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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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屢陽光穿破雲層,照進古樸的房間,早晨悠揚的鍾聲穿破雲霄。
晚夜眨了眨眼睛,懶懶的伸了個懶腰,
從小養成的習慣,無論晚上多晚睡覺,她都很少賴床。
穿戴好衣服,洗好臉。晚夜向食堂走去,端了些小米粥和碟青菜,她知道,那名傷病員還等著她去服侍呢~~~~
和沿路的來往的和尚打招呼,她不否認她曾經動過讓那些個和尚破戒的念頭,後來想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畢竟這裏不比以前在山上的那些日子,而且,保不準這些個和尚就是那叛亂軍團中的一員,要是影響到了全盤計劃就不好了!
說起來,這裏還真是奇怪,明明是佛寺,最大的不是主持,這裏也沒有主持,而是大祭祀,而大祭祀卻不是出家人,長老擁有實權,就是那個眼神銳利如鷹的老人,賢空長老。而大祭祀就是雲悠然,但是,卻沒有什麼實權。
哼著歌,踏著輕快的腳步,腦中已經把收複雲悠然的計劃運轉了一遍,應該還不錯!
看著來往的富商高官,晚夜低頭,微笑,對著這些個人低頭對她而言已經是極限,其實這些人中也不乏氣質凜然之輩,一看就知道是經曆過大風大浪過來的大人物,可惜可惜,越是大人物來的齊,做事越順利。
真的很期待看見這些個趾高氣昂的人落魄求饒的樣子。
腳步朝著月住的屋子走去。清爽的風將院中的沉悶一掃而光,黑發輕揚,綠衫似風,
輕輕扣門,“月,我要進去了。”
推開門,見月已經撐起身子,坐在床沿,
“夜兒起的好早。”
瀑布般的黑法柔柔的鋪在一側,臉上溫和的笑,耀眼的讓人絢目,晚夜又一次怔住,想到作夜曖昧情景和自己落荒而逃,不免心中歎氣……
勝景既在眼前,自己居然選擇逃走……真是失敗……
“夜兒!”提高聲音。
晚夜瞪了月一眼,他,絕對是故意的!
放下手中的米粥和青菜。打來水,幫助他洗梳,而後換藥,很奇怪的是,隻是一夜,那傷口竟 已結痂,隻留一點點的小傷口,
心中疑惑。
抬頭看月,他隻是清清淡淡的笑笑,若沒有看錯的話,笑總難掩幾分自嘲。
拿出一件袖口領口都用銀絲鏽著花紋的月白絲錦袍,幫住月穿上袍子,係上白色束腰腰帶,越發清逸若仙,卻又透露出渾然天成的優雅氣度,而且因為她實在不會梳發式,隻有攏了一半的頭,用玉簪固定,其餘的頭發和平時一樣散在肩背上,
“今天感覺如何?”晚夜扶起月,問到,
“嗯,恢複了五六分。”月自己動了動,已經不像昨夜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靠著晚夜的身子,走到外廳,坐在椅子上。
晚夜點頭,“那就好。”將粥和筷子擺好,自己坐在月的旁邊開始吃早餐。
昨天因為處理傷口,加上後來莫名的曖昧,兩個人都沒有提及受傷的原因,她也察覺到這傷受的蹊蹺,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
現在,就等他自願開口了。
月安靜的看著晚夜吃著早餐,柔和的笑掛在嘴角,“夜兒…….”
她,在等他開口吧……可是,如果他將一切都說出來的話…
晚夜抬頭,眨眨水靈的眼睛,“唔……想說了就說吧,不想說的話我也不會逼你說。”
牽扯的太多,或許知道了並非是好事也說不定。
晶瑩的手拂上額頭,掠過淡若遠山的秀眉,掩住無奈的眼神。
“出現了一個意料之外卻又意料之中的人。”月的聲音帶絲淡漠,眼睛暗暗的閃著光, “那個人夜兒也見過。”
聞言,晚夜皺了皺眉頭,用眼神詢問月,她也見過……會是誰?
