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為誰一眼想平生 第十七節 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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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瑤心情愉悅的回到客棧,往樓上的方向看過去,衛階的房門是禁閉的,躲過小二,輕手輕腳的上樓,經過大廳是出色的容貌還是引來眾人的目光,這樣的人想當隱型人是比較困難的。小二見了,原本對著手中的忙活有些抱怨的臉,也立馬換了笑,大聲的叫道:“瑤姑娘,你回來呐。”蘇瑤停在樓上,僵著笑。
我回來了,叫那麼大聲幹嗎……
瑤姑娘!死塵二,我姓蘇好不好……
“衛公子,您也回來了?”蘇瑤一看,衛階竟然也外歸回來,廳裏的目光又轉到衛階身上,他膚白似雪,有著漂亮的鳳眸和濃密卷翹的長睫,直挺的鼻梁下,魅惑人心的薄唇似勾未勾,要不是衣領間的喉結清晰可辨,他幾乎要以為眼前的人活脫脫是個貌美出塵的姑娘。蘇瑤小跑的奔到衛階身邊。
“衛階!你也出去了厚!都不帶上我。“
衛階任她拉著,一雙眼犀邃的看著蘇瑤。
蘇瑤撅了撅嘴,驚覺自己的失言,有些耍賴的口氣說:“呃,人家自己出去了呐,那你去哪了?”
聲音粘粘的,調皮又可愛的口氣惹的廳裏豎著耳朵聽他們對話的人耳朵都酥了。衛階卻隻是揚揚眉,不答隻問;“你到哪去了?”
蘇瑤想了想,用力的盯著衛階看了一會,眼珠一閃“衛階,師哥!幫我去給人看看病好嗎?”
師哥,怎麼聽著那麼耳生,蘇瑤可從來沒叫過,要求人了就挑好的說,小滑頭。
衛階聽了,沒看蘇瑤反而是眼神清冷的掃過廳堂的眾人。
“找大夫就好了。”徑直回房。
就這麼走了?蘇瑤一看,傻了,站在原地連忙重複“我是說讓你去給為大嬸看病啊。”
氣急敗壞也忘記了形象,“汗!你這該死的男人!”她歎了一口氣,對著他消失的背影嘟囔道“枉費你生了如此俊雅容貌,還聽別人說你是這麼的萬種風情,才華出眾,我看卻是一點也不解風情。”
說完,又轉向小二“我有件是麻煩你可好?”
“瑤姑娘請說。”小二一見蘇瑤有事情拜托他,連忙放下手上的活計,笑的生甜。
“我今天出去遇上一個孩子,認了弟弟,他母親病了,麻煩你去替他們請個大夫。”說完蘇瑤從懷裏遞那最後一塊碎銀子,遞給小二,不等他回答,報上地址就道了謝。
小二一聽,就聯想到剛剛街角還在傳的包子店的事情心裏又多了份感動,連忙點頭說“小的會幫大嫂煮好藥再回來,瑤姑娘放心。”
蘇瑤一聽,嫣唇輕揚,卻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
蘇瑤一上樓,大廳裏就像炸了鍋,“小二啊,那姑娘是誰啊?”
“小二,那位公子和姑娘是什麼關係啊?”
小二想了想,衛公子一向冷冷淡淡的。瑤姑娘也活潑可愛,看不出喜愛之情,兩人又都是絕色之姿,才拉大嗓門說:“怕是兄妹了。”才又起東西,出門辦蘇瑤交代的事。
“塵二,你吃了藥嗎?”回房時正好遇見塵二開門出來。
塵二一聽,趕忙說:“吃了。”
蘇瑤聽了點點頭,感覺到背上的辛辣,又抬眸看了看塵二“我想是人都該會疼的。”
又問“點了晚飯嗎?”
