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開始（三）
    “別跑啊，被我說中了吧？把這玩意兒借我玩玩！”馮升不依不饒他以為顧衍川心虛怯場，作死地上前抓住宋稚的手腕，淫邪地獰笑：“這皮膚真滑，還有這小腰，真騷！”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下一秒，馮升就被顧衍川一腳踹走，摔下後足足在地上滑了會兒才停下。
    白公館大堂一片安靜，沒人敢大聲出氣。
    打手和龜公聞訊趕來，卻不敢輕舉妄動。
    “噔，噔，噔。”皮鞋與地板發出清晰的聲響，顧衍川走了三步，居高臨下看著馮升，眼裏是無機質的冷光。
    “你個鱉孫、小畜生，敢打老子——啊！”馮升辱罵的聲音戛然而止。
    顧衍川踩在馮升的胸膛的腳輕輕用力，殺豬般的叫聲回蕩在大廳。
    顧衍川眼神狠厲，一字一句道：“別讓我弄死你，你算個什麼東西？”
    說完，鬆開腳朝宋稚走去。
    馮升拚命咳嗽，半條命都要丟了似的。
    黃少俊他們也咽了口口水，這……這也太嚇人了……
    宋稚握著吃痛的手腕，不知作何反應。
    不理會身後的雞飛狗跳，顧衍川看了宋稚一眼，扔過去一個手帕：“擦一下，髒死了！”
    宋稚小聲道：“謝謝。”
    顧衍川大步走著，並不理會宋稚，隻是耳根似乎因為熱而發紅。
    宋稚狡黠一笑，怎麼感覺顧少爺跟大貓一樣。
    閆子文鼓著嘴趕上前對宋稚抱怨：“我的天，為什麼每次你出事都是他出風頭？”
    “我也不明白呢。”宋稚看著顧衍川高大的背影。
    “跟上來！”顧衍川不耐煩地對宋稚吼道。
    “來了！”黃少俊趕緊推了宋稚一把，早知道自己就不惹這尊大神了。
    宋稚一個趔趄，險些摔著。
    顧衍川不鹹不淡地看了黃少俊一眼。黃少俊下腹一緊，隱隱有些尿意。
    一行人來到一雅間。
    “顧少可有感興趣的？”黃少俊問。
    顧衍川摸著手上的玉扳指，懶聲道：“隨你。”
    “那感情好，吃喝玩樂我最在行！”黃少俊嘴上這麼說，心裏還是有數，對跟在後頭的龜公吩咐道，“你，去叫幾個好的清倌，會唱小曲兒的那種。”
    不少公子哥聞言都麵露失望之色，本可遊戲人間，現在卻要聽小曲兒！
    宋稚站本想與閆子文坐在一道，但顧衍川又未開口，他隻能躊躇地看著顧衍川。
    “盯著我作甚？”顧衍川突然開口。
    “沒……沒有。”宋稚結結巴巴回道。
    顧衍川冷哼一聲，氣氛滯住。
    “這還不是顧少英俊吸睛嘛！”黃少俊打了個圓場。
    顧衍川皺著眉看著宋稚，意味不明。
    宋稚發現顧衍川對自己總喜歡將那筆直且根根分明的眉毛皺著，有股壓迫感，他硬著頭皮道：“確……確實如此。”
    閆子文瞪大了眼睛看宋稚。
    “眼神露骨。”顧衍川道，“什麼毛病。”
    黃少俊立馬應和：“宋稚就是小家子氣，花癡得緊。”
    顧衍川瞪他一眼：“要你多嘴。”
    宋稚覺得……覺得甚是微妙。
    清倌很快就來到雅間，兩人。一人琵琶抱，一人揚琴彈。身上皆穿著月白色旗袍，上麵分別繡著墨梅和雅竹。發髻僅用一木簪固定，頗為素淨雅致。
    “會唱什麼？”黃少俊饒有興致問。
    “揚州小調，坊間詞曲奴都略通一二。”
    “顧少想聽什麼？”
    “隨便。”顧衍川從來不喜這些玩意兒，今日真是發昏了才來白公館。
    “那奴就為諸位獻一曲，唱詞兒是小山先生的。”墨梅女子施了個禮。
    揚琴悠揚，琵琶輕快。
    “小令尊前見玉簫。銀燈一曲太妖嬈。歌中醉倒誰能恨，唱罷歸來酒未消……”
    女兒的嗓音柔軟纏綿，飽含無限情誼
    “……夢魂慣得無拘檢，又踏楊花過謝橋。”
    閆子文捂著耳朵，臉色通紅，這……怎麼唱這個！
    宋稚也知曉這個詞的意思，他看著耳根泛紅的顧衍川，眼裏難得劃過幾絲真實的笑意。
    “啊！”一道驚懼的尖叫打破了雅閣融融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