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株山回音傳第一部(玉株山下) 第五回 一路小折聞知音 二遇冷雪顯劣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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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兒和懶兒這日又行了百裏,天兒覺得天氣甚熱覺得口中幹渴,便牽著馬來到一棵樹下歇息,懶兒趴在馬背上直睡,天兒放眼望去隻見前麵不遠處有一潭水,他喜出望外,便把馬栓到樹杆上,拿了銅缽奔去舀水。隻見那潭水清澈見底,水入口中甚是甘甜!天兒又舀了一缽打算轉身給懶兒喝,不料忽聞一陣馬蹄的奔跑聲從遠處傳來,天兒私下琢磨,“這如雷雨的馬蹄聲是何方人士呢?”他便又放眼望去,隻見遠處黑壓壓一片,再仔細一看一綠色紗房正在前麵飛跑,房中女子正是剛剛幫助過自己的綠衣女子,後麵的人們策馬奔騰象是在追趕她,仔細看去,這為首的有些眼熟,原來正是那年那日懶兒得罪的大小姐冷雪霜霜,如今看上去越加漂亮與貴氣,天兒自言自語道,“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不管怎麼樣,我當想辦法解救那綠衣姑娘!”於是他便向馬那邊跑去,怎料馬背上不見了懶兒,正在天兒發愣之際,一陣旋風般那綠衣女子乘綠紗房子飄了過去,而後就是那冷雪霜霜帶著千軍萬馬追隨過去,那冷雪霜霜口中喝道,“哼,常飄奇奇,就算你飄的再快也逃不掉本姑娘的手掌心!”人群過後留下一片濃煙黃土,這一切都使得天兒應接不暇,反應不清,他覺得自己還沒有明白過來怎麼出手便放過了那幫以多欺少的人,他站在那裏狠勁兒的搖了搖頭以使自己清醒些,待一陣塵土飛揚過後,從馬背的那邊慢慢的艱難的爬起一個人來,隻見他滿臉滿頭滿身都是灰塵,如同剛剛從土堆裏出來的人一樣,天兒狠狠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感覺這個人很熟悉卻又很陌生,正在狐疑之際,隻見那土人愣愣的懶懶的問天兒,“哥,剛怎麼回事?我怎麼覺得做了一場夢,夢見我在滿是沙塵的土地上奔跑,還有一群牛馬駱駝陪著我呢?我真想舒服的趴在一頭牛身上跑!太辛苦了!”天兒這才鬆了口氣——此人正是自己的懶弟弟懶兒。原來在天兒喝水的時候,懶兒睡的酣甜,睡著睡著便從馬背上掉了下來,醒都不待醒的,便在馬肚子下繼續酣睡。等冷雪霜霜的馬群奔過的時候,懶兒絲毫沒有受影響,反而那些塵土有些堵塞鼻孔才把這懶兒嗆醒!
天兒這才醒悟過來,忙奔至馬前將懶兒扶到馬背自己跨上馬,忙對懶兒道,“弟弟,恩人受難,我們快去幫她!你可要扶好了!”說完策馬向冷雪霜霜那方向奔去。隻是一路沒有任何血跡亦無漫天的灰塵,天兒料想那綠衣子恐怕凶多吉少。隻好打算邊行走邊尋找了。
天色已晚,天兒隻好打算找家客棧住下來,可是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天兒不覺有些著急,他隻好載著懶兒往前奔行,來至一片林中不覺大喜,原來林中一棵樹上寫著:前方有客棧!上麵寫著“閑生客棧”,於是天兒繼續策馬前行,穿過這片樹林,便有一間客棧矗立在那裏,天兒牽著馬過去,便有店主前來迎接,“客官一路辛苦,您可是來住店的!”天兒笑道,“你這不是廢話嗎?我若是不住店來你這為何?難道是沒事兒閑的不成?”店主笑道,“客官所言即是,那待我幫您把馬安頓好,樓上雅間請!——隻是,這馬背上的人該如何處置?”天兒笑道,“我把他背到樓上,你盡管幫我安頓馬就是了!”店主好奇的看了看馬背上酣睡的懶兒對天兒道,“客官,這馬背上之人全身上下是土,您是不是剛從土堆裏把他撈出來啊,您也不怕髒了您的衣服!”天兒笑道,“你忙你的就是了!——隻是不知樓上哪間雅間可以住?”
