鍥德傳奇正文篇  第二章:黑道戰神重出山(Part One)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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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  your  typical  party  in  the  USA”
There’s  a  rhythm  in  rush  these  days
在忙碌的日子裏,有一段音韻不斷在腦海繚繞著
Where  the  lights  don’t  move  and  the  colors  don’t  fade
悄悄述說著遠方有個永恒的繽紛天地
Leaves  you  empty  with  nothing  but  dreams
就這樣獨留你沉浸在夢想之中
In  a  world  gone  shallow
在這逐漸流於膚淺的世界裏
In  a  world  gone  lean
在這緩慢遷於貧瘠的宇宙洪流
Sometimes  there’s  things  a  man  cannot  know
有時候,總會有些事情是難以理出頭緒的
Gears  won’t  turn  and  the  leaves  won’t  grow
當齒輪停止轉動,植物不再萌芽
There’s  no  place  to  run  and  no  gasoline
汽油已經用盡,沒有空間讓你逃跑
Engine  won’t  turn
引擎不再啟動
And  the  train  won’t  leave
火車也不再啟程
——José  González,  Stay  Alive①
(本歌詞為台灣譯者Aeri艾莉作品,作者稍有改動)
    2018年12月7日
美國加利福尼亞州舊金山市舊金山國際機場
    太平洋時間早上6點55分
    當英國派遣出的地球代表,MI6最年輕的高級探員——年僅二十六歲的查爾斯·萊斯利提著他的行李邁出機場的旋轉門時,撲麵而來的冷空氣沒跟他打個招呼,便像傳說中淘氣的“冰霜傑克②”一樣驟然鑽進了他的鼻子。這位紳士被刺激得連手帕都還沒來得及掏出來,就很不體麵地連打了三個驚天動地的噴嚏。
    前幾天剛被暴雪襲擊過的舊金山此刻依然是一片銀裝素裹:路邊樹木的枝葉被積雪壓出了危險的弧度,顫顫巍巍地懸在離過往路人腦袋一尺不到的距離;被無數踏過的鞋踩成灰色的髒雪在腳下“嘎吱”作響;遠處街角邊不知誰家孩子堆了個小雪人,那張用紅辣椒做成的嘴巴正向每位路人送上一個有些歪斜但仍不失真誠的微笑,這份童心使萊斯利因疲倦而下垂的嘴角也不禁為此細微地上揚了一些……
    萊斯利走進街邊的7-11便利店,將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一美元紙幣交給櫃台後臉頰上長滿了青春痘,昏昏欲睡的男青年,換來一杯味道注定蹩腳的廉價黑咖啡。他猶豫片刻,又買了兩個表麵布滿了粉色糖霜和星星形狀糖粒的草莓夾心甜甜圈——也許他不想承認這點,但事實上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甜品愛好者。在一場緊張旅程的啟途上他總是需要充足的糖分作為燃料,而那些可憐的原味糖霜實在滿足不了他的需求。
    萊斯利沒有在店裏逗留太久,而是靠著一盞偶爾閃爍幾下的路燈,望著日出前蒙蒙亮的藍灰色天空以及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流,匆忙地吃完了這頓湊合的早餐——甜甜圈與他想象中的一樣美味,咖啡亦如他意料中的一樣蹩腳。萊斯利仰頭深呼吸,冷空氣將他那被飛機上封閉嘈雜的空間迫害得昏昏沉沉的思想衝刷一新。
    *
    當萊斯利吃完這頓湊合的早餐,正拿著便利店贈送的餐巾紙認真地擦拭著嘴角時,他叫的出租車到了。他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寶格麗GeraldGenta鏤空陀飛輪腕表:7點11分,遲了一分鍾。他把餐巾紙折了兩疊送進路邊的垃圾桶,在心裏默默記住要在網站上給這位司機打個4。5星的評價,因為遲到是非常無禮的——然而作為紳士的他也絕非不講道理之人,於是姑且扣對方半顆星。
    “早上嚎,先森去哪兒?”開車的人是位中年印度男子,留著兩撇濃密得像是黏在唇上的一隻小型齧齒動物的八字胡,腦袋上纏著鮮豔的紅色頭巾。他把頭伸出車窗,用一口不太流利的“印式英語”樂嗬嗬地問道。
    “聖昆丁監獄。”萊斯利回給他一個禮貌性的微笑,言簡意賅地回答。
