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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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辰時。
鮮紅織金地毯從大佛寺的總堂靈德堂一直向下,沿著階級兩排整齊的鬆柏直到最下層門口。
漢白玉雕刻的石階扶手雕刻著栩栩欲飛的百鳥,楠木支柱雕刻著繁複的圖案,鍍金的爐鼎耀眼眩目,悠然檀香緩緩而上。
僧人皆手拿木魚,身披袈裟,坐於莆上,吟誦經文。
入住佛寺的百官富商皆垂首列排站於兩邊,目不斜視。隻待王來。
訓練有素的官兵一字排開,身後擋著擁擠著的民眾。
漸漸銅鑼聲在人們耳邊響起,伴隨著一個怪異腔調響起,“離—王—到。”
瞬間,所有人整齊彎腰跪地,齊呼,“吾王萬歲——”聲音傳上九天。
人們的目光皆視眼前塵土,不敢抬頭。
晚夜嘴角噙她慣有的笑。站在隱蔽卻視野極好的一棵樹上,眼神帶著譏誚的看著由十六人抬著及盡奢華的大轎,瞧瞧,光是那轎頂的一顆寶石就夠幾個普通百姓大富大貴過上一輩子。
看看那排場,不就是一轎子麼,有必要鎦金鑲銀麼?
離國崇藍。深藍更隻為身份高貴之人才可用。
深藍綢緞的布簾被掀起,一個奴才彎腰弓身在轎前,一雙寶石藍鏽著銀絲傲龍的鞋子踏出其上,
月美麗若月的眼睛微微眯起,
一個眉眼間盡是威嚴肅殺的人被人扶著下轎。
深藍色錦袍,象征權利的龍騰雲而飛,包裹著依舊雄健的身軀。
身後,一名貌美雍容的婦人也身著藍色錦袍,鳳比百花。
賢空渡步上前,“離王。”和掌作揖,離王亦和掌,“賢空長老。”
賢空又向離王身後的王後與皇子行禮。
“離王,一切已妥。”賢空彎腰請禮,
離王微微點頭,肅然的眼睛掃過跪了一地的人,向身後的公公點頭,
“免禮——”怪異腔調又起,
“謝吾王——”高聲回響。
晚夜咂咂嘴,“真虛~~~~~”眼眸打量看向跟隨在離王和王後旁邊的男人,瞳孔一縮,
他不是……“月,那個人是離國的太子麼?”
月轉過頭,“是的,名為司空炎淩。”月掃了一眼那個身著淺藍色莽袍的男子,
“他就是那個挾持我那天我見到的所謂幕後的人。”晚夜壓低聲音說,眼睛緊緊盯著那個一直笑的輕佻的男子,好像桃花朵朵開似的,晚夜皺起眉頭,“又或許,不是他。”
記憶中那個冰冷,氣勢魄人的人,怎麼都不像這個人……
月笑意泛起,眼睛裏卻淡若無痕,“司空炎淩再怎麼庸碌無為,沉迷美色,總歸還是一國太子,他不會為別人做事的,把快是他手裏的國家送到別人手裏。”
晚夜抬頭,思索了一會兒,“月的意思是說,我見的那個人不是他。而且,也有早人瞄上離國,不惜冒著可能葬送離國的可能,采取聯合的方法甘願為被聯合方做事。而被聯合的那方則是江南國,不,該說是江南傲。因為玉尋鶴是江南傲的人。可是聯合江南傲對他來說有什麼好處呢?那個人又是誰?”晚夜顰眉。
月看著已經開始祭典的人們,那雙沾滿鮮血的雙手卻拿著香虔誠的朝佛像叩首,他身後的人也跟隨著叩首。
月安靜的看著這一切,回頭,看見晚夜思索的樣子,輕笑,伸手將晚夜被風吹亂的額發拂到耳後,“其實符合一切條件的人隻有一個。離國二皇子,司空陌鋒。”
月柔和的笑中帶著冰冷,
晚夜斂眉,“二皇子啊~~~”那為江南傲做事對他來說得到了什麼呢?晚夜歎了口氣,這些個人腸子都不知道繞了幾個彎,真要將他們的心思想透,得死多少腦細胞啊~~~或許腦細胞死光了也想不透!
晚夜柔了揉眉心。看向佛寺祭壇。
悠揚的鍾聲一波一波傳來,風將它揚的更遠。
月安靜的看著那個穿著深藍錦袍,眉目間盡是肅殺威嚴的人。
記憶裏那個血染藍袍殺氣濃重,眼睛無情的讓曾經的他畏懼的人,殺盡秦老一家,追捕爹娘的人。
你的的錯,你的罪,要以離國江山來還!
