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刀柄6--罌妖熒惑，忘川幽梅。（來跟鬼蝶搶夥食的毛毛蟲）
    葉逢舟將車停在一群爛尾樓前，樓下門口已經停了不下十輛警車，兩輛救護車正在往上裝人，黃色的警戒線周圍穿著警服的警員一臉戒備。地麵滿目瘡痍，樓房牆體像是被機關槍突突了般，坑坑窪窪。迎麵昏暗處領頭走來一男子，寬肩長腿細腰，沒打領帶，警服的扣子沒有扣，裏麵襯衫的扣子也隻扣到胸口附近，小麥色的脖頸上掛著粗繩編織的項鏈，下麵的墜子越過精致的鎖骨埋入男人胸前的溝壑，一身警服穿得騷包郎當，玉米須色的淡金色短發，梳理著時下最時髦的發型，發膠抹得蒼蠅站上去都能被動練習劈叉，刀刻的鼻梁上架著一副名牌墨鏡，一隻耳朵上帶了一副造型怪異材質不明的耳飾，臉上笑得沒心沒肺，左手戴著手工腕表，手插在褲兜裏，腳下穿著名牌限量皮鞋，走路帶風，踏碎星辰，身後洋洋灑灑跟了十個人，其中就包括被五花大綁的趙文。看他這架勢不像來緝拿犯罪嫌疑人，倒像是在名牌T台上走製服主題的大秀。
    “葉逢舟，你來得有點晚啦啊~!“男人右手拿下墨鏡，脖頸前傾，半調侃半嬌嗔揶揄了葉逢舟一句，墨鏡下的雙眼如晴空無雲下的海麵，湛藍清透，茂密彎曲的睫毛，纖長得拔下來，釘牆上，掛衣服綽綽有餘，這是個過分英俊的男人，看容貌多半是中俄混血。葉逢舟抬眼偏頭，兩位穿著防暴服的警員一邊一個，架起趙文，趙文這個表情要笑死了，像剛飛完葉子，雙目癡呆，銷魂的享受一樣，嘴裏半掛口水。
    “路易斯!你個假洋鬼子!你把人整成這樣!讓我們怎麼審!“葉逢舟移開了看向趙文的目光，衝路易斯咆哮。
    路易斯抽出插在褲兜裏的手，抹了抹臉上被葉逢舟噴的唾沫，嫌棄道：“髒不髒!你沒看見我手底下的幾個好手，正被救護車往醫院拉呢？“路易斯用剛抹完臉的手，不輕不重，將趙文的臉拍向一邊，趙文唇邊半落不落的口水也被震掉一滴。“這個，拿著咒歌刀柄大顯神危，穿著條破褲衩子把上前製服他的警員都打趴下了，我可是花了本錢，好不容易才把他和咒歌刀柄分開。“
    “可把你給能的，所以呢？你就給他下蚩魂蠱把他搞成這幅癡呆樣子，我要怎麼從他嘴裏套消息!“葉逢舟氣得聲音劈叉了。
    “我們見到趙文的時候，他已經神誌不清，被刀柄咒力侵蝕得裏外通透，拿著咒歌刀柄見人就攻擊，隊裏的警員已經有人被咒力所傷，不盡快治住他難不成放他到街麵上，去傷害普通人嗎？“
    “你！“葉逢舟氣鼓鼓的，張嘴還要說什麼，被錢旺一把拉住開口打斷：“路隊辛苦了，趙文人在這兒，刀柄現在在哪兒？“
    “錢旺，這麼多年，也就你受得住葉逢舟這種瘋狗脾氣。我讓嫻曦就地起陣，將刀柄鎮壓。正好，勞黎組長屈尊，趕緊把刀柄封印送回冥界去，我之後還有個約會，不想加班。“路易斯神情微有急躁，盼著早點去約會，恨不得伸手去拽黎輝的手腕，拉著他去封印刀柄。
    黎輝口氣平淡：“路處長，前麵帶路。“
    這群爛尾樓，早年間規劃著要建成高檔公寓，前景一片大好，就等著竣工狠賺一筆，可是樓都是起好了，窗框都沒來得及安裝，開發商卷錢失蹤了!說來也真是奇，房子都賣出去，賺錢隻多不少，開發商攜款潛逃圖什麼？資金鏈又沒斷裂。原本麵向的銷售人群就是精英人士，故樓體建造結實，格局寬敞，但也遭不住咒歌刀柄的折騰，六樓的地板五樓的天花板破了個大洞，時不時還有零星小石塊往下落，砸在塵煙中一動不動，施法設陣的女警員頭上，周圍護陣的七八人也未能幸免，碎石子砸在他們頭上，落到肩膀，彈跳到地麵，滾動幾圈。
