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問了問此行來意，以及日後打算。”
    “你如何說？”
    “就把公子教我的那幾句全告訴了他。”
    “嗯。”衛季子沒再言語，等到衛小北收拾利落，便歇下了。
    夜裏衛季子又做了個夢。
    夢中，衛季子好像來到了什麼戰場上。衛季子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正站在交戰兩軍的正中。
    衛季子遠遠看著一方，為首之人橫刀立馬，那感覺莫名地熟悉，但衛季子想要看清卻怎麼都看不真切。而他身邊兒得一個，衛季子好像也在哪兒見過，卻一樣朦朧無比。正努力辨認著，衛季子一下瞥見旁邊人腰間佩著的那把劍。不知為何，衛季子毫不猶豫地就能斷定，那把劍不是別的，正是從龍。
    可是這人，感覺也不是衛小北啊？
    衛季子還在納悶，一晃神兩軍短兵已然相接，直接在衛季子眼前閃過一道冷光。衛季子大驚，連忙四處逃竄。可是不知為何，這戰場仿佛長了腳，或是有什麼法術，每當衛季子好容易跑到邊兒上，卻轉眼間便又回到了戰場中央。
    正慌著，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衛季子突然想到天上北鬥星陣可做指向，連忙抬頭看去。可是映入衛季子眼簾的，不是星陣，而是撲麵而來的箭雨。
    “公子！公子！”
    衛季子驚醒，已是一身的冷汗。衛季子定了定神，發現衛小北正擔憂地立在榻前。
    “公子又做噩夢了？”衛小北給衛季子拭去額上和脖頸間的冷汗，“咱們現在在北大營，我師父的地盤兒，安穩得很，公子放心。”
    “許是白天裏總談些個打打殺殺的事情，晚上倒夢見了戰場。”衛季子回想起夢中廝殺的場麵，依舊有些心驚。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公子平時也別太勞神了。”衛小北倒了杯水，端給衛季子，“雖說現下需要籌謀，但太子座下不止公子一人。公子亦非必要事事上心，反過頭來還是勞苦了自己。”
    “嗯。”衛季子喝了水，感覺好了許多。看了看帳中光線，衛季子問到：“現下是什麼時候了？”
    “公子剛躺下一個時辰不到。”衛小北扶著衛季子躺下，“我在外邊兒聽公子似是夢魘了，連忙進來把公子喚醒。”
    “我這一做噩夢，累帶得你也睡不安生。”
    “公子說什麼呢？”衛小北微微蹙眉，“我生病的時候公子不一樣跟著上火？公子放心睡吧，一會兒我把我的，小榻挪進來，也免得公子在夢中受驚。”
    “大半夜的，別折騰了。”
    “我朝我師父要的行軍榻，方便得很，”衛小北笑了笑，“不信公子你且看著，不出一刻鍾就能挪進來。”
    還沒等衛季子說話，衛小北便動起手來，三下五除二就把小榻給挪了進來。這種行軍榻不高，比衛季子臥榻要低上許多，不過卻也離了地，不受潮氣影響。而且不用的時候可以直接折起來收好，挪動也比普通臥榻方便。
    收拾利索，衛小北又給衛季子掖好了被子：“公子睡吧，我就在這兒。”
    衛季子原以為這一夜指不定再夢見個什麼，不過出乎衛季子的意料，後半夜竟然睡得出奇地安穩。
    次日衛季子醒來的時候，隻見衛小北正換衣裳。
    “怎麼了，突然換衣裳？”
    “方才被我師父拉出去練了一套，先前換了練功服都被汗浸濕了，這會兒練完了回來換件兒幹爽的。”
    “你師父也真是不留情麵，”衛季子笑了笑，“先前在亡命穀也不見你練功如此汗流浹背，你師父還真下狠手啊。”
    “四弟，這背後說人壞話可不好，莫要教壞了我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