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塞外豪情 37 夜色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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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霧氣濕重,夜色冰涼,山水在月光下,神秘而幽靜。
潺潺瀑聲,順崖而下,一潭深水,細浪翻躍,四周幽林叢生,在潭水對麵,一片空地下,一白衣少年,閉目在地上打坐練功,身邊有一女子,靜靜地望著潭水,似在深思。
一會兒,那男子的頭上冒出了熱氣,臉上豆大的汗珠流了下來,這女子回頭,望著她,臉上顯得異常焦急,她不忍打擾那男子,但心裏替他擔憂著。
“碧雨,你還好麼,如果痛苦難捱,就不用練了,好嗎?”女子悠悠深情露於言表。
那男子緩緩睜開眼睛,喘息一陣,緩緩道:“罷了罷了,這第十三層隻怕我練不成了。花妹,我們回去吧。”
這二人便是林碧雨和赫玉花。
赫玉花在林碧雨身邊坐了下來,將頭輕輕靠在了林碧雨肩膀上,閉上眼睛。
林碧雨伸手,樓主她的肩膀,他感到她的身子冰涼,秋氣下,他們的衣服十分單薄。
“哦,如此寒夜,花妹何苦在這裏等我,身體都凍僵了。”林碧雨將半個身子護住赫玉花。
“你別說話,好自休息一陣吧。”赫玉花睜開眼,望著林碧雨的臉,伸手用袖子替他擦拭了額頭的汗珠。
此時,麵前的譚水中忽然反射出幾道光芒,這光芒轉瞬即逝,但被林碧雨和赫玉花同時看到。
“什麼情況?”兩人同時警覺。
“隻怕有人在這附近。”林碧雨屏息聽周圍的動靜。
過了半響,果然有噌噌悉索的聲音從對岸傳來,林碧雨和赫玉花同時站了起來。
令他們意外的是,忽然從這深潭隻內傳來一陣輕微的琴聲,這聲音似乎從地下發出,悠遠而優雅,隻能屏息聽到。
“果然有人,隻是,這琴聲從何處傳來,難道這水下還有暗溝?”林碧雨看了看赫玉花嬌美的臉。
“算了,我們還是回去吧。”赫玉花似乎擔心有人來,她打心裏是想和林碧雨有著更多的單獨相處時間。她知道,等林碧雨功夫練成,他便要帶她出去,一但出去,或許將有太多的變數,她的家仇,林碧雨的抱負,還有他體內不斷發作的毒,這一切將奪走他們極少的相處時光。
林碧雨似感到赫玉花心中所想,拉著她的手,緩緩回到他親手建好的茅草屋。
這屋子,似乎是他們的窩,雖然很小,但充滿溫馨,林碧雨用樹幹做了兩張小床,床的中間隔著一米見方的地麵,這咫尺距離,在晚間,他們對視而語,保留著男女之間的那份矜持,但彼此充滿感情的漣漪,隻怕這日子已久,遲早會打破這份純潔。
兩人分別躺下了,月光從外邊照射進來,傾瀉在赫玉花的臉上,林碧雨看到她高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那臉龐的曲線,心中陡生無限愛戀。
“碧雨,如果此時有人來打擾我們,你會怎麼做?”
