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說梅花粉是宋稚送的？”白尋問。
    青瓷先是點頭後又搖頭。
    “怎麼了？”郝為正問，“你隻有說實話才能證明你公子的清白。”
    青瓷下意識咬住下唇，聞言才猶猶豫豫小聲道：“也不算是。”
    “此話怎講？”
    “宋……宋稚是百合姑娘的弟弟，做糕點很是厲害，白公館許多人都嚐過。”青瓷看了眼白尋又道，“那次他給似玉公子送了些梅粉，沒給公子，公子覺得宋……宋稚瞧不起他。”
    “於是他心懷恨意？”
    “不算，公子雖嘴上尖酸，實際沒做什麼。那日，公子照舊去周姨那兒拿胭脂水粉，碰上了宋稚送梅粉，便要回來一罐。”
    “確定是他自己要的？”郝為正強調。
    青瓷點點頭：“公子回來還抱怨了一通，認為宋稚太小氣了，隻給了一罐。”
    “你們公子怎麼突然要做梅花糕了？”
    “公子原本做過一次，是梅粉剛要回來的時候。”青瓷回想，“當時梅粉恐怕還是澀的，公子覺得做得糕點苦，嚐了口便把糕點都倒了，還讓我將梅粉扔了。後來又覺著難得要一罐扔了可惜，我便一直將它放在小廚櫃子中，今日才重新拿出來，想著討討馮少爺歡心。”
    “你是什麼時候離開小廚的？什麼時候回來的？”
    “應該是卯時二刻左右。”青瓷回想了一下。“一炷香時間沒到就回來了。”
    “你怎麼會把時間記得這麼清楚？”白尋質疑。
    青瓷看著白尋，眸子裏盡是水霧，她柔聲道：“白公館的早鍾每日都是卯時響的，梅花糕當時剛做好，正準備放在蒸籠裏蒸熟。我回來的時候，糕點已經熟得差不多了。”
    又過來半個時辰，郝為正等人才出來。
    “忠心護主，性子良善，不像個歹毒之人。”六子道。
    “不過，聽她這麼一說倒是洗清了宋稚的嫌疑。”郝為正道，“因為好心被牽扯進來，無罪之災。”
    “那麼現在案子又回到了原點，嫌疑人一個個都沒有什麼嫌疑。”白尋看的明白，“那顧少爺純屬是來遊戲一把，不必浪費太多時間。至於宋稚，我覺得還是審審為妙。”
    *
    “你今日為何出現在白公館？”
    宋稚覺得燈光晃眼，他眯了下眼睛溫聲道：“可否將燈移開些。”
    “當然。”郝為正將燈往旁邊照了些。
    “多謝。是他人逼迫我去的。”
    “誰？”
    “幾個少爺。”宋稚苦笑，“我姐姐原先在白公館唱歌，後來成了姨太太。我在學堂常因這個被笑話。”
    “你與小春關係如何？”
    “尚可。”宋稚道，“今日我原想幫襯他一把的……”不想被倒打一耙。
    其餘三人明白了他未盡之意。
    “梅粉可是你主動給小春的？”白尋問。
    宋稚搖搖頭：“原先兩罐都要給周姨做些胭脂什麼的，遇到小春要，隻好給了。”
    這與青瓷的證詞吻合。
    “你可認識馮升？”六子看著宋稚，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宋稚不簡單。
    宋稚完全不回避六子，他知道怎樣做對自己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