弱,似乎活著是一種莫大的痛苦,即使與他有深仇大恨此時亦無心去結束他的姓名,反而覺得這個人很可憐,很需要救治,這使他覺得報仇與否都沒了意義,於是他對眾人說道,“快些給他醫治吧!”說完欲與賽蓮轉身回去。
“蔚大俠請留步!”水鷗見狀忙喊道。
蔚英子站在那裏不動。
“蔚大俠,為師經過千辛萬苦來此與你想見。亦是對你的一種尊重,如今見了麵,你卻不聲不響的離開,枉費師父一片苦心啊!”水鷗深情道。
蔚英子不語,依然要走。
“蔚大哥——師父的性命該由你來了斷。這是他的心願啊!——就算我求你了!”懶兒亦求道。
蔚英子仍不語,要前行。
“賢侄……”
一個虛弱的聲音再次絆住了蔚英子的腳步,他不禁轉身,見吳過淚流滿麵,氣息奄奄,使盡最後的力氣道,“你……該……該……殺……了……我!我……才無……無……所……愧欠!”
蔚英子猶豫了,他一下子抽出寶劍,放到吳過的脖子處欲殺之,但見吳過這般摸樣又不忍心,對眾人道,“雖他與我有大仇,但終究是我長輩,況又這般光景,我怎忍心殺之!”
“但是這對師父來說是一種解脫!”懶兒道,“就算看在我的份上救救他吧!”
“對,了卻師父的心願吧!”水鷗亦求道。
“是啊,蔚大俠,師父帶我們一場,我們還無以回報他,如今能做的隻有幫他了卻心願了!”水龍亦傷心道。
蔚英子聞言下定決心,要殺之,但是見吳過可憐之態又不忍心,將刀擲於地上,到一旁無奈。
“師父!”
聞眾人痛喊師父,蔚英子回頭望去——見吳過盡最後力氣艱難爬起,從擔架上掉下,他伸出一隻手艱難的拿起剛剛他擲下的劍,懶兒眾人已泣不成聲,吳過口中微弱念道,“死……在……此……劍之下……亦……無……憾!”說完艱難舉劍,把它橫在自己的喉嚨之處,因無力一下結束自己,隻好一下一下的鋸之,懶兒眾人忙喊道,“師父,使不得……使不得……”蔚英子亦已經看呆了,一時間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吳過終於無力,喉中帶血,手一鬆,劍亦無力落地,他心中給自己莫念著,“此生吳過該無過,怎奈一過皆為過,惟有大過終識過,大過小過應無過!”在
眾人的淚水之中吳過停止了呼吸,結束他吳過多年以來的沉重與內疚,還有悔恨。他這樣的結束亦算是對蔚空生與齊思有了一個交代,亦算是對得起自己的內心了,但是,在形式上是這樣,可是他的內心從來就沒有過停止被自己那一瞬間餓罪惡的啃噬。懶兒眾人大哭,水鷗哭的更是傷心,這麼多年來,吳過不這是自己的師父,更象是一個長者照顧自己和水龍。賽蓮見此狀亦跟著痛哭起來。
見吳過悔恨之心如此真切,蔚英子亦被感動了,他真不知道上天為何要這樣的安排,父親、二娘、吳伯伯都是很好的人怎麼會是這樣的結局呢?難道吳伯伯這真的就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嗎?他不禁仰天大笑,質問天地道,“為何?為何?為何?這究竟是為何呀?”
