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慶你幹什麼？快住手！”江玉潔剛從法院出來就看見了扭打在一起的三個人，尖叫著跑過來拉架。同行的男人可能是王慶的律師，也跑過來跟著一起拉開了那個叫王慶的男人。
    “你滾一邊兒切，你跟我離婚就是因為這個小白臉吧？是不是？老子劃爛他這張臉看他還怎麼出來浪！”王慶手裏握著一隻鋼筆，鋼筆上還帶著血跡，那是剛剛插進蔣翊後背刺出來的血。
    “王先生，你要冷靜！冷靜！你要是傷了人就不僅僅是離婚了，要坐牢的，你進去了，老婆還是跟人跑了你高興啊？”王慶達的律師聽口音也是東北人，勸架直擊問題核心。
    趁這機會，江玉潔拉著蔣翊和宋承西就走，她的車也停在了學校門口，離蔣翊停車的地方不遠。
    “宋律師，真是對不起，那人就是這麼王八蛋。”江玉潔是真難受了，眼睛裏閃著淚花兒，“我本來想請你吃飯的。不然你去告他吧，讓他賠醫藥費！”
    宋承西摸摸自己臉：“沒事兒，就是腫了，這點兒小傷啊，還達不到立案的程度。”他扭頭去看蔣翊的傷，蔣翊捂著後背躲開了：“我更沒事兒，讓鋼筆紮一下而已，你前夫挺有個性啊，打架用鋼筆當武器。”
    江玉潔笑了一下，帶出個鼻涕泡，趕緊掏出紙巾擤鼻涕。
    “那我送你倆去醫院。”
    “不用，我能開車。你以後注意點兒吧，攤上這麼個前夫，以後可能還會糾纏你。”
    江玉潔點點頭。
    上車後，宋承西拉開車前麵的擋板照鏡子，小心摸著微腫的臉。
    “你也是，以後注意點兒。明知道身邊可能有危險分子，還那麼大意。”蔣翊皺眉看著他。
    “你是不知道，之前電話溝通的時候他特別配合，在庭上也表現的態度特別好，誰知道判離了立刻就變臉。以前也不是沒遇到過不好對付的當事人，不過敢在法院門口動手的還是頭一個。”
    兩人去醫院簡單處理了下傷口，開了些消炎藥。從醫院出來，宋承西站在門口猶豫著什麼。
    “怎麼了？上車啊。”
    宋承西垂下眼，半腫的臉透著一點可憐：“我本來想今天晚上請你吃飯的，可是現在這個樣子也去不了哪裏了，能不能……能不能買些菜，回家做。”
    蔣翊原想送他回家，把鑰匙留下就一拍兩散的，可現在對著這張臉，實在說不出一個不字。
    “好啊。”
    這是最後一次了，不會再有下次。蔣翊心裏默默念叨著，跟在宋承西身後去了醫院旁邊的菜市場。
    宋承西一到家就鑽進了廚房，蔣翊跟在後頭。宋承西往外推他：“我來做，你去歇著吧。”
    “我怎麼好意思讓你一個傷員下廚啊。”蔣翊打開冰箱，把剛買的雞蛋往裏擺。
    “你還不是也是傷員。”
    “那咱們兩個傷員一起做。”宋承西看著他，眼裏是笑意。這個冷冰冰的廚房因為兩個人擠在一起而突然有了煙火氣。宋承西身上那無形的殼似乎鬆動了，終於透出一點光，露出他本來的麵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