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求收藏,求枝枝~)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432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簫九韶躍進宮肆的院內尋他,左盼右顧並無任何人便直接翻窗進屋,剛落地就看見宮肆靠在輪椅上繃緊了身子,麵上尚有幾分警惕之色。
“莫怕,是我。”他柔聲說道,隨之宮肆也立馬放鬆了下來。
“你怎麼來了。”宮肆借助輪椅行至簫九韶麵前。
“蘇府危機四伏,我來接你同我一道。”蕭九韶稍稍猶豫後道,“可能有魔教之人潛藏在府中,不過你莫要害怕,有我在他們不能傷你分毫。”
“………”“宮肆”微微一愣,點頭不語。
“抓緊我。”蕭九韶把“宮肆”圈進懷裏,低頭看了眼這個安靜乖巧的人,嘴角勾起一絲淺笑。足下運氣一點,如展翅般騰空而起,幾個閃回便來到了蘇錦州的院子。
蕭九韶武功超群,輕功自然也比蘇青鸞等人快上許多。他前腳帶著“宮肆”穩當落於院內後,後腳蘇青鸞一行人才到。
院內的侍從婢女聽見響動,也都從屋內出來觀望,其中有幾名蘇錦州的貼身侍從,見勢不對後突的揮動拳腳衝了過來,尤其在見到蘇錦州被藥奴扛於肩上後,個個更是睚眥盡裂,出拳如風。
這些個後院護衛,武力在平常人家裏可以討幾口飯吃,但於武林盟主麵前擺弄拳腳實屬班門弄釜。蕭九韶麵不改色,運掌成風,氣勁翻飛,將侍從們個個擊破——幾人瞬時皆躺倒在地,昏迷不醒。其餘侍從見狀都驚恐的作鳥獸散。
眾人見前麵障礙已然全無,麻利地將蘇錦州挾進屋內。簫九韶招呼了一個藥仆將宮肆送去附近的偏房,蘇青鸞吩咐藥仆將蘇月娥也一同安置過去,她則帶著剩下的人準備去各角落都搜查一遍,僅留下簫九韶看管著蘇錦州。
蘇錦州瞪著簫九韶麵上氣憤,奈何身上幾處大穴被封完全動彈不得。兩人稍作等待,蘇青鸞與藥仆從房內某處屏風背後,又抬了個撬了鎖的箱子出來,猛然扔在蘇錦州的麵前,打開後除了與蘇金城房中相同的那些油紙包和果子之外,還額外多了幾個精巧瓷瓶。
“孽畜!你還敢說你不知道?我看父親的死與你根本就脫不了幹係!”蘇青鸞勃然大怒,厲聲質問蘇錦州。
蘇錦州卻依舊是死不承認,情緒激動梗著脖子向蘇青鸞朗聲回答:“我確實什麼都不知道,這分明是有人故意嫁禍!究竟是誰要害我?還是說根本就是你!”
“現如今可是在你的房裏人贓並獲,你還在這嘴硬。嫁禍?故意抵賴!”蘇青鸞用手指著那箱東西,迫使蘇錦州去看。
簫九韶看著姐弟二人,用玉扇在手心輕輕一點說道:“既然蘇公子至今不肯承認這些東西跟自己有關,那簫某還是去報官為好。”
“我說我說,但你們得答應保我性命。”蘇錦州聽見報官二字眼中情緒突變,連忙改了說法。
簫九韶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並不急於答應,而一旁的蘇青鸞還沉浸在憤怒之中,蘇錦州見二人對此並未鬆口,又急忙開口。
“我對天發誓父親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我殺的!隻是前幾個月有人來找我,說能幫我奪得蘇家宗主之位。”
“你滿口胡言,教我如何能相信於你。”蘇青鸞奪過話頭,麵如冷月寒江地訓斥道。
“此話千真萬確,那人給了我這些藥說能迷惑人心智,使人聽命於我,予取予奪………是我沉迷名利失了心竟做了這等數祖忘典不忠不孝之事啊。”
蕭九韶撐開玉扇,狀似無意的輕輕搖動,“世上無利不往,怎會有人無緣無故幫你,想來蘇公子也給了對方不少好處。”
“簫盟主說的是,他們找我……是想要蘇家一個東西。”事到如今蘇錦州也不得不說實話。
“蘇家能有什麼辛秘我不知道?不過是你胡亂編造的借口。”蘇青鸞憶起曲成章所言,故意發難。
蘇錦州略帶猶豫,看一眼簫九韶後欲言又止,頓了頓繼續說道:“長姐有所不知,蘇家不光明麵上經營綢緞錦布,私下還奉聖旨守著個東西,是什麼我也不大清楚,父親曾許諾過等我接管蘇家,便將一個賬簿交我打理,再把這事中詳情與我細講。至於……那些人又是如何曉得這個消息的,我就無從得知了。”
“蘇公子膽子不小,注意都打到天子頭上了。”蕭九韶眼含慍怒語意譏諷,“弑父是為大不孝,欺君更是為不忠,爾等寡廉鮮恥不忠不孝之徒,理應正法。”
“簫盟主饒命,饒命啊!我雖做過些不忠不孝之事,但父親絕不是被我所殺,此言非虛啊。”蘇錦州看著簫九韶愈發地慌張起來,拚了命的搖頭,“那日他們找上我,給了我這等好處誘惑,又給了我些果子藥膏,讓我每日給父親飲食中加料,後來又給父親用上了這膏,瓷瓶裏的是最近來的新玩意,雖然父親一直因此受我控製,但仍不肯說出半點關於賬簿之事,後來書房那日我怕自己敗露,給他喂了些烈性的新品逼迫他說出賬本所在,並未給父親喂什麼藥膏!如今我懷裏還有半包剩的,不信你們自己查驗,就在我懷裏。”
蕭九韶依言從蘇錦州懷裏掏出個紙袋,打開一看裏麵包裹著些白色粉末,他將其遞到蘇青鸞麵前。
蘇青鸞撚過一點粉末在指尖搓磨後說,“我確實在父親房間裏發現過一些類似的粉末。”進而又詢問起蘇錦州,“這夥人是什麼來曆你可知曉?”她心道莫非曲成章並未誆她,蘇家當真已被盯上,那不如就此拉攏蕭九韶來保全蘇家。
“這……他們行事詭秘也未曾向我道明身份。隻是每隔三日便辦成菜農來府上送菜,一來親自盤問父親,二來送些新的藥品。”
“啪“的一下蕭九韶收起玉扇,“那日書房裏發生了什麼?管家又是怎麼回事?”
