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馮升之死（一）
    琴聲琵琶一下子亂了聲音。
    顧衍川不悅地看向管事。
    管事連忙道歉：“實在對不住，打擾諸位興致了，我且去看看。”
    不稍片刻，管事跑著回來，臉色大變，額間滿是虛汗，他對著顧衍川惶恐道：“顧少，馮……馮少爺出事了！”
    “什麼？”顧衍川不以為意，“關我什麼事？”
    “他死了！”管事說完臉色蒼白，“我想顧少應當可以看看。”
    得知馮升的死訊，屋內窒靜了片刻。
    顧衍川起身，大步走到門口，對管事道：“帶路！”聲音如冰刃一般，冷厲鋒銳。
    管事慌不擇路地小跑在前頭，黃少俊等人也從驚愕中回神，一時不知何去何從。
    “這……與我們無甚關係吧。”弱弱聲起。
    黃少俊也不想摻和這等糟心事，他煩躁道：“先去看看，顧少都去了。”
    宋稚也想跟上去，閆子文拉住他道：“趁他們沒注意，我們趕緊走！”
    宋稚搖搖頭，憂心道：“事態好像很嚴重。”
    “那也與我們無關。”
    “不行，我得去看看。”宋稚掙脫閆子文，小跑跟上顧衍川他們。
    “哎！唉！”閆子文焦急叫了聲，無奈跟上去。話說，宋稚剛才力氣真大。
    許是動靜太大，看熱鬧的人圍了一大圈，虧得顧衍川在房內才暫時震懾住這群人。
    宋稚剛擠進去，就看到床上七竅流血的馮升。
    馮升的小廝本來偷閑去隔壁吃酒，不曾想去個茅廁的功夫自己少爺就出事了，當場臉色青白，癱軟在地上。
    管事已經派人去通知馮家，為防變故，顧衍川吩咐管事去巡捕房報案。
    宋稚意外看了眼顧衍川，心道他心思竟意外細膩。馮升是馮家獨苗苗，白公館定然會吃苦頭，不如讓巡捕房差人，也好先緩一緩馮家的怒火。
    幾個身強力壯的奴仆正壓著個穿著薄裏衫的少年，少年哭哭啼啼，好不淒慘。
    宋稚仔細看了看，果然是小春。
    顧衍川懶懶地坐在角落的小桌旁，不知在想什麼。
    管事急得在屋裏團團轉。
    巡捕房就離白公館一條街，很快，五六個配著長刀的捕快就噔噔上樓。
    帶頭的是個寸頭男人，麵容普通，身材瘦削，看上去十分嚴肅。
    “都散了，要不然以妨礙公務之罪將你們捕了。”最為健壯的捕快衝看熱鬧的人大吼。
    “要我說就該吃幾頓牢飯，這群腦袋裝在褲襠的家夥才長記性！”一個捕快恨恨罵道。
    “六子！”郝為正厲聲喝道。
    叫六子的捕快不甘地閉嘴。
    “你們誰報的案？”郝為正一旁穿著便服的男人問管事，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悠閑地顧衍川。
    宋稚看了眼。白皮，笑臉，不像捕快。
    管事戰戰兢兢顫聲道：“是我。”
    “你是？”
    “白公館的管事。”
    “你們當家的呢？”郝為正問。
    “金媽媽今日身子不爽快，便差了幾人代班。”管事老實回答，“官爺可要好好幫幫我們啊！我們白公館雖是風月之地，可也沒出過這檔子事兒……”
    “白尋你去看看。”郝為正對溫和男人道。
    白尋來到床前，查看馮升的屍體。
    宋稚看了他的手法，心想原來是個仵作。
    管事看了眼馮升的屍體又轉過臉來哭道：“這馮少爺也是我們的常客了，向來大方，誰也擋不住啊。如今竟出了事兒，我……我該怎麼跟馮家交代，官爺可要仔細看了，還馮少爺一個理！”
    這管事倒是聰明，將責任推得一幹二淨。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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