月的唇彎出柔和的弧度。
清風揚起樹枝,陽光閃隙,斑駁樹影。帶起月色華袍的一角。
一切不急不緩的進行。平靜的表麵下卻已經波濤洶湧。
就在離王動身前往大佛寺的那天,本是守防在無煙國和離國邊境的六萬兵隊返朝,不到一天時間已經離離國都隻隔兩座城池,按兵不動在離國最大的城市外紮營,而帶兵的將軍則是賢空的外甥,名叫李瑞。
在晚夜和慕容月聽到這個消息三個時辰後,離國國主手中才拿到了百裏急報,在大佛寺內的官員完全震驚,而留在國都中的處理事物的官員急的手足無措。
離王震怒,欲返朝親自處理事宜,卻不料親兵一千在不到三個時辰中,無聲無息被人遷調回國都。而賢空則對叩首在外的離國民眾言明,因離王對佛不敬,欲返朝,天將遣於民。所有叩首在大佛寺外的民眾大驚,紛紛暴怒譴責離王,阻止其回朝。離王不得以,率眾大臣回大佛寺,而剛一回大佛寺既被禁閉在靈德堂,大臣和王後皇子也依次禁閉。
更是有近百名高手陪同大佛寺中的和尚一起看管。
而從都城中傳來的加密文案皆送到了賢空手中。同一天,賢空假借離王之名言國都中幾位大臣趁其不在之時欲謀反,言離王譴回遠在邊境的李瑞將軍欲平定這次的反叛。
民眾反應激烈。言報應來的快。支持賢空大師。第二天,民眾組織的民兵暴亂,被國都中的兵隊鎮壓下去。
離國大亂。
而此時,大佛寺,剛扣押下離王和眾大臣。
月卻皺起眉頭看著手頭綠妖於江南國傳來的消息,江南國五萬大軍譴調,已經於離國境內,而離國二皇子也出現在邊城,手中竟有調動離王三萬親兵的兵符,且言已經和江南國結盟,打著平定叛亂的口號,一路往國都方向而來。
晚夜手中拿著茶杯,卻沒有飲一口。眉宇間是難有的凝重。
“原來是這樣。”
晚夜輕聲說道。
月轉過頭,看著晚夜,“嗯……夜兒也想到了麼,看來,司空陌鋒走了一步險棋。”
將手中的信揚在蠟火上,火苗吞噬了這個消息。
晚夜勾唇。互相聯合麼?賢空未免把慕容月想的太簡單了,月得到的消息除了她還可以分享外還有誰知道麼?
低頭飲下第一口茶。茶還真是不錯嗬~~
“其實,除了這個方法之外,司空陌鋒應該沒有什麼辦法了吧。聯合江南國趁離國大亂時奪取王位,或許他這個離王會被江南傲牽製住,但是隻要慢慢囤積勢力,司空陌鋒完全可以獨立為真正的離王。”
晚夜放下茶杯,“但是也真夠狠啊,若是江南傲執意要了離國這個國家,那麼,離國可就沒了。別說王位,他會害死所有皇親國戚的。嘖嘖~~”
果然夠有勇氣去賭啊!
月淡淡笑了笑,“不會的。江南傲不會要離國這個國家,至少不會在這個時候要。”
江南傲不會笨到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任世人唾罵,好叫別人有借口對江南國下手。
晚夜聳聳肩,“管他要不要,隻要你不要就和我沒關係了。”
月柔柔的笑了笑。眼睛中閃過一抹精光。
“那麼,夜兒準備好了去見離王了麼?”
“那是當然!”晚夜抬頭,“走吧。”
起身,拉起月,就往靈德堂走去。依舊是那抹俏麗的笑顏,卻帶著淡淡的異樣。
若說月利用她,那她又好多少,她說著自己是他的朋友,卻用這種方法……
月看見那一閃既逝的異樣,心中一緊。腦中微微一轉,
手突然托起了晚夜,一把橫抱在懷中,使用輕功,輕點腳尖,翩然飛起。
晚夜受驚,不由自主“啊”的出聲,卻見月竟然抱起她,轉眼已經飛身到了寺宇塔尖之上,翩然而飛,
晚夜難得柔和的笑了笑。卻又顰起眉,“月,忘了你的傷麼?放我下來!”
夜晚的風涼爽舒適。吹拂在臉上更是舒服。
月並沒有將輕功使的很快,隻是悠然上下,享受著清風,
“多虧了夜兒,傷也如夜兒所見,已無大礙。”
“無大礙代表還是有小礙的,要等完全無礙時才可以使力知道不?”
晚夜白了月一眼。卻沒有再說話。
是是是,她的確很享受月的飛天服務。咳咳,二十一世紀嘛,誰不知道該享受的時候就該享受不是麼?
月寵膩的輕笑。
月輕落在靈德堂前,落地無聲。
晚夜跳出月的懷抱。朝著他點點頭,“放心吧,我有信心。”
她不做會失敗的事。
月也點點頭。
晚夜推門,走了進去。
月靜靜的站在外邊,銀色月光渡上他的側麵,勾勒出柔和的線條。
風帶動月色華袍,飄逸似仙,翩然若飛。那絕代風華隱約透露。
舉起晶瑩月下似乎泛著光的美麗的手,
那上麵,沾了多少的血啊……
任性固執的握住她的手,讓她的手上也沾了血,放開,還行麼......
風,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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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哪裏悲情了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