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幽魔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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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鍋……”皇甫君弦盯著聖旨上矯若驚龍的陌生的字跡:“以前背的黑鍋還少麼?隻是,現在麼……就看他有沒有那個實力吧!”
司徒太史手指敲著桌麵,朝著門外一聲大喊:“屠仲小子,茶涼了,去換壺弦兒喜愛的酒來!”聲音洪亮得完全不像是個老人一個該有的聲氣。
“好嘞~”屠仲應了一大嗓門,像極了茶館裏端茶倒水的小二。
偏過頭看了皇甫君弦,司徒太史悠悠道:“你手下這小將軍不錯,憨厚而忠心,還真不知道依你這脾氣,他竟然還能時時守在身邊原地待命,實屬難得啊!”
皇甫君弦:“……這是身為我手下最基本的規矩,絕對的忠心隻是他們的本分。”
司徒太史又是輕描淡寫的一眼:“不過依你這樣心性,訓練出這樣忠心的手下,怕是沒少用什麼暴力傾向的手段吧?”
皇甫君弦:“這隻是老師喜歡的訓練方法!”他可不會忘記,自己以前是怎樣在司徒太史如同地獄般的磨練下活過來的,雖然說起來如此平常得如同家常便飯,但是一次次在生死間徘徊的親身經曆,現在想起來依舊刻骨銘心。
“老師,”皇甫君弦冷俊的麵容帶上一點兒慎重:“有沒有一種功法是專以吸取童子生命氣息來修煉的?”
司徒太史略顯蒼老的臉也變得嚴肅起來:“弦兒認為水寨溝之事,是有人為修煉邪功而選擇的原料場地?”
皇甫君弦默不作聲的點頭,意思很明顯。
猶豫了一會兒,司徒太史目視前方,語氣穩重:“這功法修煉起來實在邪氣,專以幹淨純正的氣息為修煉引子,氣息越純正,成效越佳。隻是所謂天下功法,總有副作用,因修煉不甚走火入魔的也不在少數,這邪陰術雖說是禁術,但是其力量卻不容小覷,此功法實在太過詭異邪門,修煉時極易走火入魔。”
“邪陰術?”皇甫君弦眉頭微動:“這功法倒與我的嗜魂咒有些相似……”
司徒太史擺手:“為師當年可是在兩卷功法之間挑選了良久,糾結了半天才決定讓你修煉嗜魂咒的。”
皇甫君弦嘴角輕微的抽動了一下,他似乎可以想象自己站在一個男童麵前,一本正經地吸食他的氣息的場景了……
沒有管他什麼表情,司徒太史繼續說:“這兩卷功法皆是禁術中上上品,二者都是僅此一份,也同樣有這不可避免的副作用,當時考慮到嗜魂咒的缺陷較邪陰術小,而且修煉也沒有邪陰術那樣瘮人,所以再三猶豫下才給你選擇了嗜魂咒。”
這才是功法秘籍的祖師爺,隻要是功法,從來不論是禁術還是正術,隻要是功法,於他而言,都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
皇甫君弦:“……”
“酒來咯!”屠仲一個大嗓門自門外傳來,隨即輕輕推門,躡手躡腳地端著圓盤上的酒和兩副酒噂:“先生,王爺,吃酒。”
“下去吧!”司徒太史給他打了個手勢。
“是,那屠仲就退下了。”然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輕輕帶上了門。
在這弦王府內,真正知曉皇甫君弦平時生活上的需要的人,都是屠仲處理的,於皇甫君弦而言,除司徒太史外,還真就隻有屠仲算是有些了解自己喜好的人了。
自然而然,這照顧皇甫君弦吃穿用行上麵,也就剩下屠仲了,往日跟隨皇甫君弦在戰場上叱吒風雨的小將軍,如今在弦王府竟成了端茶遞水的小斯,換了誰,都有點兒不滿呐,但是……誰叫自己跟了一位這麼難伺候的主子呢?
“哎~”好一聲長歎之後,屠仲唉聲歎氣的繼續監護著府內上下,時時刻刻心係主人安危,這是職責……
“老師不妨說說這幽魔宮吧!”難得有了點兒興趣,皇甫君弦可不希望耽誤在這酒水上。
“這可就說得遠了,”司徒太史飲了滿滿一杯酒,慢條斯理道:“這事兒可要從為師入穀拜師說起,那時候除了為師和你師叔穀夫子,還有一個人也同我們一起拜入了師門,當時老師就讓我們選擇自己想要學些什麼,功法秘籍或天機神算術還是陣法,你師叔心不在朝野,喜歡清淨無為,自然選擇了陣法跟神算之法,而為師與你另一位師叔選擇了功法秘籍,誌在四方,都望在九洲大陸上大展宏圖。隻可惜,你那另一位師叔沒過一月便被你師祖逐出了師門……”
皇甫君弦:“為何?”