“已經吩咐下去了。”
“那等會別叫我了,我整理一下就自己過去。”點了點頭,關門回房,仔細的把門栓好。
嘟起嘴巴,就不管不顧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從懷裏掏出一個極其精致的黑陶小瓶,嘴裏一邊抱怨著:“死衛階,要出門都不和我說說,害我自己溜出去,白白挨了鞭子,要是你在就可以保護我挖!厚!空的?”
蘇瑤又從懷裏掏了半天才又掏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小瓶,打開來,繼續抱怨,“還好我留著這些藥膏,”一邊說還一邊咬牙切齒的痛叫,把藥膏摸到傷口上的手也不敢重放,嘴裏還不忘麵麵有辭:“我真是氣死了,死衛階哦!讓他去給幼清他媽媽看看都不可以嗎?你不知道厚,沒有爹娘的孩子好可憐的,雖然我有婆婆啊,可是還是會想要媽媽啊。”
一邊說,一邊流淚,不知是傷心還是疼痛。
門外,一抹月牙白的身影站在蘇瑤門前傲然而立,黑亮如緞的長發未束,任其隨風輕舞,他仰首若有所思地凝望著她身上的傷痕,和頰上晶瑩的淚珠,身影瞧上去有種說不出的落寞孤寂,甚至流露出淡淡的關心。
飯桌上,衛階和蘇瑤正對麵坐著,尊卑有別,塵二在另一邊,自顧自的吃著。
“衛階。”
“恩?”
“你去給那個大嫂看病好嗎?”
“不是已經找人看過了嗎?”衛階淡然的提醒。
蘇瑤泄氣“那些庸醫哪會有你醫術好。”
衛階不予置評,喝自己的湯,眼睛抬高幾?,不著痕跡地打量對麵的人。
“今天有用毒了?”
蘇瑤朝天翻了個白眼,擺出一副被你看穿的眼神。才慢幽幽的回答。
“欺脛粉。。”
“藥呢?”
“在馬車後座找的,自己就調了,你不是說要做那個把東西沉進肚裏的金人嗎?我本來是想調好了然後告訴你的,結果還沒過你的眼,就用完了。”
衛階抬眸,淡淡的說“製的不錯。”
衛階在不遠出看見那人泛黑的指窩就知道蘇瑤的藥是用對了,甚至是重毒,一般的欺脛粉會讓中毒者右手筋骨盡斷,導致殘廢,蘇瑤調的,衛階如果沒有估計錯,怕是右手先會奇癢難耐,腫爛三十日,才能斷盡經脈,夠疼。而這,隻是毒經裏最簡單的毒藥,不過蘇瑤做的很好。
蘇瑤努力嚼食麵條,雙頰鼓脹,好不容易咽下去,她仰臉偷瞄衛階,又問”你不給人治病的嗎?”
衛階垂眸,掩去視線。
蘇瑤見狀,隻好埋頭吃飯“你這樣一天到晚對什麼事情都不管不顧,你累啊?假仙?”
塵二一口飯噴了出來,又連忙噤聲,把臉埋到碗裏。
吃完飯,聽衛階講了兩個時辰毒經,蘇瑤又把鹹菜毒經放回懷裏。塵二在一邊,可惜的說:“瑤姑娘,你可知道你手上這本書江湖上多少人拚了命都想看一眼。”
蘇瑤低頭看了看,“沒發現。”就合上門走了。
塵二卻摸了腦門叫了句“怪了。”轉過身對著看琴譜的衛階,“少主!”
“說。”
“少主有沒有發現瑤姑娘剛剛的神態和口氣像您?”
“哦?”
“萬事看清的態度。”說完,立在一邊又說“少主,瑤姑娘下午的那首歌可好?”
