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站的時候基本已經能看清周遭的景物了。太陽還沒升起來，周圍都籠罩在一片深藍裏。
    阜陵要比容城靠南一些，但破曉時分的溫度讓人很輕易地就忽略掉了這點緯度變化。
    都是一個冷法。
    但羅希明顯興奮多了，一下火車整個人就有點跳脫，拎著一大包東西腳步還輕快地很。
    “哥，這邊！”
    還沒出站就聽見一個清脆的聲音衝著他們喊，黑子循著聲音看過去，一個小姑娘外麵一件棉服裏麵穿著藍色校服，正對著他們揮手。
    羅希出了站把東西一扔撒腿跑了過去。
    到了近前把人抱起來轉了個圈。
    這要不是親兄妹黑子還真得醋一把。
    “哎，沉了。”羅希笑著把人放下來。
    “我都十五了，”羅翌也笑著，“你以為還是小姑娘呢。”
    “可不就還是小姑娘。”羅希笑著在頭上摸了摸。
    “你東西呢？”羅翌問。
    羅希這才想起來還有東西……以及一個人。
    回頭一看，黑子左手拖著箱子，右手一個背包，腳底下是羅希剛扔下的行李。
    羅希尷尬地笑笑，走到黑子身邊把東西拿起來，給黑子介紹，“這是我妹，羅翌。”
    然後又衝羅翌說：“我朋友，黑子。”
    黑子嘿嘿笑兩聲，“叫我三哥或者黑子哥都行。”
    “你都這麼大年紀了還好意思讓小姑娘管你叫哥，”羅希撇撇嘴，“羅翌，叫叔。”
    “哥，我叫叔的話你不也得跟著叫叔，”羅翌笑得一雙眼睛眯起來，乖巧地衝著黑子叫了一聲：“黑子哥。”
    “哎！”黑子應的響亮。
    羅希囧了囧岔開話題：“你車呢？”
    “路邊停著呢，”羅翌從羅希手裏接了個包過來，走在前麵帶路，“這個點沒人才敢停，一會交警上班了就不能停了。”
    黑子從後麵跟上來，衝羅希笑笑：“走吧，大侄子。”
    出了站前廣場天光已經大亮。
    “就那。”羅翌指著路邊一輛藍色的車對他們說。
    “我草？無證駕駛？”黑子一臉震驚。
    “注意言行，別教壞了孩子，”羅希瞥了黑子一眼，“電動的。”
    走到近前才發現真是電動的，沒掛牌，寫著新能源汽車。但外形跟汽車差不了多少。
    “爺爺奶奶年紀大了身體不好，羅翌平時帶他們去個醫院什麼的比較方便。”羅希一邊說一邊把行李往車裏塞。
    羅翌開車，羅希上了副駕，黑子隻能一個人去後座。
    “你幾點上課？還來得及嗎？”羅希問。
    “來得及，我直接開車去學校了，一會車你們開回去，”羅翌衝著後視鏡笑笑，“行嗎，黑子哥？”
    黑子被問的有點懵，但還是點了下頭。
    “我哥不會開，”羅翌繼續說，“一會得黑子哥你來開。”
    “哦，”黑子意味深長地點點頭，“不會開啊？”
    “我哪有時間學？”羅希沒好氣地瞪了兩人一眼。
    羅希和羅翌在前麵說笑著，黑子借著反光鏡打量了幾眼羅翌，深刻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基因的強大。
    羅翌跟羅希長的挺像的，尤其是眼睛，一樣修長秀氣的桃花眼，但羅翌的麵部輪廓要比羅希更柔和一些，嘴巴也不太一樣，羅希的嘴唇要薄一些，而羅翌的嘴角帶著一個微微上彎的弧度，好像無時無刻不在笑著。
    “老爺子的三角梅死了？”羅希跟羅翌小聲說著話。
    “嗯，今年冬天比往年冷，大冷的那兩天沒搬進屋裏就給凍死了，可把老爺子心疼壞了，你回家可別問。”羅翌一邊靈活地開著車一邊說。
    “那他可得心疼一陣了，他那棵品種不一樣，市麵上我都給他買不到一樣的。”羅希說。
    “那可不，都死透了，奶奶要給他扔了他還不讓，非要放爐子邊上等著發芽。”羅翌說著笑起來。
    羅希跟著笑了笑，“回頭給他買隻鳥，玩兩天就忘了。”
    “你可別，奶奶都快被他那鳥煩死了，以前喂麵包蟲奶奶嫌蟲子長的惡心，後來換喂小米了奶奶又嫌吃得多，天天就琢磨著哪天趁老爺子不注意給他放飛了。”
    羅希笑的一雙眼睛都彎了下來。
    到了學校羅翌從駕駛位置上下來，跟黑子簡單交代了幾句就放心把鑰匙交到了黑子手上。
    “你吃飯了嗎？”羅希問。
    “我一會去買個煎餅。”羅翌指指校門口的煎餅攤，“你們要嗎？”
    “你哥要去吃豆腐腦。”黑子說。
    “哦，”羅翌笑了笑，“那你們趕緊過去吧，去晚了該收攤了。”
    送走了羅翌，黑子坐到前頭來，“怎麼走？”
