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見過，若不是今日在白公館，我恐怕都不知曉這個人物。”
    “馮升在淮安也算是惡名遠揚，你竟不知嗎？”六子像是抓住了宋稚的把柄，急急開口，聲音裏盡是懷疑。
    宋稚不惱，他隻覺得這個健壯青年是個感覺好的，隻不過過於毛躁。他溫聲道：“說來不怕諸位笑話，我自小體弱多病，被姐姐當閨女養。門都未出過幾次，消息閉塞極了。”
    白尋審視地看著宋稚，宋稚任他打量。
    “你認識青瓷嗎？”他突然問。
    宋稚愣了一下道：“知道，小春身邊長跟著的。見過幾麵，沒說過話。”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裏，宋稚覺得應對的不算輕鬆。這三人中白尋是最過刁鑽的，稍有不慎就會被套話。
    “最後想問一下這位白仵作。”宋稚道，“為何你回來審訊？而不是待在停屍房。”
    “你如何知曉我是個仵作？”白尋饒有興趣。
    “猜的。”宋稚笑了一聲。
    “我在這兒也不過是謀求生計，一人身兼多職。”白尋道。
    宋稚笑道：“能者多勞。”
    *
    “我覺得這個宋稚挺無辜的，他知書達理，性子又溫和。”郝為正率先道。
    白尋搖搖頭：“或許他是清白的，但我總覺得很奇怪，他原本可以不牽涉進來，卻為不熟的小春出頭，結果自己被牽連。再者，他剛剛回答問題看似誠誠懇懇，可卻滴水不漏。”
    “小白你多想了吧！我開始也懷疑，可經過剛才的審訊，我覺得他挺討人喜歡的。”六子笑道，“你就是疑心病太重，人家一天真小公子，哪有什麼心機？”
    白尋聞言也暗疑自己是否想多。
    *
    “捕快，你什麼時候放我們走啊？”顧衍川翹個二郎腿，樣子十分悠閑。
    “恐怕還要些時間。”郝為正道，“關押嫌犯幾日也不是沒有的事。”
    “嘖，郝捕快，我看你的名頭是沾了你姓的光。”顧衍川諷刺道。
    郝為正不置一詞。
    宋稚覺得顧衍川完全不用這般老實，還等著郝為正的允許，以他的身份，早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我好餓啊，官爺。”小春捂著肚子叫道，“都什麼時辰了，太陽都落山了。我今個兒可還沒吃什麼呢？”
    “你別忘了現在你還是嫌疑人呢！”六子道。
    小春是個聰明的，被審完後就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會沒事，此刻便有恃無恐起來：“我可清白著呢，官爺你可小心說話。若是我餓出什麼事，你罪過就大了！”
    郝為正皺眉看著嬌柔做作的小春，對六子吩咐道：“你去拿些吃食來。”
    六子有些不情願，但還是照做了，沒過多久，端著一盤窩窩頭回來擺在小春麵前。
    “這是什麼？”小春十分委屈和生氣，“你就拿這個東西給我？”
    “窩窩頭！”六子翻個白眼兒，嘲諷道：“得了，有吃的就不錯的，愛吃不吃。再煩我小心我揍你！”
    “你，你······”小春聞言心裏還是有些害怕，不敢再惹六子，無可奈何，加上餓得厲害，隻能憤憤地吃窩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