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的時候，肖戰出去了。王一博一看到人就很狗腿地帶冰茶跑到肖戰的身邊。肖戰看起來很累，但是臉色卻不錯。王一博遞給他茶喝，問：
    “考得好吧？”
    肖戰笑著，卻說：
    “不敢說是考得好，怕結果不好。還是等結果吧！”
    王一博摸他的頭發，“嗯”一聲，不問了。
    高考一共要考兩天。每天王一博都一樣地去接肖戰，送他到考場，又在外麵等著他。兩天高考過去了，在他們回家的路上，肖戰忽然看著王一博，跟他說：
    “一博，你變黑了。”
    王一博聽他這麼說，摸自己的臉，問：
    “有嗎？”
    肖戰關心地靠近，仔細地看，肯定地說：
    “對，臉都黑了。”
    王一博覺得黑一點沒關係，搖頭說：
    “沒事。黑就黑吧，還蠻帥的。”
    肖戰捏捏他的臉頰，歎氣說：
    “辛苦你了，在外麵等著我，被曬黑了。”
    王一博趁著機會，低聲地道：
    “所以你得好好地感謝老公啊！”
    肖戰正在感動，聽他這麼說就給他個眼神。王一博不怕他的眼神，繼續逗他。兩個人就這麼開心地回家。
    然後就是真正的休息時間了。
    *
    肖戰不用念書了，每天都跟王一博在一起。這些日子是他們第一次每天都能從早到晚在一起。
    肖戰每天還是很早就起床了，給肖媽媽準備好飯盒。肖媽媽去上班以後，肖戰就帶著畫冊去找王一博。
    他們有時候會在王一博的房間裏排練劇本，有時候會出去看風景，打籃球，畫畫什麼的。最近王一博有試著跟肖戰學畫畫，不過他畫出的東西都是抽象派，誰覺得它是什麼，它就是什麼。
    有一天他們坐在王一博家的客廳一起畫畫，畫好了，就給在做菜的王媽媽看。王媽媽拿著肖戰的畫，滿意地說：
    “肖戰真的有才！這樣做畫家也可以啊！”
    然後，王媽媽拿起王一博的畫，很小心地看，看了好一會，然後說：
    “一博，你畫的這隻蟑螂還蠻像的！很真實！不錯！”
    王一博的臉一時變黑。王媽媽看情況就知道認錯了，所以改一改：
    “媽媽是說這隻老鼠還蠻好看的。”
    肖戰站在王一博的背後，用唇語跟王媽媽說“牛，是一頭牛的”。
    王媽媽那時候就忍不住了，笑了起來。肖戰看到她笑了，自己也忍不住了。
    王一博看看他們兩個，捂了臉，把畫拿回來，跑到客廳去，剩下王媽媽和肖戰在廚房裏，笑得快要流眼淚了。
    不過，轉天，王一博還是一樣跟肖戰學畫畫。因為每一次肖戰教他，都會拿著他的手，幫他畫。為了這個福利，被笑死，王一博也心甘情願。
    *
    高考出結果的前一天，王一博和肖戰去騎單車。他們在王一博家旁邊的車站租了單車，然後一直騎到之前他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
    雖然坐地鐵隻要二十分鍾，但是騎單車花了一個小時。那天風很大，陽光很亮，他們兩個一邊騎車一邊笑著聊天，累了就停下，喝口水，然後再騎。一路騎到山下，然後再一路騎回來。
    到日落的時候，兩個人還車，王一博一邊幫肖戰擦臉上的汗，一邊問他：
    “戰哥，明天就出結果了。擔心嗎？”
    肖戰搖頭，開開心心地道：
    “本來有點擔心。今天騎了兩個小時的車，累得什麼顧慮都忘掉了。”
    王一博看著他，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心裏也很舒服。其實這幾天肖戰緊張，他都感覺得到，所以才帶肖戰去騎單車，運動一下。運動了，心情就變好。他說：
    “那就好。回去好好地睡一覺，明天的結果一定是好的！”
    那時候，肖戰用手指碰碰他的臉頰，跟他說：
    “你啊，一博，有時候幼稚得不得了，有時候卻成熟得讓我驚訝。今天我就覺得我們兩個當中，你才是比較成熟的那個。”
    王一博得意地點點頭，道：
    “我就是靠譜的老公嘛！”
    這句話又是用幼稚的語氣說出來的。
    *
    高考的結果會公布在網上，填了學生的個人資料就能查出來了。當然這些個人資料隻有學生跟他的家人知道。
    轉天，早上的時候，結果一公布，王一博把自己當成肖戰的家人，同時跟肖戰一起上網查結果。
    那時候有好幾千萬其他考生也在查考試結果，連接速度慢得不得了。
    但是，王一博試了好幾次，終於也看到了。他一看到，還沒來得及反應，肖戰的電話就打過來了。王一博馬上接電話，激動地說：
    “喂！戰哥！看到了沒？”
