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豆腐腦店再往前走有一個市場，黑子靠邊停車羅翌去買東西。
    過了沒一會羅翌就回來了，一開車門，一股混雜著孜然、辣椒還有一點煙熏的味道撲鼻而來。
    “什麼啊？這麼香。”黑子吸了吸鼻子。
    “烤雞架，”羅翌笑的挺開心的，“我哥最喜歡吃這個了，我爸媽在的時候不讓吃，我哥就帶我過來偷偷吃完了再回去。現在每次回來都要著買。”
    聽到羅翌又說到爸媽的時候黑子有點吃驚，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二次聽到羅翌提到爸媽。
    輕鬆隨意，不帶一點陰霾的。
    不像羅希，每次開口都開的那麼艱難。
    或許對羅翌而言，那是失去了至親至愛的人，少了兩個人的關切叮嚀以及嘮叨，但對羅希，他得擔起整個家，得把之前父母的責任攬到自己肩上來。
    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得當哥哥，當父母，還得當兩個年過古稀老人的兒子。
    可他明明連自己都當不好。
    到了家黑子去停車，羅翌左手雞架右手書包，一路喊著哥進了家門。
    黑子最後又把自行車從車上扛下來，一路扛到了院子裏。
    一進院門就看出羅希站在窗前笑嘻嘻看著他。
    “你站那幹嘛？”黑子把自行車放下。
    “接你們。”羅希隔著窗戶回答。
    黑子笑了笑，“能不能有點誠意，不出家門最起碼到院子裏來啊。”
    “才不呢，這麼冷。”羅希笑著說。
    外麵天色已經暗下來了，羅希站在溫暖明亮的房間裏，隻穿了一件乳白色的毛衣，趁的整個人膚若凝脂，美好的不真實。
    羅翌把院子的燈打開，從房裏出來。
    “明天我還送你去上學吧，這個估計得找個修車行。”黑子皺著眉看著那輛捷安特。
    “黑子哥，我來。”
    羅翌走到自行車後輪那裏蹲下來，把最下麵一個張力輪往下一扳，鏈條瞬間變長，緊接著把鏈條掛到最小的鏈輪上，搖動腳蹬等鏈條卡合好了再把鏈條緊上。
    前後沒用了一分鍾。
    “好了。”羅翌站起來拍了拍手。
    黑子目瞪口呆。
    回頭一瞥，就看到羅希站在窗子後麵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了。
    一家人總算在最後的時候吃了頓團圓飯。
    看的出來老爺子挺高興的，吃飯的時候非得叫上黑子喝兩杯。
    還特地讓羅翌把他珍藏了多年的五糧液拿了出來。
    但有奶奶在一旁管著，喝了兩小盅就不敢再喝了。
    兩個老人休息的早，老爺子臨走還囑咐羅希把黑子陪好了。
    羅希笑著給黑子滿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羅翌看人走了立馬拿了個小杯子過來，“哥，我也要。”
    “你明天上學。”羅希皺了皺眉。
    “這可是老爺子的五糧液，我瞻仰了那麼多年了都沒能喝上一口，”羅翌討好地笑著，“就一杯，不影響明天上學。”
    羅希無奈地搖搖頭，給羅翌倒了一杯。
    “來，黑子哥，”羅翌舉著杯子跟黑子碰了下杯，迫不及待地嚐了一口，喝完嘖嘖嘴笑起來，“果然不一樣。”
    黑子跟著喝了一口，杯子還沒放下，就看見又一個杯子遞了過來。
    “三哥。”羅希那雙桃花眼向下彎著看著他，過來輕輕跟他碰了下。
    黑子覺得自己可能是醉了。
    不然怎麼會有人生的這麼好看。
    因為羅翌第二天還要上學，三個人也沒到多晚，把東西都收拾進廚房就都陸續上了樓。
    “哥，櫥子裏還有被子，你們需要的話從裏邊拿。”羅翌站在門口說。
    “知道了，”羅希點點頭，“早點睡。”
    “哥，晚安。”羅翌哼著歌回了自己房間。
    羅希看著房門愣了一會兒才過去把門關上。
