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株山回音傳第一部(玉株山下)  第二十回 鷗地愛溢雜燴鎮 父女情滿郝家園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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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書說到水鷗被莫有知所救遇見心愛的懶兒,向懶兒講述了自己在胡子山的遭遇,她與莫有知下山來一路上二人對彼此有了一個大體上的了解,原來莫有知與其父莫白頭在去玉株山的路上走散,又在江湖中聞言胡子閻一直在為打探玉株山之事而大動手腕,於是便趕往玉株山,路過陷阱救了吳過與水龍,在胡子山上又救了水鷗。懶兒雖然在嘴上對莫有知大有不服,但是在心裏卻是感激不禁。於是眾人往回趕,走了一段路之後,懶兒發現莫有知仍和自己走一條路,不禁故意搭訕道,“喂,莫無知,你怎麼還和我們一起走啊,我們不是早就拜別了嗎?”
    莫有知見他喊自己無知便不言語,隻是和常飄奇奇說話道,“常姑娘,你認識無知嗎?”
    常飄奇奇知道是懶兒在開玩笑,隻是竊笑,沉默不語,心中覺得懶兒這般有趣,對他的愛戀又加之又深。
    倒是水鷗嗔怪的看了懶兒一眼道,“人家對咱們有大恩,你就不能對莫大俠正經些嗎?”
    常飄奇奇見水鷗與懶兒說話這般親昵心中難過,但事到如今隻有硬著頭皮跟著他們走了,心下決定去找靳家父子去醫眼睛。
    懶兒見水鷗說了自己便故意一本正經的對莫有知說道,“莫大俠,在下想問您路在何方?”
    水鷗無奈的笑了。
    莫有知對懶兒道,“你怎麼和我說話我都不會理你的,你徑自走就好!”
    “我就說吧,他莫無知天生就喜歡我懶兒捉弄他。”懶兒對水鷗說道,水鷗隻是望著他無奈的笑。
    懶兒看了看莫有知很是好奇的說道,“喂,無知,你真真不記得我是誰了嗎?”
    常飄奇奇與水鷗都很好奇,莫有知亦被問的莫名其妙,他直搖頭。
    “你再好好看看!”懶兒頑皮的湊到莫有知的麵前道。
    莫有知看了看懶兒,想了想還是搖頭。
    懶兒很是失望,“你真是無知,看你長的這樣子就是沒長腦子!”
    水鷗好摸了摸懶兒的額頭,好奇道,“你沒發病啊?懶哥,你是不是胸口不舒服了,‘梅花印’發作?”
    “我很好啊,水鷗,你有所不知,我在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他了,我當時還幫他梳頭呢!”懶兒邊說邊看莫有知。
    莫有知似乎想起了什麼,站在那裏望著懶兒。這使常飄奇奇與水鷗更加驚訝。
    “怎麼樣?想起來了嗎?”懶兒見莫有知有些記憶十分的高興。
    隻見莫有知眼睛有些濕潤,表情十分的吃驚和驚喜,他快步走向懶兒並望著他,不敢確定的但是又充滿期待的喊道,“天兒大哥?!真沒想到我們竟然會在這裏相遇!”
    懶兒很失望的無奈的望著莫有知。顯然莫有知把他當成天兒了,懶兒想說明白,但是莫有知一直在說話,“這麼多年了,真是,天兒哥變成了這麼英俊的英雄!——自從離開夢府之後我與父親跋涉回家,雖不再偷盜,但是沒什麼營生,日子一直過的很苦,也就是這樣我才練就一翻‘髒’功夫!但是一想到天兒哥哥那麼勤奮我便告訴自己要努力活下去!謝謝你啊,天兒大哥!——可是,這麼多年你怎麼變成這樣不可思議!”
    “我本來就不可思議啊!——拜托,我不是哥哥啊!我是夢擇地,地兒啊!”懶兒推開莫有知,他實在憋悶的無奈,在水鷗麵前隻好硬著頭皮澄清。
    “啊?!——我怎麼忘了,夢家還有一隻懶鬼!——我說天兒哥哥那般機靈怎麼會成為庸醫呢?原是認錯了人!”莫有知一聽是懶兒,方才恍然大悟,又故意對懶兒捉弄了一番。
    懶兒感覺很沒麵子,對莫有知說道,“好了,我們該分道揚鑣了!請吧,無知!”
