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風“聲”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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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的這個時候,他們並沒有意識到,“危機”的到來——
“司幽出現了?還不快去打探!”
“去窮桑,要是找不到準確的信息,就不用回來了。”
“千萬不能落後,我們一定要第一個得到消息!”
“……”
……
“不會吧~~”慕容千華看著出現在眼前的人呆了,“滄遙你也來了?”
“有什麼會不會的。”這位光明帝國的消息打探者沒有隱瞞身份的意思,“有人知道我和你熟,當然就讓我來了。”
“有人?”懸壇宗衣微笑,“很有趣的人吧。”
“你不認識的人。”因為先前的誤會,就算滄遙知道那件“調戲”事件不是宗衣的本意,不過對這個人他還是沒辦法有好感。
俗話說得第一印象就是這麼一回事。
“霖呢?”千華左右沒見到那個柔弱的少女。
“我沒讓她來。”滄遙回答,“她不適應家以外地方的水土。”
那個嬌弱的少女,是由美麗的花朵化成的,沒有滄遙在身邊,怕是變回植物的原形了。不過,把她留在家裏,至少要比帶著她來要放心得多。
從司幽歸來的歸寂號的消息,思琦已經公開宣布會挑選合適的時候發布整個探險過程,在那之前,作為此次航行的最主要成員,這些人就得忍受各國不明人士或明或暗的刺探了。
逐漸強盛起來,有著對各國勢力絕對壓力的光明帝國派來的人竟然是滄遙,千華替思琦鬆了口氣,她認識的這個人雖然處身光明的貴族階級,但是為人還是相當不錯的。
“你們在這兒呢?”
房間裏的三個人看著年錦繡從窗子外麵向他們愉快地打招呼,慢騰騰地從窗戶裏爬進來,在地上站穩以後,把鉤在窗沿上的衣角給扯掉。
“……這位是?”
“這是年錦繡。”千華介紹道,“這位是光明帝國的滄遙。”
“尊駕好。”年錦繡笑眯眯地靠近,很像個單純的孩子。
“你好。”姓年?
“你身上……”年錦繡抽抽鼻子,“不止光明的味道。”
“光明的味道?”宗衣也吸吸鼻子,“我什麼也沒聞到啊。”
這兩個人也太沒有禮貌了吧。
千華體會到了為什麼九嬰有時候有狠揍懸壇宗衣的念頭。
年錦繡也就算了,他目前是忘了所有關於自己事的小孩一個,你懸壇宗衣一個大人湊什麼熱鬧,那鼻子都快湊到滄遙身上去了。
“好痛!”宗衣捂著腦袋。
慕容千華看著自己的伸出的握著拳頭的手,原來自己不是隻有湊他的念頭,而是變成了事實。
“……千華你……”也這麼暴力啊。
“哈哈!哈哈!”千華幹笑著把拳頭藏到了身後,沒意識到自己這樣做也顯得非常孩子氣。
“說起來,我好像還不知道千華和你是怎麼認識的呢,滄遙。”宗衣很順口地直呼他的名字,一副千華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的樣子。
“上次都來不及說呢。”滄遙想起前次他們匆忙的告辭,泛起了笑意,“我們坐下來慢慢說好了。”
談了半天,各人都把房間裏擺著的椅子當成徹底的擺設了。
坐好了,年錦繡乖寶寶樣地端著被忽略了好久以至於已經涼了的茶水標準聽故事的樣子。
滄遙的祖上,並不是居住在光明內的貴族,隻因三代之前,他的祖輩娶了一位魑魅公國的一位貴族少女,從此之後後代成為了公國的貴族。
“滄遙和真正的光明貴族還是有不同的。”千華這樣評論。
確實,在光明,滄遙的生活和貴族很不相同,和他的先祖倒是差別不大。
“我和千華認識其實很簡單。”滄遙也端起了涼茶,沒有責怪窮桑怠慢了貴客的意思,“我祖上在到光明之前和慕容家有很密切的來往。雖然我沒有親眼見過慕容家的人,但祖上說若是見到攜有那塊玉佩的人就是我家的貴客,那天我在集上見到千華,詢問之下她果然是慕容家的三小姐,她在這裏又沒有可依憑的地方,就冒昧地請她回府上了。”
“那個時候真要多謝滄遙呢。”慕容千華笑得甜美,“要不是他正好碰上我,我還不知道那天晚上宿在哪裏呢。”當時,剛從兄長眼皮子底下開溜出來到了光明的千華從溜出府的興奮中冷靜下來之後就麵對個全然陌生的地方,很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宗衣發現,千華對滄遙的那個笑容讓他看得有點礙眼。
端茶的手一歪,涼茶倒在了身上——
沒有知覺的手繼續歪著——
於是,看他倒茶倒在自己身上還很樂在其中的樣子——
潑——
濕得滴水的臉轉了過去——
“你,什麼意思!”