    “嫻曦，嫻曦，虞嫻曦!“路易斯喊了她三聲，虞美人才動了動眼珠示意他聽到了。“嫻曦，你歇歇，黎組長來了!可算是來了!來，給黎組長騰騰地方，讓黎組長將刀柄封印好，抓緊帶走。“陣內一股股不祥的黑氣四處亂躥，躥到陣邊，被薄薄的一層金光擋了回去，沒漏出一縷，法陣上淩空飛懸著咒歌的刀柄，刀柄表麵形成著一種巧奪天工的特殊花紋，像夜空中的繁星一樣漂亮，璀璨，看工藝既不像雕刻也不像鍛打焊接，形成的花紋，刀鞘猙獰的骷髏頭末端預留著可供懸掛的空擋，本應該懸掛在上的配飾此時卻不在，刀柄整體顏色介於灰色到黑色的銅綠，刀鐔有一種綺麗鋒利的美，怪不得趙文會被迷惑，趙文家一架子的刀鐔都加上，也比不過眼前被盈滿殺氣環繞著的咒歌，陣內的黑氣似乎像閻魔在凝視敵人，窺視破綻，伺機而動。
    “路處長，法陣不能撤，我也不能讓，撤了陣，會放跑刀柄。“虞嫻曦如畫眉般的聲音清晰的回蕩在樓房內，姿勢未動目不轉睛。
    路易斯回頭看了眼黎輝略含歉意的說：“黎組長。。。有什麼好辦法嗎？“回答他的是黎輝的行動，黎輝蹲下，拿出煙盒大小的銅盒，取出裏麵用朱砂製成的粉筆，在地麵畫五行八卦內含繁複的咒文術法，畫畢，伸手從外衣兜裏掏出一敞口白色無圖無字淨瓶，不大高約15厘米，置於畫好的圖陣中心。“虞姐，保持陣法穩定。“黎輝手抓大把黃符，揚天一灑，黃符由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魚貫而行，圍在虞嫻曦所設發陣外，符紙無火一同自燃，一陣青紅火光過後，四麵淩空出現八卦法陣，法陣內數條粗鐵鏈同時飛射而出，連同外圍陣法將陣內刀柄團團圍住，形成一個大鏈球，鏈球內哐哐的撞擊聲愈演愈烈，黎輝雙手掐訣，雙唇開合誦吟封印咒言，鐵鏈上青光咒言懸浮，鏈條越收越緊，同時敞口淨瓶下的朱砂圖陣竟然動了，圖陣亮著紅光，轉得像陀螺，中心靜止不動的淨瓶，黑洞洞的敞口如黑洞一般，將鐵球緊緊得往瓶內吸，膠著博弈，黎輝雙唇動得越來越快，唇色也越來越白，額角的汗滑過臉頰，流到下巴，砸在雙腳之間。在場的幾位皆大氣都不敢出，就怕一個萬一，引得黎輝功虧一簣，此時伴著鐵鏈刺耳磨牙的聲響，黎輝大喝一聲：“收!“淨瓶波的一聲將鏈球全部收入瓶腹，隨後像吃飽似得打了個飽嗝。黎輝改變手上法印，又喝一聲：“封!“瓶下圖陣應聲而動，紅色圖字如爬蟲一般由下爬上直致瓶口，在其上空懸空形成一紅色法陣，隨緩緩落下將瓶口封的嚴絲合縫。黎輝長舒了一口氣，腳下不穩，身形一晃，離他最近的葉逢舟，抬手邁步要去扶他，未走三步，黎輝自己穩住了，彎腰一手拄膝蓋，一手拿起地上滿附咒文的瓶子，抬手用他空餘的小拇指招呼我過去，對著葉逢舟錢旺說道：“我現在就去冥界，將刀柄送回去，你們先提審趙文，看看從他嘴裏能不能問出，咒歌其他部分的下落。“
    “黎組長辛苦了，黎組長慢走，冥界不大歡迎界外人，我就不送了，嫻曦，收拾收拾，收拾好了把趙文給人葉副組長送過去。“
    “是，處長。“
    “姓路的!你趕緊把趙文身上的蠱解了，他那副癡呆樣子，我就是問他的死靈，也半條毛線都問不出來。“
    啊~一陣女人的輕喘在路易斯上衣口袋裏響起，路易斯掏向衣兜，輕喘就是從他手上的手機裏發出的，奇怪的人，拿這種聲音當來電鈴聲。
    “姓路的，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葉逢舟張牙舞爪的嘴被路易斯一順手攔入懷裏一把捂住。
    “莉莉啊~約會沒忘沒忘!什麼時候到一會兒就到，這不臨時有事兒，牽絆了嘛。“
    “嗚！嗚！嗚！“葉逢舟被捂的死緊的嘴隻能發出類似嗚咽的聲音，雙手用力扒臉上的大手，那手就像焊在他臉上一般，葉逢舟鼻尖都扒出汗了，還是未動其分毫。
