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撲朔迷離的案情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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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襲月色長袍飄逸輕盈,黑發垂落柔順的灑在光潔的地麵上,花香盈袖,宛若仙人。
    這……就是司徒太史踏進隱仙居所見到謙玉的第一眼,也就是這一眼,使得他隱約有些恍惚,一時之間,竟差點兒將他看作了青年的穀夫子。
    皇甫君弦默默地站在司徒太史旁側,順著司徒太史的目光遠遠望去,那側對著他一抹雪白的身影吸引了自己全部的目光。
    他還是那樣,還是一身雪白的服飾,隻是這一次的袍子較上次略有不同,此次他穿的乃是一件紗衣,比上次要薄上一些,風一吹,紗衣隨風飄逸,袖袍依舊似原來那樣寬大,但是不管謙玉穿什麼的衣服,顏色一如既往的如雪般白淨,而且穿戴十分整潔,毫不露骨,這跟第一次見他在台上一舞時的性感紗衣完全不同,皇甫君弦很難想象,這兩種風格的人會是一個人,絲毫無法將二者混合在一起。
    眼見兩人前來,謙玉優雅起身,整理了衣襟和並不淩亂的袖袍,行至二人前。
    “謙某見過司徒先生,見過弦王。”微笑著拱手,翩翩有禮。
    “哈哈哈,”司徒太史雙手負於背後,仰天大笑:“世人皆言,謙謙君子而溫文如玉,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謙玉公子果真一表人才。”
    麵對自己被認出來這件事,司徒太史沒有絲毫的驚訝。
    “先生謬讚了,謙某實在受寵若驚,請,”,說罷,行了一禮,將二人引之涼清亭就坐。皇甫君弦從進來的那一刻,眼神就沒有離開過謙玉,那張臉上還是掛著淡淡的笑意,好像永遠都沒有什麼別的表情,跟自己這張嚴肅冷漠的麵孔形成一個鮮明的對比。麵容噙笑,溫柔得簡直不像話。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謙玉坦然自若的坐在二人對麵,完全無視皇甫君弦死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朝著空氣中柔聲一喊:“魑魅,上茶。”
    皇甫君弦看了眼空無一物的圓桌,才發現,今天的謙玉居然沒有在飲茶,上次自己來時,他可是就反反複複的重複著兩個動作:喝茶,倒茶。
    “今日倒是稀奇。”皇甫君弦冷冷的脫口而出。
    “怎麼?”司徒太史麵色微微一驚,笑著望向他。
    謙玉板著一張笑臉,啟齒道:“弦王稀奇何事?”
    抬眼看他:“這桌上沒有茶水。”言外之意像是我一直認為你喜歡喝茶。
    此言一出,謙玉一由笑出了聲:“謙某又不是以喝茶為生,喝茶隻是飯後的一種閑情逸致。弦王莫不是以為謙某天天都在喝茶吧?”
