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當我靠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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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就是摔了一跤。”柳清澄衝著站在櫃台後的老板娘笑著說到。
柳清澄一時覺得好笑,瞧!就連還不熟的客棧老板都會關心一下自己,而他,算了,不提也罷。
在柳清澄正準備轉身上樓時,老板娘說到:“我看你這還挺嚴重的,不然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了,我命硬著呢,謝謝老板娘。”這次柳清澄半開著玩笑說到便一瘸一拐的上樓去了。
柳清澄回到房間後,覺得有些口渴,準備去燒點水,順帶把包裏的消炎藥吃一點。隻是,剛站起來,一股痛意傳來,讓柳清澄頓時到吸了一口涼氣。索性,柳清澄就夠著桌上放著的一瓶還沒喝完的礦泉水把藥喝了。
那個時候已經很晚了,公交車也沒有了,打車又很貴,別的一些摩的,大晚上的柳清澄也不敢做,於是柳清澄隻好走回來了。雖然隻有一站路,可柳清澄摔的那兩跤也確實不輕。剛才上樓時還沒什麼反應,剛剛坐著歇了會兒,現在要起來簡直是疼得要人命。
柳清澄準備先休息一會兒,過會兒再去洗漱吧。
而這個時候,著名國際化妝品牌HL竟然在華城開了家分店,這一時驚呆了業界。不怪他們驚詫,畢竟像華城這種三線城市,這個城市的生活水平,人們的經濟能力又怎麼買得起國際化妝品牌呢?他們實在不知道他們公司新任的總經理怎麼能做出這種不靠譜的決定?果然隻是個隻知吃喝玩樂的花花公子啊,估計要不了幾年HL就會被他葬送吧。
“林夕……”楊秋水現在緊張的不得了,新娘服裝是她們剛剛送來的,裝也剛剛畫好,新娘頭也是將將盤起,一切都準備妥當,隻是,楊秋水實在是不敢相信,她這樣就嫁人了?她現在的樣子,她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但知道又怎樣,卻隻能任其惡化,她自己什麼也做不了。突然,她覺得她好自私,她一個一隻腳已經踏進棺材的人怎麼能……怎麼能……
楊秋水再也抑製不住的提著裙角就衝了出去,夏日的晚風還帶這些餘溫,這片商業區的燈光也璀璨的不得了,但楊秋水卻覺得自己現在處在一個深淵,周圍是黑漆漆的,冷冰冰的,就連腳下踩的地方也是空空的,楊秋水害怕極了,她隻顧著往前跑,往前跑,也許前麵就有光了……
“秋水?”
“楊秋水?”
林夕看得出來,楊秋水剛剛很緊張,他本以為她隻是嬌羞而已,可誰知道她竟直直衝了出去。
林夕顧不得多想,便衝出去了。
街道上車來車往,高樓林立,林夕眼看著楊秋水衝過馬路,而她身後就有一輛貨車正朝著她跑的方向開去!不過十幾米左右!!
頓時,天昏地暗!!林夕隻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他隻顧著往前跑,往前跑,快跑啊……!!!
“吱……嗞!!!”
“你個瘋子!!你他媽想死就去一邊死,辛虧老子剛換了個刹車!!!”
“小子,管好你女人!!”貨車司機也嚇得不輕,幸好,開了幾十年的車了,經驗也是一大把,更辛運的是剛換了個刹車。
貨車司機看了眼嚇傻了的兩個人,感歎著如今這些小年輕們談個戀愛動不動就拿生命開玩笑,唉……,忽然,他反應過來,還是趕快走吧,不然,如今這社會……哼!
貨車又嗚嗚的揚長而去,林夕呆立在原地,恍若靈魂出竅,一臉慘白,他這一生從沒體會過這般的害怕,真的是極度的害怕啊。
“林夕……”楊秋水也終於反應過來,看著站著的男人滿頭是汗,臉色慘白,一身高級定製的西服早都歪七扭八的掛在身上,這個樣子的他,真是……滑稽極了,從來自詡風流的他,……楊秋水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害的,心裏愧疚難當,鼻子發酸,忽然,楊秋水將頭深深埋在膝蓋裏,任淚水肆意橫流。
“秋水,秋水,別哭。”
林夕聽著一陣一陣的壓抑的哭聲,忽然醒過神來,當他看到坐在地上的人兒將頭埋在膝蓋裏,好像要把自己縮成一團,頓時,林夕心疼極了。
還好,還好,沒有發生大事!
林夕此刻真的是感激極了,他的心上人沒有橫遭一場大禍。
然而,一個本就行將就木的人在經過一番大起伏的情緒鬥爭之後還經受了這麼大一場驚嚇,真的就會沒事了嗎?
