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重回羲城 第11章 她,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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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亟需要好好整理一下這複雜的人物關係。
眼前這情濃意濃的兩位,是自己親親花兒與那個混人逸洵哥。所以,這位該死的哥就是自家的那隻姐夫咯!
Oh,no!
那他曾經欠自己的,該怎麼討要回來?!
他肯定一早就在打花兒的主意了,不然怎麼敢辣麼肆無忌憚地招惹自己。想起曾經天天往他們家跑的那個誰誰誰……這是陽謀啊!
誰說的世界辣麼大?她也不過離家一趟,又見麵就炸麼神奇地再次齊聚一堂了。哪裏大了!
“多,你還好嗎?”
從房間走出來的潘逸君殷勤地接過她手中的托盤,順便表達了一下自己的關心。見她半天不理會自己,隻得帶著不解地看向一旁的女生,“她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生病了?”
“你有藥啊?”女生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隨即帶著自己的心事轉身進了房間。
這一個兩個的都怎麼回事?吃槍藥了?自己這不是關心她嘛,招誰惹誰了是。
腹誹歸腹誹,潘逸君一如既往不死心地往百裏諾夕跟前湊了湊,“多……”
不等他說話,一個冷哼砸了過去,她才抬眼看向距離自己不到一尺的那張皮。迎著對方的期許目光,輕喝一聲,“醜人沒有發言權!”
醜人?!春雷輥輥而出,煞是應景。
端著托盤的潘逸君很想掏一掏自己的耳朵。究竟是自己出現幻聽了,還是她的眼睛被風沙給迷了。
怎麼說,自己也辣麼精心地準備了一個下午啊。不僅祛了“痘”恢複了本色,還特意捯飭了一番。她怎麼還能說自己是醜人呢?就算不如自家老哥那般玉樹臨風,多少也能與花嫂拚個貌美如花吧。
將他的氣結看在眼裏,百裏諾夕冷著一張臉,不客氣地點點頭,“嗯,就是這樣。”
就算此刻他當真貌比潘安,在她看去也是鄙於不屑的。都說相由心生,善欺人者的相貌怎麼可能好看?他是小騙子,他哥就是個大騙子!統統都是騙子!
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將自己對潘家的氣全部遷怒於他了。下場怎麼可能美好?
“蠻不講理!”
多少猜測到了幾分因由,潘逸君隻哼哼兩聲,氣呼呼地端著托盤往房間裏去了。
這就叫“殃及池魚”,都是該死老大的錯!
不願惱了她的潘逸君,最後就把自家老哥給怨上了。鬱結攻心之時,手中就沒了分寸,托盤倏地就被重重放下了。
快要貼近桌麵的時候,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句涼薄非常的話語,“這壺茶很貴,把你賣了都不夠。”
一聽這話,手頭不自覺地一頓,而他的氣火就更盛了。
很貴?!能有多貴啊?以他現時的身價,還會不如這麼一壺花茶?開什麼玩笑了!當他是沒見識的傻子麼?
也不知究竟是為了泄憤還是與之慪氣。原本快要被放下的托盤,突然就被他高高舉起,沒有停頓地就準備收勢。
“別以為她是在開玩笑哦……”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遠處掠過門外的三人闖入了房間。
再次被警告,潘逸君更加不爽了。依舊高舉著手,扭頭就衝門口低吼一句,“誰啊!這有你什麼事!”
同樣還在氣頭上的百裏諾夕,漫不經心地抬眼看向來人。
隻見他頭上戴著一頂墨藍色的鴨舌帽,半點發線未露。臉上還掛著一副寬大的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外人隻能看見鼻翼之下,微尖下巴的半張臉。
一身同樣米黃色的運動裝將身材掩藏得很好,腳下一雙灰白相間的籃球鞋,簡單幹淨。
不過飄了點兒毛毛雨,很冷麼?至於這麼全副武裝麼?有本事你再加個口罩,演一出超級特工啊。
暗戳戳地吐槽了幾句,目光很快就繞過他落在其身後幾步之外的那個服務生身上。沒好臉色地拂了他的好意,附和著潘逸君懟像來人,“就是!有你什麼事?我就是在同他開玩笑。”
甚至不需要想,她也能夠判斷來者何人。素未謀麵就被擺了一道,還能指望她給個好臉色看?
