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隕 第16章本心之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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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盈月躺在床上,想起那碗血水還有些作嘔,雖然心裏有了種複了仇似的的隱隱快意,但還是煩悶不解。
突然感覺胸口有些異樣,她忙從脖子上取出玉佩,一看不由一驚,昨日還好好的小青突然變得黯淡無光,中間的那抹紅色已經變成了黑色。她懊惱地將玉佩扔在床上,罵道:“如今我加入了魔教,渾身充滿了邪氣,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也要嫌棄我,以後再也不願保護我了?”
小青沒有任何動靜,她想起小時候亦玄哄她的話:“它和你一樣相思成疾了,等他回來自然就好了。”想到這,她的心一陣絞痛和憤恨,拿起小青又狠狠扔了一下,哭著罵道:“他都不要我們了,你還想他做什麼?”
“盈月,睡了嗎?”
門外傳來龍伢子的聲音,她趕緊擦了擦眼淚,將小青收好。
龍伢子見她神情哀怨,淚痕未幹,拉著她便往外跑:“走,帶你去見個人。”
盈月任憑他拉著,也不發問,就像一具木偶。
兩人來到一座地牢,牢裏關押著的人犯皆是衣衫襤褸,蓬頭垢麵,麵目可憎,她不由皺起眉,更最令她作嘔的是這些人因為常年不洗澡,身上長滿蛆蟲跳蚤,空氣中更是充斥著一股黴味和腐臭味。
“你帶我來這裏見什麼人?”她想不通,在這聖墟地牢中有什麼人認得她,或是她又會認得什麼人。
龍伢子沒說話,徑直帶著她前行,到了一處牢房前,示意看守將門打開。
昏暗的光線下,一個蓬頭散發的女子蜷縮在角落裏,見有人來,畏畏縮縮半抬起頭,眼露惶恐之色,隻匆匆一瞥又將頭深埋在臂彎裏。
“她是誰啊?”盈月詫異道,腦子裏第一反應是他東海龍宮裏的幾個小妾之一,犯了錯,被關押在此。她知道龍伢子雖然風流成性,但對女子下起手來也絕不含糊,紮蘭就是很好的例子。
“你認識的,何不上前仔細瞧瞧。”
盈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從桌上拿起一盞燈,走到那女子跟前,見她抖索得厲害,有些於心不忍:“這位姐姐所犯何事,為何被關押在此啊,可否抬起頭讓我瞧一瞧?”
女子隻是抖索著不開口,亦不敢抬頭,盈月正無計可施,龍伢子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揪起那女子的散發,硬是將她的頭抬了起來。這一抬不要緊,那一臉的驚恐和失神的雙眼把盈月驚得往後退了一步,失聲叫道:“嫦羽?”
謝嫦羽此刻也看清了對麵佳人的臉。一晃八年過去,眼前的這張臉跟孩童時比,雖出落得完全不一樣了,但那眉宇,那眼神還依稀可見,還是那般純淨無暇。她的眼神由驚訝變成恐懼,恐懼中又帶著憤怒。這憤怒甚至戰勝了恐懼,化成了動力,她突然情緒激動,上前猛地啐了盈月一臉口水,罵道:“妖女,賤貨!早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白真人真是瞎了眼,收了你這樣的徒弟。”
盈月此時最恨人跟她提白梓林,又冷不丁被她啐了一臉口水,還遭此辱罵,心中頓時一股戾氣無法抑製,擦了臉上的口水,翻手狠狠給了她一巴掌,厲聲喝道:“瘋女人,再胡說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你有種就殺了我!”謝嫦羽失神的眼中冒出精光,一副大無畏的樣子。
“你以為我不敢麼?”盈月殺機頓起,霍地拔出劍,被龍伢子一把攔住。
“就這樣殺了她太便宜她了,不如讓弟兄們開心開心。”
龍伢子嬉皮笑臉說著,畢竟,這世間已經沒有謝嫦羽可留戀的,此刻死對她來說並不是最可怕的。一旁的兩個魔徒一聽這話,頓時兩眼放光,如狼似虎般盯著麵前的獵物,口中早已垂涎三尺,兩人皆摩拳擦掌,蠢蠢欲動,隻待龍伢子一聲令下。
“不要!”果然謝嫦羽一聽這話,像失了魂似的,雙腿撲通一下跪倒在盈月腳旁,抱著她的腿,哭著求饒:“盈月,你殺了我吧,求求你,殺了我。。。”
盈月最是吃軟不吃硬,此時軟下來心腸。她皺著眉看了一眼那兩個歪瓜裂棗,一臉猥瑣的魔徒,心生厭惡。
“算了吧,還是留她些體麵吧。再怎麼說我也算是與她相識一場。”
龍伢子看著她漸漸消失的戾氣有些失望:“想想她之前是如何對你的吧,你可知道,她曾和素馨聯手,想讓你命喪迷香陣中,你對這樣的人還講什麼情麵?”