    “什麼聲音沒什麼聲音啊~，身邊是不是有其他人哪有什麼其他人，寶貝兒你聽錯了，……沒有!我哪裏敢偷吃，我就是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精力啊~光你一個小妖精都要吸空我了，……嗯！muamua！親親，愛你哦。“葉逢舟改變了策略，以手肘關節狠擊路易斯肋下，剛關手機的路易斯一聲痛哼，捂著葉逢舟的手也泄了力，葉逢舟順勢掙脫桎梏，“呼呼，呼！“連吸好幾口新鮮空氣。“
    “葉瘋狗，你幹什麼，我這新把上的美女，差點就讓你壞了好事兒!“
    “呸!你個漏腚的孔雀，今天你不把蠱給老子解了，你那兒都別想去!“
    “我回來就解!沒聽電話裏說什麼嗎？我約會要遲到了，你讓開。“
    “……“葉逢舟擋在路易斯身前，路易斯往哪邊走，葉逢舟就往哪邊擋，
    “你讓開!“
    “……“
    “行行行!怕你了行嗎！解!我現在就解!“後來他們還爭論什麼？我就聽不大清了，那個時候我已經隨著黎輝下樓上車。
    我從來不知黎輝會開車，也不知他的車技竟然……是走狂放不羈風格的，在錢葉二人手中的車，到黎輝手裏，怎麼說呢？就是坐雲霄飛車都比坐黎輝開的車要平穩的多。我內心滿含要被黎輝二次送入黃泉的懷疑，雙手抓緊安全帶，嘴不敢張得太大怕咬到舌頭，斷斷續續的說：“老板，你車是不是開的有點快？“通向冥府的路上雖然看不見什麼行“人“，就連冥府的公車，班車，一路上也就遇見零星幾個，但開太快了，危險也大，更重要的是我有點暈車。
    “不能慢，我的封印維持不了太長時間，要盡快將刀柄送回冥府，由刀山地獄重新封印。“
    “……“
    黎輝拿餘光掃了我一眼“你怎麼了“
    “我今天淩晨跟著你們出來查案子，忘了通知般若了，翹了訓練，放了般若鴿子，怎麼辦啊！“怎麼辦，我無故放了般若一整天鴿子，這下可能不止被般若打出訓練場，打進蒿裏山，估計般若會直接把我打飛過蒿裏山。
    “在趙文家一樓搜查證據時，我聯係般若，說你今天有事不去訓練。“
    呼~太好了，我長舒一口氣，拍怕胸口，頭靠在椅背上，眼睛四處遊離，臉色漸漸的青了，黎輝也注意到我鐵青的臉色問道：“你又怎麼了“
    “老板，鬼蝶呢？“這下臉色不好的不止我一個了，輪胎硌到塊石頭，車子低低的彈起，車座上的我倆一同顛簸拋上落下，
    “鬼蝶，還在我房間裏，錢旺來時他沒醒，出來太急我忘叫他。“公寓裏的門，不論大門，臥室門，還是小門，門板上的花樣雕刻可不是裝飾，是強力的咒印結界，封幽冥擋邪祟，鬼蝶兩樣全占，又沒鑰匙和開門密文，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自己開門出來，也就是說，鬼蝶不止被關了一整天還被餓了一整天，完了!有的鬧了!吱~~~茲~~~噶！車停了，車前穿著製服的修羅，前來引渡接待，黎輝一邊解安全帶一邊跟我說：“我跟修羅去刀山封印刀柄，你去忘川兩岸，采一籃子幽梅回來，鬼蝶看見吃的，應該也不會鬧得太厲害。“說出這話的黎輝看著也沒什麼底氣。
    黎輝下車跟修羅去往刀山地獄封印刀柄，我下車踱步到忘川，周圍沒什麼“人“，也沒有籃子，沒辦法，我脫下外衣，平鋪在地上，擼起袖子，伸手抬腳爬樹摘梅花。
    “誒~!你幹什麼呢？“
    “般若!“透過花間疏影，樹下那曼妙身姿不是般若還能是誰。我一手抓著樹枝，雙腳撐著樹幹，保持姿勢穩定身形。
    “般若你怎麼在這兒？“
