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相遇，在再見咖啡館
    “如果沒有異議的話，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林寒合上文件夾，對一旁的高遠說，“還有高特助，凱達的投資案由你負責。”高遠點頭答應。
    “程經理，與輝煌集團的合作談判，進行得如何？”林寒轉頭問坐在左手邊的一位高級主管。
    “我和王董談過，大方麵已經談妥。但是價格、宣傳案上還有些小分歧。我已經約了王董今天下午再談。”公關經理回答。
    “輝煌那個合作案，價格上我們不能再讓步。至於宣傳，不如下午讓廣告部派人一起去見王董。”高遠手裏拿著程經理之前傳發的相關資料建議道，目光望向林寒。
    “也好，Mandy，你派個了解情況的人一起去。”廣告部主管點頭，林寒接著說：“雖然我們韋林已經進入國內將近一年，但始終沒有大動作。這次在國內正式設立分部，是為了表明韋林國際進軍國內市場的決心和誠意。換句話說，接下來我們會在國內乃至亞洲市場投入更多資金、人力，韋林國際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關注這個巨大的正在不斷成長的經濟區域。現在我們手頭的case個個舉足輕重，無論對韋林還是對國內商界影響都不容小覷，我希望大家認認真真全力以赴，打好韋林國際進軍亞洲市場的第一陣。”桌上的手機閃爍著不停旋動。林寒知道她的手機預設了會議模式，隻有林嵐、古柏、醫院等極少數電話才能接入，這些電話她認為是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能耽擱的。於是她拿起手機，瞧了一眼，還好不是醫院，是古柏，對在座的眾人說：“如果沒有別的重要的事，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為止。”她掃視了一眼，沒有人反對，便起身離座：“抱歉各位。”快步走出會議室。
    “喂，古大哥。是我啊。有什麼事嗎？”她邊講電話，邊向自己的辦公室走。
    “打擾你做事了？現在方便通話嗎？”
    “剛開完會。沒事了，你說吧。”她走進辦公室，關上門。
    “三言兩語也講不清。今天你能不能抽空早些到店裏來一趟，我想當麵跟你談談。別緊張，沒大事。”
    “好啊。我忙完馬上過來。”林寒心知古柏沒事才不會打電話找她，肯定有事。她打算盡快安排好做完事，就過去。
    “那我等你，如果晚了的話，明天過來也沒關係。”
    “知道了，我盡量。”林寒開門，離開辦公室，準備回會議室。
    “那你去忙吧。”古柏沒有掛電話。
    “好啊。你掛吧。”林寒想起因為某人的緣故，她和古柏都養成了等對方先掛電話的習慣，搞得現在兩人通電話常常會陷入掛不掉的僵局。她的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ladyfirst。你先掛吧。”古柏的聲音同樣帶著笑意。
    “Bye-bye。”她關上手機。
    席君抬手敲門。
    “門開著，幹嘛不進來？”易天行抬頭看見席君站在門口，就說。
    “怎麼啦？心情不好。”席君在桌子對麵坐下，盯著易天行，“精神那麼差，昨晚……沒睡好？”好大兩個黑眼圈。
    “是沒睡。”昨晚原本打算送婉儀回家，結果路上她醒來說什麼也不肯回去，一定要到他那裏幫他慶祝生日，說是準備了一個下午，他一時心軟就答應了，想到這他不禁懊惱。
    “和婉儀一起渡過了個難忘的夜晚？”見好友表情複雜，席君難免浮現聯翩。
    對哦，一晚上吃了整整兩個大蛋糕，溫婉的女友酒後變身，三更半夜拉著他又唱又跳。“的確是個難忘的生日。”害他一晚沒合眼。
    “席君，你最近真的很空嗎？又來聊天。”
    “當然有正事。”古柏把手裏的文件夾攤開擺到桌上。“關於凱達的投資案。這是個大case，但是競爭十分激烈。要拿下來不容易。”
    “我知道，從分析數據來看，雖然不能說勝券在握，但我們的勝算並不低。隻有同洲和剛在國內設立分部的韋林國際，可以和易氏競爭。”易天行一頁一頁瀏覽報告數據。