    氣氛有點尷尬，畢竟早上發生在這裏的事還曆曆在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羅希甚至還能聞到空氣裏殘存的歡愉過後的氣息。
    雖說黑子道過歉了，也保證過了，可再處在這個環境裏，很多東西還是控製不住地在腦中回放。
    他當時是閉著眼的，可為什麼腦中總能帶過黑子濡濕的鬢角和臉上縱情的表情？
    甚至於自己好像最後有那麼一點迎合？
    “還疼嗎？”黑子先打破僵局。
    “還行。”羅希慢慢挪到床上。
    “我看看。”黑子說。
    羅希立馬以一種防備姿態正襟危坐。
    “你緊張什麼，”黑子被羅希這反應逗笑了，“我都說了你不願意我就不幹了。”
    “你之前不也說過。”羅希沒好氣。
    “我之前……”黑子撓撓頭，“我之前那是特指那件事。”
    “哪件事？”羅希不依不饒。
    “上你。”黑子直截了當。
    “你他媽滾蛋！”羅希拿起枕頭砸了過去。
    “行啦。”黑子笑了笑，直接繞過枕頭抓住羅希手腕，另一隻手從口袋裏掏了一支藥膏出來，“來，我給你上點藥。”
    羅希愣了下，“你什麼時候買的？”
    “去接羅翌放學的時候，”黑子一邊說著一邊往羅希褲子上伸手。
    “你跟羅翌一起？”羅希問。
    “不是，就我自己。”黑子說。
    “我自己來！”羅希及時製止了黑子的行動，從黑子手裏奪過藥膏出了門。
    二樓總共就一個洗手間，羅希出去沒一會又怏怏地回來了，“洗手間羅翌在用。”
    “行了，過來吧，”黑子笑起來，“我就給你上個藥，什麼都不幹，一會睡覺你不是還得脫。”
    羅希歎了口氣，把外褲脫了，看了黑子一眼，又把保暖脫了，就剩了一條內褲。最後認命地往床上一趟，“來吧。”
    “哎，”黑子笑著走過來，給羅希把內褲又往上擼了擼，“你這個樣子我想到一個成語。”
    “什麼？”羅希稍微搭理了一下。
    “躺平任操。”黑子說。
    “滾你丫的，”羅希踹了黑子一腳，“這他媽是個毛線的成語啊！”
    黑子也不躲，嘿嘿笑著接下來。
    過了一會黑子還在往上擼內褲，羅希看不下去了，“大哥，我這是平角的，你再往上它也變不成三角的。”
    “不是，”黑子皺了皺眉，“你能脫下來嗎？傷口太靠上了，這樣我找不著啊。”
    “得寸進尺是吧？”羅希瞪了他一眼。
    “我發誓，我什麼都不幹，”黑子豎了三根指頭出來，“我他媽再硬，你閹了我得了。”
    羅希撲哧一聲笑了，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羅希也沒再別扭，把內褲往下脫了脫。
    “有毛巾嗎？”黑子問。
    “櫥子裏有。”羅希拿了手機刷微博。
    黑子從櫥子裏拿了一條毛巾出來，從飲水機接了點水。
    羅希正看熱點呢，突然感覺兩腿間一熱，低頭一看黑子正拿著毛巾給他熱敷呢。
    “那他媽是我擦臉的毛巾！”
    “沒事，明天再給你買一條，”黑子說，“這條我用。”
    羅希把手搭在臉上，已經無力吐槽了。
    敷完之後黑子又小心翼翼抹了些藥膏上去，冰冰涼涼的，黑子用指腹輕輕揉著，把藥膏攤勻。
    原本是疼的，隨著黑子的按揉又帶上了一些癢，那些疼在癢裏跳脫著，密密麻麻演變成一種莫名其妙的快感，直往那方寸之地鑽。
    “行了嗎？”羅希皺著眉問。
    再揉下去黑子沒硬他倒是要硬了。
    “行了。”黑子站起身來。
    羅希麻溜地把褲子提上。
    “怎麼樣？有感覺嗎？”黑子問
    “啊，啊？”羅希臉一紅，“什麼感覺啊？”
    他也沒硬啊，就想想都他媽能看出來？
    “疼啊，還疼嗎？”黑子說，等了一會兒突然回過神來，“那你以為什麼感覺？”
    “睡覺！”羅希拿被子把頭蒙上。
    黑子緊挨著貼上了，“那你有感覺嗎？”
    “滾！”羅希的聲音透過被子悶聲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