    “我就是順著這條路啊!”莫有知理直氣壯道。
    眾人更加好奇了。
    說話間,眾人行至了郊區大院,莫有知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下走了進在院子裏的一角那被子處躺了下來,懶兒方才明白,在此院中住下的人正是莫有知。原來他與這有知的緣分還真是不淺,但是有知怎麼會在這裏他更是疑惑不解。
    水龍聞到了院子的動靜手裏抓了枝木棍從屋子裏跑了出來,一見是水鷗正站在那裏,木棍落地,忙奔了過去,姐弟二人見麵分外激動難免又落淚了一番不必細述,水鷗又慌忙見了師父,隻是吳過因身體虛弱隻是睡著,水鷗不免又落淚了一番,懶兒見不得水鷗傷心勸之又勸。這些亦被常飄奇奇看在眼裏,痛在心中。
    眾人總算團聚,此時,天已黑,於是拿出幹糧,又叫來莫有知,打算一起簡單的用晚飯。懶兒又將莫有知與水龍介紹了一番,水龍才明白了這一切過往。懶兒又拿出一些餅子遞給莫有知,說道,“來,無知!賄賂賄賂你!你可知道這個院子的主人是誰呢?你是怎麼在這裏的呢?”
    “你不是一直叫我無知嗎?——現在本人不接受賄賂!——水鷗,你跟他若是後悔後悔的話,我莫有知可是你堅強的後盾哦!我說的是認真的!”莫有知的言語似乎象開玩笑又象認真,這下子懶兒可是真的著急了,趕忙對莫有知說道,“好了好了,你不告訴我,那趕緊去一旁歇著去吧!一會兒我叫水龍去查查便是了!”
    “嗬嗬,我就說你懶吧,我可知水龍身上亦有傷呢!”莫有知為水龍打抱不平道,“你啊,早晚會因為你的懶散而失去你該得到的東西!”
    懶兒見莫有知在水鷗麵前絲毫不給自己麵子,忙反駁道,“縱是金山銀山我都不在乎,且隨它們去吧,隻要有水鷗與我的親人都在就好!”
    “好,我知說不過你,我且去找一個沒人的角落歇息就是了!”莫有知無語徑自去別處了。水鷗直埋怨懶兒對莫有知說話太刻薄,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水龍在一旁竊笑對水鷗道,“姐姐,你還不知啊,鼢鼠姐夫是怕你給莫有知拐跑了!”
    常飄奇奇聞此言心裏難過,找了個借口徑自歇息去了。水龍亦去照顧吳過了。但是常飄奇奇的心裏確實倍受折磨。為了他自己惹母親生氣,為了他不顧自己眼睛缺陷去幫他,為了他剪掉了自己的心愛的頭發……感情這種東西,在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人為你執著,你卻為另外一個人發神經;有人為你快瘋掉了,而你卻為另外一個人快瘋掉了!可是對於她來說,為她快瘋掉的那個人又會是誰呢?她多麼希望她和水鷗可以倒個個。
    水鷗和懶兒都注意到了常飄奇奇的表情,懶兒尷尬的望了望水鷗,水鷗隻是望著懶兒笑了,她十分的相信她的愛情,她不會去懷疑她的愛情,她對懶兒溫柔的說道,“你身上還有傷,睡覺去吧!”隻這樣一句話便把懶兒心中的顧慮消除的一無所有,正是水鷗這樣的信任自己,這樣的善解人意懶兒才覺得自己是被溫暖著的,有這樣的溫暖,他就不該消極下去,也不該順著自己的性子睡下去懶下去。
    於是懶兒睡去,水鷗找出幹淨的布,給吳過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又幫水龍擦了擦臉夾,然後她坐在懶兒身邊,仔細的幸福的望著懶兒的臉,給他整理了一下頭發,幫他擦去了臉上的灰塵,用手輕輕的撫摩著他的臉,久久不舍的移開,她望著懶兒憧憬著未來,等這一切恢複了平靜,她和他就會長相廝守,與水龍,與水魚,在這美麗的荷花澱,劃著船兒,唱著歌兒,他們和師父一起為當地的百姓醫治病症,再過幾年身邊有幾個孩子,一家人其樂融融!想想這是多麼簡單的事情啊——但是在這紛繁的江湖之中,兩個相愛的人卻總是麵臨著突變的情況,不過她相信隻要他們彼此心係對方,就一定可以逢凶化吉,她一定會和他過上幸福的日子的!
