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我可以吻你嗎?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8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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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易把鍾昱扶到床上,幫他把鞋脫了扶著躺下。
    一抬頭就看見了鍾昱被扯開的襯衣和領帶。
    一股火在胸腔裏燒的灼熱。安易強壓下衝下樓去再把那人打一頓的衝動,對著看了半天,越看越不順眼。
    等安易察覺的時候,一雙手已經顫抖著向那邊移了去。
    然而那雙手還沒觸碰到什麼,鍾昱卻突然伸手握住了他。
    安易驚慌著抬頭看上去。
    鍾昱一雙眼還是閉著,但手上的力道卻不是一個醉的失去知覺的人該有的。
    “你走吧,”鍾昱皺了下眉,“你也看到了,我是個gay。”
    這並不是他的本意,他本想著用更長的時間,更柔和的方式來解釋這個問題,可時間都沒有給他暫停的機會,一切來的猝不及防。
    安易愣了下,接著用另一隻手輕輕覆到鍾昱手上,“哥,沒事,”安易稍微加了點力道,把鍾昱的手拉開,“我來幫你。”
    安易語氣溫柔,裏麵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鍾昱喉頭動了下,終是沒有再說什麼,手剛一鬆,安易就把鍾昱的領帶直接扯開,把西裝外套和襯衣一起扯了下來。
    安易瞥見鍾昱手指向內曲了下,沒了動作。
    安易把燈熄了,摸著黑爬上床。
    安易在黑暗裏打量鍾昱的輪廓,那麼深邃鮮明,誘使著他越靠越近,鍾昱帶著微薄酒氣的呼吸慢慢掃過安易臉上每一個毛孔。鍾昱身上那種讓人安心的氣味因為灼熱充分散發出來,縈繞在安易鼻尖,每一次呼吸都誘使著他往下,在鍾昱紅潤瑩澤的唇上啄一下。
    尤其是腦海裏還揮之不去的那個人渣把鍾昱按在牆上的場景。
    “哥,我可以吻你嗎?”安易伏在鍾昱耳邊低語。
    在鍾昱睜眼的那瞬,安易一隻手覆了過去,把鍾昱一雙眼睛包在了掌心裏。
    下一秒,整個氣息便都撲了上去。
    鍾昱睫毛顫抖地撓著掌心的紋絡,帶動著安易心頭跳動。
    那個吻恍若秋風卷襲著落葉,打著旋兒抵死纏綿,安易指尖顫抖,鍾昱睫毛也跟著顫抖,兩個人都在僵持著,卻誰也沒打破現狀。
    慢慢地鍾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就開始回應的,一雙手貼上安易年輕灼熱的後背,呼吸漸漸亂了節奏。
    他承認他是對這個男孩有好感,想去靠近他,照顧他,卻還沒到要親密接觸的這種地步。因而帶來的衝擊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鍾昱的氣息帶著酒的芬芳,好像能醉人,誘使著安易不斷深入下去,沉浸在一個漩渦裏,無法自拔。
    直到身體的另一個部位開始起反應。
    末了安易才慢慢起身,把手從鍾昱眼睛上移開。滿手的汗幾乎浸潤了鍾昱的眉毛和睫毛。
    鍾昱顫抖了一下眼皮,終是沒有睜開。
    安易又在黑暗裏盯了鍾昱很久,直到身下的人在酒精作用下呼吸逐漸綿長。
    安易慢慢起身,轉身進了衛生間。
    安易起來的時候鍾昱還在睡,看了眼時間,六點。
    安易借著微弱的晨光打量鍾昱,那張臉棱角分明,眉目淩厲,胸膛隨著呼吸起伏著,像是能帶動黎明時分遊離的霧氣。
    昨晚做了一整夜的夢,這是安易第一次在鍾昱家沒睡好。夢裏全是那個吻,溫情的,粗暴的,夾雜著酒味的,帶著鍾昱體香的。很多事情在夢裏變了調,他明明是捂住鍾昱眼睛的,可夢裏鍾昱一直拿那雙洇著汗的眼睛看著他,有時是泛著柔情的,有時候又是惱怒的。
    自己這算不算趁人之危?昨晚明明喝多的是鍾昱,可情難自已的為什麼是自己?
    安易又在床上僵了半天,想了想,起身去給鍾昱買早餐。
    安易一路想著鍾昱下樓,直到出了樓門口被大雪直接沒了腳踝才驚醒過來。
    昨晚那場小雪成功演變成了大雪,給聖誕節裹了一身銀裝。
    時間還早,天色還帶著幾分昏暗,小區裏的雪還沒來得及打掃,一片平整,安易那隻沒進去的腳成了破壞這片祥和的第一個腳印。
    安易齜了齜牙,索性也沒再把腳收回來,繼續邁出第二步,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外走。
    出了小區路上的情況就好了很多。安易回頭看了看自己走過來的一串腳印,笑了笑,比了個V的手勢。
    不知道鍾昱喜歡吃什麼,安易沿路走了一公裏,把目所能及的所有品類的早餐都買了一份,最後提著包子油條豆腐腦,燒麥餛飩油炸糕七八個袋子往回走。
    走到最後街邊的小攤主都以為他是出來采買的,爭相把吃的往他手裏送。
    回到家一開門正看到鍾昱從樓上下來。
    “哥,你怎麼醒了?”
