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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兒急得眼淚直流,咬牙一跺腳就溜出了王府,一刻不停的跑到上次去過的草堂,拉住小廝問道,陸大夫可在。
    小廝不耐煩的揮手,爬在賬台閑的發慌,“看這堂子這麼安靜,就知道陸大夫不在了啊,今兒又不是十五,不是穩定出診。”
    “可是,我很著急,請問小哥知道陸大夫在何處嗎?”
    “別在這轉悠了,要是知道大夫在哪,我還會呆在這裏?早就發了。”
    江兒忍不住哭嚎起來。
    “小仆役你怎得一個人在這裏哭啊?”
    “望北,你家陸大夫先在何處?”江兒不顧滿臉淚水,抓著來人不住詢問。
    “我今天來給少爺取藥材,前些時日見你還高興得不行,今日就在這裏哭個不停了?”
    “我家公子高熱昏過去了,我怎麼也叫不醒他,想請大夫,可是大總管不在,我又不敢見王妃,怎麼辦啊?”
    “你是說葉公子病了?”望北一驚,“你現在回去,好生照顧你家公子,我馬上趕回落英穀。”
    淚水盈滿眼眶,聽話的點頭,淚珠隨著動作滴落。
    江兒趕回王府,守在葉煙行床前,也不知望北回到落英穀要花上多少時間隻能安靜又著急的等候。
    這太陽都落山了,陸大夫還沒有動靜,江兒也下定了決心,咬牙衝了出門。
    “王妃娘娘,側殿伺候葉公子的江兒跪在外麵。”
    南知意眼中泛起厭惡之色,將手中的繡線扔回繡籃,“側殿,哼,帶進來。”
    “何事?”
    “王妃娘娘,我家公子病了,請您準許奴才找禦醫來看看。”
    “這等小事,不去找方潛來本宮做甚?”南知意輕飲下杯中的茶水,毫不在意的說道:“禦醫?賤奴,告訴本宮,他是什麼身份?”
    “方潛總管外出幾日了,奴才真的很著急。”
    蓮心本就看他二人不爽,現在也算逮到機會了,“這方總管是不會回府了麼?”
    “娘娘,娘娘,公子的病拖不得了,讓奴才請個大夫回來看看吧,他已經燒了一天了。”
    “帶個外人回府,你當這王府是什麼地方,想來便來想走便走麼?”
    江兒哽咽的開口,“我家公子是王爺的客人,若是有了閃失,恐王爺會怪罪。”
    南知意冷笑一聲,把手中的天青瓷杯狠摔在江兒身上,“奴才,你家公子?莫不是忘了這明王爺才是你的主子。”
    “奴才不敢。”
    “狗奴才,拿王爺壓本宮,他算什麼?給本宮滾出去。”南知意氣得指間顫抖,“一個侍寵,王爺為他責怪本宮?他以為他是誰?”
    蓮心大怒,“滾,沒聽到娘娘說的麼?出去!”
    江兒看王妃發火,嚇得連連告退逃回了側殿。
    “不過就是個男寵,王爺怎會將他放在心裏。”南知意皺起眉毛,“病重?蓮心,替我看著側殿,別讓那狐狸精使了手段。”
    “娘娘莫要生氣了,奴婢自會留心那人。”蓮心伸手給主子捏肩按頸,“不過娘娘,我們還是要尋個時機把他除去。”
    “容本宮再想想。”
    江兒緩過沁涼絹帕換在葉煙行額頭,看著他泛紅的臉頰,“江兒不怕責罵,隻怕這一通責罰就不能回來照顧公子了。那麼漂亮的眼睛別總是閉著,公子醒醒看看江兒吧。”
    “江兒。”葉煙行迷糊的睜開眼,說話聲音有氣無力的。
    “公子你可算醒了,真是嚇壞江兒了。”
    葉煙行幽幽說道,“無事,我隻是乏了。”
    “公子這幾日不舒服為什麼不告訴江兒,江兒可以給你請大夫啊。”江兒哭訴著,“今日偷溜去了草堂,見到了陸大夫的小廝,他已經去請陸大夫了,公子安心。”
    “無妨,隻是有些發熱,你莫要再哭了,害得我都著急了。”葉煙行歎了口氣,“知行平日出診時間不定,今兒也不是十五,也不知他能否出穀。”
    “隻要公子好,江兒管不了那麼多了。”
    二管家的聲音遠遠傳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公子可是身體不適?”