    懶兒其實沒有睡,他隻是洋裝睡的很香,水鷗剛剛回到自己的身邊他怎麼舍得睡下呢!很是奇怪,以前自己死活都想睡,但是在水鷗麵前他卻覺得時間是那麼的少,他舍不得睡的那麼死,他能感受到透過她的手她對自己的深情!他也在幻想他們的未來,他似乎都能想到水鷗在想著什麼。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胸口放著的那支銀色的魚鉤,經過這麼一折騰似乎都忘了它的存在,它是不是還安好,是不是已經丟了,於是突然坐了起來,在身上搜了起來,水鷗被他嚇了一跳,忙低聲問道,“怎麼了?——做惡夢了?”
    懶兒顧不得做答,匆忙找著,終於找到,便小心翼翼的捧在手裏給水鷗看,輕聲說道,“還好,它在!”,水鷗見到會心的笑了一下,懶兒這才把魚鉤又小心的重新放回去,默默的攬過水鷗低聲說道,“水鷗,你答應我,從此,我們再也不要分開——水不離鷗,鷗不離水!”
    “恩!我答應你,從此,我們再也不要分開——水不離鷗,鷗不離水!”水鷗溫柔道。
    二人甜蜜的擁抱在一起。此時的世界不再孤單和恐怖,不再迷茫與遙遠。
    而此時的常飄奇奇正一個人在院子中獨自的哀傷,心裏正在矛盾何時退出這場已經成為了定局的愛情。
    “啊!什麼東西?!妖怪!”突然西廂房傳來了莫有知變了音的叫喊聲,眾人忙奔警惕起來奔將出去,隻見莫有知正驚慌的躥了過來,直往水龍與懶兒身後跑,見到眾人戰戰兢兢道,“妖……妖……妖怪!——在……在……在那屋子!”
    “你不是很厲害嗎?還怕妖怪?”懶兒不屑道,“你啊,一定是看錯了!”
    “什——什麼時……時候了,我,我還開玩笑!”莫有知大喊道。
    “待我去看看!”水龍道。
    水龍剛欲前往看個究竟,眾人卻聞那屋子裏果然有人說話。聽上去是一個老者的聲音,聲音中帶有期待和滄桑,還帶有一些希望。
    “是夢大俠回來了嗎?——可曾找到我的女兒?”
    眾人屏住呼吸不敢有動靜。過了一會兒老者的聲音又傳來,“可是夢大俠回來了?——這麼久了,可曾有我女兒的下落!”
    懶兒聽到聲音裏提到夢大俠不禁納悶,心中想,“夢大俠?不可能在說我——莫非是說哥哥?——莫非,這個地方我真真來過?女兒之下落?我怎麼不曾聽哥哥提起過?怎麼似乎在睡夢中曾有所耳聞——先看看再說!”
    在眾人屏住呼吸沉默之時,那老者的聲音又傳來“看來老天定是讓我承受這般折磨!”
    然後聽到的便是老者的嗚咽之聲,同時從正房亦傳來了一婦女的哭泣之聲。
    “我的女兒啊!女兒!——冰兒、雪兒、雨兒,你們一個個都離去……拋下我們孤苦伶仃的兩個人在這裏不見天日……嗚嗚嗚嗚……”
    水鷗聞道“冰兒”二字不禁想到靳責在委托之時提到過,不僅思索起來,“莫非這便是郝家,冰兒離去,莫非,師父並未醫治好她的重咳之症,隻是那雪兒、雨兒又是誰,師父在彌留之際並未有所提,或許是冰兒的姐妹也未可知。想必這裏便是郝未來郝前輩家!”
    這哭聲使莫有知很是膽怯,恐懼的掃視著周圍,常飄奇奇亦覺得很害怕,懶兒站在那裏思索,倒是水鷗被這哭聲所震撼,不知為何在心中有一股心酸湧來,忙對水龍說道,“水龍,你且去屋裏看看!”
    水龍謹慎進屋,慌忙又跑了出來,麵色蒼白。
    “怎麼了水龍?可曾見到人?”水鷗忙問道。
    “姐,倒是見到了人,隻是……”水龍猶豫道,“隻是,不知是人是鬼……”
    未等水龍說完,水鷗徑直向屋子裏走去,懶兒見狀慌忙跟在了她的身後,邁進屋子。二人不禁吃驚的呆愣在那裏——隻見牆的一角,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蜷縮在那裏,哭的全身抽搐,這老人白胡子與白頭發淩亂修長的交織在一起,已經被土弄的不成了白色,那手指甲和腳指甲多年未修,全身是泥,瘦骨嶙峋。屋子內有一股陰氣的泥土味兒。水鷗與懶兒看了一眼對方,立刻會意,懶兒問道,“老人家,您剛剛所言的夢大俠姓什名誰?”