    肖戰的聲音比他還要激動，都要叫出來了：
    “一博！我考得很好，考得很好，真的考得很好！你看到了嗎？看到了嗎？”
    王一博看到了。肖戰的考試結果真的很好，這樣哪一所大學都申請得到，不用擔心了。他跟肖戰說：
    “戰哥是最棒的！有聰明的老婆，我多驕傲啊！”
    肖戰笑著回答：
    “我打電話告訴我媽媽一下。然後。。。。。。然後呢。。。。。。”
    王一博接話：
    “然後我去找你。”
    “怎麼辦？我也想去找你！”
    “那一起去我們的高中吧？我現在就出發，會在車站等你的！”
    “好的好的！我給媽媽打完電話就出門！”
    所以，他們一起回到學校了。
    王一博心花怒放。其實他對自己的成績不太關心，但是他知道肖戰很在乎這個方麵，所以今天肖戰有了這麼好的結果，他就替肖戰開心。
    如果是他自己的結果，他可能也沒這麼高興。他給王媽媽發短信，告訴她這件事。王媽媽好像那時候不忙著教課，很快就回答了：
    “肖戰嘛！考得那麼好，媽也不驚訝。這樣A大不是問題了，跟他說媽恭喜他。”
    *
    王一博搭車到學校，在車站走來走去等著他的戰哥。上一次他在這裏等人，心情還蠻複雜的。但是現在呢。。。。。。王一博想起來那時候的感受，自己笑了自己一會。
    這一次，那輛綠色公交車的門打開的時候，隻有肖戰一個人下車。他下了車，看到了王一博，臉上好像在發亮，跑到王一博的麵前，一句話也沒說，緊緊地抱他。
    “一博，我好開心，好開心啊，一博！”
    王一博喜眉笑眼，拍拍他的背，道：
    “我也是，戰哥。”
    *
    那天他們在學校的前麵跑來跑去，一直笑著，很像兩個多動的孩子。跑了好一會，兩人才坐下，喘喘氣，傻笑著。王一博今天是第一次看到肖戰這麼激動，一邊給他順順背，一邊跟他說：
    “沒想到你也有時候這麼像個小孩。”
    肖戰噘嘴，問他：
    “我像個小孩，那你呢？”
    王一博想一想，然後抬起眉毛，道：
    “誒。。。。。。是那個小孩最喜歡的人吧？”
    肖戰不否認，隻是用彎頭碰了王一博的手臂。過了一會，肖戰說：
    “一博，明天是周日，我媽會在家的。我們跟她說吧。”
    跟她說什麼，雖然肖戰沒有說出來，但是他們兩個都懂。王一博靠近肖戰，看著他的眼睛，平靜地道：
    “好的。我們明天一起告訴她。”
    *
    在肖戰的麵前是那樣，但是那天晚上，王一博其實沒那麼平靜。這樣的事情，不管是誰碰到，都沒辦法平靜的。要麵對情侶的父母，誰都不能平靜。
    哪怕是男女相愛，去看對方的父母就是個很大的挑了，更別說他們現在是要出櫃的。王一博擔心得連飯都吃不了，王媽媽怎麼會發現不了自己的兒子有心事？王媽媽問：
    “怎麼了，寶寶？肖戰考得那麼好，還有什麼讓你們擔心嗎？”
    王一博長長地歎一口氣，抬眼跟他媽媽說：
    “我們明天要去看戰哥的媽媽。”
    王媽媽一聽就懂了，問：
    “原來是這樣啊？很怕吧？有什麼準備了嗎？”
    王一博指著自己的胸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鎮定，道：
    “我有心理準備了！”
    王媽媽忍著不笑，再問：
    “什麼心理準備，說來給媽媽聽吧。”
    王一博說：
    “明天，如果戰哥的媽媽罵我們，我們會一起聽。如果她想打我們，我會一個人受我們兩個的分量，讓她打。。。。。。”
    “不不不！！！”，王媽媽忽然打斷他，揮揮手指，道，“那樣不行！如果她想罵你們，你們聽。如果她想打你們，你就帶肖戰躲起來，去找媽。媽會替你們講話！”
    王一博愣了。他知道他媽媽支持他們兩個，但是沒想到會支持到這個程度。王媽媽用手指他的鼻子，跟他說：
    “愣什麼愣啊你？媽怎麼可能讓你和肖戰被打？明天媽帶你去，媽在樓下等著，如果情況不好，馬上帶肖戰去找媽。不要怕，有媽在！”
    王一博聽完了，還在愣著。過了好一會，他才站起來，走過去，抱了王媽媽，感動地喊一聲。
    “媽媽！”
    但是除了這兩個字，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王媽媽也不要求他說，摸著他的頭發，回答。
    “傻兒子，有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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