“很好。”
“塵二也覺得好。”
“歌聲美琴也好,隻是蘇瑤性子燥,無形中,琴音也就輕浮了。”
“少主不教瑤姑娘彈曲嗎?嵇康先生的《廣陵散》,少主不是得到殘本了嗎?”塵二話一出口才發現失言,躬下身,見衛階久久沒有回答,就暗自告退。
門一合上,衛階才放下手中的琴本,拿起桌邊的一本棋本,眼角露著諷刺,嘴角上揚,廣陵散?不帶情感的掀起燈罩,看著棋本燃上火,一直燒一直燒,焦灼成死寂的黑,衛階一扔,落在地上,滅了。
世上最美的琴音,該是緣吧……
打開窗,風一吹,連焦灼的黑都吹沒了。
衛階袖口一揚,滅了燭火,合上房門,突然胸口有一絲微灼的痛,伸出的手在空中頓了一秒,又平靜無波的走進蘇瑤的房間。
蘇瑤房裏燈火通明,拉起床簾,蘇瑤側著身子誰著,絲被也隻蓋了一角,大半部分被子落在地上,頭發全部紮了起來,綁了一個辮子,光潔的額頭,整張臉出塵的側在枕邊,手裏還抱著一個枕頭,兩手緊緊的環著,嘟著嘴沉睡著,兩頰有淡淡的紅暈,但是,沒有睡相……
衛階了然一笑,魅惑人心的薄唇似勾未勾,從懷裏拿出藥膏,拉起蘇瑤裏衣的一角,看著惱人的兩條紅色印記,頓時眼中起了血色,眼神是那樣的忽冷忽熱……
拿出手帕,搽去蘇瑤自己沒有塗的糟糕的藥膏,才把藥膏抹上,蓋好絲被,放下床簾,漂亮的鳳眸淡掃一眼通明的燭火,細心的關上窗,目光對上床簾下傾國傾城的女子,才轉身回房。
“衛階,我不走啦!!!!!”一大早,蘇瑤的叫聲就驚了整個客棧,原本惱怒的客人見是蘇瑤著個出落的天仙般的女子,也吞了氣,又合上門,繼續睡。
“那你自己留著。”
“哪有這樣的,讓你幫我給別人看個病你不肯,那就算你那什麼清高啊。可是……”話題一轉,蘇瑤一雙大眼睛又換上可憐巴巴的乞求“能不能再休息兩天,那個……”眼眸一轉“塵二上次摔的很痛的,讓他再休息兩天好不好啦。”說完,還不忘渴求的望著塵二。
什麼樣的主子就什麼樣的狗奴才,“瑤姑娘說的對,塵二是練武之人那點小傷不疼。”
蘇瑤眼裏冒了火,死塵二………………
“看他也沒用。”衛階掃了眼屋裏,不看蘇瑤隻是說“今天該走了。”人便往外走。
“不走!”蘇瑤僵著身子死抱著門。
“衛階,我不走。”
“你聽見沒有,我不走。”
“我是真的不走,真的真的不走,絕對絕對不會走!你求我我也不會走。”
“好。”清清冷冷一個字,澆了蘇瑤一盆冷水,打斷了所有的遐想。
蘇瑤秉起嘴,小跑兩步,遙望著快要走出門的衛階,站在樓梯邊上就叫道;“衛階,你混蛋!”
說完,嘴一撇就哭了起來,一屁股坐在樓梯上,一邊抽泣一邊抱怨:“還有沒有人性嘛!人家不想走嘛,你就硬要走,而且爺爺還說了要照顧我的。讓你幫人醫病你不肯,可是你知道小幼清多可愛,小小年紀的就說長大了要做我哥哥,你咧,比我大還欺負我,天天不吭氣,你死人啊!”講到死人又哇的一聲哭的更凶,斷斷續續的又說:“人家爹死了,娘病了,房子沒了,自己又小,你有沒有良心啊。”說完又想到自己什麼都沒和衛階講,根本就不能怪他。又哭的離譜的凶‘哇!,我這個白癡,你什麼都不知道呐,可是我就是不走啦!等小幼青長大了,不對,等他長高了,比我高了,我就叫他哥哥,他一定比你好。他娘還是半個廢人躺在床上,幼青那麼小,一定被人欺負的,他媽媽沒好之前我怎麼敢走。”說完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道:“小時候,別人知道我是孤兒,就欺負我……”
塵二狠心的不看蘇瑤,埋著頭拿起馬鞭,等待衛階的命令。
一直到梯台上的哭聲小了,衛階才清冷的喊到“塵二。”
塵二聽了心一沉,舉起馬鞭,少主果然還是無事不關風雨,誰也不在乎,什麼也不看重。
“停車。”兩個字同樣沒有溫度,但卻迷了塵二的眼。驚詫的衛階下了馬車他都不知道,嘴巴怎麼也沒合上,少主說什麼?停車?奇了,少主竟然會在管別人死活?
