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為誰一眼想平生 第十八節 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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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階。”
“衛階。”蘇瑤像個跳蚤一樣在衛階身邊串來串去。
衛階定力好,不受擾,依舊執子看著棋盤。一味的專注,偶爾撅眉,卻不焦躁,仿佛看透世間所有,不是下棋,而是在看戲一般,但所有情節卻了然於心。
塵二卻定不住跳蚤瑤。
“瑤姑娘,少主聽見了,你繼續說吧,別晃了。”
蘇瑤一聽也是,小聲嘟噥了聲“裝死人!”又想起什麼似的定定的看向塵二,大眼睛若有所思的眨呀眨,嘴角露出邪笑,“塵二,你記好哦,記清楚了。”一邊走一邊朝塵二走過去,“我姓蘇!”同時一腳狠狠的踩在塵二腳上。
塵二是個習武之人啊,皺了皺眉就過去了。蘇瑤一看,也!不痛嗎?我可是用了好大的勁才踩下去的。
想了想,一腳往自己身上踩下去,搬起自己的左腳踩自己的右腳呀!
“哇呀呀!”蘇瑤抱起自己的腳丫子就開始呱呱大叫,這時衛階才抬眸對上她,好笑的歎了口氣。正想拉她坐下,卻見蘇瑤不知從哪搬來一個大斧頭,一臉寐笑的對上塵二:“塵二,來試試,我就不信你不會疼也,我們來看看你的極限吧。“
塵二一聽,見到蘇瑤兩手抱著大斧頭,因為太重,拿不穩,就一晃一晃的朝著他走過來。
頭皮發麻啊!才無力的道“瑤姑娘,塵二是肉做的。”
“我知道啊,可是我好疼你不疼也!你的肉到底有多硬啊?”
殘了……塵二不能亂動隻能看向衛階,隻見衛階又手持起白子,在棋盤上尋思了一會,便舉棋落子,眼睛還盯著棋盤,卻是淡淡的口氣不疾不徐的問:“蘇瑤,毒經最後一章背完了嗎?”
蘇瑤一聽,心一虛,手沒拿穩,手中的大斧頭就應聲落地,蘇瑤反映快的往後跳了一步,才沒被砸到腳。
塵二看著斧頭下落,心裏就開始悔,心都吊起來了,自己被砍肉厚啊,要是砸到瑤姑娘的腳……還好還好!
蘇瑤也沒顧上原本是想拉衛階一起去幼清家的心情,本來想就那樣拐著衛階給曹媽媽看病的,結果一提到毒經,亂了!喊了聲“我這就去背。”人就一溜煙跑了。
蘇瑤一走,塵二就憋不住說話了“少主,您對瑤姑娘真好!”
衛階一聽疑惑的抬頭,眸子裏第一次出現不確定的神采,眼睫輕眨,卻巧妙的掩飾住了,隻是輕應。
下了兩步棋,卻又停下來掃了棋盤,“塵二。”
“在。”
“幫我一件事。”
手帕上蘇瑤背上不勻的藥膏……肩上蘇瑤的淚……
“把我口袋裏的手帕處理掉,還有這身衣服。”說著就脫下外衣。
永遠不被影響的衛階,師傅的囑咐似乎有些太重了。
“樂白如何?”
“有人報告白少爺和鈴姑娘都安然,已經自行出麵去調解了,不知道結果。”
衛階點頭,聽見隔壁房門被打開,細白的手一揮“暗處跟著她。”
拿起茶杯,掀了蓋,若有所思……
塵二一路跟著蘇瑤,看著她不是偷出來玩倒像是要去什麼地方。絕美的容顏總會吸引住目光,隻見她歡快一笑,就鑽進一條巷子裏。
瑤姑娘什麼時候對這裏這麼熟了?塵二不敢多想,趕忙跟了上去,整張臉一直嚴肅的緊繃著。
“幼清。”
“幼清!”
