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章塵封已久的故事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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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自古後宮出人才25
明月,沒有掛在殿外的桂花樹上。
池塘裏,集會在一起的綠藻,被水底的金鯉魚頂散。浴池裏的溫泉水,驅散了宋橫紋一身的緊張戒備。
殿邊牆角,掉落枯萎的花瓣,放花的人,不久前,用熱情似火的愛,譜一曲分手的離別歌。
想來,貴妃,不會原諒他了。
滿池的藥湯味,是現在唯一和男人相會擁抱的存在。
他與她們,他與他們,遺落的悲歡,在記憶裏的過去,沉淪迷失。
想來,王後,該……厭惡朕了。
宋橫紋低垂著頭,瞳孔渙散的盯著水麵。
想用胡思亂想,來轉移注意力。
他隻知前朝李國的公主宗女啥的,其實很不值錢的,李諾曾把自己不足十三歲的七個女兒嫁給快九十歲的鎮國大將軍。沒想到冠武帝也學李諾控製權臣的路數,把卜三給賣了。
本朝不像前朝,沒有什麼太厲害的宮鬥,宮妃隻是有名分的情婦/情夫,沒有權利,誰敢鉤連前朝,結黨營私,妄論朝政,即使沒有證據,單憑傳聞都能要了當事人的性命。即使有,尤得恩寵的,也要被拔下幾層皮。真雷聲大,雨點小沒什麼事的人,無一例外全都是當代帝君安插在後宮裏的刺侯。
宋國後宮的宮妃,即使子女有幸登上帝位,所尊的也隻有王後一人。
所以,宋朝帝王的孩子,男人女人全都在爭權,後宮的事對他們來說,就是不值一提,浪費時間的閑事。
橫紋帝這屆,要是拍成劇,那這劇的宮鬥爭寵成分會很少,矛盾點,幾乎全在前朝了。
他的大哥,皇太子,是為了鬥那些戕害忠良,辱殺弱小的貪官汙吏失蹤的。
他三哥和五哥,是為了給皇太子報仇,惹上了宋濔。
包括橫紋帝那個,嫌棄自己嫌棄到不行,甚至不肯聽他叫一聲皇姐的明光公主,也是為了宋國遠嫁,給一個比自己小那麼多的少年為砝碼。
就六皇子,被嬌生慣養的不食人間煙火,外人說宋國不好,他就開始恨上了宋國。傻瓜一樣,被那個漂亮的傳教士忽悠戲耍,簡直都是分分鍾想殺了冠武帝取而代之,好方便他一舉毀了整個宋國,將這大好河山都送給西提。
宋橫紋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個西提來的,不去做傳銷賣保險都屈才了的傳教士。人看著挺純,笑起來頗是勾人,那個男人的美,讓人說不清楚,就是特別的好看,感覺他長得好妖媚,不是流於表麵的妖媚,是一種美人的韻味膩在他的皮囊之下。六皇子一個見多了美人的男人,被人輕而易舉得勾的癢癢,什麼都敢應,都敢做,就像一個虔誠的皈依者,迫不及待的要上供點好東西向教主表忠心。
水麵上倒映著橫紋帝的臉,帝王不笑的時候五官有點寡淡,唇色氣色都沒什麼血色,都因打小營養不良,體質不好。偶牽引起嘴角,笑起來,清冷雋秀中又很勾魂,像冬日森林裏私語的狐狸。
想起往事,難免不勾起橫紋帝的煩悶,當年若不是名分在他前麵的幾位皇子公主,冠武帝指望不上了,也不會認回他。古有李朝七帝姬下嫁暮年將軍,今有冠武帝為了拉攏權臣,讓皇子去倒插門。