    老者見到來人心中湧起了希望,忙答道,“夢擇天是也!他曾答應我要幫我尋我的女兒,雖曾對他說過不勉強,但是心中亦難免報有一絲希望!”
    “果然是哥哥!”懶兒思索的對水鷗道,似乎對這裏有些記憶,因又問道,“那麼夢大俠為何會遇到前輩?”
    “亦或是緣分,他有一個弟弟,曾在這裏住宿被賊人所盜,後來他經過周折找回了他的弟弟,還曾帶他來過,隻是他那弟弟一直在酣睡之中,後來有要事在身便離去了,但是從此我仍對生活報有希望,每天晚上亦不再喊叫!今日聽到外麵有聲音,心想定是夢大俠又回來了!”
    “原來如此!前輩不知可認識我?”懶兒似乎想起來,當初哥哥與他似乎就在此落過腳,隻是自己隻知酣睡,所以記憶模糊。
    書中說此人正是前麵我們講過的郝未來,這個郝家院子正是靳責生前委托吳過他們所要來尋之人家。
    郝未來上前仔細的看了看懶兒,卻是和夢擇天一模一樣,驚喜道,“莫非,你真真是夢大俠?”又見水鷗在懶兒身邊,又笑道,“莫非,這位姑娘便是夢大俠的妻子不成?”
    一句話說的水鷗直臉紅。
    懶兒見狀忙解釋道,“我並非夢擇天,而是擇地!她亦並非賽荷,乃是水鷗!”
    郝未來方才醒悟,大吃一驚,“你便是那位酣睡的公子?——可是如今你那酣睡之症可曾治好?”
    “恩,有水鷗在我身邊,我不敢有半點酣睡之意!”懶兒望著水鷗道。
    水鷗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想起靳責師父的叮囑,便問道,“請問前輩此院可是郝家大院?您可便是郝未來?他有個女兒名為冰兒,幼時曾得過重咳之症?”
    水鷗這樣一問把郝未來問的很是吃驚,上下打量著水鷗,問道,“這位姑娘,你怎麼知道的?我確實是郝未來,有個女兒叫冰兒!”
    “那麼冰兒呢?她現在何方?重咳之症可曾痊愈?”水鷗急切的追問道。
    問到此郝未來淚流滿麵,一直搖頭。
    “是不是冰兒姑娘的病並未好?”懶兒問道。
    郝未來一直搖頭,沉默道,“冰兒的病確實好了,但是我卻將她弄丟了,不知去向,如果她還還活著她應該和這位姑娘一樣大小了!”
    “我哥哥與嫂子回家給父母交代去了,哥哥定是記著前輩的事情,我和水鷗也會幫前輩留心的!”懶兒中肯道。
    聞此言郝未來更是眼中蓄淚。忙要施禮卻被二人攔住。
    水鷗與懶兒對郝未來深表同情,水鷗亦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一股酸酸的味道,與郝未來一同哭了起來。這時,水龍不知從何處找來了油燈,見二人久未出來,便掌著燈走了進來,那郝未來見得燈光不禁遮住了眼睛蜷縮起來。懶兒慌忙一口氣將水龍手中的燈吹滅,害的水龍被嚇了一跳。
    “懶兒,你們在裏麵可好?”
    “水鷗啊,你們在裏麵還好?”
    外麵傳來了常飄奇奇與莫有知的聲音。
    “恩,他們倆好著呢!”水龍調侃道,“你們可來看!——不要怕,裏麵是一位前輩!”
    於是常飄奇奇與莫有知亦走了進來,見到郝未來的樣子不禁在心裏倒吸了一口涼氣。見懶兒與水鷗沒有事情方才放下心來。
    “各位受驚了!”郝未來虧欠道,“請各自休息去吧!”
    “前輩請先休息吧!”水鷗說完拉著水龍與懶兒匆忙出了屋子,說道,“你們倆個想辦法找個大的容器,然後再幫我找來很多的清水!再找些的幹柴!”
    “姐姐,你要做什麼?”水龍不解。
    “少廢話了,照我說的做就是了!”水鷗道。
    “那還用說,她呀要燒水!”懶兒道。
    “燒水做什麼?”水龍不解。
    “那還用說,給我洗澡啊!”懶兒笑道。
    “誰要你洗澡了!”水鷗嗔怪道,“還不快去!”
    懶兒叫上了莫有知,和水龍一起忙了起來,不多時就把水鷗所要的東西全部準備好。
    水鷗對三位笑道,“三位公子辛苦——你們先歇息吧!”說完拉上常飄奇奇道,“常姑娘,我現在需要你幫我個小忙!”
