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艾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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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一路把羅希背到了家門口。
“行了,放我下來吧。”羅希說。
“我都背了你一路了,還差這點嗎?”黑子一點覺悟也沒有。
“……我爺爺奶奶在家。”羅希小聲說。
“嗯,”黑子停了下,還沒等羅希下來,扯開嗓門喊了一聲:“爺爺奶奶,我們回來啦!”
羅希:“……”
奶奶緊接著從屋裏出來,一眼就看見了趴在黑子背上的羅希。
“哎呀,這是怎麼了?”奶奶焦急地問。
“沒事,”羅希急忙擺擺手,“就……摔了一跤。”
“摔哪了?”奶奶一臉焦急。
“……大腿。”
“這怎麼還能摔著大腿啊?”奶奶把門開開,“趕緊,先進屋。”
進了屋裏黑子才把羅希放到客廳的沙發上。
“要不要緊啊?要不去診所裏看看。”奶奶還是不放心。
“我真沒事,”羅希站起來走了兩步,“都是黑子大驚小怪。”
“行啦,坐著吧,”看著沒事奶奶才放心下來,“你呀,打小就這樣,有點事就自己憋著,這要不是黑子把你背回來了,你是不是還得自己偷摸著不讓人知道。”
羅希瞪了黑子一眼,結果那人一點不自覺地嗬嗬笑著。
“羅翌幾點放學啊?”羅希看了眼表。
“五點二十,”奶奶說,“一會讓她自己回來就行了,你這腿腳也不方便的,別去接她了。”
“我去,”黑子立馬站了出來,又看了看羅希,“你就在家歇著吧,去了也是廢電。”
迎來了羅希又一個眼刀之後,黑子抓著車鑰匙顛兒了。
先去把自行車搬上車,黑子又出去兜了個圈子,最後到羅翌學校的時候五點。
還有二十分鍾。
黑子把車窗都打開點了根煙。
想了想又把手機拿出來拍了個自拍給羅希發過去。
下麵配字:哥抽的不是煙,是寂寞。
羅希拿著手機窩在沙發上笑了好幾分鍾。
別說,還挺帥的。黑子麵部線條淩厲,跟周圍縈繞的煙霧混在一起,有一種協調的美感。那隻手骨節分明,一支吸了一半的煙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手上凸起的血管帶了一點野性的味道。
看著奶奶沒注意到他,羅希也偷偷拍了一張,加了個LOMO的濾鏡,又加了張墨鏡的貼紙,下麵配字:給峩①支煙。
“靠!”黑子笑起來,拿著手機樂了一會才回複。
日後再說:你這是諷刺我呢?
接著就收到了羅希的回複。
Rossi:沒有,誇你呢,非主流大叔。
日後再說:奶奶沒再拉著你去小診所看看?你說到時候醫生要驗傷,你怎麼辦?
Rossi:自然是讓驗啊。
黑子過了好幾秒才回過味來。
日後再說:你敢!
羅希拿著手機嘿嘿笑起來,等奶奶看過來才忍著收住。
Rossi:你把你那昵稱改改。
黑子看著自己昵稱愣了愣,想了想是挺不合適的,別說“日後再說”了,他現在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都還沒日上呢。
來日方長:這個怎麼樣?
Rossi:……咱就不能不帶“日”嗎?
來日方長:那你說改什麼我就叫什麼。
羅希想了想,自己先笑了。
Rossi:林妹妹。
來日方長:滾!
黑子最後還是自己想了個昵稱。
寒冰射手:就叫這個吧。
Rossi:?
寒冰射手:羅翌出來了,回去再說。
黑子不光把昵稱改了,順帶把頭像也改了,改成了一個銀發披肩手持長弓的女卡通人物。
羅希看著那個頭像琢磨了半天,最後點開瀏覽器搜索寒冰射手。
頁麵出來的瞬間羅希就愣了。
寒冰射手·艾希
艾希……愛希。
羅翌出來之後一眼就鎖定了自家的車,畢竟像這樣後備箱裏戳著半截自行車的也不多。
羅翌走過去,衝著坐在車裏的黑子打了聲招呼:“黑子哥。”
那雙桃花眼笑嘻嘻地彎下來,看的黑子一時失了神。
就像剛剛想念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感覺。
車的後備箱是直接通到後座的那種,自行車前軲轆直接扣在了後座上。羅翌評估了一下危險程度,上了副駕。
“這怎麼回事啊?”羅翌看著直戳後背的車軲轆。
“那啥,你哥想騎自行車了,結果遛了兩圈車鏈子掉了,這不,讓我把車拉回去。”黑子麵不改色地扯謊。
“哦。”羅翌意味深長笑了笑。
他哥是什麼樣的人她最清楚不過了,怕冷又怕累,大冬天這種戶外運動都是盡最大可能地避免。
當初拽著他出來晨跑跟要他半條命似的。
所以大冬天騎自行車這種事……
羅翌笑笑沒戳穿。
“黑子哥,你抽煙了?”羅翌問。
“嗯,冷啊?”黑子把窗子關上。
“別關了,”羅翌說,“開著吹吹吧,我哥最討厭煙味了,讓他聞出來估計得好幾天不上車。”
“你哥討厭煙味?”黑子皺眉。
他還記得當初羅希靠在床頭吸的那支煙,性感魅惑,手法熟練的像個癮君子。
“是啊,”羅翌說,“當初我爸抽一根煙,不在外麵吹半個小時我哥都不讓進門。”
黑子點點頭,心裏卻不是滋味。
奶奶說的沒錯,羅希有什麼事都自己忍著,從來不帶到家裏來。
有時候明明脆弱的像件嬌貴的瓷器,有時候卻又堅強的像棵韌草。
“黑子哥,你跟我哥認識很久了吧?”羅翌問。
“啊?”黑子被問的有點懵,但想了想還是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唔。”
“我哥這人吧,特慢熱,以前上學的時候就沒幾個特要好的朋友,”羅翌說,“他從來沒帶人回來過,這次他說要帶朋友回來,我還以為是女朋友呢。不過我看你倆打打鬧鬧的就知道你們關係肯定很鐵,我哥隻有對他認可的朋友才放的開。”
黑子開著車沒說話。
“黑子哥,我就是想問問,”羅翌猶豫了一會才小聲問,“我哥,他在外麵過的好嗎?”
黑子愣了一下。
這個問題很寬泛,讓黑子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是幹的什麼工作,不是掙多少錢,不是所謂的正經不正經,而是,過的好嗎?
不好回答,聽著卻溫暖。
“他出去以後每次打電話也都是問家裏的情況,從來不說他自己怎麼樣。可他越不說我就越擔心,我就覺得他要是過的好的話,他肯定就說了啊,那他不說,是不是就過的不好?”羅翌有點不好意思地衝黑子笑了笑,“黑子哥,你別嫌我煩。”
“沒,”黑子笑笑,“以前他過的怎麼樣我不知道,但以後一定會過的好,有我在不會讓他受委屈的。”
羅翌沒往深裏想,開心地跟著笑起來:“我哥有你這樣的朋友真好。”
兩個人為了羅希名存實亡的討厭煙味吹了一路的老北風,快到豆腐腦店的時候羅翌說:“黑子哥,一會你再往前開一點,我去買點東西。”
“行。”黑子也沒問,爽快地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