蘇瑤還沒進屋就開始喊道。
“姐姐。”曹幼清一見蘇瑤拉了,馬上像脫了韁繩的野馬一樣直衝了過來,一雙眼睛因為激動而閃閃發亮。
娘說姐姐是好人,現在好人已經不多了。幼清自己也覺得姐姐是好人,而且她抓住自己偷包子,不但不打他還幫他擋還說偷包子太沒出息,要偷也偷貴的。好好笑哦……偷東西本來就是不對的嘛,娘聽了都一直歎氣。
“小幼清啊,你抱這麼緊幹嗎,走不了了啦!”幼清個子小,一下子就抱住蘇瑤的腿,蘇瑤好笑的拍著他的頭,走也走不動。
“姐姐,你怎麼才來啊,我和娘都一直在等你。”
“哦!等我幹嗎?”蘇瑤眨眨眼頑皮的問。
幼清聽了卻認真起來,語氣有些沮喪:“是姐姐讓我找人把房子修好的,可是他們說修房子這兩天要搬到外麵去,娘和我一直在等你,等你知道去向才敢走啊!可是姐姐你忘記了嗎?”幼清越說聲音越低,手也垂下來了。
蘇瑤一聽糟糕,世界上原來還有比自己還幼小的心靈,太容易受傷害了吧!!!!
“你別,你別哭,你千萬別哭,哇,你這什麼表情啊,我沒有哇。”蘇瑤彎下身子對上幼清憋的通紅的眼和水潤潤的大眼睛完全蒙了,急忙擺手道“我沒忘記啊,我要是忘記了就和衛階走了啊,我就是為了你才沒走的啊。你別哭啊,我為了你都差點一個人留在這裏也,你還有娘也,我什麼都沒有也,你別哭啊。”
眼淚,眼淚,誰說女人是水做的,那幼清算什麼?泥娃娃??
呼……見到幼清聽了自己的話,肉肉的小臉嘟起來,笑了起來,睫毛長長的和蘇瑤一樣眨呀眨。
好可愛,想捏一下!
嗬嗬,蘇瑤吐了吐舌頭,露了個壞笑,一邊說著姐姐最喜歡幼清了怎麼可能丟下幼清呢,一邊雙手其下,捏……捏……捏……好舒服哦,完了還飽幸福的說“幼清寶貝,你皮膚好好哦。”
隻見那孩子還嘟著小臉,兩邊臉蛋紅彤彤的,不高興的哼著氣,不言語的表示著強烈的不滿。
蘇瑤笑笑的當做沒看見,看了眼塌的淅瀝糊塗的房子,直接往屋裏走,衛階那張沒有表情肌的臉她見多了,小幼清啊,你功力還不夠。
走了兩步又聽下來,“不和我進屋嗎?”說著惻著身子伸出手,幼清隻好不情不願的嘟著包子臉把小手放進蘇瑤的柔蒂,姐姐的手很暖,和昨天大夫的手不一樣,那個人,是冰涼的。
“曹媽媽!”蘇瑤一進屋就看見半躺在床上刺繡的曹母。
蘇瑤這一叫把曹母給叫愣了,知覺自己是高攀了,蘇瑤雖然身無半件飾物,但一看舉止就知道是大家之後。隻可惜病的話也說不出,隻好搖頭。
蘇瑤見她搖頭也蒙了,卻沒在意,蘇瑤的懶鬼定律,想不通就別想。反而認真的問“還不能講話嗎?”
幼清在他母親麵前顯現的完全不像孩子,脫開蘇瑤的手,就走到一邊,幫他母親調好枕頭,完了又退到床邊,壓好母親腳邊的被單。這才走過來,就近坐下。
曹母點頭,蘇瑤歎了口氣,眼神漂向幼清,滿是不舍,又問:“這地方我不熟,隻是路過,所以回客棧就讓小二幫著請大夫來了。大夫可好?”