“呃~~你把水倒在身上很高興得樣子,所以我就把自己的也給你了。”年錦繡認真地天真樣很難讓人對他生氣。
無語地用袖子把臉上的水擦幹,懸壇宗衣在心裏用了很不文雅的詞語來表達他此刻的心情。
我這是臉部扭曲的表情好不好,居然看成是笑……%*¥#……
千華瞪了他一眼,繼續和滄遙聊天。
“忽略他們兩個好了,我們談我們的。”
“哦。”懸壇宗衣的脾氣還不錯嘛,不過年錦繡為什麼要把茶水潑到他臉上呢?好像他沒有說過什麼啊。算了,還有正事呢,先略過他們兩,“千華,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到底在司幽找到什麼了。當然,要是有困難的話不說也可以,我很好交差的。”
“對你怎麼會不好說呢。”千華沒有什麼猶豫就簡短地告訴了滄遙事情的經過。
宗衣覺得不妥,但是滄遙——告訴就告訴吧,不過是把思琦過幾天要發布的消息提前告訴光明的使者罷了。
聽著千華的話,滄遙的表情一直沒什麼變化。
“那就是說,所謂的長生還是我們無法企及的。”
“恩。”慕容千華端起了房間裏的最後一杯涼茶,苦澀的茶水流進口中,不知道是不是她這個時候的心情。
……宗衣……姐姐……
“你這個,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吃醋’?”
“咳!咳!”
年錦繡的好奇問題害得懸壇宗衣險些嗆死自己。
千華和滄遙投過來的目光讓他後悔沒嗆死自己。
“你、你、你……”他該說什麼呢,說什麼都不合適吧。
“你看滄遙的目光時身上就會飄出一股奇怪的氣息。”
他是狗鼻子嗎。宗衣萬分後悔讓他在旁邊旁聽。
“年公子你聞得出來?”滄遙對年錦繡的興趣比對司幽要大。
“恩。”點點頭,專心研究手裏的茶水,沒有再說話。
“年公子和千華他們怎麼認識的能說來聽聽嗎?”
“恩,是因為……”年錦繡脫口就說。
“好熱鬧啊。”詭異的笑語從窗口傳了過來,讓懸壇宗衣打了個寒顫,年錦繡縮了縮脖子,下麵的話全縮了回去。
九嬰一身新紫衣,看似笑容和藹地站在窗前。
“我能進來嗎?”
我們敢說不嗎?疑問的眼神浮現。
凶狠的眼神瞪。
不敢。哀弱的眼神垂下去。
大獲全勝的九嬰大搖大擺地從門口走了進來。
“都聊些什麼呢?”她笑得“高興”的目光在懸壇宗衣身上巡視一圈,定在年錦繡那裏,“是不是在聊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啊?”
“我們是很意外認識的。”小年恨不得把腦袋縮進身體裏。
“對,就是很‘意外’認識的。”九嬰稍帶些威脅的目光轉到了客人那裏,“滄公子,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問我。”
敢問的是白癡。
“我也隻是隨便聊聊,隨便聊聊……”滄遙喝茶,一低頭發現茶喝完了,瞄瞄眼前各人的表情,恩,還是裝著喝茶吧。
空氣還真冷啊……
“窮桑大概是打算把思映桓的事翻出來了。”千華的聲音發悶,“他真可憐……”
宗衣對她的話有不讚同的地方,但沒有說出來。
那個人,並不需要別人的憐憫和同情,他做了他想做的事,也付出了相應的代價,對他來說,司幽的現狀證明了他的意義。
為了一個追求,我是不是肯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呢?懸壇宗衣捫心自問,內心空蕩蕩的,沒有回答的聲音。
我不是以前的心魔,再也不是了。
他肯定了自己,卻沒有看見身邊千華低垂眼神中的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