其實在眾人悲痛欲絕的時候,有一個人亦躲在一塊石頭後麵痛哭流涕。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蔚俊子,亦是吳棄,剛剛的一幕他早已偷偷的看在眼裏,此刻的他良心上還有一絲善良,終歸是自己的父親,何況這件事情主要的錯在於他自己,是他連累的父親。他收到了賽蓮的飛鴿傳書,他心裏亦是很焦慮,從水鷗那裏得知吳過身陷陷阱之時,他就想去看個究竟,但是怎奈胡子丫用“素食心丹”控製著他,又僅僅的隨他身邊,他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敢輕舉妄動,但是收到賽蓮的書信,他想怎麼也要見到父親最後一麵,再加上胡子丫因水鷗之氣動了胎氣他才有機會悄悄的溜下胡子山火速趕來。吳過在鋸自己喉嚨之時他幾次想衝出來製止父親,怎奈他到了跟前還是缺乏勇氣,所以隻好痛在心上,但是真的看著吳過這樣的在眼前閉上了眼睛。就在此時,他痛恨這個世界,為什麼他不能放下金錢的誘惑,這個世界為什麼給了他這麼多的誘惑,他為什麼掉進了利益的旋渦而不能自拔?痛恨父親為何將自己送到蔚家,看到了那富足的世界,為何不守著母親和他好好的過著清貧但是卻充實的日子,想到這裏,他萬分難過,他開始痛恨吳過,覺得他這樣的結局亦是活該。他在石頭後麵痛苦的靠著,但是內心和靈魂卻猶如千萬條蠹蟲在爬著,這是一種難以描述的痛。
懶兒、水鷗、水龍將吳過掩埋了,在這其中蔚英子一直默默的坐在一邊,他看著這一切。懶兒安慰傷心的水鷗、水龍道,“不管怎麼說,師父最後總算沒有留下遺憾!——我們不應該傷心,我們應該完成他沒有完成的研究!好了,我們不要再傷心了!以後好好的行醫,好好的將師父的醫術發揚光大!”
“鯰魚姐夫說的對,我們不應該再哭泣,師父也不希望我們如此脆弱,我們該好好的行醫,好好的將師父的醫術發揚光大!”水龍亦下定決心。
“恩!我知道了!”水鷗道,“可是……師父他那麼的可憐……最後連一口飯都都吃不進去,一口水都喝不進去……我們還沒來得及好好的孝敬他……”說完水鷗又哭起來。
懶兒默默的攬住水鷗的肩膀,道,“你放心,隻要我們好好的行醫,不給他丟人就是師父最大的幸福!”
水鷗含著淚點了點頭。
懶兒在心中默默的念道,“師父,你放心,你的仇我們一定會抱,你不會寂寞,因為就和水鷗說的一樣,這裏有樹有石頭,有花有草,還有鳥兒陪著你,我們也會經常來看你,有什麼不懂的問題我們還有來問您!師父,你放心!我懶兒亦不會讓吳棄再給你丟人的!我會加油!”
眾人在這裏守了一夜方才依依不舍離去。
吳棄亦在這裏守了一夜,見眾人離開方才跳了出來,跪在吳過的墳前磕著響頭,隨後靠著那裏痛哭不已。正在此時一個柔弱的聲音傳到耳邊,“吳大哥休要傷心,一切重來,痛改前非吧!”吳棄回頭望去,一張柔美的臉出現在眼前,這張臉如此熟悉,是他曾經輕撫過的溫柔的臉,說話之人正是賽蓮。亦不知為什麼,賽蓮總覺得蔚俊子會來,因為她相信他總還是有好的一麵。於是眾人離開之後的半途中她又悄悄的折了回來,果然見到吳棄在此,心中不免有些安慰。
“賽蓮?!”吳棄見她回來很是吃驚。
“你休要吃驚,我一向曉得你,我一直信你是有孝心的!”
“世間最了解我之人莫若你了!”吳棄真心說道,“可是,我背叛你,你不恨我嗎?”
“恨!”賽蓮輕聲道,“可是,我更希望吳大哥你真心悔改!我希望你好!”
“難道我真的錯了嗎?我隻是想讓自己能夠吃的好些穿的好些,這也有錯嗎?賽蓮,你告訴我,我錯在哪?我真的有錯嗎?”吳棄起身抓住賽蓮的肩膀,想在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是的,錯就錯在,你太為自己了!”賽蓮悠悠道,“你傷了所以愛你的人的心!”說著賽蓮眼中早已蓄了淚。
“不!內心深處我是愛你們的!”吳棄痛苦的把賽蓮擁進懷裏,“賽蓮,你最理解我,不是嗎?我是愛你們的,你要相信我!”
“回頭吧!”賽蓮痛苦的答道,“我相信你!”
在吳棄的擁抱下賽蓮忘記了曾經的傷害,她還滿心的期盼著吳棄真的可以回頭。但是正在這期盼之中卻聽到了另一個女人——丫頭的聲音,“小賤人你給我起開!”還未等賽蓮反映過來,一隻腳朝她的肩猛踢了過來,由於措手不及,賽蓮立刻被踢起老高,正在此時,有一個人飛奔而至騰空而起將賽蓮接住抱在懷裏,此人正是蔚英子,走在中途他見賽蓮不見了,知是她心裏還念著吳棄於是也折了回來。說話間胡子丫亦站在了吳棄身邊,她怒目望著賽蓮道,“辛賽蓮,你何時才可對他死心!他現在已經要成為我肚子裏孩子的父親了!難道你還死心嗎?——對吧,俊子!”
