鍥德傳奇正文篇  第二章:黑道戰神重出山(Part Three)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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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d  blood  redemption”
Once  I  rose  above  the  noise  and  confusion
我曾戰勝過世間的紛爭與喧囂
Just  to  get  a  glimpse  beyond  the  illusion
隻為在幻影中尋找一絲曙光
I  was  soaring  ever  higher,  but  I  flew  too  high
我也曾在更高的天際翱翔,但我已飛得太高
On  a  stormy  sea  of  moving  emotion
在如狂風暴雨的翻湧情緒之中
Tossed  about  I‘m  like  a  ship  on  the  ocean
我像艘小舟不斷在中央顛簸
I  set  a  course  for  winds  of  fortune,  but  I  hear  the  voices  say
依賴著契機蹣跚前行,但我聽到那些聲音說著
Carry  on,  you  will  always  remember
前進吧,你的堅持之心將能永垂不朽
Carry  on,  nothing  equals  the  splendor
啟程吧,等待你的是無可比擬的輝煌
Now  your  life‘s  no  longer  empty
現在你的生命不再空洞虛無
Surely  heaven  waits  for  you
天國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Kansas,  Carry  On  Wayward  Son
(本歌詞為數個網絡翻譯版本混合作品,作者稍有改動)
*
“如何,墨菲先生,做好決定了嗎?”一小時過後,萊斯利特工果真如他所說的那樣再次坐在了探監室的窗口那頭,時間準確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墨菲手中仍攥著那份如同奇幻兒童電影劇本般光怪陸離的檔案,雖說內心活動十分豐富,但臉上始終擺著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沉默許久仍一言不發。
心急如焚的萊斯利終於按捺不住,皺著眉說道:“墨菲先生,時間非常緊張。請你在時限內做出選擇,否則恕我逾期不候,謝謝。”說到這裏,他還變魔術似地從西裝口袋裏掏出兩張機票,炫耀般地展示在墨菲眼前:“飛機票已經給你買好了,是今晚五點半的,商務艙。”
墨菲不禁怔怔地望著萊斯利手中那兩張薄薄的紙,望眼欲穿的神情仿佛是溺水的人看見了救命稻草。
*
墨菲被判刑後在聖昆丁監獄待了四年多,日子過得倒還算是安穩。他平時既不跟其他人一樣拉幫結派,劃分領地,搞種族隔離,也不像某些刺頭青兒一般找菜鳥們的麻煩,原因就是倆字:無聊。他當“阿戈斯”的老大有十個年頭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監獄裏的那些破事與其相比,那才叫小巫見大巫。
墨菲在勞改工作之餘習慣去的地方隻有兩個:籃球場和圖書室。打籃球是犯人們貧瘠的生活中為數不多的一項娛樂活動,每天的放風時間總會有一大群人聚在操場上“大戰三百回合”。墨菲僅是憑借著自己的鼎鼎大名,就變成了球場上最搶手的一個隊員。他沒有加入固定的隊伍,而是這個隊裏打兩場,那個隊裏待兩天。要是哪個隊運氣好被他選中,沾了黑幫老大的光,那真是得意洋洋,比賽起來一個頂倆!墨菲也不偏袒那些實力強大的隊伍——他曾幫幾個瘦骨嶙峋的新人將一群人高馬大的壯漢打得節節敗退,還一視同仁地與黑人囚犯合戰過,讓那些趾高氣昂自稱“專業選手”的白人輸得落花流水。什麼種族歧視?什麼以大欺小?在他眼裏統統都是天邊的浮雲。
然而曾經被無數追捧者簇擁上權力巔峰的墨菲卻認為孤獨不是他的敵人,而是一位摯友。他不愛在那吵哄哄的操場上觀看那些打球技術隻能算半吊子,作弊耍賴的手段卻很高明的家夥“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也不屑於參與某群雄激素分泌過剩導致隻長肌肉不長腦子,整天頭腦發熱隻想打架的傻瓜每天準時上演的“鬥毆擂台”,卻寧可泡在空無一人的圖書室裏,捱過一兩個小時的空閑時光。圖書室不大,由先前閑置的儲藏間改造而成,僅占三寸之地卻是五髒俱全。這圖書室據說是前些年一個曾在聖昆丁蹲過兩年,後來出去改邪歸正還發家致富了的商人籌款建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炒作。拋開這些輿論不談,反正那些思維簡單的暴力分子是不會跑來這裏挑釁找事的,墨菲也隻想圖個耳根清淨。
墨菲經常坐在那把對他來說有些矮小的古老木椅上,手裏捧本蒙著薄塵的《福爾摩斯探案全集》或是《東方快車謀殺案》,一邊心不在焉地草草翻閱,一邊暗暗腹誹某商人的讀書品味:這裏怎麼都是這種老掉牙的所謂“世界經典名著”?裏麵的人不是闊少爺就是貴婦人,就連偵探推理案件時也要帶著上流社會的腔調,文鄒鄒地把一句話硬掰成三句說,看得他渾身別扭。若是有幾本現代犯罪驚悚小說就好了,像是《紅龍》、《驚魂記》一類的,可惜這些書籍都因包含大量血腥暴力場景而被判定為不適合改造中的犯人閱讀,以防止故事情節激起他們的犯罪心理。此邏輯在墨菲看來純屬無稽之談:這些殺人越貨無惡不作的罪犯骨子裏生來就帶著暴力的基因,就算他們把《簡·愛》或者《茶花女》讀得倒背如流,你也沒法奢望這群烏合之眾能變成一群彬彬有禮的文雅紳士——看在上帝的份上,那些人中間有些甚至能把單音節的詞彙拚錯,而腦細胞恐怕是論個位數計算的。要浪費時間和精力叫他們靜心讀書,還不如教母豬彈鋼琴有成效。
讀書對於墨菲來說是一種逃脫的方式,書中的情節能暫時讓他忘記自己身在何處,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他也不時回憶自己從前的生活,想念那些三流警匪小說可笑的情節走向,黑貓查理在腳邊蹭過的柔軟觸感,還有清晨從樓下飄來的意大利咖啡豆研磨出的濃香……可他從未後悔那些曾經走過的路。
說來說去,墨菲在這裏被關著雖說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但就是一天到晚無所事事,閑得發慌。如此日複一日的生活總是令他想起上初中時一個暑假裏母親為他報的一個教會夏令營,那是他39年的人生中度過的最無聊的一段時光。其實監獄日常亦是如此,隻是把聒噪的青春期少年替換成一群窮凶極惡的罪犯而已。他下次的假釋期是在2020年,在那之前想要接觸外麵的世界基本是不可能了,這個機會可稱千載難逢。然而要叫他堂堂(前)黑幫老大與警方合作?這事別說傳出去會敗壞幫派的名聲,讓人笑話,光是他自己想想都覺得挺丟人現眼的……這小特工甩過來的燙手山芋,他是接還是不接?