淩晨的拉薩,街道上行人很少,偶爾有那麼幾個醉漢會瞄你幾眼,不過一瞬他們就會移開視線,好像剛剛他們隻是在辨別你是不是他們在意的人。
能借著酒意表達情緒真好,桑登如是想著。
《壇經》中講:“時有風吹幡動。一僧曰風動,一僧曰幡動。議論不已。惠能進曰:‘非風動,非幡動,仁者心動。”
桑登此刻覺得六祖慧能的悟性果真不同一般人啊,現在這個時候的拉薩,風是冷的,街是靜的,而他的心卻沉不下來。
阿婆旅社,這裏他熟,從前還沒出家時便總在這裏住,看了眼櫃台後的人,挺好,老板還沒變。
“阿納,晚上好。”桑登對著站在櫃台後的阿納做了個合十禮。
“早就聽說你出家了,隻是現在突然看到還是有點……”阿納一時間找不到好的措辭,隻能尷尬的笑笑,接著又問道:“出什麼事了嗎?”阿納想著這個時候他們應該是待在禪房的啊。
“沒什麼事,隻是得知有一個朋友住在你這裏,所以想過來看看。”桑登的語氣很平靜,就如同平日裏念經時的語氣,不浮不躁的。
“她叫柳清澄,我想去看看她,要不了多長時間。”
“哦,她啊,她下午好像摔了一跤,看起來挺嚴重的。”阿納一邊在電腦上查著柳清澄住的房間號,一邊又嘀咕道:“這姑娘倒有趣,摔成那樣子,讓她去醫院看看,她卻說自己命硬。”
命硬?桑登猜柳清澄這次是對自己惱極了。
“208號。”
“謝謝。”
桑登道完謝就立馬上樓去了,他真的不知道,這次,他來的是有多及時!
日後每每當他想起這個夜晚時,他都會心驚膽戰,害怕不已,接著便把身旁的人抱得緊緊地,直到懷裏的人因空氣稀薄而咳嗽時,他才放開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起初不明事由的柳清澄還會嘲笑他:“原來那個會修牌匾的匠人,又做過喇嘛,後來又是郎中的男人竟然會怕黑。”
可後來,當有次他喝醉酒後,迷迷糊糊的說出緣由時,柳清澄隻覺得自己的心被猛地蟄了一下。看著迷糊的人皺著的眉頭,她便情不自禁的將他的腦袋放在自己的懷裏,然後用柔軟的唇撫平他緊皺的眉頭。
桑登在路上便想好了,他隻在門外靜靜聽聽就好,他知道這裏的房間結構,裏麵要是有什麼大動靜的話隔著門是能聽到的。而且柳清澄選的這間房在最裏間,旁邊的房間好像還沒有人住,很安靜。然後,他就下樓,將放在僧袍裏的消炎藥,跌打扭傷藥給阿納,至於讓阿納怎麼和這個她認為有趣的房客說他也是想好了的。
桑登苦笑,不妄語戒,今晚又犯了一條。
桑登立在門前,房間內很安靜,他想應該是沒什麼事了的。正欲下樓之時,房間內突然傳出一聲尖叫。
這半夜裏,聽著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桑登忙轉回步子,仔細聽著,隻覺得裏麵隱隱有哭聲傳來。
這是怎麼了?做噩夢了?
桑登現在哪裏還有平日裏的那副鎮定麵容了?
隻見他附耳於門上,神色焦急,見裏頭仍然是嗚嗚咽咽的聲音,細細碎碎,真的是好不傷心啊。
“清澄?”
“清澄,怎麼了?”
裏麵沒有人應答,桑登使勁兒推了推門,門是楠木製的,很結實。
桑登焦急不已,“清澄,怎麼了?快開開門!”
剛問完,緊接著桑登便“咂起門來了。”他現在估計是忘了他的身份了,在拉薩,在西藏,喇嘛的形象可是代表這這裏大多數人的信仰啊。
“裏麵這是怎麼了?”阿納本來是想上來問問桑登是否需要喝點什麼的,哪知道剛走到樓梯口便聽到前麵似乎很熱鬧,於是便忙趕過來了,來時,便看到這麼一副場景。
夜裏,燈光昏暗,他身上紅褐色的僧袍看起來像是染了墨色,此刻正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五官看不大清,但表情看起來十分焦急,敲門的用的手指現在握成了拳。
阿納有些心疼她的門,忙趕過去。
“她好像不太好。”桑登冷著聲說道。
“可能是夢魘了吧。”阿納自然看得出來,他是想進去瞧瞧,可她有些為難,這大半夜的……一個喇嘛去看個年輕的姑娘,她身為這家店的店主,……
就在她猶豫的檔口,桑登便搶了她手裏拿的鑰匙,對著鎖孔,“哢嚓一聲,”,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