    “無礙。”江兒扶起了虛弱的葉煙行,靠在床邊淡淡回答。
    “剛剛有侍衛稟告說一位陸大夫在門外求見,要給公子診病。”
    “公子,陸大夫來了,我就知道他看定會出穀的。”
    出穀?二管家神色一凜,府外站的莫不是醫術高超的陸神醫。這神醫如今上門,必是與也公子相識。心中暗喜,這神醫向來隻認排序,不分貧富權勢,蓮心多次派人送禮相請以求醫治王妃幼時帶有的心疾,皆被婉拒。此次陸神醫自行到來,若自己允了神醫入府,以此為由請他為王妃醫治,大功一件必是後賞。
    “是小的走眼失禮與神醫了,江兒你照看公子,我現在就去接引神醫進府。”說著就連忙離開了。
    陸之遠主仆兩人隨二總管進入王府,王府華美富麗堂皇,亭台樓閣園林湖景看得望北不時稱歎,而他的主子焦心欲焚,隻想快些見到葉煙行。
    翠竹掩院,把這座側殿與金碧輝煌的王府相隔,鬧中取靜,頗有一番清幽的意味。
    江兒在門口候了許久,眼見陸之遠來了也不顧禮數,拉著他想走,“公子好靜,隻要陸大夫進去。”
    “既是如此,那我去處理府中事物了。江兒,陸神醫替公子診治過後,定要來喚我,莫要怠慢了貴客。”
    “是的,二總管。”
    江兒拉著望北進了自己房間歇息,陸之遠推開房門。
    房內昏暗,點點幽燈。
    “知行?”
    陸之遠看著披散青絲的葉煙行靠在床頭,消瘦了許多。
    “怎的,幾日不見就清瘦了這麼多?”
    “無事,隻是需要神醫幫我多開幾副消暑散熱的藥方了。”
    “手伸出來,別想誆我。”說著手指打上葉煙行脈門,那手燙的發熱不似常人。陸之遠眉頭緊鎖,這溫度似乎。。。,剛要詢問就看到葉煙行閉著眼,很是疲勞的樣子,臉色微紅印著燭光卻是不適的樣子。
    “你的體溫?”
    “哎呀,被發現了,我自幼時便每年都有這麼一段時間會發高熱嗜睡,過些時日便會轉好,這次大意了些,沒來得及通知江兒就睡著了,他看我沉睡不醒渾身發燙,以為我出事了,才會如此驚慌。”葉煙行垂下頭,安靜的說了造成目前情況的原因,他想了想據實以告是不能,但自己也沒有說謊,隻是沒有把話說完而已。
    陸之遠眉頭一跳,世間竟有如此奇特的病症,憶遍所學、父親傳授過的醫術甚至醫術都沒有此類病症,真是聞所未聞。
    “果真的天下之大,煙行莫要著急,我家中還有幾份古醫典,定會找出醫治你的方法。”
    棲鳳宮中,太後元善靠著軟榻休憩,石榴紅色的薄紗遮去身姿,宮女跪在腿邊給她揉捏著腿足。
    殿前總管太監伏身在榻邊輕聲說,“啟稟太後,皇上那邊傳話說,一個時辰後來給太後請安了。”
    揮退宮女,睜眼看了身邊的太監,“福安,伺候哀家起身。”
    “是。幾日酷熱難消,虛火焦燥。奴才給太後備了蓮心羹解暑,用冰鎮著呢。”說話間扶著太後進了花廳。
    銀匙攪弄泛著寒煙的甜湯說:“不枉哀家有意提拔,你這奴才貼心得緊,深得哀家心意。”
    “伺候娘娘是奴家耗盡畢生求來的福氣,多謝太後娘娘的提拔。”
    “知道你忠心了,莫要油嘴滑舌,哀家可不喜這些蜜兒話。去,把前陣呈上來的秀女畫取來,哀家再看看有沒有合眼緣的人家。”
    “皇上駕到。”遠處傳來太監的稟報。
    “兒臣給母後請安,願母後安康。”
    “皇兒快起來,我家皇兒真是越來越穩重可靠了。”元善拉著周扶風坐到案前,遠觀二人眉目相似,感情也是極深。
    “兒臣思念母後,便趕過來和母後用晚膳,可好?”周扶風笑著看向他的母妃,餘光卻見總管太監送來幾冊畫紙,“母後,這是?”
    “這是各地送來的秀女畫像,皇上也來瞧瞧,可有入眼的名門閨秀,皇兒放心,皆是哀家細心挑選出來的,後妃適應的人選哀家都用不同顏色的絲緞給皇兒規選過了。”
    “兒臣不想考慮這些,傳膳吧母後,餓了呢。”周扶風無奈的打斷了太後。
    “皇兒已到親政的年齡了,隻等你大婚後收回權力,便不必在如此忍氣吞聲了。事關重大,皇兒任性不得,一切聽哀家安排。”
    “可是兒臣真的不願。”
    “平日皇帝胡鬧哀家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那不知輕重的放肆太監哀家也由著你去了,你現在頂撞於母後,哀家心好痛啊。”元善記起那日撞見的苟合之事,心口直痛得快要死去了。
    “母後莫要生氣,兒臣依你所言便是。”周扶風順從的安撫太後。
    大周講究禮製尊卑,他自小尊敬母後,心中不願也之隻能聽從太後的懿旨。可心中越來越想見葉煙行了,想看他清麗的麵容,聽他用溫柔的話語和自己說上幾句,散去心中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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