    “先去吃飯吧，”羅希說，“爺爺奶奶應該已經吃過了，我們吃了飯再回去。”
    “行，”黑子插上鑰匙，“你指路我開車。”
    還別說羅翌這車還挺好開，除了沒有離合別的跟普通汽車差別不大，一踩油門就走。
    “哎，這個可以啊，”黑子來了興趣，“回去我也給你買一輛，這個應該挺好學的，回頭我教你。”
    “你以為那麼簡單呢，”羅希看了他一眼，“小地方管的鬆，到了容城照樣得掛牌拿證。而且羅翌我也不讓她總開，隻是我不在家應個急還行。”
    “能跑多遠啊？”黑子問。
    “你又想著開回去？”羅希笑了笑。
    “草，”黑子也笑起來，“哎，那輪椅到了嗎？”
    “羅翌說到了，但老爺子不肯用，回家我看看怎麼回事。”羅希說。
    在羅希指揮下黑子成功錯開早高峰把車開到了城鄉結合部。
    雖說阜陵也沒有什麼早高峰。
    羅希要去的那家店就在路邊，有個小門頭，人在裏麵做，要吃的話隻能坐外頭或者帶走。
    “在這吃行嗎？”羅希征求了一下黑子意見。
    “行。”黑子找了張椅子坐下。
    這會太陽都升起來了，暖烘烘地照在身上，倒也不怎麼冷了。
    羅希笑起來，衝裏麵喊：“二嬸，四根油條兩份豆腐腦。”
    店裏的人抬頭看看，“呀，小希回來了。”
    羅希點頭笑笑。
    東西很快端上來，油條炸的金黃焦脆，從中間掰開裏麵卻是宣軟的。豆腐腦也確實不一樣，鹵子沒有那麼稠，上麵漂著一層辣椒香菜。
    黑子嚐了一口豆腐腦，細嫩柔軟，入口就滑了下去。
    “哎，這個好吃，”黑子又吃了一大口。
    “我以前上學的時候天天來這吃，有時候四圍都是雪，我就端著碗豆腐腦哆哆嗦嗦在這喝。”羅希笑著說。
    黑子很快把兩根油條吃完了，摸了摸肚子不滿足，“不行，我還得再來一根。”
    “這根給你，”羅希把自己沒吃的那根油條推給黑子。
    “你就吃這麼點？”黑子問。
    “是你今天吃的特別多。”羅希說。
    “是嗎？”黑子嗬嗬笑兩聲，“那我再來碗豆腐腦。”
    吃完飯的時候就八點多了。
    羅希家就城鄉結合部那一塊，從豆腐腦那條主幹道下來就是。
    站在門前黑子吃了一驚，“我操，別墅？”
    羅希家一套二層小樓，前麵帶個院子，看得出來還挺新的。
    “別什麼墅啊，”羅希笑了笑，“都是自建房，幾萬塊就蓋起來了。”
    “這你蓋的啊？”黑子跟著進門。
    羅希把沒拿東西的那隻手在黑子眼前晃了晃，“您看我會嗎？”
    “滾，”黑子躲著眼前的手笑了笑，“我是說是你出錢蓋的？”
    羅希笑了笑還沒回答就從屋裏出來兩個老人。
    但一看羅希那個自豪的笑容黑子就知道了答案。
    “爺爺奶奶！”羅希笑著走上前。
    兩個老人看上去年紀都挺大了，一頭花白的頭發，但精神麵貌都不錯，老爺子雖然坐著輪椅但聲若洪鍾，底氣十足。
    “這是我朋友，”羅希回頭指著黑子給兩個老人看，“林黛。”
    黑子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爺爺奶奶好，”黑子強裝笑顏，“叫我黑子就行。”
    老爺子笑著點點頭，“小林啊，來，屋裏坐。”
    黑子：“……”
    等兩個老人進了屋黑子上前一步在羅希腰上捏了一把，“故意的吧你。”
    羅希笑的格外狡黠，“老爺子耳朵聾，你得找準了角度他才能聽見。”
    進了屋羅希把行李箱打開，把東西一件一件往外拿，給老人的血壓計，加熱護膝，羅翌的參考書，還有一堆給家裏人買的衣服。
    “還有一些在路上呢。”羅希把拿出來的東西歸置好。
    “又拿這麼多你也不嫌沉，”奶奶嘴上抱怨臉上還是高興，“還得麻煩人黑子幫你拿。”
    黑子樂嗬嗬笑著，還好奶奶不聾。
    “輪椅呢？”羅希問，“怎麼不用？”
    “強著呢，”奶奶瞥了老爺子一眼，“要等你來了，非說別人不會使，要你來了教他。”
    “你懂什麼。”老爺子樂嗬嗬的，“快給我推過來，我現在就要換。”
    羅希笑了笑。
    老爺子什麼心思他自然知道，等羅希回來了他才換上，就是要讓別人知道這是他大孫子給買的，讓人看看他大孫子多有能耐，讓人知道他們老羅家即使有那一場變故也仍然沒有垮下去。
    羅希對著說明書一點一點給老爺子講解，剛換了電動輪椅老爺子也很興奮，在屋裏轉了好幾個圈，沒一會就嚷嚷著屋裏轉不來，要上街。
    “要出去顯擺了。”奶奶衝著羅希小聲抱怨，“你們先上樓歇會吧，羅翌把你那屋都收拾了。”