來人卻也不惱她的態度,淡定自若地從夫妻倆身邊走過,與她擦肩之時有了一瞬的停頓。很快就麵色無改地走進了房間,在潘逸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端走了那個托盤。
在他的目瞪口呆中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花茶,若無旁人地細細飲之。
嗯,君山銀針,加金盞菊,還有蜂巢薑。不對,還有什麼呢?若有所思地停頓了一下,當即一飲而盡。
手才放下,杯底都還未落桌,杯盞卻被人一把奪走了。一道光影而過,隨後就從偏遠的角落裏傳來一聲“啪”,杯子穩穩落入了桶中。
不知何時站在他們身後的百裏諾夕恨恨瞪了這個莫名其妙的來人一眼。暗罵一句,混蛋!
這餐晚飯,她原本就隻算了四人,花茶撐死也就夠五人份。誰知道憑空會冒出來那個誰誰誰,他也就算了,怪自己失策。
可這個路人乙又來湊什麼熱鬧!
請看看清楚,這裏是茶舍啊,想喝茶,自己點呐。
麵對圍在房間裏的眾位親親的詫異目光,她當即擺出一副怕怕模樣,弱弱地問了一句,“他喝過的杯子,不可以丟?萬一有點兒什麼……”
能有什麼?!來人明顯的麵色一滯,一直淡定的嘴角出現了瞬間的僵硬。餘光掃過她眼底的狡黠,心頭反而樂了。嗬,有意思的小丫頭嘛。這雙手很能幹,一張嘴也挺會說啊。
似乎為了應證他的感慨,百裏諾夕直視著他,眼裏盡顯嫌棄,“不請自來,是為賊!”
來人好脾氣地依舊沒有惱意,揚手打了一個響指。
一直在門外的那個服務生保持著微笑走了進來。端著空蕩蕩的托盤徑直來到百裏諾夕的跟前。
“那杯花茶的單。”
淡淡瞥了一眼,哦,原來炸麼大的盤子,隻是為了盛掌心不到的銀行卡啊。不過,這卡的模樣怎麼有點兒特別呢?
對此並沒細思,卻之不恭地將其塞進背包。再開口時就是語氣清冷地下達逐客令了。
“交易達成,你可以走了。”
原本是打算離開的男人,卻突然就改變了主意。上揚的嘴角微微勾起,側首看向身後,抬了抬下巴,“他請的。”
言下之意,他非不請自來,所以,非賊也。
麵對大家的疑惑不解,開場那句話之後就默不作聲的潘逸洵,很誠實地點頭答應著。
這事也不能完全怪責自己啊。中午接收到老婆大人指示的時候,自己正在同眼前這個男人在辦公室共進午餐呢。
對,他是自己的基友,何奇然。
身為寵老婆的男人,老婆大人的交代絕壁不可以假手於人。所以,一看完信息就開始積極響應。根本沒有工夫用餐,簡單收拾了下辦公室就準備閃人。
才擺好午餐,這人就要走了?何奇然自然是不肯了。基友這麼多年,自從他脫單就完全脫胎換骨了,這讓還是單身漢的他心頭酸澀極了。
“妻奴!”
對於他吃不到葡萄說葡萄的嘲笑,潘逸洵僅僅回以一枚意味深長的微笑,“樂在其中。”
“行行行,你贏了!”果斷投降的何奇然已經懶得與他爭辯了。直說他大中午把人喊來,就是為了晾著?
“跑腿的活兒,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搞定的。你是行家,能不明白?”目光瞥過他胸前的一朵騷粉幹花,轉身就往外走。臨近大門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麼,又轉回辦公桌後頭。從抽屜裏取出一本黑皮冊,頭也沒抬地囑咐著,“一會兒你自個兒隨意,走的時候記得讓小劉來打掃衛生。”
鮮花市場?這家夥要幹什麼?不知何時站在桌前的何奇然,好奇地看著他翻找出來的名片,“喲,嫂子這是準備弄花茶了嗎?有你這麼寵人的麼?這活兒可不容易學,沒得再把人給累壞,又該心疼得要死要活了。”
他自然是知曉自家兄弟的夫人不會這門手藝,要弄的話就得從頭開始學。可是,這哪有那麼好學啊。
“行了,別瞎折騰了。要喝花茶不會去我那兒,反正你也是VIP。便宜別人不如便宜自家兄弟,是不是這個理兒?”