    皇甫君弦不可置否,沉默不語。司徒太史瞟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謙玉:“先生和王爺倒是稀客,謙某若是招待不周,還望海涵,切莫往心裏去才好。”
    司徒太史擺手:“哪裏哪裏,老夫不請自來,怕是唐突了公子。”
    “久仰先生大名,屈尊來寒舍,謙某已是莫大的福分,豈敢談唐突二字。”謙玉笑著回應,沒有身為小輩的驚恐感,儼然一個披著青年皮囊的風霜老人,即使是坐在大名鼎鼎的功法宗師麵前,照樣能款款而談,不失風度。
    輕輕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魑魅將端來的茶具放在桌上,還是像原來一樣站在謙玉身旁,一言不發。
    皇甫君弦隨意看她一眼,上次他來的時候,這個女人走路是沒有聲音的,而且即使是端茶送水,她也是在片刻間閃現在自己麵前,而今天,她倒是顯得各外規矩,規矩得像是個平常人。
    “魑魅,還不見過司徒先生和弦王。”謙玉禮貌的引薦。
    聞言,魑魅抱拳,聲音清晰動聽卻沒有情感:“魑魅見過司徒老先生,參見弦王。”
    司徒太史慈眉善目模樣:“姑娘無需多禮,在這裏,老夫隻是客人,不是以別的身份前來。”
    皇甫君弦:“既然是參見本王,就要有個參見的樣子,見了本王不跪,這是參見?”他隻是想看看,看看謙玉會怎麼做,他也不喜歡那所謂的禮儀,隻是……他隻想看看謙玉的態度。
    司徒太史也是一臉懵的表情,他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這個學生,從來不稀罕這些虛假的儀式,今天不知道抽什麼風了。
    魑魅麵無表情,她這一輩子,隻跪一個人,或者說,是心甘情願跪一人。話又說回來,自己是什麼?一介奴婢,一個殺手。
    “魑魅,你是沒有聽到弦王的話還是我沒有把你教好?這基本的禮儀都沒有?”不鹹不淡的一句傳到魑魅耳中,她毫不猶豫,膝蓋一彎,雙腿“嘭”的一聲跪在地上。
    “魑魅,參見弦王!”一字一語,不卑不亢,沒有絲毫不滿。
    “起!”皇甫君弦沒有看她,隻吐出了這一個字。
    魑魅起身後,謙玉若無其事的舒展著笑顏為對麵兩人滿上茶:“司徒先生位高權重,弦王更是身份尊貴,今天屈尊隱仙居,是為何事!”
    司徒太史舉起茶杯,不失風度的呡了一口:“隻為問公子三件事,探尋三個答案。”
    謙玉:“先生請問,謙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皇甫君弦揚眉看他,他沒想到,謙玉會如此幹脆。
    放下茶杯,司徒太史掃了一眼春意盎然的隱仙居:“你的老師……可還安好?”
    一陣秋風拂過,散落在青石路上的花瓣翩翩起舞,伸出手,飄灑過來的花瓣有的不禁意間落在他掌心,空氣中傳來輕微的歎息:老師他……已經仙逝……”
    司徒太史睜大眼睛,半信半疑:“仙逝?師侄莫要開這種玩笑……”
    皇甫君弦也麵露驚訝,轉瞬即逝。
    看著司徒太史難以置信的表情,謙玉搖了搖頭,一陣歎惋:“老師確實仙逝,他這一生,逍遙自在,無拘無束,即使仙逝之際也無遺憾,他老人家也料到了自己生命的始終,還望師叔莫要介懷,也無需掛念。”
    皇甫君弦也給他倒了杯茶:“老師,節哀。”
    再望了一眼謙玉,皇甫君弦除了從他口中聽出來的歎息,並沒有看見一絲悲傷之色。
    閉上了眼,司徒太史強烈壓製住情緒,猝不及防的噩耗打亂了他的思緒,他知道現在還有別的重要的事情要做。再一睜眼,眼中已是一片平靜,與先前一般無二。
    聲音沙啞的提出第二問:“師侄可聽說了水寨溝的傳聞?”
    謙玉點頭,表示默認。
    “對於此事,師侄可有什麼看法?”自從剛才謙玉一聲師叔,司徒太史就知道他是已經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皇甫君弦沉默的喝著茶水,沒有發言。或者,他想看看這個事不關己的公子究竟是不是那樣的不問世事。
    謙玉抬頭望向魑魅,吩咐道:“叫魍魎把人帶出來。”
    魑魅:“是!”
    沒過多久,魑魅魍魎攜帶著一個男童來到他們麵前,謙玉招了招手,男童快步跑了過去,一把將他抱住。
    “這是……”司徒太史不明所以。
    皇甫君弦看著這個男童,白嫩如霜,薄如蟬翼。粉嫩的肌膚吹彈可破,縱然看上去,孩子還很稚嫩,但是在他的眼神裏,卻看不到一絲本該屬於孩童的純真。
    皇甫君弦直視他,那雙眼睛裏,隱隱透露出強烈的殺意和怨恨,原本純淨的眼神此刻卻掩上了一層陰霾。皇甫君弦很清楚,在這被恨意裝飾的生命,往後的生活注定背負一個巨大的包袱,艱辛而沉重。
    謙玉摸著男童的頭:“師叔可認識馮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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