曹母一聽更加感激的點頭,蘇瑤見了也笑了“那就好。”
“那大夫開了藥嗎,說了這嗓子什麼時候才能好呢?不能說話實在太不方便了。你的樣子不像是啞了,按照我隻學了一點的醫理來看,隻是重症引發的好好條理就會好,不會真啞的對不對?”蘇瑤一邊說一邊擔心的問,心裏對自己說的話也沒什麼把握,雖然和爺爺在山上學了許多,但是當時自己並不認真,也隻是耳濡目染外加草草的了解了一些病理。
相比蘇瑤的坦坦,曹母卻是讚賞的笑了,一邊豎起大拇指一邊點頭,“那大夫說什麼時候可以好挖?”
曹母望向幼清,幼清才極為老成的說“大夫說三周,娘就可以開口說話了。”
蘇瑤看了看裝大人的幼清,卻是沒好氣的一笑,用手揉亂了他的頭發“你小小年紀裝什麼大人啊,裝大人又不能多吃飯,笨蛋。”
看了曹母和幼清要暫時住的房子,又安頓好了他們母子倆,蘇瑤才拉著幼清的小手和曹母告辭,“我明天再來哦,不用很想我。”蘇瑤笑著眨了眨眼,有捏了捏幼清的臉,歎了一句“真嫩啊!”才轉身離開。
在一間已經坍塌的房屋門口,一個小男孩,捂著臉,一臉倔強的說“等我長大了,就要當你哥哥,保護你,捏你臉!!!!!!”完了,才回過身嘟著包子臉,握著拳頭走進不成屋子的屋子,轉了一圈,又朝新租的屋子走去。隻聽見一個小小的聲音,漸漸的跟著風就不見了,姐姐,謝謝…………
房裏,衛階手裏拿著黑陶瓷壺,一桌的茶具,拿起一杯細細的悶起來,又將壺裏的茶浸上滾燙的熱水。
平淡不變的語調問道身前埋首的黑衣人,他是衛階的暗衛,和塵二不一樣,塵二是隨身護衛,而他就靈,是四處完成衛階的任務,暗中監管衛家門下的店鋪商行。
“就靈,昨天吩咐你辦的事?”
“少主還未離開,手下還沒辦。”就靈的聲音帶著緊繃。
“很好。”衛階察覺到了就靈的心情,嘴角微揚。“我暫時不離開,這兩日你……”說到這裏,衛階才放下手中的茶具,此時已經滿屋茶香。明了的看了就靈一眼,才繼續說道“這兩日沒什麼事,這陣子你太忙,回去看看你妻子。”說著又是一笑“家裏怕是幾日沒回去,就有喜事了。”
就靈一聽,沒什麼反應,“少主,白少爺的事不需要手下繼續調查嗎?”
衛階沒有回答,深邃的目光卻眺向窗外,狀若沉思,卻不急不徐的說道“不用了,這兩日回家吧,我離了城,再把吩咐的事辦了。”
“是。”就靈一聽轉身告退。衛階卻一招手,讓他來到身邊。
一掀開壺蓋,原本就滿是茶香味的房裏,更是香氣四溺,衛階沏上一杯,遞給就靈。
就靈接了,確實是渴了,也見是好茶,立馬就舉到嘴邊,卻有停下來。心裏茫然,他一個練武的,茶怎麼喝。
衛階給自己沏上一杯,也端在嘴邊,淡淡的說“這麼好的茶,細細的喝便是品,一口飲盡便是解渴的蠢物了。”說完卻一口悶的把茶喝了,就靈一看也沒了負擔,也一口飲盡。
衛階這時從托盤下拿出一張紙,又倒了茶,“這是回家送給你妻子的。”
就靈一聽接過一看,卻不敢收了,衛階竟然送了間古董鋪給他,那可不是一般大的產業。
衛階卻不理他,“推脫就是假了。”
說著,揮揮手讓他退下,又招了塵二進來。
“回來了?”