    “我嗎?”
    “對!”
    “可是我能作什麼?”常飄奇奇好奇道。
    “你隨我來就是了!”不容分說,水鷗拉著常飄奇奇的手就走。
    水鷗找到了一處費舊的廚房,支起了容器,點上了柴,燒起水來。常飄奇奇站在那裏一直看著水鷗忙碌著,她見水鷗那認真的樣子確實覺得她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兒。“遞我那個木瓢!”水鷗邊燒著火邊對常飄奇奇道。
    “哦!”常飄奇奇答應著,“你叫我過來就是做這個嗎?”
    “當然不是!”
    “那是——”
    “我想和你做好朋友!”水鷗抬起頭用充滿的希望的眼神望著常飄奇奇。
    “那麼,我們現在不是朋友嗎?”
    “是!但是——你很痛苦,對嗎?”水鷗,“我不希望你痛苦!”
    “誰說我痛苦了——那都是你自己遐想的吧!——愛情本來就有獨占性,愛情本來就應該是專一的,如果他朝三暮四的,還不值得我一往情深呢!”常飄奇奇淡笑道,“你盡管的快樂的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幸福著你的幸福,那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可是……”
    “沒有可是!——告訴你啊,對於女人,在這個世界上什麼都可以和別人分享,惟獨愛情不可以!對於真愛者,不需要同情——好了,我該回去休息了,你這也忙的差不多了!”常飄奇奇說完轉身離去。懶兒此時正向這邊走過來,與常飄奇奇走了個對麵,二人都沒有說話。待常飄奇奇走後,懶兒靠在那裏問水鷗道,“你剛剛和常姑娘她說什麼了?”
    “這是我們女孩子之間的事情——你現在的事情就是要和水龍給郝前輩洗個澡!——水龍!水龍!”說著水鷗借故叫水龍走開去。
    對於懶兒來說洗澡簡直比蹬天還難,何況是給別人,郝未來已經多年未清理,真是一件難事,再加上自己身上有傷,真真想和水鷗推辭一番,但是見水鷗那樣的有誠意,而且那樣的信任自己,如果自己連這些事情都做不來,將來怎麼和她共建未來呢!想到此不禁下定決心要完成這個任務,他邊思索著邊走著,見到莫有知正在牆角那睡覺,不禁望著他壞笑了起來。
    水鷗和水龍已經把水準備好了,就等懶兒了,懶兒叫醒莫有知,神秘兮兮道,“哎,無知!”
    “幹嗎!我好久都沒睡了!——我把這個被子放在這一直沒睡,今天好不容易屁股挨著了!”
    “哎,現在有一個比睡覺更好的事情,你做不做?”懶兒強忍住笑說道。
    “你那裏能有什麼好事情嗎?”顯然莫有知不相信。
    “你知道那郝前輩吧,他那地下室裏存了很多的財寶,我們隻要能回答上他的三個問題我們便可以隨便拿啊!”
    “哪三個問題啊!”
    “我要知道還叫你啊!”懶兒說完轉身,“你接著睡吧,我和水龍一起去了!”說完頭也不回的向西廂房走去。
    莫有知開始很是不信,但是見懶兒那匆忙的腳步不禁動了心,於是追了上去。進到西廂房,水鷗與水龍正在弄水,懶兒闖了進來,水鷗嗔怪道,“喂,你就不能慢點兒走啊!”懶兒不語,抱著水鷗的肩隻是笑,又見莫有知走了進來,水龍問道,“怎麼?你也來幫忙啊!”
    見水鷗在場,莫有知隻好硬著頭皮點頭道,“對啊!大家都是朋友嘛!”心中卻對懶兒痛恨不已。
    懶兒竊笑不已。水鷗徑直去照顧吳過了。
    莫有知無奈隻好幫著懶兒與水龍忙乎起來,郝未來心中感激,懶兒總是找借口出去,或是去方便,或者稱自己胸口悶,那莫有知在水龍麵前又不好說什麼,隻好幹了大量的活。
    待給郝未來洗完澡,在莫有知那裏又找了兩件衣服給他換上,水鷗找來剪刀又拽著懶兒幫助郝未來修剪指甲和頭發,那樣子十分的認真和精心,郝未來望著這一切淚流滿麵,自言自語道,“如果我那三個女兒現在都能在我身邊,都有了各自的孩子和夫君那該是多麼好的一件事情啊!”