店主忙笑道,“您看我怠慢了,我這店裏裏外外就我一個人,您到了樓上對著樓梯的那間恰好沒人住,這樣您還能少走些路。”天兒抗起懶兒往裏走,“那多謝你了!我們這就上樓!”店主好奇的望著天兒兄弟自言自語,“這麼個土人要他何用?”
天兒背著懶兒進了屋子,剛要把懶兒放到床上,便見店主抱著一堆破布來至床邊,他邊鋪床邊嘴裏邊嘟囔著,“先勿放,免得弄髒了我的床,您說我以後還得繼續做買賣不是!”待他鋪好了床才笑盈盈的對天兒道,“嗬嗬,這回您可以把他放下了!——我就奇怪了,象他這樣的土人要他何用之有?”還沒等天兒回答,隻聽懶兒答道,“兄弟此言差矣,所謂存在即合理!我既然存在自有存在的道理!——最少還能給世界帶來一絲的快樂,增添世界的色彩!”店主望著天兒直發愣,心下思付,“原來這土人竟是個活人!”隻聽懶兒又道,“快,小二,給我們兄弟倆送點飯來!”店主忙答道“是,客官!”店主把天兒拉至門外悄聲問天兒,“哎?客官!——那位是您什麼人?是您的祖宗還是您的爺爺啊?”天兒不禁瞪起眼睛對店主道,“那是我弟弟!你這人怎麼亂說話啊!”店主一臉尷尬便一直道歉。
店主下去之後不一會兒的工夫把飯菜端了上來,對天兒道,“客官請慢用!”天兒高興的答謝,剛拿起筷子要夾菜,不禁有些氣惱,對店主大喊,“店家,你這是甚?叫我如何下咽!”店主忙過來陪不是道,“客官,您有所不知,我們店裏隻能提供這些好東西,其實味道還是很好的!”懶兒閉著眼睛,聽到哥哥和店主的對話有些興趣,便懶懶道,“哥,小二端來的是何物叫你這麼生氣!”天兒,“你可自己看來!”懶兒,“若我自己願意起來看還問哥哥做甚!”店主忙和懶兒解釋道,“客官,我們這裏提供的菜品幾乎全是蟬、蛹、毛蟲、蝗蟲、野菜!我家雖有地半畝卻隻能種少許的糧食勉強糊口!雖然這些蟬蛹均為土地中泥淖之產物,但是卻極是養生!——土地乃是萬物之尊!您先品嚐就是了!”天兒笑道,“您說的也甚有道理!——可是初次食用此物,叫我如何下咽啊!”懶兒懶懶道,“哥哥,你可喂我一隻蝗蟲,我替你來品嚐!”那懶兒的話剛剛說完,店主不禁又捂著嘴笑了起來,心想,“這位爺爺又不是七、八歲的娃娃,還要別人來喂,可見懶到了極至!”天兒看到了店主的竊笑,便笑言道,“您請去忙吧!我們自便好了!”店主捂著嘴笑著退下。天兒無奈的對懶兒道,“弟弟,你何時才能改了這懶惰之性?”
懶兒懶懶道,“懶惰有何不好?我又沒有妨礙天下人的生活!”天兒無奈道,“你雖未妨礙天下人的生活,可是你卻妨礙了我的生活!”懶兒無賴道,“可你是我哥哥!應該妨礙!”天兒無奈便徑自夾起蝗蟲吃了起來,直覺得的味道鮮嫩,全身清爽,他便一口氣吃了很多,自言自語道,“哎!誰要我是哥哥,應該妨礙呢!那這好吃食自然就我一個人包了!因我是哥哥!”懶兒竊笑徑自睡去,他就知道天兒隻是說說罷了,果然,他一會兒再睜開眼看時盤中還有很多吃食。
哥倆睡下,隻覺空氣清新,床舒適無比,仿佛漫遊在大自然之中,至夜半,忽聞煙火的味道,天兒被嗆醒,向窗外望去一列馬隊剛剛散去,離客棧不遠處有幾個華麗的大帳篷,尤其以中間的那一個最為華貴。正在天兒猜疑之時,聞見店主哭喊之聲,“大家快起來啊!著火了!這群強盜放了火!天啊!”天兒這才意識到這個客棧著火了!他慌忙去搖晃懶兒,可是懶兒隻是不動,天兒無奈隻好找逃脫之口,天兒心想,“父母尚待家中,我和弟弟不能就這樣的在這裏坐以待斃!”