她記得那是小時候,有一次她闖入迷香穀的迷香陣中,昏死過去,後來是素馨救了她。可龍伢子為何說素馨是要害她性命?到底孰是孰非?
龍伢子看出她眼中的遲疑,忙道:“盈月,你現在既已加入魔教,我們就是一家人,自家人不猜疑,這樣才能齊心協力,同舟共濟。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統統都是我們的敵人。我們可不能對敵人心慈手軟啊。”
盈月點點頭,辯白道:“我明白,我並非要替她開恩,隻是。。。罷了,”盈月想說你這招太狠毒了,又煩龍伢子開口訓她,遂將這話吞進肚裏,改口道:“她怎會被關押在伏魔聖墟的?”
“千羽派已經被我們滅門。。。”
“滅門?”盈月吃驚地打斷他的話,瞪圓了眼睛。
龍伢子掩飾不了一臉的興奮,洋洋自得道:“不錯,我魔教勢力日益強大,一路披荊斬棘,過關斬將,就在前幾日,不僅將千羽派一舉殲滅,還得了寒冰劍。這千羽派還自詡名門正派,威風凜凜,氣勢赫赫,竟也如此不堪一擊。。。隻是不曾想那謝老賊狡詐,暗算萬護法,著實可恨,就算拿他千羽派所有人陪葬,亦是便宜了他們。”龍伢子提到萬埃的死,心生憤恨,眼神驟然一冷。
盈月不由一怔,千羽派乃是僅次空靈派的第二大門派,竟這樣被滅門了,看樣子,離殤的法力無比啊,不知道跟那個人比起來誰厲害。魔教的人果然是心狠手辣,搶了神器還要滅門,這謝嫦羽,以前是如何驕縱的一個人,一夜間沒了家,沒了父兄,難怪見她癡呆驚恐無常,原來遭遇竟比她還要慘幾分。
“盈月。。。”龍伢子隻見她愣神,不知她在想什麼心事。
“哦,”她回過神來,淡淡一笑道:“原來如此,教主真是神勇,想必滅了空靈派也不在話下。”
龍伢子鬆了口氣,她能這樣想,他便安心了。
“不過,我瞧這倆魔徒,實在是鄙陋粗俗,她好歹也是黃花閨女,你救就當做做好事,納她做小妾吧。”
“就這種貨色?給我擦鞋都會汙了我眼睛。”龍伢子知道盈月這話有調侃之意,笑著冷哼一聲。龍伢子從小身在龍宮,什麼樣的美人沒有見過,他身邊的小妾們個個美豔。且不說他於謝嫦羽有不共戴天之仇,光是她這平平的相貌姿色,已是讓龍伢子失了興致。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已滅了她滿門,為何留她一個活口?”若是當真隻是抓她來這裏受盡蹂躪羞辱,那也太過殘忍一些。
“還不是因為你啊。”
“因為我?”