    “前輩休要難過,水鷗與水龍便是您的親骨肉!”水鷗道。
    “那我呢?”懶兒道。
    “你啊——你總是問多餘的問題!”水鷗嗔怪道。
    “我是郝家未來的好女婿!”懶兒見水鷗不答便自己半開玩笑說道。
    眾人皆笑。
    經過眾人的幫忙郝未來立刻變了一個人一般,看上去更似一個慈祥的父親,寬厚仁慈。水鷗又想起一隔壁的哭聲,經郝未來解釋方才知道那便是郝未來的夫人,於是眾人決定打開那房門,便找來石頭,錘子等硬物向那門鑿去,屋內郝夫人聽到外麵有擊撞之音恐懼的一叫喊著。郝未來對夫人喊道,“夫人莫怕,這些人都是好人,是咱們的親人!”聞此言郝夫人叫喊聲方才停止。但是眾人嚐試了所有的方法,就是打不來那房間的門,想象著郝夫人在房內所受的折磨,眾人痛從心來,尤其以水鷗為最,無奈之下水鷗趴在門前對裏麵的郝夫人喊道,“郝夫人,您現在可好?我叫水鷗啊——您不要感到孤獨和寂寞,我和水龍就是您的孩子,您還有一個未來的好女婿!還有很多好心的人,一定會想辦法救您出來的!”
    水鷗說完隻聽到了裏麵郝夫人感動的泣不成聲。水鷗眼中亦噙著淚水,這使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懶兒見狀,慌忙拍了拍水鷗的肩膀安慰道,“水鷗,休要難過!待我們辦完事之後再來這裏想更多的辦法將夫人救出!”
    水鷗望了望懶兒點頭稱是。
    是夜郝未來便將事情的經過與眾人說來,方才知曉原來冰兒早已走丟不知去向。眾人亦方才明白了郝家的遭遇,但是均不理解當時造成此悲劇的前因後果,沒有半分的頭緒。郝未來很是痛恨自己,對眾人歎道,“我郝未來好恨自己,幸福的一家便這樣各分東西,隻可惜我的眼睛見不了光,否則一定會到處走訪,查出當年的真相,找到我的雪兒、冰兒、雨兒!”
    “前輩,我們幾個倒是會些醫術,不知道可不可以幫您治好眼睛!”水龍將狀激動道。
    “水龍!我們幾個可以嗎?這可關係著前輩的前途光明啊!”水鷗提醒水龍道。
    “水鷗說的有道理!”懶兒亦道。
    “我對庸醫的技術亦不報希望!”莫有知調侃懶兒道。
    “說你無知吧,你老插話!”懶兒道,“趕緊休息去吧啊!”
    眾人皆笑。
    “要是師父未受傷,靳責師父要是在就好了!”水龍歎道。
    “對,郝前輩這樣的疑難雜症隻能是大師父方可治愈!”莫有知道。
    “恩,這次你終於說了一句‘有知’的話!”懶兒道。
    “去你的!”莫有知道。
    “你們兩個別逗嘴了,郝前輩,您對靳責師父還有印象嗎?”水鷗問道,“我想知道靳責師父的一些故事!他是怎麼來到郝家的?”
    “說來話長!那幾日正趕上冰兒咳嗽的厲害,我到處求醫均不見效,就在四下為難之際,有一個年輕男子突然逃到了我家,說後麵有人在追殺需要躲避一下。我見難男子很是憨厚想定是遇到了難處,便把他藏在這個屋子的地下藏物倉裏,我現在白天就躲在這個地方。後來確實來了一隊人馬說是正在追捕一個名字叫靳能的郎中,說他得罪了宮裏的冷大人!於是他們到處搜了起來,我和夫人當時心裏很是擔心,怕他被搜到,很幸運,最後他們沒有找到便離開了!後來他告訴我們之後我們才知道,靳能是靳責的假名字,他去京城買藥時被冷無情的人抓了去,說是給冷無情的夫人看病,恰巧到他這裏的時候冷夫人已不可救藥了,冷無情一氣之下便要殺他,他借口能讓冷夫人起死回生需要尋些草藥逃出了魔掌,但是卻無處安身便逃到了我們這裏!”
    “那麼後來呢?”水鷗問道。
    “後來,他見冰兒重咳之症很是厲害便盡全力相救,冒著再被抓獲的危險去鎮上家裏拿藥,後來給冰兒開了幾個藥方服了下去,他怕再連累到我們,便隊伍們叮囑了一番匆忙告辭了!之後再也沒有見過他了!記得當時他很瘦,但是卻很精神!——亦不知你們為何稱他為師父?不過他確實是一位敬業敬職的好醫生!”郝未來從回憶中醒來問道。
    於是眾人便把一些原因說給郝未來聽。
    郝未來知道靳責去世後不禁感歎道,“恩,確實是遺憾了!靳兄,雖然冰兒生死未卜,但您與我們郝家的恩情我郝未來竟永世難忘!”