    “黎輝說你在忘川摘幽梅，我給你送個籃子。“說罷，般若晃了晃手裏半人多高的大筐，這是籃子大概冥界對籃子的定義和人間的概念不同吧，文化差異，對文化差異太大。
    “般若謝謝你，要不然我就隻能用衣服裹著幽梅捧著走回去。“
    “要幫忙嗎？“般若撂下手裏的筐，抬頭問我。
    “要!要！“我快速的點頭，隻我一個人要摘到什麼時候才算完。般若輕抬玉手，隨手一攬，宛若貼鏡戴黃花，登時一陣大風拔地突起，吹卷掀飛，空中無數幽梅順風而去，片片紅豔迷人眼，繞過般若身側盡數投進竹筐，風停筐滿，竹筐慣性的震動兩下，一兩片花瓣從冒尖的筐頂，震落飄至般若腳邊。
    “滿了，你趕緊下來，跟個猴子一樣掛在樹上，不累啊~“般若站在溢滿的竹筐旁，招呼我下來。
    “嘿咻。“我從樹上跳了下來。
    “你明天來訓練嗎？“
    “不知道，我要先問問黎輝。“
    說曹操，曹操到，黎輝由東向我們走來。“你不是去給刀柄固封這麼快就完事了？“般若似詫異黎輝的辦事麻利，語氣驚歎。
    “周部長在，刀柄由他親自封印，沒我什麼事，我先回來。“
    “周童回來了怪不得，咒歌整體當年就是他封印的，現在一個刀柄更不在話下，黎輝你臉色不怎麼好，趕緊回去休息吧。“般若將滿登登的竹筐往黎輝跟前一遞，黎輝抬手剛要接，電話在大衣兜內響了，鈴聲急切恐事態又橫生變故。
    “喂？怎麼了？蠱？什麼蠱？路處長下的蠱怎麼了？…是，我現在在冥界，開視頻？好。“黎輝將手機視頻打開，手機平攤在我們三人中間，映入眼簾的是病懨懨的趙文，臉色發青渾身抽搐這是怎麼了畫麵突轉是葉逢舟陰惻惻的臉，漂亮的丹鳳眼下薄薄的青色，讓他整個人硬生生的平添一份戾氣，葉逢舟焦躁的吸了一口夾在指間的手卷煙，暴戾的向路易斯咆哮：“姓路的!你存心給老子下絆子是吧！讓你解蠱，你把人解的半死不活!“
    “不能啊？我下得是蚩魂蠱，不是什麼要人命的蠱啊？!解蠱後人一時半刻便會回複如常，根本不會損傷人體，趙文這……“葉逢舟吐了口，粘到嘴邊的碎發“呸，呸，呸。“又將手中煙卷狠吸一口“你說!人現在怎麼這樣了!“
    “我再看看。“
    “行!路大處長，您慢慢看，用不用小弟在給您搬把椅子啊！“路易斯圍著趙文身邊就差拿放大鏡觀察審視。背對著葉逢舟擺擺手道：“不用麻煩了，客氣客氣。“
    “你丫的!誰跟你客氣!“說罷葉逢舟抬腳就向路易斯的屁股踹去，路易斯側腰一躲道：“他在中我的蚩魂蠱前，就已經中蠱了，而且時間不算長，多說也隻有半個月，誒…呀~，逢舟你拿那種眼神看我幹嘛，他先前中的蠱又不是我下的。“錢旺將葉逢舟往後拉了一把，自己往前站了站道：“你知道他之前中的蠱是什麼品種嗎？“
    “罌惑亂心。“般若在電話的這旁出聲答道。
    “罌惑亂心!“電話這邊電話那邊異口同聲，不過我是疑惑不解迷糊詢問，其他人是驚歎恐懼惶惶不安。
    “般若你確定是罌惑亂心嗎？“黎輝向般若試探確認。
    “沒錯，肯定是它，我以前給中過這種蠱的人解過蠱毒。“
    “般若，這種蠱很厲害嗎？“我不解的問道。
    “厲害，蠱王之一怎麼不厲害。“電話裏的路易斯說到，話落又說：“你知道什麼是蠱嗎？“我對著手機攝像頭搖搖頭。視頻畫麵裏的路易斯一臉吃癟表情“你……連蠱是什麼都不知道!葉逢舟，你們調查組在日落西山，缺人手，也不用招個“三不知“進來吧。““就你事多，她是黎輝的侍，按理細算是冥界的人。“葉逢舟一句話將路易斯懟了回去。
    “他……就是？這以前不算咱這邊的吧？“路易斯看著錢旺問。
    “我以前是不折不扣的普通人，所以根本不知道什麼是蠱。“