“你嫂子不會打什麼緊?她負責喝就是了。”仔細挑選了幾張,非常認真地往手機裏存號碼,還滿不在意地回了他一句。
“難不成還是你會?你做的能喝嗎?別和我扯什麼愛情哈……”不客氣地埋汰了幾句,何奇然還翻了一個大白眼。
連花和草都傻傻分不清楚的男人,還能指望他倒騰花茶?
“反正比你調的好喝就行。”
這話一落下,桌前的他就跳腳了。
哼,大的不好說。就整個羲城,除了那幾個老頑固,敢跟他叫板花茶技藝的還真沒有幾個呢。
對於他的嗤之以鼻,潘逸洵也懶得解釋,隨手將手機塞進口袋就快步往房門外走去。
必須抓緊時間,市場那麼遠,品種那麼多,一個下午都不一定夠挑揀呢。
“用我的花房!”
一隻腳踏出房門的潘逸君聽到這麼一句喊叫,快速轉身來到他身旁。抬手就往他的額頭摸了好幾下,不解地搖了搖頭。走兩步來到窗戶旁,努力往白雲滿天的高空瞅了又瞅。
咦,今兒個還真是奇了怪了。這,一沒發燒,二沒下紅雨,他抽哪門子的瘋啊?
別人不清楚,自己同他基友這麼幾十年,還能不知道他有多寶貝那一方天地。別說出借了,他甚至都不允許自己踏足半步,隻允許在一米之外看著。還說什麼自己看花如同對牛彈琴……通通都是借口!
這次居然這麼大方?事出反常必有妖!
神經病!何奇然睇了他一眼,也不作解釋。
“條件?”
“我親自鑒定。”
當時嘛,他也就隻是簡單一想。何奇然提供資源場地,最多就是輸了,自己支付材料費用。贏了也是那丫頭得了茶錢,總歸沒有虧了她。
所以,潘逸君就痛快地答應下來了咯。
麵色複雜地看了這隻心機姐夫一眼,再看向他身側一臉擔憂地花兒。片息之後,百裏諾夕才斂了些氣悶,哼哼一句,“原諒你了。”
說完,勾著嘴角有又冷哼兩聲,徑直往裏頭走了幾步挨著飄窗就坐下了。
這一次,何奇然倒是自覺地充當了一次服務生,四杯未滿,玻璃杯盡空。
喻淩習慣性地拿起杯盞一飲而盡,倚在自家夫君身上滿滿回味。而才“獲釋”的這隻姐夫卻隻是抿了一口,心中驚呼之餘不忘瞪了何奇然一眼,極品君山銀針,你小子居然私藏!
呆站在一旁的潘逸君,雙手緊緊捏著杯盞,內心卻是波濤洶湧不止。那張卡!就這麼一小杯花茶,當真這麼貴?想他曾經蹭過辣麼多,那得是吃下去了多少金子啊!
“喂,不喝麼?怕我給你下毒?”餘氣未消的百裏諾夕,沒好氣地懟了正在發呆的他一句。
心裏更是將他痛痛快快地罵了個遍,真不識貨!虧得自己沒喝省給他,居然還嬌作著不領情。
“多,我怎麼會怕你下毒呢。我是擔心這一杯喝完,隻怕是要賣身相抵了。”頂好看的一張臉上掛出了真切而委屈的羞澀。拉扯了幾下衣襟,轉身就看向一直在角落默不作聲的那個女生。
她的目光一直都在百裏諾夕的身上,那麼溫柔,欣喜之中還有若隱若現的心疼。看到後者一臉壞笑地對著自己,倏地扭頭看向他,一記刀眼砸了過去,“不許!”
咦?不許?!她不許自己賣身給多,那是不是……
不等難以置信的他編織完那場美夢,女生已經端著杯子來到了百裏諾夕的身旁。微揚著腦袋喝下半杯,隨即將杯盞放在後者的唇瓣上,幽幽說道,“她,是我的。”
滿意地揚了揚唇角,放下蜷在灰藍色瓷磚上的長腿,百裏諾夕一把攬過她的腰肢,輕鬆將其抱在了大腿上。衝他得意地挑了挑眉,緊握著她的五指,端起杯盞仰頭飲盡。
杯口,正是女生之前喝過的地方!
在場四個男人瞬間石化,淩亂在了春風中。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