“玉鶴公子,玉尋鶴,也就是在滄都挾持你的那個人。”月握起筷子,開始吃並不豐盛的早餐,“此次去江南國,也讓我確認,江南傲,江南國的太子才是江南國的支柱。”
晚夜腦中回憶著那個叫玉尋鶴的人…….
展眉,“就是那個長的很邪魅陰柔的家夥啊!”晚夜咬著筷子,輕吟道“果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看來,從一開始這條路就被很多人盯著……
想想…那個人還知道她會法術會五行八卦,那……對於他來說,她的存在不是秘密了。
至於江南傲,一個站在權利之巔的人,反倒會讓他失去某些重要的東西,而且,江南傲的對手並不是她,而是他!
抬頭緊緊盯著月,是他,慕容月!
可是依他的性格,會沒有搞清對方誰是老大就出手麼?
心漸漸被揪起……
而這麼說的話,一切都……
“月,一開始你就知道江南國另有掌權者是不是?”晚夜問出的心中的疑惑,臉色開始陰沉
腦中開始把一切串聯在一起,
他是想引出了江南國幕後的主! 這才是目的。
而將她留在離國的原因,很簡單,為了安賢空的心,他拿出了他一個真實的身份令賢空相信他是會在回來的,以防止賢空破壞他的計劃。
她在全局中是起到了穩定人心的作用。
還好,他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他還是順利回離國了,否則,她可就要死在這地方了,死在賢空手裏了。
算計的,可真是夠完美的!不愧是慕容月啊~~~~~~~
晚夜臉上蕩出奇異的笑,原來一切是這樣,這樣就解釋的通了。
胸口悶著一口吐不出來的氣,說不出的難受。
她亦不過是他手中一枚棋子。
月晶瑩的手緊緊握住筷子,竹筷忍受不了大力,被輕易折斷,月靜靜的看著晚夜,絕美的眼睛中閃著複雜的情緒。
……夜兒.....
晚夜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放下手中的筷子,俯過身,將月手中的筷子拿出,竹刺卻已經深深的刺到肉裏去,鮮紅的血緩緩滴下,
無力感湧上心頭。
晚夜笑的無奈,因為月的表情讓她知道,她所想的都是正確的。
自嘲之色浮於笑上。
月麵色平靜的回望著晚夜,身子卻漸漸變冷……冷入心扉。從她的眼眸中看到自己蒼白的臉龐,俏麗的臉上有著濃濃的自嘲,他已經知道她在想什麼,她的表情已經明明白百告訴他了,
“夜兒……”
晚夜垂頭,揮了揮手,“月絕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我知道,這次受傷也算是個教訓。隻求將來不要在出現,讓人擔心了。”
對,她還是不想挑明,早就知道關係薄若紙,但是,真的不想想到,如果,他的傷很嚴重,很嚴重的話,他還會回離國嗎?他還會在乎她的命嗎?
罷了罷了,全當自己作踐自己……
抬頭,展眉一笑,隱去那說不出的苦澀。“我件事要和你說。”手指輕巧桌麵,
“雲悠然,是個關鍵,我想你也看出來了,而這幾天我和他也有所接觸,是個人才,我想收為己用。”
晚夜起身收拾碗筷,“計劃已經想好了。隻需要月幫我個小忙。”起身,“但,若是月不同意,我也沒有意見,月,好好想想。”
月絕美如夜月的鳳目盯著晚夜,紅楓似的薄唇緊抿著,
若說不,你會如何?
看著晚夜端著碗筷走了出去。月想伸手握住她的手,但是,垂在身側的手隻是稍稍動了動。
窗外的風劃過臉頰,
夜兒,你知道麼,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用真正的臉去感受這陽光,這清風了,
抬起手,遮住陽光,細碎的光線從指間流瀉,照耀著如月般清華絕美的臉,
月輕輕歎息,
慕容月,就算利用盡天下人,也不會欺騙利用你晚夜,夜兒,你知道麼……
聰明如你早就看出雲悠然是離國的王的一枚重要的棋子,若一個不小心,或許就會功敗垂成,所以才想要收複雲悠然吧,
既然如此,我何來說不的理由?