“瑤姑娘去了一家人家,房子坍塌了,隻住著一個中年寡婦和小兒子,很安全。”
衛階不驚訝的聽著,沒有說什麼,才開口吩咐道。
“去再定兩間上房。”
“啊!”塵二一愣,卻沒多問。
衛階抬眼看了看他,才又說道:“就靈妻子有喜了。”
塵二一聽,心裏一突,剛剛見師兄出去隻是一臉懊惱,並沒有說嫂子有喜啊。少主怎麼會知道靈師兄的妻子有喜,卻又想起少主病倒送去樂府的路上,經過靈師兄家,借住了一晚,少主隻是淡掃一眼啊,就知道嫂子有喜了?
塵二正要說什麼,卻見蘇瑤門也沒敲就闖了進來,額頭微微有些汗滯。
見了桌麵的茶具,揚了揚眉,對著衛階不滿的道了句“你也太文縐縐了吧。”
舉起壺,倒了滿滿一大杯子,一口喝下去,見衛階已經又沏上一杯,笑著接過,一邊喝一邊嘟囔“茶道?去他的,喝個茶為什麼要那麼惺惺作態?要是讓你三天不喝水,看你喝個茶還會這樣磨蹭?”
說完,舒服的歎了口氣,又把杯子一舉,連倒也懶了,隻對著衛階說“還要!”
衛階沒說什麼,接過又把杯子倒滿,遞了過去,“三天沒喝水的人怕是你吧,要不要直接用壺好了。”
沒想蘇瑤卻真的點頭,接過壺又放下,想了想才又說“黑陶的?下次吧,我現在不渴了。”剩下塵二在一邊,有口難言,那可是上好的茶啊,宮裏一年才進貢的1斤啊。
見蘇瑤休息夠了,衛階才漫不經心的問“去哪了?”
“哼”蘇瑤對著衛階吐了個舌頭,“你個小氣鬼,我給曹媽媽看病去了。”
“你?”淡淡的一個字,卻有濃濃的輕視。
蘇瑤聽了臉不爭氣的紅了,她確實還沒那本事…………但是……“我是不會治病啊,但是我看出來曹媽媽隻暫時不能說話病不是啞了,看她的舌苔,隻是暫時的並發症而已,現在好好調養就沒問題了。”
衛階不置可否,又問道“毒經呢?”
“全背完了哦,可以說是倒背如流,厲害吧。”說著,從懷裏掏出鹹菜毒經,在衛階麵前晃兩晃。
“那就倒著背給我聽聽。”
“撲哧”蘇瑤難以置信的瞪著衛階“你沒讀書嗎?那是表示背的很流暢的意思也”
“還是你發燒了。”說著就一雙手望衛階額頭上靠過去。
“也!不熱啊?”
“是嗎,那第二章第三段背來聽聽。”
蘇瑤聳聳肩,不在意的把毒經扔開,世人都渴求的毒經啊…………碰到不識貨的人,不但變鹹菜,還變成垃圾一樣,扔……塵二沉痛……
蘇瑤自信的坦坦而談,文章背的順順當當,完了,還對著衛階眨眨眼。
“我厲害吧?”
衛階看了她一眼,微笑的點了點頭,這一次笑是達了眼底的,才又拿出一本冊子,嘴角挑釁的又些狡詐“這是第二本。”
蘇瑤一聽,嘴一撇,就要抓狂“衛階,你勞死我挖你!”
可是身邊的男子,卻依舊風清雲淡,沒有任何表態,
“我看不懂的還來問你?”
“好。”
“我不認識的字也來問你?”
“好。”
“你勾的重點我看不詳盡你就和以前一樣畫圖給我!”
“好。”
蘇瑤眼珠一轉。
“我不背了。”
怎麼不習慣性的說好類?抬眼卻看見衛階漂亮的眸子也對著自己,一陣心慌。
你那麼聰明幹嗎?
被抓包了才認命的拿著第二本毒經帶走,嘴裏一邊嘟囔“可惜了你那副好皮相,要是你再謙虛一點,再有禮貌一點,搞不好我也會和那些一路上迷上你的女人一樣也會為你的俊美傾倒。壞衛階。背這些累死了呐,有沒有糖吃呐!”
“塵二”
“是。”
“去買糖。”
“呃?”
“去買糖。”
少主變了,通人情了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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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章越來越少我的是好的
還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