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第5節:第四幕:牆邊的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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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T1〗第四幕:牆邊的掙紮
第二天一早。
陽光清亮,天空蔚藍如洗。
5:30AM。
清脆的號角在校園裏繚繞穿梭,催促學生們起床洗漱。
"咦,你醒啦?早上好呀!"一個短頭發圓臉小女生一看見秋子葉從床上坐了起來,趕緊放下了手中的臉盆跑過去向她打招呼。
她就是昨晚幫助她的女生。
"嗯。"秋子葉感激地向她微微點頭,臉頰泛出羞澀的紅暈。
"啊,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去惹秋沫茜這樣的太妹呢?"她眨著她圓圓的眼睛,天真地看著她。
"我也不想。"
"噢。"女生若有所思地托著下巴打量著她,忽然,她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地眼睛一亮,"哇!你長得好漂亮哦!下巴,真的是墊過的嗎?看上去不像啊。"
這一個敏感的詞引得對窗寢室的幾個女生都紛紛湊到了窗前,一個勁兒地往子葉寢室裏看。
秋子葉拉上窗簾,她曝光率已經夠高了,如今唯一可以安靜的晨練,她不想打破。
"昨天是騙秋沫茜的。"
女生看她有點不高興的樣子,趕緊說,"對不起,對不起,可是你好漂亮噢!嘿嘿,真高興能和你這樣的大美女在同一個寢室。我的名字叫夏天陽,你叫什麼名字?"
"秋子葉。"
秋子葉雖然感激她沒錯,但是她不喜歡這樣的熱情,那會讓她覺得心酸。於是對於這個很可愛的穿著紅格子睡衣的小女生,她隻是漠然地看了她兩眼,然後掀開被子從床上走了下來,準備梳洗整妝。
彙安高級中學有個很奇怪的宿舍製度,就是高一和高二的學生混雜在一起,所以,四個人的房間裏,兩個是自己班級自己年級的,另外兩個就是其他班級其他年級的。
而她的寢室是候補的,所以目前隻有兩個人。
夏天陽望著她單薄的背影,輕輕歎氣,這麼孤傲抗世的女生,內心,應該是很脆弱的吧!
秋天的晨風很蕭瑟,裹著微弱的枯葉香。
走廊裏麵洗盥的水聲嬉鬧聲響亮。
渾身單薄的秋子葉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該死的。"她用手輕輕按住昨天被蹬過的腹部,疼痛不已,肯定已經有淤青了。
轉角走進洗盥室,忽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清冷孤獨的秋子葉身上。
有繼續等待她反應的有交頭接耳討論的,也有板著臉可憐她的。很多很多,像一條條蟲子似得醜陋惡心。
秋子葉隻是當作沒有看見,對於這種侮辱,她習慣了,早在"家裏"的時候厭倦了。她們這樣看著她,隻會讓她更憎恨更會想出狠毒的手段去報複,不會讓她覺得無地自容。
人,總是會在曆練中慢慢變強大的!
聽不見她們的竊竊私語,秋子葉迅速洗漱完就走回宿舍。腹部每牽動一塊肌肉就傳來一次陣痛,今天肯定不能上體育課了,似乎多走路都不行。
兩片養生堂的維生素,一個口香糖,一杯礦泉水拚湊成秋子葉的早餐,解決完,她連用手抹抹嘴的閑情都沒有就走了。
彙安高級中學以優良的學風著稱。早上晨練的人不多,但是教室裏已經可以看見烏壓壓的人頭奮筆疾書的樣子。校園裏鳥語低吟,書聲琅琅,隻有籃球場不停地傳出雜亂無章的籃球敲地聲。
秋子葉有意無意地看過去一眼。
藍樹玉樹臨風地站在籃筐旁邊接著其他隊員透過來的三分球然後再扔過去,可是她沒有看見,另一雙眼睛卻在挑逗玩味地構思著鬼主意。
他隻是站在較隱蔽的一角,在她呆滯的視線掃不到的一角,用眼神策劃出詭計。
指尖的籃球高速旋轉了很久都沒有掉落。
忽然他飛出一道拋物線。
球呈旋轉趨勢向前運動。
"喂,幫忙撿一下球。"
秋子葉後方傳來一個聲音,她不知道是不是在叫自己卻也回過了頭。
這一回,大事不妙!
隻見一個籃球重重地撞擊在秋子葉腹部,又發出清脆的一聲,然後球彈出去。秋子葉應聲而倒,刹那間,腹部絞痛,像是有千絲萬縷的滾燙火星灼燒著自己負傷累累的肚子。
秋子葉痛得一下就倒了下去。
"靠,真會裝。"雲梓墨丟了個冷眼跑過去撿球,他絲毫不理會躺在地上的秋子葉,固執地認為她是在裝。這個囂張過他的女人居然在他麵前裝?!
以為他會理她麼?
地上的秋子葉緊緊地閉上雙眼,睫毛忍不住顫動。
痛!真的好痛好痛,痛得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柔嫩的腹部上已經有淤青了不巧又挨上一擊,滴水穿石,更何況是經不起一點打擊的身體?!
漸漸地。
她的麵色變得蒼白,嘴唇也由粉紅慢慢蛻變成青白發紫。
"對麵那個女生怎麼了?"藍樹指指那個剛才依稀聽見雲梓墨呼喝幾聲的人,"怎麼一直躺在地上?"
雲梓墨不屑地繼續投球,"別理她,裝的!"
"是‘你的‘其中一個嗎?"
"怎麼會。"
"哦?"藍樹眉宇間爬上一抹疑惑的心悸,他慢慢走上前去,總覺得她這樣躺著有點不對勁。
剛走到她麵前,他就認出了她--"網吧女生"秋子葉。隻見她毫無血色地躺在地上,額頭上布滿冒出的汗液。
"秋天的葉子?"藍樹輕輕扶起她,秋子葉一陣呻吟,"痛!"
"痛?"他看著秋子葉的手緊緊捂著肚子。
"不就籃球碰到她肚子了。"氣不過她在藍樹麵前裝可憐,雲梓墨也跑過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怎麼白得像死人?!"
"送醫院!"藍樹瞪眼怒吼,"你怎麼扔的?到底用了多大力氣?"
說話間他已經按下了120急救電話。
"隻是看她不爽而已。就用了大一點力氣,靠,怎麼這樣?"雲梓墨扔掉了籃球,"會不會就弄出個以後無法生育?"
"你他媽就想著生育。"藍樹看著他有要揍他一拳的欲望,"那麼大個美女你還看她不爽?什麼眼光?"
"搞搞清楚!她這女人囂張到老子這來了!能爽麼?"雲梓墨理所當然地揚起下巴,十足流氓腔調,"逆我者亡,有我在,沒人能爬到老子頭上來!"
"你要知道她是女生!"藍樹搖搖頭抱起秋子葉,細碎的陽光灑落在亞麻色的頭發上,帥得就像冬日裏一抹最純粹的陽光。
斜拉下來的一排身影為秋子葉遮蓋住了恣意綻放的陽光,黑天鵝像是被堅硬的外殼包裹住了。
柔弱的一麵展現了出來,傷口翻卷帶血,殘破傷碎。
沒有眼淚,卻有悲傷。
沒有眼淚的悲傷是一種怎樣的難過呢?
如果永遠被這樣捧在手心裏,那是不是黑天鵝就擁有了公主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