可是周圍全是熊熊大火,勢頭凶猛如破竹,樓下的客人們都紛紛逃散而去。天兒下定決心想背著懶兒從窗戶處跳下去,就在他扶起懶兒時,一人用手捂著鼻子和嘴巴走了進來拽住了他,和天兒示意和他一起走,態度堅決。天兒也容不得猶豫背起懶兒便和那人走去,幾乎不記得走了多久,天兒隻覺得眼前一片黑暗,卻不知前麵是深是淺是平是陡,天兒隻好背著懶兒一腳深一腳淺的向前走去,那人似乎很熟悉這裏的道路如走平地,那人終於放慢了速度,天兒依稀見得前方有幾屢燈光投射過來,隱約見到燈光下麵是一扇竹門,見那人推開了竹門,借著燈光一看,天兒不禁大吃一驚——原來這引路之人正是本店的店主,天兒正欲開口問個究竟,不料那店主卻開口說話了,“客官受驚了,樓上隻有你們兩個,我們裏麵請,待我等安靜之後我們詳細述來。”天兒點頭隨店主向裏走去,裏麵有一客廳,其華麗不比王孫貴族的家園,廳裏陳列桌椅瓷器茶具一應俱全,天兒不禁感歎,望向四周,見四周有六個門。店主笑道,“客官一定很吃驚吧,這裏是我家的地下居室,就是臨時應變所用,這裏冬暖夏涼,無文蟲幹擾,無塵世的喧雜,這亦是我父親畢生的精力打造而成的世上獨一無二的宮殿。”天兒心中崇敬問店主道,“那家父現在何處,我們能否去拜訪他?”店主沉默良久,眼中含淚久久不語,隨後起身向中門走去,天兒把懶兒放到椅子上,也默默隨其走去。門開了,見室內種滿了花草,陳列了很多的精雕細刻的藝術珍品,隨店主望去,見他坐在了一張設計十分雅致的竹床上,再仔細望去,那床上似乎還有人一絲不動的躺在那裏,天兒悄悄走近,原來那床上躺的便是一位慈祥的老者,店主深情而望,天兒心下明白這位老者正是店主的父親大人。天兒正欲問個究竟,隻聞外麵有一婦人的聲音,“孝兒,客廳了椅子上睡的是何人?怎可帶外人來到我家?外麵不是有客棧嗎?”店主慌忙起身向外奔去,天兒隨後而出。隻見廳裏坐著一位麵容嬌好的中年婦人,她正好奇的打量著酣睡的懶兒,店主慌忙至婦人身邊向婦人引見天兒道,“娘,您還未歇息?這兩位是我的朋友!”天兒有些驚訝——店主認為自己是朋友,但此時慌忙和婦人施禮道,“晚輩夢擇天這相有禮了!”婦人驚訝的打量著天兒,又看了看懶兒,一臉不解,天兒慌忙解釋道,“哦,這位是我的孿生弟弟夢擇地,因為有天生的癡懶貪睡症,所以驚擾了夫人,擇天實在過意不去。”婦人笑道,“未想到你這個小孩子還很懂禮貌!沒關係——反正我們這裏經常在的隻有我們三口人,還有一口人人事不知,其他的都是過客,定多住幾日便離開了,你能做我們孝兒的朋友,我這個做母親的求之不得!”天兒笑道,“多謝夫人抬舉!”
“孝兒,這麼晚你不去照顧生意為何回來?”夫人又問店主道,“難道我們的客棧出事不成?”店主歎道,失落的說道,“娘,上麵的客棧被一個富家小姐帶著一幫人給點著了!我自知對付不了他們,遣散了客人,又隻好帶著他兄弟二人來地下居室了!”夫人沉默片刻,淚流滿麵,仰頭長歎道,“可惜你父親畢生的精力,這一半就這樣給毀了!”“那為何不去救火?也省得損失過重啊!”天兒也擔心道。店主淡笑道,“兄弟有所不知,我父親在建築這個客棧的時候發明了一種漆,此漆質地光華亮澤,色彩美麗,隻是怕火,若著了火除非下雨才可滅掉,所以即使我們再救也會火勢洶洶,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小心翼翼,不想今日卻毀在一女子手上!”
