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生牛犢不怕虎 ,江湖紛亂無止休 江南六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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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杜知秋記得,就是那位盧肩吾說眼熟,在任謙靈堂前見到的,長得像李惜兒的姑娘。
“我告訴你我找誰,難道你能幫我找嗎?”
林笑生笑道:“我或許可以一試,華陰我很熟,京城我也熟,我去年還去京城住了很久呢!”
杜知秋見此人毫無心機,對陌生人竟也毫無防備,不存戒心,又繼續問她名諱,她都如實招來。令杜知秋不得不為她捏一把汗,因此對她道:“笑生,你快回家吧,我一個生人,你也跟我說這麼多,若我是個壞人,你就危險了。”
“我不會有危險的,華陰城的人都認識我,他們都對我很好。而且我徐爹和謝娘武功高強,更重要的是,我師父是武林盟主玲瓏手,我的功夫也不賴呢!”
杜知秋笑道:“你這個背景很強大,在下甘拜下風。可是再好的背景也有顧不上你的時候,萬一你真的碰上壞人,別人才不管這麼多,他們肯定就哢嚓一下,”他說著做了抹脖子的動作引得笑生哈哈直笑,笑生的聲音固然清脆,但是她也太愛笑了。果然人如其名,杜知秋實在不懂她的笑點,笑生道:“我還沒有碰到這種事情,倒是很想體驗一下。”
杜知秋覺得林笑生簡直有毒,未免心也太大了一些,正看向遠處,見有一夥黑衣人,約莫十個左右,手上握著刀,向他們走來。彼時笑生正背對著他們,杜知秋與他們迎麵對視,他聲音微弱道:“這次你可以好好體驗了。”
“啊?”笑生還不解其意,杜知秋已經衝了出去,笑生這才看見殺手們都蒙著麵,杜知秋與他們交手,一看就不是他們的對手,林笑生站在一旁,杜知秋急道:“我的大小姐,你會不會武功啊!會你就趕快上,不會你就趕緊跑!你杵在那裏是想做靶子嗎?”
黑衣人已經將笑生團團圍住,林笑生一看就沒有見過這種場麵,但她還是很開心的——打了起來。林笑生的武功,隻能說比杜知秋好一點,但是比之拘夏派江開和趙瀟湘還是差一點。徐掌櫃和謝一枝隻是教她武功防身,玲瓏手教她武功時她又偷懶,更主要的,玲瓏手教會她逃跑,這是看家本領。可是今日的林笑生不想跑,她想玩一玩。
但是來人的目標,究竟是林笑生呢,還是杜知秋呢,卻是不好分辨。唯一可以感受到的,便是來人要下狠手,必須死。
杜知秋敵不過,又跑不掉,這時救星來了,一支箭從林間射出,直擊兩名殺手,當場斃命,一箭雙雕。杜知秋和林笑生回頭去看,趙瀟湘和江開出來解圍。原來他們沒走!二人如虎添翼當下打起來,趙瀟湘要留活口,那人卻抵死不說,寧可自盡。
趙瀟湘道:“這是一批訓練有素的殺手,寧死不鬆口,頗有點當年辭秋派的意思,隻是辭秋派已經不接殺人生意了,這些人的身手一般,也不知是誰的人。”
杜知秋才不管這些,他欣喜道:“我就知道你們舍不得我還會回來的。”
林笑生搶著崇拜道:“兩位大俠你們好厲害啊!”
江開道:“我不過是假意離開一下,誰知你這麼菜,連幾個殺手都對付不了,最後還要我們出馬。”
“你!”杜知秋的確是被救的,本就不占理,氣鼓鼓不說話。盧肩吾和年年最後才出來,笑道:“下次讓你和年年比試一下,年年雖然看著柔柔弱弱的,功夫也不差。”
“不說年年了,我覺得這個小姑娘也比你武功好。”趙瀟湘看著笑生道。
此刻的笑生,看著與自己年紀相仿的人武功了得,心生羨慕,忙道:“我叫林笑生,今年十六,虛歲十七。華陰城人氏……”
“停,你別跟他們說那麼多。”杜知秋打斷她,又對趙瀟湘道:“你還一口一個小姑娘,人家比你大一歲,你也不害臊,才十五歲,這裏幾個就你最小。”
“你不過就比我大幾個月,你也好意思。”
“大一天也是大,況且我是頭年秋天生的,你是來年夏天生的,隔了一年就是大。”杜知秋惹怒了趙瀟湘,趙瀟湘道:“江湖上就不是論年紀的,論武功,我們這六個人,就你最次。”
他們吵起來盧肩吾和江開年年都不管他們二人,他們坐在一旁拉著笑生聊天,歡聲笑語,聊得投機。笑生也想去闖蕩江湖,就是背著爹娘出來的。一來二去之間熟悉了,又說起自己的親爹林書,反正大家都要去找,因此決定同行,當下聊起來,笑生提議結拜,眾人都以為是好主意,就在一棵柳樹下結拜,拖來趙瀟湘與杜知秋。
江開最為年長,而且功夫最佳,做大哥。其次是盧肩吾,按年紀年年是第三,但年年覺得自己身份低微,不肯做第三,這時江開道:“江湖人論資排輩,我們今日結拜,就沒有門第之見,都按年紀排下去便是。”因此年年第三,笑生第四,趙瀟湘和杜知秋爭執了好一會,趙瀟湘最後還是做了小妹。
杜知秋笑道:“小妹啊,以後你就有五個哥哥姐姐罩著你,你不用怕了,別人不說,你五哥我,肯定會出馬的!”他如此高興無非是因為排在了趙瀟湘的前麵,趙瀟湘道:“我在武夷山拘夏派有一百二十七位師兄,在久冬山有八十八位師姐,更別提提他的師叔師伯了。”
趙瀟湘並不是去哪裏都是最小的,她還有師妹師弟,隻是都太小了。
結拜拜過皇天後土,許下盟誓。杜知秋道:“聽說以前五鬼就是五個人,我們現在是六個人,也得起個霸氣的號才行。”
“他們是五鬼,那我們就叫六神?”江開道。
“六神怎麼聽起來怪怪的。”年年道。
“你主意多,今日怎麼不說話了?”杜知秋問趙瀟湘道。
“我們在這中原大地上結拜,若稱雄,我們還有女子,若稱神,又不夠俠氣,實在不好取。”趙瀟湘犯了難,要怎樣才能不俗氣呢?