    他昨晚喝那麼多,怎麼說不得睡到日上三竿。
    “嗯,工作鬧鍾沒關,吵醒了……”頓了頓,“你怎麼在這?”
    安易呆立當場。
    “哥,昨晚的事你都不記得了?”
    鍾昱皺眉揉了揉太陽穴,“昨晚單位聚餐,我好像喝多了……我怎麼回來的?”
    安易差點跪下以頭搶地,敢情從這開始就斷片了。
    鍾昱站在樓上無聲笑笑。
    這個小崽子,昨晚那麼尷尬的事,他怎麼會承認。
    早飯期間安易一直處於處於出神狀態,一方麵遺憾鍾昱不記得那個吻,怎麼說也算是他們之間的初吻,不管鍾昱醒過來會不會生氣,都該給這個吻一個交代。另一方麵又在懊惱,如果早知道鍾昱醒過來什麼都不記得,當初就該多耍點流氓,畢竟這樣的機會不是隨時都有的。
    唉,那具美好的肉體啊,放在嘴邊了,沒吃著。
    “中午想吃什麼?”
    安易咬了口油條,幾乎沒過大腦,脫口而出。
    “豆腐……”
    話出了口,安易差點沒把舌頭咬下來,急忙又補充到,“燉魚……對,我想吃豆腐燉魚。”
    鍾昱笑了笑,“行,一會去買魚……還有豆腐。”
    “對了哥,你上班之後記得把昨天送你回來的那人給開了。”
    “嗯?”鍾昱停下筷子抬起了頭,“他怎麼了?”
    安易不說他還真給忘了,等回去了還真得好好處理白靖予這個事,他是張總的人,自己不能開了他,但也絕對不能放在眼皮子底下做事了。
    但這些都是回公司以後的事,他現在比較想知道安易是怎麼看這件事的。
    “他不是好人。”安易憤恨地又咬了一口油條,填的一張嘴裏鼓鼓囊囊,簡直想把白靖予撕碎了嚼著吃了。
    “他幹什麼了?”
    一句話問的安易頭大了。
    他幹什麼了,他想占你便宜!可昨晚占鍾昱便宜的明顯不是一個人,這話說出來自己都打臉。
    況且鍾昱這麼溫和的一個人,要是知道自己被占了便宜會怎麼想,傷心還是憤怒?
    為了那個一個人渣,惹得鍾昱不開心,不值得。
    安易想了想,低頭囁嚅了一句。
    “什麼?”那音調鍾昱明顯沒聽清。
    “他想占我便宜。”安易咬咬牙。
    真是豁出去了!
    “咳,咳咳。”鍾昱沒忍住,嗆了一口,“他?占你便宜?”
    “昨晚我來你家找你,他看你喝醉了,就趁機對我動手動腳,不過哥沒事,我把他打了一頓。”
    鍾昱笑著喝了口豆腐腦,“那是要好好處理一下。”
    再次下樓的時候,小區裏的雪就被處理幹淨了,安易那串腳印消失地無影無蹤。
    鍾昱公司昨晚high到很晚,今天照例聖誕節休假一天。
    鍾昱帶著安易去附近的超市裏買了條鯽魚……又割了一塊豆腐。
    鍾大廚親自下廚,鯽魚豆腐湯。
    “哥,你怎麼還會做飯呢?”
    安易看著鍾昱熟練地把魚開膛破肚,把內髒掏出來,把裏麵的黑膜清洗幹淨。這手法,二哥要是能掌握一半,他們也不會總在二哥做的魚裏吃到奇怪的東西了。
    “以前家裏人忙,沒人做飯,我就得自己動手養活我和我弟弟。”
    “你還有弟弟呢?”安易靠在廚房門框上,看著鍾昱把魚裏外摸了一層鹽。
    “有一個,繼父這邊的孩子,很久沒聯係了。”
    安易悻悻地吐了吐舌頭,看不出來,鍾昱這樣完美的人早年也過的沒那麼順心。
    鍾昱點火,在鍋底倒了一層油,待油熱了把魚放了進去。
    “哥,我突然想到一首詩。”
    “嗯?”鍾昱拿著鍋鏟笑笑,還有在廚房裏作的詩?
    安易搖頭晃腦地信口拈來,“北冥有魚,其名為鯤。”
    鍾昱笑著點點頭,準備給魚翻個兒。
    “鯤之大,一鍋燉不下。”
    鍾昱:“……”
    魚沒翻起來,鍋鏟差一點丟鍋裏。
    果然……地之廣天之大,還是不能相信這小崽子有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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