天兒見店主很是悲憤不禁同情起來,他對店主道,“仁兄且勿急!待我聽聽外麵是否有雨聲!”天兒側耳傾聽起來臉上泛起了笑容,“仁兄真的是很有運氣!我聽到了外麵有雨聲,仁兄勿用擔心,客棧應該是沒有大礙!”夫人道,“不管有沒有大礙,我都需到上麵去看看,如若客棧有何閃失那女子定不會好過!”天兒肯定道,“對,我更應該去會會那女子,我恩人很可能在她手中倍受淩辱!”三人會意,扔下酣睡的懶兒向地麵上走去。穿過另一個捷徑,三人很快到了地麵上,此時天已蒙蒙發亮。
外麵果然下著下雨,剛剛好似大雨傾盆,,再望那客棧二樓的大部分房屋已被燒毀。店主很好奇,很佩服的望了望天兒,天兒隻是淡笑道,“看來,這個雨下的還不夠及時,不過保住了大部分也是仁兄的福分!”還未等店主開口,夫人怒氣衝衝道,“孝兒,你們且在這等候,我去前方找那女子把帳算個清楚!”
店主慌忙攔住母親,“娘,父親已經不能和我再說話,娘一定敵不過那狠心的女子的,且讓她去吧!”
夫人咬緊牙關,語重心長的對店主道,“孝兒,這是你爹的畢生心血怎麼可以任她肆意糟蹋,就算是前麵危險重重,大丈夫也應頂天立地,就算是她是一個麻木的狠心的毒蠍,我們也應該把道理和她說個清楚,讓她的羞恥讓世人明白!”
店主下定決心,“好吧,娘,孝兒今天和你一起去!——兄弟,若我和娘一去不歸,爹爹就拜托給你了!”
天兒道,“仁兄,我們未必就敵不過她,為人應該有良心,我恩人還在她手中!我和你們一起去和她討個公道!”
店主,“好!”
三人心懷正義向前走去。行至那些帳篷前,果然冷雪霜霜的人馬還在那裏未動,遠遠聽見人們的起哄聲——“哈哈!這麼標誌的美人,可惜是個瞎子!”“哈哈,看不到的小瞎子!”“哦哦哦!”“瞎子!”。三人緊趕幾步行至近前,隻見那綠色紗房正支持在地上,紗房裏依然坐著一個女子,仔細望去那女子不是綠衣女子,似乎穿著更雍容華貴,再看紗房旁邊有一女子,她全身是泥,頭發淩亂,在地上不斷的摸索著,似乎是一個盲人,口中還憤憤喊道,“快還給我,我的房子!——那是我的房子!——蛇蠍女人,你不要臉!”紗房中的女人高傲的回絕著,“誰說這就是你的房子了,不要臉的是你吧,離開這個房子你連自己的臉是什麼樣都不知道吧?——哈哈,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公平,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狼狽、難看、醜陋、如一隻受傷的小螞蟻在掙紮!可是沒有人來關照你!——快說,玉株山怎麼走?你去那裏做什麼?”
那盲女子咬緊牙關,“我今生隻欠我母親太多,從不欠任何人任何情,我憑什麼告訴你!”話音剛落,那紗房裏的女子衝了出來,高傲的走到盲女子麵前狠狠的,“常飄奇奇!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天兒現在才明白,原來那個叫常飄奇奇的綠衣女子是一個盲女,在那綠色的紗房裏可以讓她看到東西!那個冷雪霜霜是為了尋找玉株山而追查常飄奇奇,“玉株山——玉株山——玉株山,好象小時候聽父母說起過!常飄奇奇和玉株山有什麼關係嗎?冷雪霜霜也在找這座山?”天兒心中不禁畫上了問號。正在天兒思索之時,孝兒和其母早已走到了冷雪霜霜麵前,孝兒怒聲的對冷雪霜霜道,“你欺負一個看不見的弱女子,你這算什麼?我都為你羞恥!”
冷雪霜霜高傲的上下打量著孝兒,“呦,這不是昨晚上的那個有錢不賺的店主嗎?怎麼,今天就和我來討賠償金來了嗎?——你自己連個店都保不住,還有力氣來管這個瞎子的事情嗎?真是自不量力!”