“確實如此!”蔚俊子猶豫了一下說道,“以後,你就不要記念著我了——丫頭,我以後再不會和她見麵了!”
“吳大哥……你……”賽蓮心中又是一顫。
“賽蓮,我們走!”蔚英子怕賽蓮再次受傷,拉起賽蓮就要走。
“站住!”胡子丫厲聲喝道,“辛賽蓮,以後我不希望再見到你!”
“恐怕這由不得你吧!”蔚英子道。
“那你不問問賽蓮願不願意見到你啊!”
“夢兄?”蔚英子轉身望去,原來是懶兒與水鷗、水龍正向這邊走來。
“是啊,賽蓮姑娘不見了,我們回來找啊!”懶兒道,“真真是倒黴啊——遇到吳棄這個禽獸,又玷汙了我的眼睛!”
“夢擇地,你說話小心點兒!”吳棄氣道。
“我天生說話如此啊!——胡子丫,你眼光也太差了點了吧?怎麼就看上這種爛人呢!”懶兒故意氣道。
“對啊,姐姐,你忘了我曾和你說過的話嗎?以免又和上次一樣動了胎氣,老動胎氣對孩子與姐姐都不好啊!再說,這次再動了胎氣就不若上次那麼幸運了!”水鷗故意對胡子丫這般說道。
“你?!”胡子丫氣道。
“姐姐休要生氣,哎呀,女人之間何必這般為難呢?姐姐說賽蓮,我看姐姐倒是更悲哀呢!”水鷗繼續道。
“臭丫頭,你給我住嘴,我們之間的事情不用你管!”吳棄怒道。
“停——”懶兒不禁打住了吳棄,“你算是哪根蔥啊,我都舍不得喊她臭丫頭,哪裏輪到你了啊!”
“哼,夢懶兒,你說話再不小心,看我給你些顏色看看!”吳棄氣道。
“你敢欺負我鯰魚姐夫看看!”水龍道。
“欺負怎樣?!”吳棄,“沒能救得父親我正怒火中燒,夢懶兒,你給我看招!”說著吳棄跳至懶兒麵前鼓足了勁一掌過來,懶兒見勢慌忙躲開,緊接著吳棄又是一掌過來,懶兒用臂攔去,但是懶兒不大會武功再加上有傷在身,剛剛幾個回合便有些氣喘籲籲,水龍見狀便跳到吳棄麵前攔住他道,“你好端端不去報仇。和我們打做一團有何用處?——你的仇人胡子閻啊!”
“休要胡說,我父親定是為你們所連累才會掉到陷阱!”
“你休要血口噴人!”水鷗亦呆不住與水龍一起對付吳棄來。
“我見過不要臉的,但亦未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懶兒假裝痛心道,“任仇人為親真是不可救藥啊!”
“夢懶兒!”吳棄聞言更是氣上加氣,繞過水鷗水龍直擊懶兒。
胡子丫見狀不顧身孕亦與水鷗水龍搏了起來。
蔚英子欲上前與胡子丫較量一番,但是見賽蓮傷心難過,隻好在那裏安慰賽蓮。
正在此時,遠處傳來車馬之聲,緊接著一隊華麗的人馬出現,馬隊後麵有一個華麗的馬車,馬車五色絲綢纏繞,絲綢配著十二生肖的玉器,車乃是檀木所製,鑄鐵的軲轆鑲金的邊。
眾人仍在搏打。
水鷗邊打邊對胡子丫道,“姐姐,還是熄火吧,我看在你肚子裏的孩子麵上才不人心動手的!”
“你壞就壞在這張嘴上,看招!”胡子丫絲毫不肯讓步,又向水鷗一掌打去,水鷗手疾眼快躲了過去。
蔚英子與賽蓮不禁為這華麗的車隊而吃驚。行到他們近前則停了下,吳棄與水龍因打鬥飛上了馬車,然後又飛了下來,打的不可開交,這下車裏有人發話了,“是何人膽敢到我車頂之上,眾侍衛,把他們給我拿下!”
“是!”
一群侍衛湧了上來將眾人包圍住。
吳棄、胡子丫、懶兒、水鷗見狀方才向隊伍中望去,不由得停下手來與眾侍衛搏鬥起來。
欲知來者何人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