    那司機有些疑惑地打量著這位乘客的裝扮:金發一絲不苟地用發油向後固定成整齊的背頭,厚實的黑色美利奴羊毛大衣,熨燙平整的白襯衫,印著華麗佩斯理花紋的真絲領帶,配上昂貴的手工定製三件套西裝,怎麼看也不像是去探監的家屬。“瞧這小子倒飭得人五人六的,一準是個老氣橫秋的刻板律師。”司機咂著嘴腹誹,正打算收回視線,卻一眼瞅見了萊斯利手中攥著的拐杖,連忙諂笑著說:“先森,您腿腳嚎像有些不防便啊,要窩來幫您搬信李嗎?”要是服務得周全,說不定還能拿到更多小費。
    這位司機的馬屁可是實實在在地拍在了馬腿上——萊斯利的腿確實有些跛這是真的,但他的自尊心偏偏還挺強,最見不得的便是別人因為這個原因而憐憫他。聽見這話,萊斯利立刻甩了那好心司機一個淩厲的眼刀,冷哼一聲就單手將行李箱拎了起來,重重扔進了後備廂,箱子與艙底撞擊發出的巨響把司機嚇得脖子一縮打了個激靈,再不敢隨便發話。
    *
    “IhoppedofftheplaneatLAX/Withadreamandmycardigan/Welcometothelandoffameexcess/AmIgonnafitin?”麥莉·塞勒斯在音效低劣的車載音響裏嘈雜地演唱著她2010年的鄉村老歌《PartyintheU。S。A。》,紅頭巾司機樂嗬嗬地用他跑了調的沙啞煙嗓為她伴奏,似乎他的心裏也藏著個早已被忙碌的城市生活洗刷得褪了色的遙遠歌星夢。唱到那句“Jumpedinthecab/HereIamforthefirsttime”時,興奮過頭的司機大叔幾乎要把手刹從卡槽裏抽出來當麥克風了,像是麥莉大明星本人就坐在他出租車的後座。
    雖說這首歌莫名應景,但萊斯利來到舊金山可不是為了開派對的。想當初他在牛津讀書時也經常遇見些總愛隔三差五徹夜狂歡遲遲不歸的不靠譜室友,他卻一直中規中矩地把寂靜的夜晚花在鑽研那些大部頭的律法及心理學書籍上。萊斯利連學校舉行的舞會都沒有參加過一次,更別提去那些烏煙瘴氣的俱樂部和酒吧與那群妖魔鬼怪同流合汙了。啊,想起那些成天沒事就想慫恿自己去舞廳跟他們一起鬼混的流氓太妹他就頭疼——為什麼不能把自己有限的精力花在有意義的事上,卻非要在酒精、毒品、暴力與女色之中消磨青春呢?他是無論如何都揣摩不清這些人的想法的。
    萊斯利從遙遠的回憶中緩過神來,被這怪腔怪調的二重奏吵得頭昏腦漲,終於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勞駕,能麻煩你換個電台嗎?我有些暈車。”司機笑嘻嘻應了一聲,手指將廣播旋鈕一轉,便將懷舊金曲換成了印度潮歌。不知名的男歌手隨著電音急速起伏的瘋狂節奏用異國語言飛快地說唱著,中間零星夾雜了幾個英語單詞卻全是髒話,聽得教養良好的萊斯利直皺眉。司機大叔又隨著音樂的節拍搖頭晃腦起來,心不在焉的狀態使車子在公路上呈S形遊走起來。萊斯利的胃本來就被跌宕起伏的音樂折磨得奄奄一息,現在更像是坐了過山車般翻江倒海——要不是他毅力堅強,恐怕早就將早餐吐在了出租車那被煙頭燙得千瘡百孔的座位上。
    去他的4。5星!萊斯利憤恨地想道——以紳士之名,現在他要記下這個根本不配得到駕照的司機姓名和工號,到網站上以瀆職罪投訴此人才是!然而雖然他心裏忿忿不平,嘴上卻也隻是試探性地再次問道:“真的不好意思,能幫我換成輕音樂嗎?我在飛機上沒睡好,想趁現在補覺。”那口氣彬彬有禮,仿佛他自己才是放流行音樂吵得人頭痛欲裂的罪魁禍首。
    那司機也許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忙不迭調出交響樂曲的電台。萊斯利一路不順心,此刻終於時來運轉:巴赫的《哥德堡變奏曲③》稍顯模糊卻不失悠揚地從音響中傳出,優美的旋律瞬間將萊斯利方才還炸著的毛全都捋順了。他長歎一口氣,把眼鏡摘下放進隨身攜帶的眼鏡盒裏,揉了揉眉間,在完全不適合睡覺的堅硬車座上盡力調整出一個舒適的姿勢,最後終於安穩地閉上了眼睛。
    當清晨的第一束陽光透過車窗外斑駁的樹影照在查爾斯·萊斯利蒼白的臉龐上時,他已經進入了夢鄉。
    注解:
    ①是於2013年上映,由本•斯提勒主演的《TheSecretLifeofWalterMitty》(中譯《白日夢想家》)的電影中的片尾曲
    ②“JackFrost”-歐洲古老民間傳說中的雪精靈,他的出現意味著冬天的來臨
    ③“GoldbergVariations”-是改編自湯馬斯·哈裏斯同名小說的美國經典驚悚電影《沉默的羔羊》中反派漢尼拔·萊克特博士最喜愛的樂曲,本文作者之一的名字Clarice亦取自女主角的姓名ClariceStarling。

    作者閑話:

    作者有話說:C:第二章熱氣騰騰地新鮮出爐啦!第二對主CP中的紳士特工也正式上線咯!不知道他這樣循規蹈矩的刻板性格大家看不看得慣呢……對啦!從這裏開始,我們會在每章的開頭都配上一首應景的歌曲,配合BGM食用味道更佳哦!
    R:(歎氣)上一章寫學者與神棍的巔峰對決讓C這家夥搶盡了風頭,現在嚴肅些的角色出場了,我終於也可以開始寫正劇風了。
    C:為啥英文排版這麼亂!好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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