眼見司徒太史又喝了杯酒,搖頭歎息了一聲:“絕塵穀中隻有一條規定:穀中的功法秘籍隻能憑借腦海去記憶,嚴禁私自帶出穀,且修煉之時須選擇自己力所能及的功法,嚴禁走火入魔。你那位師叔擔心出穀後所學甚少,而且在天賦上也不及為師和你穀夫子師叔,所以便在密室中將功法抄寫在竹簡上,偷偷帶出穀,而且在修煉時專選力量磅礴且邪氣的功法,太過急功近利,導致走火入魔,犯了穀中大忌,你師祖知曉後,勃然大怒,將其趕出穀。每一套功法都是極其難以理解,需要花大把時間去消化滲透,加上字數和內容又十分豐富,篇幅極長,所以他隻抄了一套功法就被你師祖發現。”
“那卷功法便是‘邪陰術’。”皇甫君弦直接陳述,不帶一絲一毫的疑問。
“不錯,”司徒太史神情有些惋惜:“你小師叔出穀後,憑借在穀中所學加上他日益參悟修煉的‘邪陰術’,在江湖上很快立足了腳跟,創建了屬於自己的勢力,在這九洲大陸也算得上是個叱吒風雲的人物。”
皇甫君弦肅然:“幽魔宮……”
司徒太史放下酒噂:“修煉‘邪陰術’,以吸食男童氣息提升修為,他實力大增,很快就在這九洲大陸上建立了勢力:幽魔宮。自此,幽魔宮作為第一邪宮在江湖上名聲大噪,而且,凡是幽魔宮之人,其修煉之法也是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遭人發指,”他停頓了一下,為自己斟了杯酒:“雖然幽魔宮在江湖上遭受名門正派所不恥,皆想除之而後快,但是忌憚其實力,也不敢硬碰硬的去對付它,隻是耍耍嘴皮子功夫。”
皇甫君弦沉默了會兒:“幽魔宮是做什麼的?培養殺手?”
“八九不離十,具體什麼就很難說,但是江湖上確實有許多人花費重金前往幽魔宮,為自己除去絆腳石,而幽魔宮也自然拿錢辦事,所以江湖流傳,隻要被幽魔宮的人盯上,就定是上了他們的死亡名單了。”
皇甫君弦:“老師,您那位師弟如何稱呼?”
司徒太史狠狠白他一眼:“沒大沒小,什麼叫我的師弟,那也是你小師叔。”
皇甫君弦:“……學生那位小師叔如何稱呼?”
司徒太史輕輕地吐出三個字:“修魔子。”
“修魔子……幽魔宮……”皇甫君弦重複著這六個字,然後眼睛一閃,看向司徒太史:“老師的本名應該不是現在的名字吧?”
司徒太史一怔,隨即哈哈大笑:“不愧是老夫的學生,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此名非本名的?”
“也不難揣測,”皇甫君弦麵色平靜:“老師的師兄名位穀夫子,師弟名喚修魔子,那您的真實名字必然不是現在這個。”
司徒太史眯笑著摸了把胡子:“為師本名:武玄子。自為師與你兩位師叔入穀拜師時,你師祖便為我等三人取了此名,取了新名,就意味著新生,我本誌在朝野,讓自己的能力得以用武之地,如用原名,以你師祖老人家的名聲,縱然要便捷許多,但是完全是沾了你師祖的光輝,無法將自己的才能施展開來,隻能換了別的名字。”
皇甫君弦自然深知自己這個老師的秉性,凡是從來不曾借助別人的光輝照亮自己的路,他堅信,即使隻是自己,照樣能發出光來。
他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停留,既然已經找到了男童失蹤的原因很根源,那接下來就是前往水寨溝一探究竟了。
司徒太史再次舉起酒壺,瞅了他一眼,回到開始的問題:“什麼時候動身?”
猶豫半響,皇甫君弦直視他的眼睛:“明天!”
“這麼急?”司徒太史略帶驚訝,這件事可是老皇帝硬塞在他手裏的燙手山芋,原本以為他不會那麼積極的。
似乎看出他的驚詫,皇甫君弦緩緩而語:“多遲一天,就留給些想要把我往死裏打壓的人多出了些機會,到時候,這一樁樁罪責的帽子,不知要有多少往我頭上戴呢!”
話說這麼說,但是他的眼裏完全沒有一絲擔憂,反而顯得跟平常沒有什麼兩樣,一樣的冷漠,滿不在乎,隻是他的臉上,卻多出了些諷刺。
“為師倒是老了,”司徒太史笑笑:“這種事老夫竟沒能想起來。”
皇甫君弦:“老師把本事都傳授於學生,如是學生連這點都想不到,那跟在您身邊這些年豈非白學了?”
這話明顯就是說皇甫君弦所想所為,皆是司徒太史所教授,不管有多大成就皆是司徒太史之勞,自己隻不過是學到些本事而已,即使有些事司徒太史沒有想起,隻要教過,皇甫君弦都會一字不差的記得。
許是聽了言外之意,司徒太史滿是欣慰。他豁然起身,理了理衣袍:“趁現在天色還早,在你明天動身之前,先去一個地方,見一人。”
皇甫君弦也起身,有些不解:“何人需要老師親自去見?”
司徒太史轉身看著他:“玉香樓,謙玉。”
此話一出,皇甫君弦身形愣了愣,這是屬於心裏本能的反應,這個名字,皇甫君弦覺得異常敏感。
長長的睫毛微微閃動了一下,遮住了眼裏一絲不明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