笑生卻笑道:“若是沒有主意,我們就叫六野,中原六野如何?”
六野固然好,杜知秋道:“我知道問題出在何處了,就是我們是六個人,若是五個七個取什麼都好聽,主要是六難取。六野雖好,可是有點繞口,不好念,有沒有那種響當當噼裏啪啦一聲巨響震驚武林名動江湖的氣勢恢宏的大名號?”
盧肩吾震驚地看著他道:“你這次一口氣說了好多有水平的詞啊,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有文化?”
“以前,我那叫謙虛,不顯山不露水。”
盧肩吾笑道:“看來五弟你很厲害呢!我聽說魏晉時有一批文人,頗好風流,又有風骨。叫什麼建安七子,竹林七賢,我們不如就叫中原六子?”
“可我們又不是讀書人。”杜知秋道。
年年見沒有好名字,道:“我們既然抉擇不下來,不如就暫時不取了,管他是神是仙,是妖是魔呢。”
“有了!就叫六妖怎麼樣?”趙瀟湘擊掌道。
“中原六妖?”
“中原不太好,不如就叫江南六妖。”笑生道。
“好主意,我們六個人一股子妖氣。”杜知秋頗為滿意,誇道:“趙大小姐還是很有智慧的嘛!”
“哪裏哪裏,都是年年姐的靈感。”趙瀟湘依偎在年年身上撒嬌。
當下排定座次,又要每個人取號。江開會用玉龍杖,練得玉龍杖法,給自己取了個號叫混天龍江開。杜知秋道:“你名字裏有江,不如就叫混江龍江開如何?”
“可是我水上功夫很差。”江開無語道。
“那有什麼關係,這不是合了你的名諱嗎?”
盧肩吾取為西亭神箭盧肩吾,趙瀟湘便名玉麵瀟湘,杜知秋年年與笑生三人不知取何號,趙瀟湘打趣杜知秋道:“你呀,就叫小賴皮。”
“這一點也不大氣。”杜知秋不服。
年年笑道:“五弟和你都是足智多謀的,況且五弟性不受拘束,頗有浪子情懷,不如就叫浪子知秋,如何?”
杜知秋受到了誇讚,又是年年提議,因此很是受用,欣然接受。
笑生和年年名號未取,原名便也可以,也就作罷。
至此,一個在未來幾年攪動江湖,並且改寫江湖格局的遊俠小分隊,江南六妖便在華山腳下,華陰城外成立了。
江南六妖依次是:
大哥混江龍江開;
二哥西亭神箭盧肩吾;
三姐年年;
四姐笑生;
五弟浪子知秋;
小妹玉麵瀟湘趙瀟湘。
他們踏出江湖,要去尋找失蹤多年的公子林書,這個事情玲瓏手知道了,謝一枝和徐掌櫃勸笑生回家也不肯,隻能由著她。
玲瓏手覺得有意思,自己也厭倦了盟主之位,因此放出話來,江湖門派,各路遊俠,不論是誰,找到公子林書,就會成為新一任的盟主。
一時間江湖熱鬧起來,若是要挑戰玲瓏手比武,誰也不想,但是找人,那可避免多少傷亡,一時群情激動。玲瓏手歎道:“終於明白當初祝亭雲為何要以寶藏作為盟主籌碼了,多省事。”
玲瓏手便不參與,由著他們鬧去。
拂春派自是樂開了花,他們坐享漁利,倒還可以朝野江湖雙收,如何不喜,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宮中傳來消息,陛下有孩子了,還是一個五六歲的皇子。這是當年陛下臨幸過的宮女所生,養在冷宮,由廢後吳氏偷偷照拂。這才免遭貴妃毒手。陛下喜不自勝,貴妃惱羞成怒,太後未免皇子被貴妃所害,帶至身邊自己撫養。皇上將孩子朱祐堂立為太子,減輕賦稅,大赦天下。萬貴妃氣憤不已,催促拂春派盡快煉出丹藥。拂春派不能再等,隻能出擊。
沉寂已久的江湖,再次騷動起來!
作者閑話:
第一部是四大門派,第二部則更多的是講述江湖遊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