等走出好遠,晚夜才漸漸放緩了腳步,
又一次,又一次逃了出來。
晚夜自嘲的笑笑,她活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被同一個人兩次攪的心魂皆亂,
放妥碗筷,看見沾著血的斷筷,晚夜微微有些失神。
他的失態……可以將它理解為……
搖了搖頭,將腦子裏將要冒出的想法晃出腦中。不要再想了,不該再想了。
“驚鴻,你在做甚?”一個溫柔似水的聲音突然在晚夜身後冒出來,
晚夜下意識跳了一下,“啊”出聲,轉身卻見雲悠然帶著柔和的笑意背光站在那,
早晨陽光沿著他的輪廓打下,竟似有幾分幻象。
晚夜捂著胸口,嗔怒看著雲悠然,“悠然呐,怎麼看不出來你那麼喜歡嚇人來著?”
……雲悠然…為什麼我沒有察覺他的腳步聲……
雲悠然柔和的笑意難得滲入全身,略微如藍的憂鬱竟也亮起來,
“是看驚鴻在想事,所以……”他靦腆的笑笑,“對不起,沒想到嚇到你了。”
晚夜俏皮的笑笑,“那下次悠然讓我嚇回來不就得了。”
走到雲悠然旁邊,“悠然可是有事找我?”
雲悠然垂睫,嘴邊笑意柔和,“是,道謝驚鴻的。”
晚夜依舊笑著,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謝我?”
“是,若非驚鴻一番話,悠然也不會想開,才會發現其實活著還有許多事是快樂的。”
柔和似水,雅若空穀幽蘭,
大氣的揮揮手,“悠然說的什麼話,朋友嘛,何必言謝?”笑著望著雲悠然,“而且,俗話說的好,大恩不言謝嘛~~~~~”晚夜輕笑,看著愕然的雲悠然,
雲悠然的笑頓在臉上,愕然望著晚夜,明若秋水的眼眸閃爍著,
兩人相視,突然都大笑出聲,
晚夜用手捂著嘴巴,“好了,人都要笑壞了。別忘拉,悠然可是欠我個人情哦。”
“驚鴻總是讓人出呼意料。”雲悠然柔和的笑意帶上眼角眉梢,整個人都鮮活起來,“能和驚鴻成為朋友,悠然真是榮幸。”
晚夜一抬頭,“那是!不過,能有悠然如此才貌雙全的翩翩公子做朋友,驚鴻也開心。”晚夜似乎羞怯的絞著衣角,嘴邊卻是陽光似的笑,
“悠然能夠看開,我也很開心,真的,很開心。”晚夜笑意轉柔,輕輕點了點頭。
雲悠然靜靜笑著,柔和的目光盯著晚夜,天地安靜。
晚夜歪了歪頭,“我要回去了,哥哥怕是在等我了。”向著悠然揮揮手,跑開了,跑了一會兒回頭,給了雲悠然一個大大的笑臉,這才消失在他的眼線中。
雲悠然笑若流水,眼眸明若秋水,水中泛起波瀾,漸漸堅定了一個信念。
晚夜走回院子,眉頭開始皺起,莫非,她又遇到了隻披著羊皮的狼?