    等兩個老人出了門羅希帶著黑子上樓。
    爺爺腿腳不方便住一樓，樓上是他和羅翌的房間。
    “原本還有一間臥室，用來放雜物了，你就跟我擠擠吧。”羅希帶著人進屋。
    剛把東西放下就聽見了落鎖的聲音。
    “你……”
    羅希一回頭那人就吻了上來，帶著一路吻到床邊。
    黑子輕巧地把人放倒在床上，雙腿騎跨上去，接著把兩條纖細的胳膊舉過頭頂，整個人俯下身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今天，羅希跟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讓他想把這個人狠狠抱著吻一場。
    吮吸著那兩片薄唇，從羅希輕啟的牙關鑽了進去，攪裹著唇舌，鼻尖全是羅希身上那種柔軟舒適的味道。
    羅希也被擾亂了呼吸，胸口起伏著，噴出的灼熱的氣息全打在黑子臉上。
    黑子用一隻手把羅希兩條胳膊箍住，另一隻手不受控地順著衣服滑了進去，在碰到羅希細膩柔軟的身子後，身體深處的欲望瞬間被點燃了。
    吻順著脖子下來，也顧不得衣服上那些羈絆，用力一扯後在羅希桀驁的鎖骨上咬了一口。
    身下的人輕哼一聲，不受控地滑出一聲低吟。
    黑子瞬間覺得小黑又大了一圈。
    一隻手從衣服裏出來，慢慢移到褲子上。
    “別，”羅希雙手掙了下，瞬間瞪大了一雙眼。
    “我不進去，你別怕，”黑子小聲安撫著，舌尖在羅希耳朵上舔了舔，“你讓我脫了，行嗎？”
    羅希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這種顯而易見的“我就蹭蹭不進去”的套路他竟然開不了口拒絕。
    見身下的人沒反抗，黑子一隻手熟練的解開腰帶，一把把褲子拽下來。
    徹底到連條內褲都沒給他留下。
    羅希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是他長大以來第一次被別人脫到這種地步。當初在後海都沒到了這種程度。
    “別，別”羅希用力掙紮了幾下，聲音裏竟然帶了一絲哭腔，而除了那一個字，竟然再發不出其他聲音。
    “噓，噓，別怕，”黑子哄著，輕輕吻過那顫的像受驚蝶翼一般的眼皮，“我不進去。”
    直到慢慢把人安撫下來，黑子才進一步行動。
    “翻過來，行嗎？”黑子小聲問著。
    身下的人眼睛閉著，輕輕地抽著氣，猶豫了很久才慢慢動了下。
    那是個翻身的動作。
    黑子眼裏閃過一抹驚喜，把羅希一雙手鬆開，慢慢等人翻了過去。
    身下那人眼睛緊閉著，單薄的身子不受控地顫抖。感覺到一股灼熱貼著大腿根進去的時候，羅希差一點就尖叫出聲。
    直到黑子抽身出來，羅希能感覺到自己兩條腿還在不受控地抖。
    “等我。”黑子翻身下來，從桌上抽了幾張紙，“來，張腿，我給你擦擦。”
    但過了很久人都沒動。
    “怎麼了？”黑子探身上去。
    羅希還是閉著眼，單薄的下嘴唇被咬的失了血色。
    羅希聲音很輕，帶著細微的顫抖，“我……動不了。”
    黑子一瞬間心疼的無以複加，當即想給自己兩個耳光。
    “沒事了，沒事了，”黑子像撫摸小動物似的慢慢捋著羅希的背，“都是我的錯，沒事了，沒事了。”
    慢慢地另一隻手去按摩羅希的雙腿，不碰那些敏感的部位，就輕輕按著羅希腿部肌肉，等人慢慢放鬆下來。
    最後才慢慢把紙送了進去。
    “嘶~”羅希倒吸了一口氣。
    “怎麼了？”黑子揪心，“你打開，讓我看看。”
    羅希慢慢把腿分開了些。
    那裏原本白皙的皮膚被蹭得通紅，有些地方竟然有內出血的跡象。
    “草！”黑子咬咬牙，他都幹了些什麼啊？！
    “別。”羅希輕聲說。
    “什麼？”黑子沒聽真切。
    “別操了，好疼。”羅希眉毛都快擰出水來了。
    “好好好，”黑子把人抱緊在懷裏，“再也不了。”
    羅希慢慢睜開眼睛，眼底洇了些水霧。
    “幫我把褲子穿上。”羅希說。
    “要不要上點藥啊？”黑子皺眉。
    “再說吧。”羅希又閉上眼睛不動了。
    黑子起來把褲子給人提上，小心避開那些地方。等一套做完了一抬頭，人已經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