“隻希望躲開這紛擾,花妹”
“隻怕,這紛擾就在跟前了”
這時,二人都聽到那琴聲已然更加響亮了,而且已經能判斷出方位。
“沒想到這深潭之內,盡然還有人出入,看來此神秘之地,並不神秘。”林碧雨忖道。
他們不再說話了,靜靜地聽那悠揚的琴聲,那聲音中夾雜著一些悲傷,思念和憤懣。
一陣激昂的旋律忽然響起,這時有陣風乍起,嘩啦啦的樹葉聲中,猛風透窗而入,似乎要掀翻這茅草屋。
林碧雨和赫玉花感到風中竟然帶著水珠,陣陣沁涼。
“花妹,此人從水中出來了,而且是兩三個人。”林碧雨坐了起來,走到赫玉花床邊,順窗向潭水望去。
赫玉花也趕緊起身,依偎在林碧雨懷中,觀察外邊的動靜。
隻見水麵上有道道刀劍光芒,被月光反射,發出粼粼水光。那刀劍之聲響了起來。
“溫白孤,你可曾記得十年前,你為那北靖王狗官,殺死了我的丈夫,害的我母子分離,浪跡江湖,今天我要你拿命來償!”一長衣女子,懷抱一琴,一手發出一根飄帶。
有一長袍男子,手持刀鞘,和那女子周旋在水麵上,這潭水岸邊,立著一人,看那背影是一個俊俏女子。
“溫白孤?他怎麼會來到這裏。”林碧雨遲疑地望著赫玉花。
“此人真是陰魂不散,當初在落霞山莊我就見過他,如今來此地又是為了什麼?”赫玉花說完,想起了落霞山莊的事,還有那木槿、胡敏、楊一笑等人,他想著,這些人先前來落霞山莊,為了那寶物,害的自己的養父命喪黃泉。於是,心裏多了一絲莫名的慍怒。
這時,潭水上二人飄逸水麵,手中接連出招,打的不可開交。
過了一陣,眼看那溫白孤占了上風,他用刀鞘逼得那女子脖頸向後仰倒,眼看就要落入水中。
赫玉花本能的一躍,出了茅草屋,啪啪啪,幾個飛鏢打向溫白孤。
“什麼人,暗中偷襲!”溫白孤翻身躲過那飛鏢,一個大雁展翅,躍到岸上。
這時,赫玉花剛好到了水邊。溫白孤走近了才看清,他認出這位先前見過的落霞山莊大小姐。
“哦,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裏,她是你什麼人,你為什麼幫她?”這一問,雖然有失大俠風範,但也看得出來,赫玉花的出現讓他感到十分突然。
這時,那女子也飛身上岸,飄到岸邊的另一名黑衣女子身邊,霍然就是一掌打向她的前胸。那女子後退避開,伸手拔劍,劍未出鞘,便被那飄來的女子一掌打到肩膀,疼得她哎吆一聲,倒退數步。
“你是什麼人,我和你素未平生,為何出手?”岸邊的女子驚訝中叱問,似乎溫白孤和她之間的事情,壓根不應該打擾到她這個局外人。
“哼……,老娘與那溫賊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和他相伴左右,想必不是情人也是親人,我拿你的命叫他嚐嚐失去親人的痛苦!”那長衣女子身形一陣宣轉,身抱琵琶變作武器,嘩啦打向黑衣女子的頭部。
“放肆,看招。”溫白孤也不理睬赫玉花,一招雄風刀飛衝過來,擋住長衣女子的琴,伸腿抬腳踢向她的背部。
月光下,河水泛著淩淩細波,長衣女子和溫白孤的身影猶如翻騰在水中的蛟龍,上上下下,一場激勵的戰鬥拉開。
林碧雨遠遠看著他們,他感到一陣身心疲憊,但對於溫白孤似乎並沒有什麼好感,但對岸邊那黑衣女子,卻有著莫名的關注,他似乎記得,很小的時候見過她,但實在記不起什麼時候見過。
“你們來這深淵做什麼?”赫玉花盯著胡敏問道?
“哦,我還好奇,聽人道落霞山莊葬於大火,山莊大小姐失蹤,原來躲在這深淵中,委實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黑衣女子說著,上下打量赫玉花,感到這女子的美,在月光下,真讓人迷戀,即便她是女子,也不禁心生惻隱。
“你,你,哦,我記起來了,你叫胡敏?”赫玉花立即想起,先前在落霞山莊的花園遊廊上見到胡敏的情景。“真是陰魂不散,先前你和溫白孤來落霞山莊,給我們帶來災難,如今我在這裏稍有片刻清閑,誰知你們又找到此地,那就別怪我赫玉花無情。”說著,她一抖玉劍,刺向胡敏。
“雨花且慢!”林碧雨飛身過來,抓住赫玉花的胳膊,輕聲道:“犯不著和她動怒。”說完,有對胡敏道:“我乃塞上林碧雨,請問女俠來此此地何幹?”