    “師父在臨死前說是莫白頭將他所害!”懶兒悲痛道,忽然他注意到了身邊的莫有知,於是緊緊的盯著他,目光中充滿了疑惑,口中念道,“莫白頭——莫白頭?!莫有知!莫白頭!”他突然揪住莫有知的衣領惱怒問道,“對啊,莫白頭是你父親!我早怎麼沒想到那兒呢,怎麼就忘了是莫白頭殺了我們的靳師父!還和你做好朋友,——說,是不是你父親殺了我師父?——他現在在哪?他害了世上最好的醫生!快說!莫白頭在哪?”
    眾人皆被懶兒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莫有知更是意想不到,問道,“我不知,我父親與你師父有何過節?再說,我見到你師父的時候他們還在坑了啊!”
    “無知,此師父非彼師父,快說,莫白頭在哪?”懶兒不依不饒。
    “懶哥,你這是做什麼?莫大哥不知道我們還有一個靳責師父!”水鷗道。
    “水鷗,你休要隻記得他救過我們,他父親就叫莫白頭——你難道忘了靳責師父臨死前說是莫白頭害他的嗎?”懶兒堅持道。
    “對,我亦剛剛想到——我說莫白頭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呢!”水龍亦怒道,“快說,你父親為何要殺我師父?”
    “我不知,我現在還在到處找他呢!”莫有知氣憤道,“真是的,白救你們,竟恩將仇報,無憑無據你們就怎麼知道是我父親殺了你們的師父呢?”水龍說著拿出魚鉤直逼莫有知的喉嚨。
    “水龍休要衝動!——懶哥,難道你們想重倒師父的覆轍嗎?”水鷗見狀忙製止二人道。
    “這……”水龍道。
    “當然不是……”懶兒道。
    “你們且先放了莫大哥,他真真不知此事,當時在胡子山他救我的時候,我聽到他說莫白頭這個名字,我亦曾想追問過,知道他是莫白頭的兒子,我亦在心裏想起了靳責師父,但是我見莫大哥亦在尋他父親,且行色匆匆,可見他不知此事!”水鷗很耐心的給水龍、懶兒分析著,然後她向莫有知施了一禮,很禮貌的說道,“莫大哥,你有所不知,靳責師父歲不曾手把手傳授我們醫術,但是他對我們恩重如山,他確實在臨別時親口說道是你父親所害,我亦相信莫大哥找到父親之後能和他問明此事,我們亦好給師父一個交代。”
    莫有知見水鷗如此通情達理在心中又對她增了幾分好感,他掙脫開懶兒對他怒道,“水鷗能看上你啊,你真是三生有幸啊!——今天我看在水鷗的麵子上,不和你們計較了!”他很深情的望了望水鷗一本正經道,“水鷗,我莫有知從未對誰許諾過,但是對你水鷗例外,待我找到父親之後定要問名情況,如若是他,我定代他為靳責師父還給了這條命,如果不是,我定為你水鷗查明事情真相!”
    “莫大哥——”水鷗心中感動。
    懶兒心裏有種酸。
    “我先去歇息了!各位告辭!”莫有知拱手出門而去。
    莫有知出門,懶兒臉上有些不高興對水鷗嗔怪道,“你為何總是護著他?”
    “哎呀,懶哥——你吃醋了?”水鷗頑皮道。
    “沒有!”懶兒沒好氣。
    “哼,有沒有,看你那張臉就知道了,現在你的臉比鯰魚麵條還長呢!”水鷗笑道。
    一句話逗的水龍笑了,“嗬嗬,以後我不叫你鼢鼠姐夫了,就叫鯰魚姐夫吧!”