“不錯,我知道她跟你有過節,就讓人把她抓來讓你痛快痛快,就當是你加入我魔教,我送你的見麵禮吧。”
盈月心中苦笑:這個嫦羽是對我不敬,但姑奶奶打小也從沒把她當回事,你若此刻將白梓林抓了來,當作送我的見麵禮,那我定會感激。白梓林。。。想起這個名字,她的心不由一陣抽搐,仇恨的火焰灼紅她的雙眼,刺骨的痛蔓延整個神經。她努力克製了下情緒,低頭看著腳邊那瑟瑟發顫的身軀,忽生一念,眼神也隨之一亮。
“如此勞你費心了。。。那我可得好好想個法子,慢慢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她轉身對那兩魔徒厲聲道:“你們兩個,不許碰她,給我好好看著,要把她弄死了我可不依。”
那兩魔徒從未見過盈月,但從剛才的對話中已經知道她便是赫赫有名的白梓林的徒弟,又見她一臉的傲慢和龍伢子對她態度友善,就大概知道自己惹不起,雖然惱恨盈月壞了他們哥倆的好事,卻並不敢發聲,隻等著龍伢子下指示。
龍伢子也想看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樣,想出什麼陰損的招來,當下點頭應允。
謝嫦羽活了二十四個年頭,向來都是王母娘娘伸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來不知委曲求全是何物,擔驚受怕是啥滋味,如今她卻嚐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她才知道什麼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一夜之間背負血海深仇,自己又成為人刀俎上的魚肉,惶惶不可終日。若不是自己整個身子被法術禁錮,她早就自我了斷了千百回。
一陣風飄來,她的身子又止不住顫抖了起來。她現在猶如驚弓之鳥,任何風吹草動都如驚弓之鳥,驚恐不已。
果然是有人過來,她挺了挺蜷縮著的身子。來人蒙著麵紗,但從身段來看應該是個女子。
“你是什麼人?”謝嫦羽身子往後縮了縮,後麵已無退路。
“噓,別說話。”
“盈月!”謝嫦羽聽出是盈月的聲音,驚叫一聲,看著她揮動雙手解了自己的禁錮,不由詫異道:“你,你要做什麼?”
“那些看守都被我弄暈過去了,你快跟我走。”
就像找到一根救命稻草,謝嫦羽眼裏閃現一絲希望之光,連呼吸都有些激動,但仍是遲疑著,似乎想確定她不是來戲弄她的:“你真的要放我走?”
盈月笑笑,笑自己此刻還有心思管別人的閑事,但或許實在是見不得比她更可憐的人,這才犯傻大半夜的跑來冒險救人。“別廢話了,等他們發現就來不及了。”她拉過嫦羽的手急急往前走去。這地牢的路她已經摸熟,兩人很順利地出了地牢的大門。
“你趕緊走吧!”
“你不跟我一起走嗎?”謝嫦羽轉身疑惑地看著她。
她搖了搖頭,神色黯然,她能去哪裏,從今往後這裏便是她的家。
“我若走了他們必定起疑,你先走,走得越遠越好,我在這裏穩住他們。”
謝嫦羽眼中閃著感激的淚光,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轉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她回到自己的房中,像是做了件極大的好事,心中通暢,這一夜倒也睡得安穩。
第二天一早,她被一陣號角聲吵醒。她知道號角聲一響,所有魔徒需得到大殿集合聽令。莫不是要去攻打通靈山了?她心一動,趕緊起床,梳洗完畢後直奔大殿。
她來到大殿,不由腦中嗡的一下,隻見大殿上的柱子上四根鐵鏈子垂掛而下,中間綁著的人,體無完膚,衣不裹身,正是她昨夜放走的謝嫦羽。
離殤巍然坐主位上,護法,空冥,龍伢子等人站立一旁。
盈月上前幾步,想悄悄站到龍伢子身邊,被離殤叫住。
“郡主。”
離殤聲如洪鍾,響徹殿堂。本奄奄一息的謝嫦羽此時也猛地抬頭看她,眼中露出淒厲的目光,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
“教主?”她隻得硬著頭皮出列,還不忘抬頭看了一眼一臉凝重的龍伢子,心中盤算著應對之策。
“郡主不問問發生了何事嗎?”