孝兒氣的說不出話,“你——”
冷雪霜霜高傲的,“我?!——我怎麼了?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的,所以也就無所謂羞恥不羞恥,誰要她偏偏是個瞎子呢?誰要你的客棧不收留我作為客人呢?隻要對我不敬的對我不利的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夫人生氣的奔了過去狠狠的煽了冷雪霜霜一記耳光,冷雪霜霜來不及躲閃正好中了個正著。
夫人鄭重的對冷雪霜霜道,“我們客棧從來不收留目中無人的人!同樣是人,你怎麼可以這樣狂?!莫非你不是人嗎?!”
冷雪霜霜氣的火冒三仗舉起手掌要煽夫人,剛要下手,胳膊被人牢牢的把持住,身子也不自覺的靠在了一個人的身上,她惱火的抬起頭,正是天兒鎮定的對她笑,“夫人說的對,人不可以這麼狂!”
冷雪霜霜臉一紅掙開天兒的手,仍就高傲的,“你又是哪位,敢來管本大小姐的閑事?!”
天兒鎮靜的,“在下夢擇天是也!”
冷雪霜霜仔細的看了看夢擇天,好象在哪裏見過,突然想起了那日轎前睡懶覺的人,便不禁自己冷笑了一下,“哦,原來是你懶兒呀!——當初那河水沒把你給淹死啊?——今天你算是睡醒了是嗎?”
天兒也想起那日之事,知道是冷雪霜霜誤以為自己是懶兒,便想幹脆將錯就錯,“對!我今日睡醒了!所以來和姑娘討個人情——把這個女子放掉!並且把我仁兄的客棧修補好!”
常飄奇奇似乎聽出了說話的人是天兒,象發現了親人一樣,雖然無力但是卻盡力的大聲喊道,“是擇天大哥嗎?懶蟲可否在你身邊?說實話,我還真有些想他,隻是現在離開紗房我什麼也看不見了——這個女人很凶狠,你快帶著懶蟲離開這裏,不要管我了,走吧!快走!你們快走!”
冷雪霜霜聽到常飄奇奇的聲音不禁有些莫名的醋意,“呦,看來你們倆認識啊——這個盲女對你似乎還有些情誼在裏麵——擇天懶兒,實話告訴你,看在你這麼可愛的麵上,你我曾經有一麵之緣的份上,本小姐本來想答應你的條件,可是本小姐喜歡的東西不喜歡別人和我爭,這個盲女既然這麼說,我還就成全你們——來人,把這個三個人也給我拿下!”說完她高傲的轉身鑽進了紗房裏。
眾兵手持弓箭將天兒他們三個團團圍住……
店主對冷雪霜霜道,“以少勝多算什麼英雄?”
冷雪霜霜冷笑道,“本大小姐從未想過做什麼英雄!倒是你們這些人追求著要做所謂的英雄,做英雄有什麼好處呢?——哼哼,人生一世不過是自我的滿足而已,我管不了那許多是非!——給我開弓!”
三人無奈隻好背靠背共同抵擋即將發射過來箭,天兒心下想,“就算死在此地也無奈了,父母大人亦隻靠懶兒來贍養了,隻可惜,我死不足兮,懶兒這種狀態如何生存下去,父母又該如何?”想到此處,天兒不禁潸然淚下。他隻恨自己為何現在沒有一身抵擋千軍萬馬的武藝,若自己撒腿逃脫的話或許還有一絲生存的希望,可是此時並不是自己一個人,雖情誼不若海深,但是與冷雪霜霜相比他們均為正義之人。正在此時聽到常飄奇奇大聲喊道,“慢著!”
冷雪霜霜,“常飄奇奇,你又想如何?”
常飄奇奇下定決心的樣子,“你若是放了他們,我便告訴你玉株山的秘密!”
冷雪霜霜勝利的笑了,“好啊!那你說來我且聽聽,若有半句假話,別怪本大小姐不客氣!你也知道我的脾氣!”
常飄奇奇鎮靜的,“你先且放了他們!”
冷雪霜霜,“我冷雪霜霜從不做傻事,我若是先放了他們,你不說的話我豈非成了傻子!”
“我常飄奇奇也從來不會說假話!”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說假話了!——你到底是不是誠心想救他們,你若不想救——給我放箭!”
常飄奇奇厲喝道,“慢!——冷雪霜霜我今天就相信你一次!”
店主,“姑娘且不要相信這等人!”
天兒也道,“仁兄說的對!”
常飄奇奇,“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在這個時候情義和性命比秘密更有價值——冷雪霜霜你且聽好!”
“我洗耳恭聽!”
常飄奇奇,“你肯定遵守諾言?!”