鳴門海戰前後,西提便派人拉攏歐陽氏族,國內跟冠武帝對著幹的官員貴族,不少人也在拉攏歐陽氏族。
歐陽氏族上下除了歐陽瀟湘,連仆人都不滿意這樁婚事,彼時的宋橫紋是很多人和勢力的眼中釘,絆腳石,幾欲除之後快,那段時間,橫紋帝簡直時不時就要經曆一場暗殺遊戲。
說一個笑話,當年他在鄉裏討生活,饑一頓飽一頓,受人欺淩的日子,都比他當皇子朝不保夕的日子,更能保障人身安全。
宋橫紋為了活命,一路走來,舍棄了友情,愛情,他對不起的人太多了。甚至利用小八,小九的醜聞,逼迫冠武帝退位。如今,他身下的皇位,還是坐不安穩。
想到這裏,宋橫紋將泡在溫泉水裏的手,抽了出來,直接覆在臉上,整個人像蝦米一樣弓起身子。如墨的長發,瀑布一般嘩得垂在兩側,晶瑩從他指縫砸落,不知是水還是淚。
他悲傷的覺得自己,瘋狂可恥,孤獨可笑。
有那麼一刻,男人感覺,灰暗的角落裏,有人在身後踩住了自己的影子。
一股很熟悉的味道,那是花生的味道。
橫紋帝沒有回頭也知道來者何人。他同母異父的便宜弟弟,一個混血的半妖。
卡次,卡次,卡次……
這個吊兒郎當,異常散漫的半妖,吃起東西很像倉鼠。
橫紋帝被吵得心煩,猛轉過頭,瞪了對方一眼。
他這個弟弟,沒事人一樣,舉起手裏的袋子,嘴裏嚼著花生,大方的說:”來點,新炒的。”
宋橫紋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長發,細細端詳對方。
對方是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年輕男人,介於少年青年之間的外表,梳著一頭很符合個人性格的發型,隻是他異於常人的瞳仁和勝若好女的膚色,都在證明,此人非人,此物非我族類。
泡在湯裏的橫紋帝,整個人像是要和黑暗融為一體,不願意讓對方更靠近。
“不要把花生殼扔得到處都是,我不想讓別知道你的存在。”
卓染咂咂嘴,抬手一揮,地上的花生殼頃刻之間便化作粉塵,消失的無影無蹤。
”真夠難伺候的。”語罷,便將一顆花生連殼帶仁的一起扔進嘴裏,咀嚼。
腹議道:要不是娘說,你是哥哥,這麼多年沒少吃苦受委屈。不比小爺,日子過得舒坦,凡事要多讓著你點,小爺才不在這裏伺候呢,受著閑氣,不值當。
宋橫紋靠在浴池邊,在想母親抱著睡著的弟弟偷偷來看他時說的話:這是你弟弟,以後你多照顧他點。
他的母親是鄉民獻給山神的新娘,山神去仙山赴宴,新娘守在山裏的神殿,也就在那時,她救下了被人刺殺掉下瀑布漂到神殿附近的冠武帝。
之後,宋冠武玷汙了她幹淨的身子,扔下了懷有身孕的少女,獨留她一人承受山神的震怒。
”母親最近過得如何。”
”好著呢,老爹可寵著她了。”
山神再怎麼寵愛母親,也容不下自己的存在。橫紋帝在嬰兒時期便被扔下山自生自滅。
鄉紳知道他的來曆,遠不敢得罪冠武帝,近不敢得罪山神,誰對他都不上心。
鄉民們揣度不清人皇所想,又怕山神震怒,對他的態度大多是無視的,少數的人會視他為惡心可欺的波特木(bottom)一個當時的他還不明其意的舶來詞。
“因為卜三是純潔的新娘被玷汙的證據。”
“卜三是汙穢下流的存在。”
“是大度寬愛的山神大人沒有降罪他虔誠的信民。”
沒人關心他的冷暖飽餓,除了他那個找到機會就會偷跑下山來看他的母親。