“站什麼站,要死啊,站我麵前,擋路啊,人家在哭你沒看見啊,走開呐。”哭的正起勁的蘇瑤眼角看見麵前立了一個人,視線對上那人的鞋,一邊抽泣一邊喊,但原本罵人的話在蘇瑤口裏說出來,不知道是她哭的有氣無力還是怎麼了,竟然軟軟的,倒像是沒吃到糖的小孩子在撒嬌一樣。
“你怎麼還站這,你相不相信我一腳揣你下去”這是樓梯揣死你,讓你滾滾滾…………蘇瑤負氣的想著,這麼想就這麼做了,胡亂抹了抹眼淚,站起來就是一腳。
衛階沒想到她來真的,但雖然他的體質沒有辦法練武,但憑著敏捷的反應力還是躲過了。
蘇瑤往樓下看,也!本來應該滾下去的人類,再往身邊一看。
“我是不該回來嗎”男子揚眉,從容的微笑不變,不疾不徐的調子不變,卻可感覺到那話中的堅定挑釁。
蘇瑤見是衛階,整個人就撲上去,也不顧哭花了臉就往衛階衣服上蹭,破涕為笑,“你要是不回來,害我一個人沒地方去,我就詛咒你,我的詛咒很靈的哦!我要讓你天天打哈欠,天天想我,想到不能睡覺,累死你!”
“你這又是哪門子懲罰?”
“我不管,我是天下第一的蘇瑤也,你要是不顧及我,也不顧及爺爺要你照顧我,反正就是不管我死活了,你就是大壞蛋,而且,人家沒有銀子了。”
衛階興味的聽著蘇瑤的話,眸光閃動,動起了玩心,擺出大徹大悟的樣子,遺憾的說“哦!原來你是哭這個?我讓塵二留銀子給你,那我這就走了。”
“別。”蘇瑤一聽更急了,忙的伸出手抱住衛階,整個人就曖昧的貼住衛階的背脊,“你不能丟下我啊,我……我是你的責任。”
話一出口蘇瑤自己愣了,衛階揚起眸,那像古井一樣深的眼潭裏,正隱隱流動著什麼,可就那麼一秒,眼底又換上冷然,無表情的掃過看戲般的人們,拉開蘇瑤,
“不走了。”平靜無波的臉上依舊風清雲淡。
蘇瑤一聽笑了,又馬上威脅似的說“你要是再拋下我,我就和我哥哥一起過,不理會你了?”
哥哥?她不是沒有親人了嗎?
“等我們家幼清長高了,我就叫他哥哥!”蘇瑤的喃喃自語解決了衛階的疑問,衛階的嘴角卻溺著笑意,那個小孩…………
不知道親昵的點上蘇瑤的鼻尖“你腦袋你裝的什麼?”
“糨糊!”蘇瑤想也不想回答。說完,打了衛階胸口一拳,“就是你害的,我去洗把臉去,都成花貓了。”
“嗬……”
衛階淡笑,蘇瑤進門,衛階的笑就隱沒,從懷裏拿出一枚小球似的東西,球裏牽著一跟線,輕輕一拉,在天空升起一團紫黑色的煙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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