對麵的萊斯利等得快要失去耐心,失望地搖搖頭欲起身離去,卻又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一揚眉。他彎下腰,湊近玻璃上的通話孔,用幾乎聽不見的音量柔聲說道:“艾倫,茱蒂絲夫人非常想念你。”
萊斯利轉過身,裝作自己並沒有察覺到墨菲眼底轉瞬即逝的一絲溫情,但兩人卻都心知肚明——這個看似薄情寡義的黑幫首領那唯一的“阿喀琉斯之踵”已被特工先生緊緊握在手心了。
*
當萊斯利左手拿著一個牛皮紙檔案夾,右手拎著個鼓鼓囊囊的(上麵還印著個樂購標誌的)塑料袋,邁著四方步走出典獄長辦公室時,映入他眼簾的便是彎著腰駝著背坐在門口的塑料長椅上的墨菲。這位曾經盛氣淩人的黑幫老大此刻正一臉糾結地摳著指甲縫裏並不存在的泥,看起來活像是個犯了錯,坐在校長室外等著被訓話的小學生。
萊斯利眼睛都不眨一下,便揚起胳膊將手裏的塑料袋向墨菲扔了過去。墨菲下意識地伸手接住,可那個質量欠佳的廉價塑料袋卻不巧從中間直接破開了個大洞,把裏麵的東西零零散散撒了滿地。墨菲不屑地一撇嘴,開始慢吞吞地撿東西。
“接我們的車馬上就要到了,能不能麻煩你抓緊時間去淋浴,再把袋子裏的這身衣服給換上?”萊斯利望著手表上不停轉動的時針,又向正以十分滑稽的姿勢趴在地上撅著屁股,試圖夠到一團滾到長椅底下的襪子的墨菲投去嫌棄的眼光——抱歉,他實在是沒辦法將眼前這個舉手投足都冒著傻氣的大塊頭與典獄長口中令人聞風色變的凶狠獄霸扯上半毛錢關係。
他剛剛才得知與墨菲會麵前的十分鍾,對方還被關在單人禁閉室,而且已經被連續關了兩天了。起因據說是因為一個初來咋到的刺兒頭嘴巴不幹不淨,用言語侮辱了墨菲的母親。墨菲當時正在安靜地吃晚餐,被觸及逆鱗後一聲不吭地站了起來,抓起手中的塑料餐叉就直接捅進了那家夥的頸動脈,用力之大導致叉柄足足沒入脖子一半,瞬間血如井噴。要不是旁邊的獄警介入得及時,把轉身去拿餐盤想拍扁那家夥腦袋的墨菲給架開,那倒黴蛋肯定連小命都要交待在當場。
墨菲在聖昆丁服刑的四年都是風平浪靜,為何偏偏選在他來之前鬧出這件大事?興許此人隻是個習慣於扮豬吃老虎的低調狠角,興許不是。無論如何,萊斯利至少可以在一件事上定下結論:墨菲絕對沒有他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然而眼下萊斯利最在意的一點卻莫過於墨菲的個人衛生條件:關禁閉的人自然沒有洗澡的資格,天知道那家夥上次洗澡是多久以前,說不定至今手上還沾著某嘴賤囚犯的血。這麼邋遢的人別說是要跟萊斯利在長途旅行中與他時刻相伴了,就算是偶然靠近他方圓五米以內,有潔癖的他也會忍不住厭惡地皺起鼻子。
“墨菲先生,時間就像流水,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減緩流逝的速度。”萊斯利又看了一眼表,有些著急地催促道。墨菲終於把地上的東西撿完,站了起來,手裏捧著那堆糾纏在一起皺得不成樣子的衣服,無所謂地一聳肩:“那我洗這一把澡,你的時間還不得跟髒水一樣流到陰溝裏去?”
萊斯利不著痕跡地翻了個白眼,往身後的獄警休息室一指:“給你五分鍾。”

    作者閑話:

    作者有話說:C:墨老大不情不願地簽下了中情局的“賣身契”,終於能與特工先生一起展開這場有些驚險、有些感動又有些搞笑的魔幻之旅啦!兩人相伴的冒險途中又會出現什麼離奇古怪的奇妙意外呢?真是非常期待啊……
    R:你別賣關子了,準備一下,馬上就輪到你主筆了。這下正劇又要像脫韁的野馬一般飆向爆笑文風,就憑你那歡脫的性格,小心不要把人物寫崩壞了才好。
    C:你能不能別老拆我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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