    席君頷首表示讚同：“同洲在這類項目上經驗豐富，獲得過很多成功。但從這些調查數據看，他們有一個隱蔽卻致命的弱點。”
    “工程一旦上馬，假使有人在金融市場略作運動，他們的資金周轉就會發生困難。”易天行繼續快速瀏覽著報告，“所以我們隻剩韋林國際一個對手。”
    “沒錯。可惜的是，除了初來乍到，韋林國際毫無破綻。”席君無奈地承認。
    “應該說可怕的是，除了媒體那些無關緊要的報道，我們對韋林國際一無所知。”易天行掃視完這五年來關於韋林國際的新聞報道，皺著眉說。
    “我也有同感。俗話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現在韋林國際的決策層如此神秘，隻知道她是韋氏和林氏兩大財團的共同繼承人，五年前老總裁林君默病故，他女兒才接掌韋林國際，年紀不大，能力有目共睹，不僅擺平了集團內各股紛爭勢力，還使韋林國際在那麼大的變動下業績隻增不減。但行事低調神秘，從來沒有在重大公開場合亮過相，集團內也隻有高層見過她。據說她從小被父親送到外國，所以國外媒體也沒有挖到其他的料。”席君補充道。
    “找不到對手的死穴，隻好努力彌補自己的缺陷。”易天行將資料放到一旁。“我想凱達的投資案得重做，我們來討論一下。”
    “歡迎……林姐，怎麼現在才來啊？老板在裏麵辦公室等你很久啦，快去吧。”小瑩直往裏間推她。
    “好。那我就進去了。”林寒繞進吧台。
    “來了，隨便坐。”古柏見是她，過來招呼。
    林寒坐在沙發上，古柏拉過椅子在她對麵落座：“林寒，本來我不想跟你說的，但是這樣瞞著你們，萬一發生意外……”
    林寒眼睛死死盯著他，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緊緊攥住他的衣袖：“到底發生什麼事啊？”
    “你知道，以前林嵐和易天行在一起時常來店裏，兩年前分手後易天行就再也沒來過。但是……”
    “但是什麼？你快說啊”林寒催問。
    “但是最近，易天行又開始來這裏。而且幾乎天天都來……”古柏擔心地望著她，“昨天更和汪婉儀一起出現在這裏。我想還是告訴你比較好。”
    “什麼？！”林寒幾乎從沙發上跳起來。“你說易天行會來這裏？如果姐姐來這裏遇見他怎麼辦？或是他碰到我……”
    古柏按住林寒的雙肩，希望她恢複鎮定。“放心，易天行通常來得都很晚，大多在5點之後，吃了東西就走。這個時間林嵐早就回醫院，應該不會碰麵。至於你，我已經告訴你了，以後注意避開這個時間就沒有問題了。”
    “會不會是他查到了些什麼？他記恨當年的事，所以不肯放過我們……”林寒顫抖著問。
    “別胡思亂想。極有可能隻是巧合罷了。也許他隻是想故地重遊，喝喝東西，放鬆一下。”古柏輕輕撫著她的肩膀。“這件事最好不要告訴林嵐，免得她多想。我們多留意就是，幸好林嵐來常坐的位子在最裏麵。”
    林寒漸漸鎮靜下來，點點頭，用手背抹去眼淚，抬腕看了眼手表：“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免得遇上他。”
    “歡迎光臨，易先生幾位？這邊請。”小瑩領著進門的客人向裏走。
    碰巧遇上林寒低著頭匆匆從裏間出來。
    “林姐，那麼快就走了？”小瑩輕聲問。
    “恩，我有事……”她聽見有人叫她，抬頭回答，後半句卡在了喉嚨間，說不出來，眼睛裏震驚和慌張交錯不定。
    小瑩身後的客人也停住了腳步，凝視著她的臉，久久不語，眼神複雜。
    良久，小瑩看得奇怪，忍不住打破沉默，問道：“林姐，易先生，你們認識嗎？”
    “算是吧。”林寒不敢與他對視，尷尬地低下頭。
    “不過很久沒見了。林寒，不介意一起喝一杯，聊聊吧？”他來不及思考，話已經脫口而出。
    她怕易天行發現破綻，一時想不出合理的拒絕理由，苦笑著應允了：“好啊。”
    “這邊請。”小瑩微笑著在前頭領路，招待兩人繞過花壇來到E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