“哦,你交叫林碧雨,你是塞上人?”胡敏驚訝問道,再仔細打量麵前這位青年,清爍秀美的臉龐,他的長相讓她想起馳名塞上的大俠林三少。“請問,林三少是你什麼人?”
“哦,難道女俠也來自塞上,竟然知道家父名號。”林碧雨微微一怔,覺得這胡敏並無惡意,便坦言相告。
“家父可曾向你提起過我胡敏的名姓?”胡敏心內翻滾出無限漣漪,強忍著激動,問道。
“莫非您就是我母親常常提起的那位蒙古國郡主?”林碧雨忽然記得,母親藍潁和大娘馬如男口中常常念叨的胡敏郡主。他不禁又一次更加仔細的盯著她的臉龐,這位女子,美麗中有著高貴,雙眸透露著一股莫名的威嚴。
“雨生,你的乳名是不是叫雨生。”胡敏驚訝道“我可是你的三娘呐。”
“什麼,她是你的娘,碧雨,這究竟是什麼情況,你們竟然是一家人?”赫玉花驚得目瞪口呆,望著林碧雨,眼中流露著滿滿的疑惑。
“是的,她就是我失蹤十五年的三娘,沒想到,竟然在這裏見到了您。”林碧雨說著上前雙膝跪地喊道:“三娘在上,孩兒碧雨有禮了!”
“雨生,快起來,讓三娘看看!”胡敏雙手扶起林碧雨,伸手又在他的臉龐上觸摸一番,喃喃道:“想你娘剛生下你就被一刀門所虜,沒成想現如今都長大成人了。”胡敏說著,想起了藍潁、馬若男兩位姐姐,滿心激動,竟然留下了兩行淚水。
此時,溫白孤已經將那長衣女子逼上了水麵,她感覺自己尚沒有能力殺了溫白孤,便拋出一隻粉末煙蛋,煙霧籠罩中,踏著水麵飛向對麵的深潭水洞。
溫白孤也沒有追,他停了下來,望了望林碧雨和赫玉花,笑道:“吆,赫家大小姐原來流落此地,看來我溫白孤真和你們落霞山莊的人有著不可離棄的聯係。”
“你,先前在我父麵前搗亂,如今,又來這裏,究竟要怎樣?”赫玉花見到溫白孤,不禁又氣上心頭。
“雨生,這位姑娘和你怎麼在一起?”胡敏問林碧雨。
"三娘不知,我們共患難的朋友,他也是侄兒心儀的女子。”林碧雨坦白道。
“溫大俠,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小公子,便是我丈夫林三少和藍潁姐姐的兒子林雨生。”胡敏高興地說。
溫白孤也不理睬赫玉花所說,笑嗬嗬地望著林碧雨道:“哈哈,沒想到江湖後起之秀林三少的孩子都這麼大了,真是江湖一浪推一浪啊。”他微笑中,那雙鬢白發,被風吹起,顯得十分俊逸灑脫。
“見過溫大俠,聽聞,大俠在關外隱居,常人難得一睹真容,今日幸會,碧雨真覺得三生有幸啊!”林碧雨崇拜地望著溫白孤,深深地鞠躬施禮。
“哈哈哈,後生可畏,沒想到林公子如此有禮有節,不虧為塞上刀客的後人,隻是這赫家大小姐,言語中缺乏這份講究啊!”說著吹噓瞪眼看著赫玉花。
“哼,懶得理你,反正,你三番屋子到我落霞山莊挑釁,肯定不是什麼好人。”赫玉花扭頭靠在林碧雨身邊,拉著他的胳膊,不再看溫白孤一眼。
“赫姑娘別誤會,我和溫大俠去落霞山莊,隻是為求得出關的文書,落霞山莊其他種種事情,均和我二人沒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