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小北看了看說話之人，不是旁人，正是高喻義身邊兒的高四。沒等衛季子開口，衛小北便說到：“四哥，我家公子還有太子這一路顛簸的不大樂觀，先勞煩你回個話，有什麼事兒能不能明兒一早再說？”
    “可是……”高四看了看虞堯和衛季子的麵色，的確有些不好。不過自家主子有吩咐，若是討價還價……
    “這樣，我也知道哥哥為難。”衛小北看高四有些猶豫，便開口道，“你先給安排個地方歇一歇，然後先帶我去見我師父。”
    高四想了想，如此也好，便直接把虞堯和衛季子等待到一個營帳裏歇著。
    安頓好衛季子，衛小北低聲問到：“公子，有什麼話需要我帶過去？”
    “你且先告訴你師父，太子是赴北為質途中走脫，此番意在中原不在北疆。中原一切安好，叫他安心對付北戎蠻夷。”
    “是。”有了衛季子的準話，衛小北連忙跟著高四往高喻義帳中去了。
    衛小北剛走，衛季子一直壓著的惡心勁兒便湧了上來。好在這地兒出了門兒便是沙土地，衛季子嘔了好一通，方才舒緩了些。
    “今天顛簸的不輕，公子還需多多保養。”
    衛季子聞聲抬頭，隻見宋知希正拿著一隻橘子：“橘子緩嘔，橘皮醒腦，公子先吃一個吧。”
    “多謝。”
    衛季子接過橘子，一剝開便聞見了一陣沁人心脾的清香。蘇掩瑜給的醒神荷包雖說也有陳皮，但到底比不上這新鮮的柑橘皮來的清鮮。
    吃了個橘子，衛季子便倚在那兒緩著。這顛簸得慣了，坐在那兒都覺著還像在馬車上一樣不安生，著實難受。坐了好一會兒，隻聽見營帳門簾呼扇一響，衛季子抬眼看去，隻見衛小北帶著幾個人端了好些飯食過來。
    “殿下，公子，用晚膳吧。”
    衛季子雖說還有些倦怠，好歹算緩和了些。虞堯卻沒這麼快，現在還迷糊眩暈著，看著熱湯幹饃根本沒有胃口。
    “殿下用一些吧。”宋知希把羹碗和幹饃端到虞堯跟前，“殿下都一天沒怎麼吃東西了。”
    “拿走吧，本宮沒胃口。”虞堯單手扶額，眉頭緊鎖。
    “殿下還是用一些吧。”衛季子開口道，“腹中有些底兒，也能緩解一下。”
    虞堯單手扶額閉著眼在那兒定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接過了那碗熱羹，一飲而盡。
    “幹饃就拿走吧，本宮是真吃不下。”虞堯把碗放下，衝著宋知希揮了揮手。
    不管怎麼說，好歹算是吃了點兒——高喻義派人送來的這羹可不是清湯寡水的，裏頭也算是相當豐富。而衛季子則是強打著精神吃了半塊幹饃，又被衛小北強灌了兩大碗湯羹，才放下筷子。
    剛吃完還沒坐一會兒，高四便掀簾走了進來：“殿下，衛公子，高將軍知曉諸位路途勞頓，今晚便不前來打擾。一會兒在下帶諸位到帳中休息。”
    “有勞。”衛季子一拱手，倒把高四弄了個措手不及，愣了片刻，連忙抱拳回禮：“帳中熱湯已經備好，諸位可隨我前去。”
    高喻義顯然早有準備，這地方離他那主帳不遠，卻也遠離點將場，免了平日裏操練的吆喝聲。而且高喻義特地把虞堯跟衛季子分開安置，一人一帳，倒方便了許多。至於楊警之，直接安排在衛季子旁邊兒的小帳子中，有專人把守，不怕他生事。
    回到帳中，衛季子泡了個熱澡，便收拾著準備歇息了。看著正在整理床鋪的衛小北，衛季子想了想，開口道：“你師父問你什麼了？”