宋橫紋的幼年時期全靠一些別人不要的殘羹冷炙活下來,餓狠了,甚至去吃豬槽裏的餿泔水。
沒辦法的,母親沒辦法偷帶太多東西給他,因為她的一切都屬於山神。能帶下山的,都是平日裏小心藏起來的食物,衣物,少量的錢財。每次她下山,都會抱抱親親卜三,囑咐他把東西放到安全的地方。
有人會偷他的東西,有人會搶他的東西,有人會毀壞他的東西。
為什麼那些人可以這麼做而不受責備懲罰,因為他是卜三,是波特木。
女人會摸著孩童的臉蛋,憂傷的說:“這麼正經本分的孩子,怎麼鬥得過他們,以後要吃苦的……可怎麼好,怎麼好。”
少年時期的卜三為了活下去,隻得學會耍勇鬥狠跟人搶地盤,搶活計,也是在那時,他學會了怎麼算計別人,能夠更高效的保護自己,達到目的。
“固水木的事,山神就不能想想辦法。”
“老哥,你們人類的事隻能你們人類自己解決,那固水木要是因天災流失,咱是有辦法的,可你們人類當官的,自己砍了,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守舊派為了倒賣木材,不惜對固水木下手,做木材生意的商賈又趁機坐地起價,雙方賺得盆滿缽滿,根本不管百姓安危。
看來,朕真不該手軟,隻是借沐氏那個【人造人】的手,動了梁老板的兒子,給他們個警示教訓顯然是不夠的。
帝王陰鷙的眯起眼睛,手搭在池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還有啊,我隻是幫你看看人,遞遞信,殺人放火的事,咱可不幹,損修為。”
“唆使葉籬破除偽神封印的人找到沒有。”
桌染嚼著花生,用手在肩膀邊上比劃。
“就找到一半,下半身。”
“哼,下手夠快的。”
“老哥,你知道把人劈成兩半的人是誰。”
章程下手夠狠,夠幹脆利落,留給朕這半是什麼意思?他知道了?在試探朕?
無所謂,朕不討厭模棱兩可的態度。
將可查的線索變成釣魚的魚餌,獵物變成獵人,不愧是朕看上的人。
“這件事你不需要知道。”
”那柳掌院在外麵跪了那麼久是為什麼?”
”哦,她為什麼跪?”
宋橫紋知道她為什麼跪,辦事不力。
章程,終究是沉不住氣對李禮下手了。
“朕還以為他會再等等。”
眼前的仇人,煮熟的鴨子,原來,他也怕熟鴨子會飛。
“話簡區匪異調查局,關押李禮的房間監控有沒有拍到什麼。”
“沒有,老哥你是不是傻,真拍到什麼,柳掌院也不會在外麵淋雨了。”
“雨又不大,沒有視頻證據,生物證據呢。”
“沒有,什麼證據都沒有,柳掌院因過幾天宋國正式與北渠談判的事被人叫出去了,再回來,李禮已經溺畢在便池裏了。”
沒留一點證據,章程辦事真是幹淨。
“老哥,你叫人讓柳掌院起來啦,這麼漂亮的一個姑娘,就在雨裏淋著,娘說過對姑娘不能粗魯。”
“當她領了掌院職務的那一刻起,就不止是一個女人了。她是手握權利的官員,官場之上隻有強者和弱者,輸贏之事沒有優待,不分男女,辦事不利就要受罰。”
“她輸給了對手,如果她的對手想要的是她的命,可不會因為她的性別而放過她,想做這籠子裏的野獸,首先要放棄的就是自己的天真,然後要放棄自己的自大與幻想,認清自己的實力,認清現實……”
“我回去跟娘說,我哥日子過得不好,心理變態了,欺負女孩子。”桌染沒心思聽他的條條大論,半蹲在宋橫紋身後,打斷他說話。
“哈批崽子!你敢撒!”
