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失落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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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尤茶海灣見到軒兒,還是剛剛那身著裝。
我停下車,走向前去:“不是剛剛見過,又有什麼事?”
軒兒眨眨眼睛,才發現她塗了淡淡的眼影,與方才又是有了不一樣。想必是間心儀的男子吧,隻是不知這與我何幹?
我正想著,隻見兩個男子騎著摩托車向這邊駛來。
我疑惑的看著軒兒。
她微微一笑,拍拍我的肩膀:“我呀,讓你見見我男朋友。“話有餘音,我本不是笨人,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嫃怒的要走,被她攔住。
我一個抬眼發現,這兩個人倒是迥然不同。而且對其中一個印象比較深刻,眉眼間,白雪郝潔。也不知從那本書中得出的話了,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道。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走近來,看見車輪上粘著一株矢車菊,不覺心疼,蹲下身去,兀自寨來。
聞見一股清香,連連可惜。不覺想起了外祖母家的矢車菊,想起了母親。土陶瓷的碗中,裝著藍色、粉色、白色的矢車菊,擺滿窗台,美不勝收。
忽然,覺得心中很傷感,眼淚竟不自覺的掉下來。
我自知失態,慌忙站起身來。
“桫欏,你怎麼了?”軒兒自是不知我心中在想什麼。
我輕輕搖了搖頭。頓時對現在的一切失去了興趣。當年的悲劇可不想再次上演,如今的教訓,還不記得麼?
我說聲告辭,準備走。
軒兒從後麵追過來,地給我一張名片。
我接過來看看,不知道是哪個男孩的,不過這都不重要,我出於禮貌留了下來,心中暗自責怪著軒兒的不知趣。
回到家,父親已經出去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聽了一會輕音樂,躺在床上想了很多。現在我已是情竇初開的年紀,若遇上和沈滌梵相似的人,我不確保會不會再次犯下當年的錯誤。
忽覺得手中有一物,展開來看,是那張名片:
歐文翊
維特魯威圖文公司
接下來是聯係方式。
我的目光停留在“維特魯威”上,想起了達•芬奇的《維特魯威人》。
那幅畫也是我愛不釋手的作品,複製品就掛在我的書房。
然後,我想,要不要撥通那個電話?
正在猶豫的時候,門被推開了,我一個機靈坐了起來,整理了一下兩鬢。
是小奴,我鬆了口氣。
她把一個木製的禮品盒放在桌上,說:“老爺請小姐盡快換裝。”
我盯著那不多見的禮品盒,說:“有什麼事?”
她關上了房門,來到了我跟前,輕聲說:“小姐盡快換上就是,我聽老爺說……”
這是門外響起林嫂的嚴厲聲音:“小奴,你快些下來!”
小奴臉色頓時變的煞白,慌忙站起身來。我攔住她,這林嫂是母親陪嫁來的丫頭,年紀漸漸大了,到越發厲害起來,簡直不把我放在眼裏,平日也總是耍盡威風,今日竟敢打斷我們的談話,顯然是在挑釁。
“不必理會她,你繼續說。”我拉住小奴。
“這……”小奴已嚇出汗來,看來這林嫂也夠厲害的。
這時,門被推開了,林嫂劈頭就衝小奴喊道:“我在叫你,聽不見麼?”
我坐了下來,慢條斯理的說:“小奴在和我說話,也有你插嘴的分?”
她這才陪著笑臉,不過是皮笑肉不笑:“原來是小姐在這裏,老奴沒有看見。”
“沒看見?”我抬起眼睛,“小奴是送衣服來的,我若不在,他會留在這裏?”
“這……老奴確實沒想到。”她狠狠地瞪了小奴一眼,隨即說道,“若是沒事,就叫小奴下去幫忙了。”說罷要走。
“等等。”我順手拿起杯子,打開一包速溶咖啡,“我和小奴還有話要說,我不允許,她不需要下去幫忙。而且……”我話鋒一轉,“頂撞了小姐,就這樣想走?”
“不然呢?”見我絲毫不讓,她也顯現出本性來,那份假惺惺的尊敬也不見了。
“怎麼也得罰吧?”我暗自算著火候。
“你敢罰我?”她淩厲的一抬眼。
“我怎麼不敢?”我繼續添油加火,表麵上生著氣,心中卻無限得意。
“你以為你是什麼小姐?若不是老爺好心,會留下你這個私生女?你和你媽一樣,都是……”
眼見她要說出髒話來,我心中暗數,一,二……
“嘭”的一聲,門開了,父親麵目僵硬的站在門口。
“老爺,我……”她頓時蔫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我隻當是沒有看見,慢條斯理的磨著咖啡。
我想,父親一定氣的說不出話來了,這件事,他從不讓家裏人說。
“你被辭退了。”父親語氣冰冷。
“老爺!”林嫂驚慌的抬起頭,“老爺我錯了,老爺……”
父親沒有再聽她說下去,吩咐小奴幫林嫂收拾行李。
我抱起木盒,向更衣室走去。
“這下你滿意了?”父親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您。”我轉過身去,輕輕地笑,“我不會讓任何一個得罪我的人有好下場。”
父親走過來,伸出手。
我下意識的向後躲去。
隻覺得頭上一沉。信手拂去,原是一株矢車菊,玉琢的,繁錯的花萼,精致絕倫。
“你真的越發像漣漪。”父親的臉上多了些生氣。漣漪是我母親的化名,我父親從不叫她本名。
我做個萬福道謝,轉身走了。
那件禮服和風靡一時的小雛菊有幾分相似,不過是矢車菊而已。和頭上的發簪相映成輝。
我望著鏡中的自己,仿佛看見了母親。
葉交鳳眼兩分披,生在深山清韻奇。堪笑東風吹晚,關情冷雨襲長。先人媚世佩霓裳。
仿若墨蘭,清香淡雅,氣宇軒昂,臨風搖曳,婀娜多姿,花開幽香清遠,沁人肺腑。
當初的母親是那麼的奪目耀眼,而如今的我,卻從小勾心鬥角,看盡紅塵醜態。
正想著,小奴催促我快些。我應了聲,走了出去。父親沒有給鞋,我便沒有穿。
覺得長長的裙擺妨礙走路,我用手提了起來,露出一雙纖足。
“小姐,你好美啊。”小奴驚訝的睜大眼睛。
我不過分的笑笑,不以為然。
“不過,小姐,應該把裙子放下,這衣服是複古的款式,若是露出了腳,被那個有心人看去,且不是要嫁給他了。”
我不計較她的打趣,倒是放下了裙擺。
這時,父親走來,身後的女仆放下了一雙鞋。水晶似的,倒也華麗。
我穿上鞋,高了些。有些不自在。
父親又叫身後的化妝師整理一下我的頭發。我笑著拒絕了,動手把頭發鬆鬆的盤起來,重新插上發簪,和之前沒什麼變化。
他們也沒說什麼,回頭看看父親,轉身走了。
我們坐上了房車,向著一個不熟悉的地方開去,一路沒有問去哪,因為我沒有選擇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