“這哪用得著問啊,昨夜有人犯逃獄,被抓了回來,教主現在怒火中燒,一大早召集眾人,想必是要拿她來祭煉這煉血池解恨吧。”
“果然是白梓林調教出來的,氣度沉著,臨事不亂,”離殤大笑一陣後目光聚斂,肅然道:“郡主心慈,隻可惜好心不會有好報,她可是一早便把你咬出來了。”
所有人目光齊刷刷看向她,就像在無涯學堂的那一次,她的確有些心慌。小時候經常在爹爹麵前打死不承認,她現在知道,這一招是最蠢的。
“教主,不必拿姓白的抬舉我,本郡主現在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不錯,人是我放出來的。不過之前龍少主已經將她作為見麵禮給了我,既然是我的東西,那便由我來處置。”
離殤雙眉一挑,這個黃毛丫頭的狂傲程度可一點不輸給白梓林,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當下喝道:“胡說!再怎樣你也不能私自將她放了。”
“教主,您別急啊。教主小時候可曾玩過貓捉耗子的遊戲?”
眾人一聽麵麵相覷,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可真不是一般人,這個時候了還不趕緊下跪求饒,竟在這裏不知死活,磨起嘴皮子來。
離殤快要被她氣得吐血了,活了一萬年了,真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昨兒個無聊,突然想起小時候經常玩的這個遊戲,一時心癢癢沒忍住。”
龍伢子正發愁不知如何幫她,此時見她如此巧言善辯,糊弄得離殤一愣一愣的,不由撲哧一聲笑出了聲,接口道:“祖父,郡主所言非虛,龍兒昨日的確說過將謝嫦羽當見麵禮送與她。您可能不知道,她從小調皮愛玩,昨日也曾和龍兒說過要玩貓捉耗子的遊戲,還和龍兒打賭說我們一天之內不可能抓到她,郡主,你輸了,願賭服輸哦。”
龍伢子突然幫她說話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扭頭看去,龍伢子正用曖昧的眼神與她對視。
“你也跟著她胡鬧!”
“是,龍兒知錯。不過,經過如此一折騰,謝嫦羽此時極悲極憤,體內充滿凶煞之邪氣,倒是最適合拿來祭祀了。”
離殤眼一橫,掃向盈月:“就怕郡主不舍。”
“怎會不舍?若非剛剛郡主提議,龍兒還想不到呢。”龍伢子怕盈月又犯傻,搶先替她答話。
“那就好!把她扔到池子裏去。”離殤說著,雙手對著捆綁著的謝嫦羽一揮,謝嫦羽沒了禁錮,如一灘爛泥墜落地上。一旁上來兩個門徒,抓著謝嫦羽的兩條腿往煉血池拖去。
“妖女,算我瞎了眼,竟信你這陰狠歹毒之人說的話,我就是變成了厲鬼我也不會放過你,我要挖你的心,喝你的血,我詛咒你你的下場會比我還要慘上千倍萬倍。爹,娘,哥哥,嫦羽來了,你們等著我。。。”
盈月看著她仇視的目光,聽著她淒厲的叫聲,糟心到了極點。自己本真心想救她,沒想到卻因此害了她,還讓她發了這麼惡毒的咒誓,真是倒黴。早知如此,就不該爛發善心。隻是這被當作祭品的下場和當別人元神替代品的下場,哪一個更慘呢?