宋橫紋渾身一激靈,揮手揚了桌染一臉溫泉水,幾乎立刻用鄉言威脅他的便宜弟弟。
之後兄弟二人,開始用鄉言對話。
“誒呦,我得花生,都是濕了。”
“濕就濕了。”
“濕了怎麼吃。”
“濕了怎麼不能吃,我以前連新鮮的濕花生都沒得吃,人家吃幹的,我都是在一旁看著。”
桌染琥珀色的豎瞳目不轉睛的盯著泡在池子裏,頭發散開在水麵上的宋橫紋,他身上還有未散的血腥氣,怒目圓睜,氣鼓鼓的數落自己。
“又數落我撒氣,我哥日子沒法過了,心理都變了態了。”
宋橫紋見弟弟用母親來壓他,著實是無奈得緊,轉身靠回池邊。
“也要給她個記性,等外麵雨大了,我讓人叫她起來。”
橫紋帝話音未落,外麵一道閃電劃過,驚雷炸起,雨嘩啦嘩啦得潑了下來。
“。。。你小子,幹了什麼。”
桌染反複搖頭,道:“哥,你可是我親哥,你要信我,我沒有。”
“……小崽子,我還不知道你。”
“我真沒幹,出了境,在別人地盤上亂用法力,損修為。”
“。。。來人!扶柳掌院起來。”
“備薑茶。”桌染在宋橫紋身邊嘀咕。
“備薑茶!”
殿外的柳掌院被小侍官細心攙扶起來,請進了偏殿。
“哥,善柔澤替善柔楓承受了李熙的仇恨,李禮又指望不上了,不老神藥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其實,你可以叫我去救善柔澤的。”
“救善柔澤?你不怕損修為了?”
“善柔澤是個不錯的姑娘,為了她的姊妹,什麼都豁得出去,就。。。挺喜歡她們之間的姊妹情的。”
“哥,你到底有沒有解決眼下這種局麵的辦法。”
解決這種局麵?他為什麼要解決這種局麵,為了組這個局,他謀劃了多久啊!
一切,正合他意,真的是迫不及待,想親眼看看,那些得知不老神藥無法現世人的表情。
畢竟,宋橫紋,看慣了宋氏族人明裏暗裏,那些輕蔑侮辱他的嘴臉。
如今,正想換換口味,看點別的,比如絕望恐慌的就不錯。
“將錯就錯,用善柔楓糊弄宋濔那些國之蛀蟲不是正好。”
“哥,別忘了,你也是宋氏一族的人,你也是間接攝入不老神藥的人,而且已經是,不知是第幾世代了,你身體裏的藥性被稀釋的不剩多少,副作用對你來說影響很大……”
“宋濔……還有不少當年跟女帝一起打天下的宋族人,是第一批身體攝入不老神藥的人,這些人體內的藥性很純,如今也有不少人急著求不老神藥,反噬可能已經開始了。”
“那又如何,你少管閑事。”
桌染的關心被宋橫紋冷漠的頂了回去,一時間覺得麵子掛不住,氣憤的對橫紋帝說:“不識好人心,你這樣就等著過孤獨沒人關心的日子好了。”
“孤獨是一種愉悅,隻有強者才能體會。”
“嗬,身邊連個關心的人都沒有,還敢稱強者,人類最是慕強,越強身邊愛慕跟隨的人就越多,身邊一個人都沒有的,那叫可憐蟲。”
宋橫紋被刺痛了內心,偽裝的麵具被桌染不留情麵的掀翻,惱羞成怒的壓低聲音吼了回去。
“趕緊滾蛋,別讓人看見你。”
桌染攥緊紙袋,憤憤然的轉身,消失在水汽氤潤的溫泉池邊。
外麵,雨打桂花樹,電劈清池塘,狂風驟雨未初歇,驚雷陣陣。
殿內,窗樞悶響,燭光搖曳,冷冷清清,孤孤零零,淒淒慘慘戚戚,獨留帝王,垂頭看水深思,暗潮湧動。
驚雷大雨,沒驚醒正在沉睡的章程,也沒有驚醒陷入夢境中的善柔楓。
“沐哥哥怎麼還不睡覺?”
“怎麼,床底下又有跟小貓一樣大的蟑螂?”那時還年幼的善柔楓俯身查看床下的動靜。
“我和小澤,這次可不會再被你騙了。”
沐春風顫抖的手指向善柔楓身後,麵露恐懼。
“小楓,帷幕後麵動得是什麼。”善柔澤的小手握在一起有些害怕的問善柔楓。
“沒事,沒事,不過是跟小貓一樣大的蟑螂而已。”善柔楓用有一種想要惡作劇的聲音,笑著說。
“阿澤,帷幕後麵,有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
“沐哥哥,你騙人的技巧真的很爛啊。”善柔楓走向帷幕,一把拉動手裏的綢帶,隻見帷幕後麵也有一個沐春風,那個沐春風在帷幕的陰影下蜷縮著身子,仰著頭看她,帶著哭腔,跟善柔楓說:“小楓,房間裏,有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
兩人沐春風?
