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生牛犢不怕虎 ,江湖紛亂無止休 玉麵瀟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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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離開華陰,來到太原。太原是西部重鎮,還有守備府,邊陲軍隊駐紮在此處。另一個重鎮便是大同。太原今日熱鬧,是因為段家小姐段九兒在此比武招親。
不是同別人打擂台,是同段九兒自己比試。
本來江開等人隻是路過此地,沒有多餘的錢就隻能在小攤上吃餛飩,也不理會他們打架。千不該萬不該有個人突然就被扔出來,不僅重重的跌落在地上,還順帶將趙瀟湘的那碗餛飩也打翻在地。
“打架就打架,你把人扔到我這裏幹什麼?”趙瀟湘本來就沒好氣,那個段九兒也不是個淑女,回道:“千叔,賠她一碗餛飩,幾文錢的事。”她說完轉身就回擂台,一身紅妝再叫人比試。趙瀟湘喊道:“態度如此傲慢,竟然不道歉,賠錢也擺出一副賞賜的樣子。你給我站住!”
段九兒回過頭來,在太原,誰敢這麼吼她,她是段恩的女兒,太原城裏誰不把她供起來。段恩,就是那個之前看上了李惜兒,出言羞了林書的那個段恩。段九兒雙手叉腰道:“已經賠了錢,你還要怎樣,再囉嗦,錢一分也沒有。打倒是有一頓。”
“難不成,我還怕了你?”趙瀟湘許久沒有打過架了,就飛上擂台,同段九兒打將起來。
其餘江開等人一邊吃餛飩一邊觀戰,江開道:“也不知道師妹能不能打贏。”
“我們來賭一把如何?”杜知秋道。
“我賭瀟湘贏。”笑生心領神會。其他人都紛紛押趙瀟湘,杜知秋不以為意道:“我就不跟你們一樣。我賭她輸。”
他們看向擂台,趙瀟湘同段九兒交戰,段九兒出招明顯更狠,而且有些江湖名門正派禁用的險惡陰招段九兒是悉數用上,引得趙瀟湘吃了不少苦頭,趙瀟湘罵道:“你手段陰狠毒辣,簡直卑鄙!”
“有何卑鄙?成王敗寇,贏了再說。”段九兒見趙瀟湘功夫不錯,自己沒有勝算。趙瀟湘畢竟學久冬拘夏兩大門派的武功,固然沒有修得精髓,但是對付段九兒尚且足夠。段九兒不想輸,正要用暗器,杜知秋已經眼疾手快發現了,繞到段九兒身後趁她不注意擒住她的手,手上的暴雨梨花針被杜知秋掰開。趙瀟湘也停了下來。
“暗器傷人,算什麼東西!”趙瀟湘罵道,段九兒還要掙紮趙瀟湘已經製服了她。
此事將段恩也引來,他比從前蒼老些,但精神矍鑠,見到幾個年輕後生,不知功力深淺,開始隻是好言緩和,段九兒不服氣,段恩也未依著她。
杜知秋覺得段恩還算有點眼力見,而他不知道的是,真正讓他有眼力見的是趙瀟湘手上那根玉龍杖,這是拘夏派的寶物。他不過是在忌憚拘夏派罷了。
江開覺得此地不宜久留,轉身告辭。
要去何處找林書,眾人都沒有線索,杜知秋道:“除了神算子任謙,還有誰會最了解林書的行蹤?”
“你娘?林書的義妹?”趙瀟湘問道。
“她不知道。林書一走多年就沒回來過,我娘要是知道就會帶我們去找了。”杜知秋看著笑生道:“那是你爹,你多多少少總該知道一點吧?”
“謝娘徐爹隻是提起過我的親生父母,但是我沒有見過他,何來印象呢?”笑生搖搖頭。
“說來也奇怪,要是林書他還活著,那麼他應該會回去找我娘啊,他們是義兄妹,而且還有約定的。隻是如今都不來,難不成是在躲誰嗎?”
“那也不一定,也可能是林書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去做其他事了。”盧肩吾道。
年年又問:“你娘有沒有跟你說過,你林叔走的時候是怎麼說的?”
杜知秋不以為然道:“林書隻是說先去龍門,再回華陰。當年林憶就是在龍門中了杜家的花過蒼穹死了的。屍身都沒有,隻是一個衣冠塚。”
“有沒有可能在龍門?”年年問。
“不管在不在總要去找一下。”盧肩吾道。
六人又轉去龍門,他們第一次來龍門鎮,此處不大,打聽可有一人叫林書,都說不知。又問可有外鄉人遷來此地,倒是有幾個,見了都說不是。年年提議道:“我們不如先找到那個衣冠塚,或許能發現一些線索呢?”
一路打聽,總算尋到了。衣冠塚矮小,還算新,看來有人來打掃過。盧肩吾道:“林前輩應該不久前來過。”
“那他現在還在這裏嗎?”笑生問道。
“不,他走了。”趙瀟湘手上拿著墳前供品,一塊小饅頭,有些硬,已發黴了。
杜知秋問她為何肯定,她道:“一般來說,祭品各地風俗不同,有的會拜祭過後就帶回家,有的會留在原處第二日來取,意思是已經被享用。可是這饅頭放在這裏已經有些時日了,都沒有人來收,林前輩應該是不在此處了。”
“那我們要去哪找,這真是白跑一趟。”杜知秋道。
年年笑道:“不算白跑一趟,或許我們還可以再去別的地方。”
眾人不解,年年問道:“知秋,你那本書可還在?”
“當然在。”
“林前輩若是離開,或許還有幾個地方也會去。”
“哪裏?”
“祝亭雲祝盟主的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