“我肯定!”
眾人欲攔住常飄奇奇已經攔她不住,隻好由她說來。隻聽常飄奇奇道,“那玉株山在燕趙之地境內,到達此山很是容易,隻是到此山要尋得回音泉卻是難上加難了!”
冷雪霜霜,“為何尋得此泉要如此之難!”
常飄奇奇,“因為此泉是江湖上傳說的神泉,據說女媧娘娘曾飲此泉之水,並賦予了它特有的神奇!人說它能夠滿足世人一個願望!我平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治好自己的眼睛,好能夠讓母親放心些,可是她說人生一切隨緣,看不透這個世界反而更好些!”
冷雪霜霜聽完哈哈大笑,“你的這個願望還是等來世再去實現吧!——恐怕我要成為尋找到回音泉的第一人了!”
常飄奇奇淡笑了,“如若你能馬上兌現你的諾言,即使我把這個機會讓給你我也心甘情願了,我覺得就算這一生都在黑暗中生活也無所謂了!”
冷雪霜霜好奇的問道,“哦?他們幾個人的命對你來說比光明還重要嗎?——這倒奇怪了!在他們來之前,你還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呢!——是不是因為那個長的還算可以的懶蟲啊?告訴你——本大小姐對他也很感興趣,我除了要找到回音泉之外,還要得到我自己一切想要得到的,當然也包括那個懶小子!”
常飄奇奇氣憤的,“那這麼說你也不打算兌現你的諾言了?”
冷雪霜霜又哈哈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常飄奇奇,你還真單純啊!在這個罪惡的人世還有幾各個信守諾言的人呢?”
常飄奇奇氣憤的,“你!”
冷雪霜霜得意的笑了,她得意的漂了一眼天兒,“懶蟲哥哥,你說我說的對嗎?——我呢擁有無數的財富,擁有無限的智慧和無比的美貌!我願意和你永遠在一起享受人間的富貴榮華!不知道哥哥願意否!”
天兒心下想,“這個蛇蠍女人還以為我是懶兒,嗬嗬,我想懶兒也才不在乎這些,今天我且替懶兒回答了她!”想到此便冷笑道,“即使你再好也不是我想要的那種女子,何況我還有未婚妻再等候我,我想你這樣的女子,在這個世上怕上沒有任何男子願意和你一起生活了吧!”
冷雪霜霜拔出劍怒氣衝衝的直奔天兒刺去,突如其來的劍把天兒弄愣了,正在他剛要躲閃的時候,便聽到了劍掉地上的聲音,緊接著是冷雪霜霜痛苦的呻吟聲,天兒抬頭一看,確是常飄奇奇用頭發將冷雪霜霜裹的結結實實。
天兒私下裏思付,“雖然與常漂奇奇隻一麵之緣!外表上看她冷淡清高,卻沒想到她竟如此有情有義!可惜懶兒他此時正在酣睡之中,不能領會!也實數不該!他何時能改了這懶惰之性啊!若是世間的回音泉真有此奇效就好了!”
此時隻聽常飄奇奇威脅冷雪霜霜道,“蛇蠍女人你先且放了我們,否則我勒死你!你的一切榮華和奢侈都將不複存在!快說放人!”
冷雪霜霜有些屈服的艱難的擠出幾字道,“你且——先——鬆些——我才可發——發令!”
常飄奇奇放鬆了些,卻未料到冷雪霜霜大聲喝道,“給我放箭——有她的頭發射不到我!”
常飄奇奇大吃一驚,眾人亦是吃驚不已!就在他們吃驚之際,冷雪霜霜已經用力掙脫了常飄奇奇的長發包袱,逃了出去!真未想到冷雪霜霜真的這麼狠毒!冷雪霜霜又是一陣得意之笑,對眾人道,“你們這些傻子休想難為住本大小姐!既然你們這樣想死就不要怪我心狠了哦!——懶蟲哥哥,雖然我很是舍不得你,但是你這樣的不通人情我也隻好忍痛割愛了!——來啊!給我別留情的放箭!”隻見她驕傲的走到一邊,她的護衛都拉好了弓準備放射!情況非常危急,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聽一個女人的大喝聲,“奇奇休怕!”
常飄奇奇欣喜的大喊,“是媽媽!”