晚夜微微歎息。
陽光細碎的在樹葉間落下,映照躺在院中塌上人,溫潤如玉,俊朗清逸,月已經易容。
晚夜走到塌邊,“月可是想好了?”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悠哉翹起二郎腿,毫無坐相可言,
月睜開眼睛,微微點了點,“那麼,夜兒的法子是什麼?”晶瑩的手指梳理著潑墨似的黑發,
“月見過雲悠然麼?”見慕容月搖頭,晚夜繼續說,“雲悠然長的和一個人有五六分像,此人不是別人,”晚夜的臉上盈滿笑意,“就是秦老!秦老的年紀又恰好與雲悠然爺爺的年紀相差不多,秦老跟了你多少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是個忠實的手下,若是雲悠然的母親變成秦老的女兒的話……”
月收回那散漫悠閑,柔和的笑掛上嘴角, “夜兒是說,讓雲悠然相信他的母親是秦老的女兒,也就是說,雲悠然其實本為我的手下的孫子。”
晚夜點頭,“對,雲悠然的母親並不受寵,這是事實,甚至可以說是他父皇殺了他母親,而他父皇又在他五歲的時候將他祭天,他們之間沒有親情可言。至於他母親的身份,隻要說是曾經離國國主為了收入後宮而給予的,並不是她真實的身份就可以了。”
月輕輕笑,“也就是說,雲悠然的父皇強搶了秦老的女兒為妃,而後卻又不寵,導致她香消玉損,而他又將兒子小小年紀便祭天。而後隻要找個時間,將這一切說出來就可以了。”
晚夜沉吟,“不,單是說出來沒有說服力,我要讓那離國國主親自承認這一切是事實!而後讓秦老和雲悠然相認,接下來隻要秦老拿出長輩的威嚴,讓雲悠然為我們所用即可。”
月看著晚夜,“夜兒,你知道麼……”
“嗯?”抬頭,不解。
“其實,離國國主,是秦老的滅門仇人。”月淡淡說著。“而且,這件事在十六年前震驚六國。秦老本是我父親的親信,後來,我爹爹被追殺的時候,秦老一家為了保護我們,全家都被追來的離國國主司空臨天滅口。”
晚夜微怔,眯起眼睛,一切在十六年前就已經糾纏了,巧合麼?還是注定。
“隻是,夜兒打算如何讓司空臨天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呢?”月輕聲問,
淡淡的檀香縈繞鼻尖,鍾聲古樸悠然傳入耳。
晚夜起身,漫步走到牆邊,手拂過樹木新生的嫩葉,隱約還有昨夜倒下血水的味道。
"催眠。"晚夜吐出兩個字。
月愣了愣,“何謂催眠?”是否,就是幻術……
“一下子也解釋不了,隻要月能夠在囚禁司空臨天的時候給我時間讓我對其催眠即可。時間也不需要太久。”晚夜折斷空心的樹幹,突然有點詫異。
月輕柔的笑出聲,似乎要柔化萬物。
“好。不愧不夜兒。”夜月般美麗的眼睛看著晚夜的背影。
晚夜卻蹲下身子,折斷了樹木的粗幹,裏麵已經完全空心,是枯木沒錯。這樣的樹絕對不可能再長葉子了。望著手中的新葉,晚夜猛然轉身,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月。
這,這怎麼可能……天,她一定是糊塗了才會想到那份上去……不可能的。
月看著晚夜驚異不可置信的眼神,笑問,“怎麼了?”
晚夜重重的搖頭,“沒事沒事。隻是想著催眠這件事會不會成功而已。”
多想了,定是多想了。
月向她招招手,晚夜向他走去,月像個孩子似的張開雙臂,晚夜瞪了他一眼,身子卻窩進了月的懷裏,小心的不碰那似乎愈合的傷口。
淡淡的幽香,是月的氣息。
晚夜閉上眼睛。月啊月,你到底想如何呢?對我動情卻無不利用我,對我無情,卻連受傷都不避諱。
心中萬般滋味。隻求無論如何腦中都要剩一分理智。
月滿足的抱著懷中柔軟芬芳的身體。美麗的笑如花般盛開,眼眸深處柔情濃濃。
“對了,派幾個人查查,雲悠然有沒有暗自查探我的身份。”晚夜若庸懶的小貓般說出,
昨天,安慰他的時候可是將自己的身份說的很曖昧啊,若是有心人定會想到她的身份不簡單, 悠然啊悠然,你會想到麼?
月纖細修長的手指在晚夜披散的頭發上饒圈。
“嗯。大意不得。”輕柔的呼吸拂過晚夜發際。
夜兒,你想要做的我會幫你做到,你想要的,我也會幫你取到。隻求,別對我築起你對別人的那麵牆。
風輕輕吹著,掠過兩人糾纏的發絲。溫暖的陽光灑滿大地。沒有人感覺到那心底的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