一時間天旋地轉,失重的感覺讓善柔楓驚醒。
外麵激烈碰撞的雨滴砸地聲,讓少女漸漸找回五感。
山雨來時,風灌滿樓。
“沒人支持就沒有話語權,想有人支持就很容易拉幫結派。”
有人經常在她耳邊念叨這樣的話,是……誰來著?
“善小姐,大少爺在等您。”
沐氏的管家,已經為她打開了車門。
什麼時候到的?。。。不對,這裏是。。。這裏是沐氏一族鮮有人來拜訪的別館。
即使在傾盆大雨裏,善柔楓也能五感共通,精確辨別周圍環境,了解這裏庭院深深深幾許,花草樹木繁多,極其適合包養小老婆,又適合休閑療養的偏僻冷清的地界。
小時候,她和小澤來過一次,就一次。
她好像,看到了兩個沐春風,像做夢一樣。
”善小姐,請走這邊,少爺等您很久了。”
仆從在前麵引路,一言不發。
一路上經過大小會客室不下數個,卻未停留,但看仆從停在了了一個仙客來滿開環抱的石屋前,輕輕扣門。
躬身敬語,道:”少爺,善小姐到了。”
室內有短暫倉促的敲擊聲,仆從得到指令,推開門栓,請善柔楓進去。
”……”善柔楓在這個昏暗的房間裏一言不發,自進來起,不知懷著怎樣的心情,她低著頭,手攥著衣角,心跳如擂鼓,當當作響。
一道閃電從窗外劃過,善柔楓隱約在震耳的雷聲裏看到坐在輪椅上的沐春楓。
”你受傷了?!”
”傷得重不重。”
善柔楓一個箭步衝上去,對方將手放在輪椅扶手的控製麵板上,轉過來,和她麵對麵。
在閃電中抬起頭,跟她對視。
”……你是誰?”善柔楓囁嚅一般的詢問很快被雷聲蓋過。
”沐春風。”對方理直氣壯的回答她。
”不……不對……”
善柔楓和他對視,那是一雙怎樣的雙眼。
善柔楓曾經讀過一本書,書裏說過,當一個生命受過如此如是的傷害,
最深處的運轉軸將開始崩壞,
所有功能都被扭曲改變。
心和身體的創傷,也是靈魂的創傷,一切的疼痛難忍,都將從眼睛裏透出,讓世人了解。
眼前人的眼睛裏,透露出來得都是對她本人,深刻的怨毒與憤恨。這就是善柔楓為什麼不可能相信眼前人是沐春風。
他認識的沐春風,沒有,不會,也不可能用這種眼神看她。
”哦,跟你經常見麵的人確實不是我,不是你熟悉的【沐春風】。”
”是我唐突了。”
男人拍拍手,燈亮了,白熾燈的光線覆蓋了房頂,又折射四周牆壁,突如其來的光亮讓善柔楓睜不開眼睛。
她在一陣慌神中,漸漸看清這個點寬敞的房間裏,被符咒和鐵鏈捆綁鎖住的透明的大培養缸,以及泡在裏麵光裸的男人。
”怎麼了?不認識了?他可是你的【沐春風】啊!”
培養缸裏的沐春風,赤身裸體沒有一點反應,安靜乖巧的泡在不明液體裏,整座石室的地上附著善柔楓根本不認識的法陣。
透明的液體裏,”人類”的皮膚上,有個很顯眼的咒印-烙神印。
巨大的打擊,會讓人很長一段時間感覺大腦遲鈍了腦袋懵懵的。
連哲學三問都不一定讓自己有反應。
此時的善柔楓深有體會,感觸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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