眾人隻見眼前一片濃煙,一蒙麵婦人迅速飄落在眾人麵前,她背起常飄奇奇對眾人喊到,“快,帶路離開這裏!”在那群護衛一團混亂之際眾人快速向客棧方向奔去。
待濃煙散盡,冷雪霜霜帶人在附近尋了一陣子並沒有尋到眾人便氣憤的帶人向前行路了。
且說天兒眾人回到客棧來到一間客房裏,待眾人坐下,天兒起身向常飄奇奇的母親施禮道,“多謝前輩及時搭救,晚輩夢擇天在這裏謝過了!”
常飄奇奇的母親冷漠的笑道,“我乃常青隱士,不是什麼前輩!我不需要你的致謝,我隻是去救我的女兒順便搭救了你們而已。”
常飄奇奇嗔怪母親道,“媽媽!您何必這樣說呢!夢大哥也是尊敬您嘛!”
常青隱士仍冷漠的對常飄奇奇道,“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世間你隻可相信我!其他人都是過客!”
常飄奇奇道,“我知道的!可是,媽媽……”
“可是我們確實是好人對吧?”
常飄奇奇回過頭見到孝兒正望著自己微笑,孝兒道,“好了,伯母,您怎麼能這樣教育孩子呢!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很多值得相信的人嘛!比如,我們就非常信任您和您的女兒嘛!——對嘛!媽媽?”
店主夫人點了點頭。
常青隱士一時間無話可說。
天兒也笑道,“前輩確實是如此——即使我們隻是過客,但亦是善良之輩!”
店主夫人也道,“我看天色不早了,隱士若是不嫌棄,你們便住在這裏吧!”
孝兒也笑道,“對啊!前輩,我父親臥病在床,或許您還可以醫治他啊!”
常青隱士向眾人欠了個身,禮貌告辭道,“謝謝各位的盛情,小女的眼睛需要好好護養,我需帶她回家療傷了!——奇奇,我們走吧!”
常飄奇奇站在那裏不動有些撒嬌的對母親道,“媽媽!在走之前我想問夢大哥一事!”
常青隱士點了點頭。
常飄奇奇,“夢大哥,那個懶蟲可和你在一起,現在可在這裏?”
夢擇天道,“恩!我弟弟尚在此酣睡!姑娘請回吧!”
常飄奇奇歎了口氣道,“那就好!我建議夢大哥帶他去找回音泉,他的酣睡症一定會好的!”
夢擇天笑道,“多謝姑娘提醒,人各有命,我們隻想完成當前的事情沒想那麼久遠!更何況,那隻是傳說,即使真的有,卻隻能滿足人們的一個願望,還是姑娘去吧!”
常青隱士冷冷的道,“好了,奇奇,我們該告辭了!——告辭!”
常青隱士扶著依依不舍的常飄奇奇離去。
孝兒望著常飄奇奇心想,“真是一對奇怪的母女,看到她那柔弱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啊!”
夫人且去歇息去了,孝兒對天兒道,“待我給賢弟收拾一張床休息一下吧!”
天兒道,“不必了,你看此時天色大亮,我和懶兒該上路了!——由於有事在身,不能幫仁兄修複客棧了!”
孝兒麵露難色和不舍之色。來帶地下室,懶兒仍在酣睡之中,天兒剛欲喚醒懶兒,懶兒卻自己睜開了眼睛,打了一個哈欠,道,“好舒服的一覺啊!”
孝兒望著懶兒驚訝道,“懶仁兄你倒是醒了,你可知昨夜發生了何事?”
懶兒道,“何事?!我怎知有何事發生啊!再者說有何事與我何幹!”
孝兒驚訝,心想,“同樣是兄弟兩人,為何相差卻如此懸殊!”
天兒對懶兒道,“弟弟,你不該說此話,若不是店主相救,你我早已葬身火海啊!——你卻不知昨夜何等艱險!”
懶兒埋怨道,“哥哥,倒不是我成心想酣睡,卻是真真醒不來,你們為何不喚醒我呢?”
天兒笑道,“有喚醒你的時間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孝兒在一旁不禁笑了,心想,“人與人同樣是睡覺,可是爹爹卻遲遲不肯醒來,這位懶兄弟呢,即使睡的再沉再死也會有醒來時,睡和睡到底有無區別呢?”
孝兒想到此不禁慨歎了一聲。
天兒關心問道,“仁兄為何如此慨歎?”
欲明了這孝兒為何慨歎,我們下回再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