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塞外豪情 38 一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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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玉花見聽聞,便不再言語,她知道,此時即便自己要與溫白孤過不去,武功也抵不過人家,何況林碧雨也不希望這樣。
幾人討論間,深潭對岸的瀑布處傳來了琴聲。
“她還沒走?”胡敏望了一眼溫白孤。
“不行,她不能留在此地!”溫白孤忽然想到了什麼,他揚起脖子向對岸喊道:“海三娘,此地為我師叔地邪修行的淨地,你如此琴聲煩擾,就不怕地邪生氣要了你的命嗎?”
“地邪,哈哈哈哈,你以為地邪還活在世上嗎?溫白孤,今天我打不過你,假以時日,我定能將你宰了。老娘還有事,暫留你賤命在此。”
說完,她手中的琴聲再起,一陣悅耳明快的調子之後,從空中俯衝下來一隻大鷹,海三娘跳上鷹背,被那鳥兒馱著盤旋飛上懸崖峭壁。
“吆,這鷹真厲害,看來此人是經常來此地了。”胡敏說,“對了,你剛才說地邪老兒就在這裏,可我聽說當年撼動關外,血洗江湖,挫敗兩大武林陣營爭端的地邪已經被火燒死,為何還能在這裏?難道他沒被燒死?”胡敏望了望溫白孤,希望他說出情況。
“地邪的確是被火燒過,但隻是燒壞了他的皮膚,但人並未死,樣子自然猙獰恐怖,不堪入眼,所以他便隱居在此,這裏好進難出,一般的江湖人物一但進來,很難活著出去。”說完這些,溫白孤忽然轉頭對大家道:“如果大家好奇,便隨我一起見見我這位奇人師叔。”
“他已經去了!”赫玉花見溫白孤並不知地邪已死,趕緊吐出一句,“按你這麼說,你這個溫白孤溫老頭還得是我的晚輩。”說完扭頭哼了一聲,心裏感到有找到了少許平衡。
“他能去哪,哪還歡迎他一個怪物模樣的人,哈哈哈哈”溫白孤笑著說。
“死了!他臨死前我和碧雨還在,是他將一脈神劍傳給了我。”赫玉花搖了搖林碧雨的胳膊。
“是的,溫大俠,地邪已經坐化,玉兒確實習了他的一脈神劍,而我還得到他的煉丹神功秘籍,如果溫前輩來此地是找地邪的東西,我便奉還。”說著從懷中掏出那本煉丹神功的書。
“哈哈哈,看來我師叔已經找到傳人了,既然你們繼承了我師叔的衣缽,那我們可謂一家人了,大家還對我有敵意嗎?”溫白孤笑著看了看赫玉花,見她瞪眼瞟了一下,不再言語。接著道:“師叔既然已經坐化歸天,我得前去祭奠一下。”
溫白孤飛身踏水過了水麵,來到山洞,其他三人也跟了過去,來到地邪坐化的遺體前,恭敬跪拜了,再在洞中巡視了一遍,嘴裏道:“看來師叔經過近十年的修心,業已獲得真果。”說完轉過頭來,對林碧雨道:"林公子似乎已經練了那煉丹神功?赫姑娘也練了一脈神劍?”
林碧雨點頭。
“可惜,二位郎才女貌,一對碧玉,卻不該師出一門,練這兩門水火不容的功夫,”溫白孤搖頭歎息。
“怎麼,難道地邪不是一人身懷這兩樣功夫嗎?”
“他有,他是這武林中唯一將極陽的功夫一脈神劍和極陰的功夫煉丹神功集於一身的,這兩個樣功夫如果一個人修煉必引發暴斃,但他讓你二人分別練這兩樣功夫,本無可厚非,但不應該是一對情侶,因為一旦練成這功夫,兩個人如果行夫妻之實,必引發暴斃。”
“這個地邪,果然是個毒辣之人,讓兩個相悅的人練習兩樣不可結合的功夫,這不害了人家嘛。”胡敏皺了皺眉。
林碧雨和赫玉花相視,赫玉花滿臉顯得很不自然,此刻,她心中想的,臉上顯露的自然是極其不安,她已然覺得林碧雨便是她的依靠了,但眼下,似乎她無法做他的妻子,如此以來,她就無法和他長相廝守,不禁內心產生無限傷感來。
林碧雨心想,先前有情花之毒,已經讓自己不能產生對情感的幻想,而這煉丹神功更又何妨,隻是將來自己或許會辜負了赫玉花。
二人呆呆的各自想著心事,溫白孤已經和胡敏轉身向外走去。“二位隨我出這深淵吧,這裏除了我溫白孤借水路進入,沒有人再可以不借雄鷹而出入了,除非二位打算在此地過一輩子。”
“哦!”林碧雨驚醒過來,他伸手拉著赫玉花的手,轉身走了出來。
這深淵下的潭水泛著粼粼細波,天空已經微明,清晨涼氣甚重,水麵泛著清清的煙霧。
溫白孤看著大家,心裏似有不忍:“如此冰涼之水,幾位隻怕要受委屈了,這水下二十裏,隻怕沒有毅力很難出去。”
胡敏隨溫白孤經過幾次水中行走,自然無所懼怕,林碧雨望著瑟瑟發抖的赫玉花,心生無限愛惜。隻見她睜著雙眸,似有為難地看著自己。
“玉兒,我們得出去,這是一次機會,再大的困難,我們要克服,好麼?”
赫玉花看著林碧雨堅毅的神情,微微點頭。
溫白孤飛身躍起,抽刀砍下很長的一個樹枝,砍去枝葉,伸了過來:"大家拽著這個,千萬別鬆手,到了水裏,難免要不斷憋氣,都堅持著點,當是一次考驗吧。"
說完,他噗通一聲跳下水去,胡敏一把拿住赫玉花的胳膊:“走吧,我幫你。”
赫玉花沒來及反應,就被胡敏拉下了水,一陣冰涼刺骨,讓她立即覺得生命似乎走到了盡頭。
林碧雨隨後,也下了水,她緊緊盯著赫玉花的身影,幾個人隨著溫白孤強大的拽力,潛入潭底,漸漸接近水底的懸崖,找到一個偌大的洞穴,有魚兒驚慌亂竄,他們穿行而入,憋著氣,大約遊了兩分鍾,才漸漸向上浮起,果然頭部出了水麵,這裏黑暗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隻聽一陣嘩嘩啦的流水聲。
“就是這個洞穴通往外邊,這洞穴並非一直在水麵上,也並非一路直行,確是時而上,時而下,大家需要堅持!”溫白孤在水麵上叮囑大家,過了一會,果然又要沉底,這水洞穴中的水,確是冰涼的無法讓人接受。林碧遇在水中運行了煉丹神功,這極寒的功夫,反倒讓自己感覺不到寒冷。
赫玉花確是凍得渾身感到麻木了,她幾乎無法堅持,就在自己在絕望中掙紮時,卻聽到溫白孤用內功震動她的耳膜說話道:“赫姑娘,你既然習得我師叔的一脈神劍,自然懂得內功心決,你運功行氣,自然能抵禦寒冷,何必硬撐著呢。”
赫玉花這才恍然醒悟,她趕緊運內功護體,果然體內一陣熱氣上竄,那冰涼之氣不再讓自己畏懼。
大約行了兩個時辰,一道亮光透入洞穴,他們露出頭在水麵上,看到遠遠的洞穴出口。
“終於要出去了!”赫玉花高興的叫了出來。
林碧雨不知什麼時候,拉著她的一隻手,緊緊地握著,讓她感到一種莫大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