“原本孟管家是那邊安插進來的……”
突來的一聲銳利尖叫撕開了寧靜,偏屋裏傳來一陣桌椅倒地杯盤碎裂之聲,蕭九韶心下一跳便聽見一道尖嘯的哨音破空而來直衝耳際,生生催得他心肝發顫。
是宮肆和蘇月娥那邊出了意外!蕭九韶也分不清自己是驚是怕,身體先於思考已如滿弓射出的箭矢一般奔至門外。
“救命——”一個左肩布滿血跡的侍女歪歪倒倒的跑了過來,恰好與才跨出門的蕭九韶撞到一起,接著被彈開摔倒在地的暈死過去,此人正是蘇月娥的侍女。
“蘇大小姐!”蕭九韶搖了搖陷入昏迷的侍女,急喚蘇青鸞來照看,形容更為焦急的向偏房行去。
蘇青鸞緊接著跟出來探了探侍女的鼻息,又把了把脈,確認性命無憂後,從腰間摸出一枚金丹喂進侍女嘴裏,接著將她上半身扶起靠在牆上,之後便也拔足跟著去到偏房,蘇青鸞心中雜亂擔憂著蘇月娥的安危。
院內的婢女侍從們都被這聲音嚇得四處逃竄,膽子大些的也隻敢在牆外往裏探頭,其中有幾個正倉惶奔走著的還差點撞到兩人身上,使得簫九韶與蘇青鸞又耽擱了幾許,心中更添萬般焦急。
屋內一片狼藉,幾個侍女與藥仆跌在地上都已沒了氣息,每人要害處各插著一枚鐵質飛刀。輪椅上的宮肆此時此刻正擋在蘇月娥的床前,渾身因劇烈疼痛而止不住的顫抖著,肩上那道猙獰的新鮮血口——顯然也是被這類飛刀所傷。
蘇青鸞連忙查看起蘇月娥是否有恙,簫九韶眼疾手快封了宮肆的幾處穴位止血,又將他抱入懷中輕聲安撫。蘇青鸞見胞妹並無什麼外傷,伸手正想要查看脈象如何,宮肆突然痛呼呻吟了一聲,令簫九韶心上猛然一揪,扭頭跟蘇青鸞說道:“月娥應該並無大礙,你先給宮肆簡單處理下傷口。”
“嗯,好。”蘇青鸞看宮肆確實傷得不輕,開始著手給他包紮,心裏卻莫名有些異樣的不安。
宮肆身上傷口被牽動,又倒吸了幾口冷氣,穩了穩心神看向簫九韶緩緩開口:“剛剛先是有幾柄飛刀射入屋內,那些侍女和藥仆都來不及防備,還好我反應較快擋在了三小姐床前,隻是肩頭替她受了一道。就是……不知為何那人進屋後並未繼續行凶,見我吹響了玉哨沒有過多停留,便匆匆離去。”
“壞了,一出調虎離山之計,此人真正的目標是蘇錦州。”簫九韶眉頭緊皺起身竄出屋外,不忘囑咐蘇青鸞留下照顧宮肆,撿了條近路奔回了蘇錦州的房間。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屋內的窗戶敞著,蘇錦州此時已經遇害——被灌了滿嘴的黑色藥膏,不知是被毒死還是被噎死的,他雙眼凸起麵色驚恐,死前像是受到極大的驚嚇,仿佛是看見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物。
簫九韶見此毫不猶豫地追了出去,瞬間消失在窗外。他轉了一圈並未發現什麼人影,便改道去後廚看看能否追蹤到有用的線索,一過去就瞧見了還守在屍體前的陳廚子。
“剛才可有人出入這裏?”
“我一直守著管家的……沒有注意,好像是有個侍從慌慌張張的往後門跑了。”陳廚子摸了摸後腦勺,語氣也不大肯定。
“還得勞煩陳老哥繼續照看下管家的屍首,在下還有些更要緊的事需要解決。”
蕭九韶離開時不經意間瞥過灶台一角,有個少女模樣的侍女正背對著他燒火,方才他進來時還晃眼見這婢女失手打翻了一個簸箕,尚有些印象,令他不由的多看了一眼。
“那是從前廳調來給後廚的幫手。”陳廚子為人十分精明又懂得討巧,“才來的手腳不麻利,並非故意衝撞了盟主您,下來我一定好生教導教導她。”
“無妨,這種事情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簫九韶朝著陳廚子擺了擺手,大步走出後門四處張望了幾下,又速速回到蘇錦州的院子裏。他才推開門跨進一隻腳,屋內幾雙眼睛齊刷刷的就向他盯來,這氣氛有些不大對勁。
“又出了什麼事情?”
“月娥醒了……就在剛才。”
此時仍難掩一臉倦容的蘇青鸞,眼中倒是添了不少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