“盈月,你還在發什麼愣?走了。”
她回過神來,眾人皆散去。龍伢子用手在她麵前晃了一下,甩了甩身上的鬥篷,轉身往殿外走去。
“你剛剛為何要幫我圓謊?”盈月疾步追上他,對他多少心存感激,但實在也想不通他為何要多次救她。
“原來你剛剛是在說謊啊?”龍伢子停下腳步,回眸看她。不知為何,明明知道她在撒謊,但看她那鎮定自若,臨危不亂的樣子非但不覺得惱怒,反而覺得有幾分歡喜。
“何必明知故問?”盈月並不傻,龍伢子絕不是菩薩心腸的人,絕不會無緣無故幫她,她不喜歡這種被人捏在手心裏的感覺。
“那你為何要救她?你覺得她可憐?這世上本就成王敗寇,哪有可憐一說?你冒險救她,她卻在事發第一時間出賣了你,這就是所謂的名門正派。為這樣的人值得嗎?你可知,私放人犯是死罪,且不說教主是否信了你我一唱一和的鬼話,但若不是我出麵替你遮掩,恐怕今日被扔進煉血池當祭品的人是你了。到時候你大仇未報,就稀裏糊塗死了,可甘心?盈月,從今往後,你要將白梓林教你的那些仁義道德都拋到九霄雲外,唯魔教為尊,唯教主的命令是從。今日我念你是初犯才出言袒護你,但倘若有下一次,你可別怪我翻臉無情了。”龍伢子此番言語恩威並施,實是有些分量。他知道對於這個被白梓林寵壞了的丫頭來說,今後很有必要經常敲打敲打,如若不然,指不定還會給他惹出什麼麻煩來。
“其實我放她走並不全是為了她。。。”盈月張了張嘴,話說到一半卡住了。
龍伢子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一陣冷笑:“你想通過她的嘴讓白梓林知道你加入了魔教,想以此氣死他?盈月你太幼稚了。或許他會雷霆大怒,那也是因為你的元神有了邪氣,不再是他想要的了。”
龍伢子一下猜中她的心事,一番話更是讓她無言以對。
“不過,我向你保證,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到時候他便什麼都知道了,你也能親眼看他有何反應。”
“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見盈月服了軟,龍伢子這才收起一臉嚴肅,放緩了語氣:“你啊,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做事情有勇無謀是不行的。你可知為何這聖墟在荒丘之中千年太平,無人侵犯嗎?荒丘乃幾萬年混沌不化的八百裏沙漠,凡胎肉體根本無法出入,莫說是區區一個謝嫦羽,就連有幾百年道行的人在那裏也是舉步維艱,活不了半個時辰。”
“還有這事?”她瞪大了眼睛,這倒真的沒想過:“那魔徒們是如何出入這混沌之地的呢?”
龍伢子淺淺一笑答道:“你道那煉血池裏的隻是普通血水嗎,那可是由萬千極邪極惡之魂魄煉化而成,隻要喝上一口,你體內便能抑製這混沌之氣不受侵擾。”
“原來是這樣。”這龍伢子這麼重要的話為何不早說,早知道這樣,給謝嫦羽也喝一口這血水就好了。哎,她失了至親,活著也隻是受煎熬,死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吧。但願她亡靈早日超生,不要輪入惡鬼道。
“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對了,我一直想問你,那日在突厥王宮,你為何殺紮蘭?”
“你怎會。。。?”龍伢子眼中一下泛起詫異之色,但轉瞬眼神又柔和起來:“她想害你,我豈能容她?”
“你怎知她要害我,而且那日你怎會也在突厥王宮呢?你和她。。。是什麼關係?”她想起那日紮蘭見到龍伢子眼裏露出的千嬌百媚,萬種風情,那是情人之間才會有的。
“我是男人,她是女人,你說我倆是什麼關係?小丫頭,你管那麼多幹嗎?”龍伢子湊近她耳根,看著她白嫩嬌美的肌膚,語氣戲謔又曖昧,把她羞得往後退了一步。
“誰要來管你?那你肯定也知道那天要殺我的蒙麵女子是誰了?”
“是素馨。”
“素馨?她為何要殺我?”
“我的小傻瓜啊,素馨鍾情白梓林你不會不知道吧?白梓林愛月兒,素馨對月兒可謂恨之入骨,她肯定不想白梓林取你元神救月兒的。”
盈月眼神一冷,原來素馨一早知道此事,這八年來對自己的種種全部是在作戲,可惡。
“聽上去你跟素馨相熟,是不是跟她也有一腿?”
龍伢子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別無中生有,我倒是想啊,隻怕你不答應啊。”
龍伢子壞壞地笑,幽深的眼神中透著意味深長的曖昧與玩弄,那一雙丹鳳眼和略嫌豐滿的嘴唇明明看著有點嫵媚,卻不見女子的陰柔之氣,反倒是他那魁梧高大的身材平添了一份男子氣概。
盈月摸了摸腦袋,瞪眼回了一句:“幹我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