    “喂,水龍你牆頭草兩邊倒!你到底站在誰那邊!”懶兒無奈道。
    “現在覺得姐姐說的有道理!”水龍邊說著邊望門外走去,“你和姐姐繼續理論吧——我得去照顧師父了!”說完竊笑出門。
    “好了,別生氣了——我是怕你和水龍衝動行事啊!畢竟是莫大哥救了我們嘛!”水鷗走到懶兒身邊拍著他的心口溫柔道。
    “恩,水鷗上一為了你好!——如果冰兒還活著,她也會和水鷗這樣做的!”一直在一邊關注他們的郝未來開口了,“在這三個孩子中,冰兒是最通情達理的!隻可惜啊……”
    水鷗與懶兒把目光投向了郝未來,見到郝未來臉上一瞬間幸福的表情卻又立刻轉化為遺憾,他搖了搖頭徑直睡去。但是他們二人卻能體會到他心中的痛。望著郝未來的睡覺的樣子,水鷗的眼睛裏又似乎蓄滿了淚水,懶兒看在眼裏,慌忙幫她擦掉淚水,又見她湧出了又一層淚,懶兒慌忙又把她的淚水擦去,但是馬上又湧出一層淚水,懶兒見水鷗淚水不斷,看她的淚流的那麼真切那麼傷心,慌忙擁著她離開屋子,回到東廂房,見水龍趴在床上睡下了,師父尚還呼吸,心中鬆了一口氣,又安頓她在旁邊躺好,便自己跑到馬棚去睡。
    眾人各自睡去了,懶兒久久不能入睡,便走出屋子,見水鷗坐在院中望著星星,似乎在想著什麼,心中似乎有什麼事情。他默默的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輕輕的攬住她的肩輕聲問道,“在想什麼?”
    “我在問星星,我到底是誰?”
    “你是水鷗啊,是夢擇地最重要的水鷗!”懶兒道。
    “其實,你不知道,我一直沒有和你說過,也未曾與水龍說過!”水鷗心事重重。
    “說什麼?難道,你還有什麼秘密?”
    “恩!——你還記得我和你說我們有緣嗎?——我說我也是水魚救上來的!”
    “恩,記得!”
    “其實,聽我母親說,我在兩歲的時候掉進了水裏,是水魚將我救起的!那年,她去湖邊采荷葉,正在高興的時候,忽然見遠處的一隻船上向水裏拋下來一個小孩子,然後便飛速的駛向遠處,她正在不知所措的時候,水魚遊了過去將我帶到了她的身邊……”水鷗說著眼中又溢出了淚水。
    “那麼這麼說……”
    “恩,是的,後來母親打聽到那船原來是販賣小孩子的,因我生了重病賣不了銀子,所以在湖中將我扔掉了!——母親將我救起,為我請來師父看病,開了許多藥,方才將我救活,為了讓我好養活,便給我起了個名字叫水鷗!所以,我不知道我原來叫什麼名字,是哪家人!為什麼會到漁家村——直到我長大了些,母親在彌留之際才把這一切告訴我……當時我難以接受……但是我從來沒有和水龍說過,因為在我看來水龍就是我的親弟弟!也請你幫我保守這個秘密,永遠的……”
    “恩!——所以,你看到郝未來和郝夫人的時候你就……”懶兒很理解水鷗,他能明白水鷗的想法。
    “恩……你說,我會不會——會不會——就是冰兒啊!”水鷗鼓足勇氣望著懶兒,眼中充滿了期待。
    人世變化多端,離奇曲折,冰兒丟失的時候沒有什麼記號,什麼都沒有,還那麼小,而郝未來經曆這麼多折磨對長的冰兒是否有記憶亦是很難,此時懶兒望著水鷗純真期盼的眼神,不知該怎樣安慰她,亦覺得她那般的需要他的嗬護,此時他就是她唯一的心靈依靠,他方更加明白自己以前因為懶散浪費了那麼時間,為了她,他需要更強大。他把她抱的更緊了,輕輕說道,“過往之事,了無痕跡,無從考究,無論你是不是真正的冰兒,你就把自己當作冰兒。”
    “恩,我也這樣想著呢!然後再慢慢查明自己的身世!”水鷗言語中帶著疲倦。
    “恩,待師父了卻了心願,我們便回到這裏為冰兒盡孝,或者一起去查訪你的從前,要不然把他們接到漁家村,讓他們認識水魚和左鄰右舍,或者你們都到夢家和幾個護衛叔叔、和父母、和哥哥嫂子,一大家團團圓圓,你說多好啊!”懶兒說到這裏水鷗沒有回應,再低頭見水鷗已經在自己的懷裏睡著了,懶兒憐惜的望著水鷗的睡容,也幸福的閉上了眼睛。
    第二日的時候,水龍手裏拿著一封書信跑了過來,見二人就這樣睡了一夜心中又心疼又羨慕,但是不得不慌忙將二人喚醒,道,“姐姐,鯰魚姐夫,常姑娘與莫有知不見了,各留了一封信……”
    水鷗和懶兒趕忙展開信,欲知常飄奇奇信中寫了什麼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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