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九章 還能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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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知道羅希是怕他再出事,可臧昊他們把他的人折磨成這副樣子,他不找回來心裏那口氣就咽不下。
“你先休息會吧,”黑子把羅希的手小心放回被子裏,“醫生說你食道粘膜燒傷,隻能吃流食,一會兒我讓劉衝給你帶點小米粥過來。”
“三哥,”羅希執著的看著他,“答應我,別報仇。”
要是像上次老鱉那夥人,強弩之末他也就不過問了,可這次這些人明顯勢力強大,他疼都疼了,不想黑子再有什麼閃失。
“行,”黑子終於在羅希灼灼的目光中妥協下來,“你放心,我不報仇。”
羅希這才鬆了口氣笑了笑。
“你再睡會吧,哪裏疼了就跟我說,”黑子給人把被角掖好,“對了,羅翌昨天打了個電話過來,我怕她多想給接了,說你已經睡了,你看看要不要回一個。”
羅希剛要合上的眼皮猛地睜大了,“你跟她說我睡了?我睡了你還在我家幹嘛?”
“啊?”黑子愣了愣,“我當時著急忙慌的也沒多想啊,你還有什麼理由能不接電話啊?我總不能說你在洗澡吧?”
羅希無奈地歎了口氣:“那她怎麼說的?”
“沒怎麼說啊,就讓我不要吵醒你,把電話掛了。”
羅希瞬間覺得頭又疼起來了,羅翌那個小機靈鬼肯定已經猜到什麼了,怎麼跟她解釋又得費一番功夫。
“我覺得羅翌挺喜歡我的啊。”黑子一臉自信加持,“不見得就接受不了。”
羅希冷漠臉:“你上了她哥。”
黑子由人及己,無奈地垂下了頭:“哦。”
等人睡了黑子出去找了個洗手間洗了個頭洗了洗臉,病房裏配了洗手間,怕影響羅希休息黑子特地跑出來了,收拾完了又在醫院餐廳吃了頓飯,溜達回去的時候羅希已經醒了,正給羅翌回電話呢。
“我說了,就我下班,他開車送我回去,我在車上睡著了!”
“不是,不是刻意送我,就是順路!”
“沒進家門,就到門口!”
“羅翌同學,你作業寫完了嗎?!”
黑子在門外聽得直樂。
過了一會才聽見羅希平靜下了語氣,小聲繼續說著。
“是啊,去看煙花了啊,還有彩車,就……大紅綢子,還有LED彩燈……跟朋友一起過的……行行行,就是你黑子哥,你能把我怎麼著?”
黑子笑容一點點斂起來,聽得心裏發酸。
他當初保證過以後對人好,不讓人再受委屈,結果什麼都沒做到。
羅希一個星期後才出院,把人送家裏安頓好了,黑子回了趟家,他們四兄弟的家。
那天之後他就沒跟大哥二哥聯係過,期間跟安易通了個電話,得知安易已經被軟禁起來了,兩個彪形大漢守著門,飯都是從外麵送進來。
雖然那晚大哥喜怒不形於色,但黑子明顯感覺到大哥怒了,並且在看到安易和鍾昱同時出現時怒氣值直接上升了一個檔次。
花了二十年養了三棵大白菜,一棵被豬拱了,另一棵變成了豬去拱了別人,任誰都不能舒坦。
雖說最後一棵也不是什麼好苗子。
這事他得給大哥一個交代,也算給羅希一個交代,總不能讓人一直偷摸藏在外麵。
門口兩個彪形大漢都不是他的人,等他一進門立馬從外麵把門鎖了。
“我操?”黑子看著緊閉的大門愣了愣,大哥這是要玩真的啊?
“小四兒~”黑子一邊喊一邊上樓,在臥室裏發現了躺屍的安易。
“幹嘛呢?”黑子靠著門,“玩累了?”
“累個球啊~”安易奄奄一息,“我都這麼躺了三天了。”
“不至於吧?”黑子伸長脖子往門口看了看,一種自投羅網之感油然而生。
“我讓劉衝過來接我們。”黑子拿出手機撥號,然後就發現手機信號缺失了。
“屏蔽了。”安易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黑子不甘示弱地換了幾個位置,最後總算放棄了掙紮,“那你怎麼給我打的電話?”
“那是我打的最後一個電話,被大哥發現了就把方圓十裏的信號都屏蔽了,早知道就不給你打了,打給鍾昱說不定現在我就出去了。”
“那電腦呢?”黑子走到安易電腦前,“能上網嗎?”
安易半死不活地哼哼,“你覺得呢?”