    “哦，啊~你可算問對人了，蠱的事，我門清啊~蠱是一種以毒蟲作祟害人的巫術，是一種較古老的神秘、恐怖之巫蠱，操縱蠱毒之人名曰蠱師，因長年與蠱毒打交道，故蠱師給人的印象多，心靈扭曲偏激陰執，手段毒辣殘忍不好相與。“路易斯口氣一轉痛心疾首接著說：“這些都是世人對我們蠱師一脈的片麵印象，蠱師一脈多潛心修煉，積攢功德之人，當然了也有，心魔奪智誤入歧途之人，就像穀子儲藏在倉庫裏太久，表皮穀殼會變成一種飛蟲，一倉穀子不可能都是好穀子吧，飛出來的蠱蟲也不可能都是好蠱蟲吧，蠱師也是如此。“
    葉逢舟抬腳踹他，踹空，道：“你少在這兒扯犢子，說正經的。“
    “《本草綱目》記載：“取百蟲入甕中，經年開之，必有一蟲盡食諸蟲，此即名曰蠱。”造蠱的人捉一百隻蟲，放入一個器皿中。這一百隻蟲大的吃小的，最後活在器皿中的一隻大蟲就叫做蠱。可知蠱本來是一種專門治毒瘡的藥，後來才被人利用來害人。“電話裏鬧哄哄的，般若無視那端，向我說道。
    路易斯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蠱，分多種，動物蠱，植物蠱，藥蠱，還有一種動植共生的藥蠱-罌惑亂心，罌惑亂心成蠱條件苛刻，是弱也強的蠱，罌惑亂心成蠱隻害一人隻救一人，生生世世如骨附蛆。“
    “生生世世蠱能活那麼長嗎？“我奇怪懷疑看向般若。
    “能，因為罌惑亂心是被製造出來的蠱妖，中此蠱者，隻有兩種解法，第一種，解鈴還須係鈴人，找出下蠱的蠱妖，讓蠱妖解蠱；第二種，熬個百十來世，熬過蠱妖，蠱妖滅蠱毒解。“
    “般若，還要第一種方法幹什麼？既然蠱妖滅蠱毒解，直接找到蠱妖消滅它，蠱不就能解了嗎？“
    “誒呦!有這麼容易，罌惑亂心就不會被叫蠱王之一，除非大限天道否則六界沒有任何外力可以滅掉人家。“路易斯從葉逢舟手裏搶過手機，一張俊臉被葉逢舟按在屏幕上。
    “中蠱者開始不會有任何覺察，一段時間後，會被罌惑心智，精神錯亂，六親不認，在過一段時間，意識喪失，如同行屍走肉，臣服於下蠱人，任其擺布唯命是從，死時皮開肉綻，被萬蠱蠶食，生生世世無法擺脫，不得好死。“黎輝語氣幽幽沒什麼情緒。
    “罌惑亂心，五百年了…“
    “般若，五百年五百年前發生過什麼嗎？“
    “也沒什麼，就是五百年前，世上所存的罌惑蠱妖都被我引天道，滅得一條不剩。“般若此話一出，周圍一片寂靜，被震驚得張著嘴說不出話。
    …………
    “這個人中蠱時間不長，蠱妖的活動範圍，離他不會太遠，他平時最常呆的地方是哪裏“般若問道。
    葉逢舟看向錢旺，錢旺楞了楞道：“資料上寫，趙文這個人，平時就是芳蘭芝名下的古董店，家兩點一線，偶爾出差去各地古董拍賣行，出門應酬…“
    “蠱妖現在的活動範圍，需要固定且有不小的空間。“般若單手抱臂，喃喃低語。
    “按這個條件，蠱妖隻會在，趙文的家或者古董店。“葉逢舟嘴裏叼著煙，湊近打火機，點燃，煙霧嫋嫋迷蒙模糊了他的臉。
    “蠱妖不喜熱鬧，所處環境裏人越少越好。“般若指尖輕敲竹筐邊沿。
    “符合條件的隻剩趙文的家，準確的說，是趙文的書房，黎輝，我立刻去趙文家。“葉逢舟招呼著恨不得立刻飛到趙文家裏去。
    “不，黎輝你們去，忘川幽梅是蠱妖最喜歡的食物沒有之一。“般若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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