“我操?”黑子轉到窗口往外看了看,門口那兩個人還在,他即便從窗口跳出去也沒法從大門出去。
而圍牆……當初為了安全起見,裝了高壓電網……他提議的。
“就兩個人,我倆努力一把應該沒問題。”黑子最後躍躍欲試。
安易:“有槍……”
“……”
“往裏靠靠,”黑子最後認命地走到床邊,往床上一躺,跟著安易一起躺屍。
好在大哥沒再繼續晾著他們,晚上剛到飯點就回來了。
二哥上樓敲了敲他們房門,示意兩個人下去,同時做了一個謹言慎行的警告。
一頓飯吃的低壓異常,大哥沒發話他們也不敢說,連二哥做的八珍玉食都沒好意思吐槽,吃完了飯難得沒用他們倆洗碗,因為大哥直接發話了:“過去跪著!”
兩個人並排在廳裏跪下,安易偷偷衝黑子咧了咧嘴,做了個好自為之的表情。
小時候他倆做錯了事總跪,但大哥不打安易,通常都是黑子在那疼得齜牙咧嘴的,安易在一旁偷著直樂。
“腰帶呢?”大哥站兩個人身後冷冷地問。
“我穿的運動褲,沒腰帶。”安易把衣服撩上去給楊遠看了看。
黑子隻得不情不願地把腰帶解下來,往楊遠手上遞的時候一陣心悸,“大哥,我這是新的,你悠著點抽。”
主要還是他這條是鱷魚皮的,打的疼不疼先不說,要是大哥是奔著打斷皮帶去的,那他今晚得死在這兒。
楊遠把皮帶握手裏打了個對折,第一下皮帶劃破空氣落下來的時候,啪的一聲在黑子背上炸裂開,把安易當即嚇了一個激靈。
“我靠!”黑子咬了咬牙,“大哥你來真的啊?”
“知道為什麼打你嗎?”楊遠聲音沉穩,但還是能聽見克製之下的怒氣。
“我……我不該把私人恩怨帶到幫派裏來……嗷!”
話沒說完又是一皮帶,安易在旁邊都能感覺到皮帶帶起的風擦著他後脖頸過去,頭皮都跟著炸起來了。
“再想。”
“我不該逞能一個人去救人。”黑子咬著牙說。
這次楊遠的皮帶沒落下來,但聲音還是沒帶一點溫度:“還有呢?”
“還有……還有什麼?”
啪啪又是兩鞭,安易瞥了一眼,黑子頭上都冒冷汗了。
“林嬸走的時候你怎麼答應她的?”楊遠說著又是一下,“你在外麵玩我沒管過你,不管什麼身份你要是真心喜歡我都沒意見,我是不是太由著你了,女人玩膩了你去搞男人!”
“大哥,”黑子握緊了拳,“羅希不是那種人,我也沒玩,我是認真的。”
“你跟一個男人能結婚生子給你老林家留後嗎?”
“我媽那邊我自己跟她去說,我在她墳頭上跪上三天三夜等她原諒。”
皮帶再下去的時候直接把黑子帶的往前傾了傾。
大哥以前沒少打他們,但這次不一樣,安易這是第一次覺得恐怖,大哥這是真的下了狠手。
“還能改嗎?”楊遠沉聲問。
黑子和安易同時愣了愣。
改?
改是什麼意思?怎麼就叫改?
分手?
黑子直接一把把上衣脫了,“大哥,你打吧,出氣為止。”
黑子背上早就紅了一片,那些紅褶子一道道高高腫起,交錯在本就滿是傷痕的背上。
皮帶直接貼著肉炸開的聲音跟剛才又是不一樣,繞是白間站在一旁見慣了也沒忍住抽了抽嘴角,黑子忍了一頭的汗,脖子上青筋暴起,卻沒再哼一聲躲一下。
“大哥,你別打了!”
安易覺得自己得是瘋了才會去攔楊遠手上的皮帶,當那一寸寬的皮帶擦著胳膊炸開的時候,安易疼得眼淚一下就出來了。
“大哥,別打了,”安易撲在黑子背上,拿一張被眼淚鼻涕糊滿了的臉對著楊遠,“小黑為了救羅希命都不要了,你就是打死他他也改不了啊!”
“小四兒你讓開,”黑子把安易那條胳膊拉開,“我沒事。”
“都腫了……”安易抽噎著說,那些高高腫起來的鞭痕讓他覺得這要是拿根針一戳,準能滋他一臉。
“二哥,你把小四兒拉開。”黑子隻能往白間那求助。
白間還沒動,倒是楊遠發話了:“那你呢,還能改嗎?”
這話是對安易問的,安易當即停了下抽噎,看著楊遠愣了愣,最後低下了頭。
“我也……改不了了。”
楊遠高高揚起的皮帶到底是沒落下來,皮帶落在地上,擲地有聲。
楊遠上樓之後,白間才過來把人扶起來,“還能走嗎?”
黑子打了個趔趄才站穩了,“能。”
“小易幫著上點藥,”白間道,“我去找大哥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